无边落木-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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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或者确切的说是午起,是被楼下的鞭炮声音吵醒的,我光脚下床,一把拉开窗帘看窗外的漫天雪景,正月的最后一天,我用指尖在冻出窗花的玻璃上,刻出祝福两个字,然后看着这两个字,发自内心的哭哭笑笑。
下午坐在客厅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然后对着客厅自言自语,袅袅茶气中,我对着空气微笑:“我跟林边可是发小,你要是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我摇摇头:“不行不行,太假了。”
“我把林边托付给你了,她是我妹啊。”
我仰头叹气:“林边会打死你的。”
“祝你俩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人家是处对象,不是结婚!”
“那————”
我要愁死了,见了那两个冤家,我说啥啊?
就这么收心刮肺的想台词,力求晚上见面的时候不给自己丢人,不给林边丢人。但真正到了晚上的场景,我觉得,我真的想多了,我想太多了,林边她根本从头到尾都没看我,瞅都没瞅我,一眼都没有。
我是晚上5点到的林妈家,我去的时候,是李常泽给开的门,他看见我,显然没有我看见他意外,他高端且和煦的说:“阿姨说得你到才能开饭,就等你呢。”
我愣了一愣,啊了一声,把拜年的东西堆在门角进屋,林妈乐呵呵从厨房出来,端了杯热水给我,说:“外头这么冷,你穿的这么少,不是等着感冒呢吗?赶紧把这热水喝了。”
我嗯了一声,余光往厨房一瞥,林边背着身子在水池边,没有动。
林妈给我眼神,让我观察李常泽,我点点头,回她收到命令的眼神,然后在客厅跟李常泽面对面的坐着,我用指头捏着那杯热水,心神恍惚的喝了一口,差点没把舌头尖儿都烫掉。李常泽跟家里人似的,顺手递一个苹果给我,说:“慢点儿————”
确实是太烫了,林妈真不含糊,沸水就给我端上来了,我接过苹果咬一口说:“几点过来的?”
李常泽今天穿着浅色毛衫,看起来比在医院的时候可亲了一点,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说:“中午从我爸妈那出来的,我俩到这大概3点多钟吧。”
我吸了口气,把苹果放到茶几上说:“这苹果可真酸”然后看他:“都去你爸妈那了?”
他微微一笑:“我爸妈她早就见过了,就是正式见个面。”
林妈这时候从厨房出来,站在我身后,说:“我还是才知道的,原来常泽他爸就是他们市院的院长,你说巧不巧,当初小边的工作,还是托他给落实的呢。”
我继续拿起苹果往嘴里塞:“巧,太巧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都没这么巧。”
怪不得他这么高端,院长的儿子,市院的太子爷,他不高端谁高端?林边这也算是捡着了,少奋斗十年没问题了吧。
林边端出最后一道菜,摆到桌子上,喊我们几个:“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告急————日更保不住了————争取做到隔日更————很抱歉,让各位看的不痛快了,是我的错————
☆、第 30 章
林妈应该是对李常泽很满意,整顿饭都笑的合不拢嘴,问这问那的,林边坐在李常泽的身边,我的对面,从头到尾一声不吱。有时候林妈问的急了,就嗯的答应一声。李常泽给她倒了杯温水问:“好点了吗?”
林边摇摇头,不说话。
我没忍住,问她:“你怎么了?”
林边跟没听见一样,没看我。
李常泽说:“她这段时间一直都感冒,人不舒服。”
“哦”我看出来了,有人诚心视我为空气,那咱也别多事了,白瞎我一下午跟家还提心吊胆的,又背台词又装表情的。靠,我又自作多情鸟。
饭吃到中旬,李常泽斟酌着语句,我感觉他应该是要说出点啥慎重的,果然他一出口,很慎重的说:“林姨,我今年29了,不小了,从林边一进医院,我就挺喜欢她的,这都一年多了,我感觉我也挺了解她的,我爸妈对林边也很喜欢,我今天想跟您正式的商量一下,要是您不反对,我们俩的婚事,就定在今年十一吧?”
“啊?”林妈有点懵,她今天是头回见李常泽,满意是满意,但要把这婚事定了,她还没什么谱。
林妈看了我一眼,我低头猛吃饭,这事您看我也没用,您得看您亲姑娘。
“啊~”林妈含糊了一下问:“小边,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林边面无表情的吃着菜:“这不是正跟你商量着呢吗?”
“这事——”林妈又想了下,跟李常泽说:“你这么跟我说,不大好,得我们几个家长见一面对不对?”
李常泽忙点头:“对,阿姨要是想见我爸妈,您安排个时间,我爸妈都可以。”
“嗯”林妈还是在犹豫,然后把目标转向我,对李常泽说:“常泽啊,阳阳是我的小女儿,你们医院还有没有合适的,给我们阳阳介绍一个?”
我一口鱼肉,连刺都咽下去了,赶忙说:“别别————”
林妈和李常泽有默契的看着我,看的我这瞎话编的有些艰难,我说:“不用了,我有人了,有人了————”
林边啪把筷子扣桌子上,站起身说:“我头疼,我回房。”
我叹气,小姑奶奶,这时候你闹什么情绪————
林妈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还问我:“谁啊?”
我低头扒拉饭:“还没定呢,等我定的,就给阿姨带过来。”
吃完饭,林边留在林妈家睡,林妈要李常泽送我回家,
临出门前,我犹豫了一下子,还是去林边的房里看了一眼。
“你怎么样,头还疼吗?”
她原本平躺在床上,见我进了屋,转过身背对着我。等了一下,干脆把被子蒙到脸上。
我叹气,上前把被子给她撩下来,说:“本来头就疼,别闷着了。”
她没动,也不看我,冷冷的说:“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点点头。
我觉得我挺无聊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更没什么可说的,我站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转过身,握着房门的把手说:“林边,你能跟李常泽在一起,我挺高兴的。”
她说:“我也挺高兴的。”
我再次点点头:“你高兴就好。”
回去的路上,李常泽在前面开车,偶尔问问我林边小时候的事情,他怎么这么烦人呢,我不爱说什么,他就问什么,好容易熬到我家楼下,他说:“听阿姨说,你跟小边的感情最好,以后小边那里,还要靠你多说我几句好话。”
小边?他叫她小边?我还没这么叫过呢!最好的时候,我还带着姓叫她林小边!我撇了他一眼,转身上楼:“那看你表现了。”
回到家后,我洗澡,我备课,我看书,我上网,我给自己找无数事,最后,我黑着眼圈玩了一夜的扫雷,最大图的那一局,最后一个雷我点错了,满屏幕的雷爆,可是我看不清了,我抹了把眼睛,不服的说:“我还不信了,我还赢不了你了————”
开学之后,新学期开始总是有很多事,大会小会的有一堆,还忙着写教案,市教委要抽查教案,弄的我们人人自危,五班的留学名额定下来了,已经有一半的学生正式做出了申请,剩下的那半还在择校,申请的名单里,我看见陶非的名字,看来她走定了。
开了春,操场热闹了许多,我在办公室里判卷,好几次了,核分都核错了,我耐着性子逼自己凝心静气,齐新晨也被教案弄的发烦,啪的把教案往桌子上摔说:“真tm的事多,一个个的看的懂吗?知道一线上课什么样吗?就知道查教案,看升学率,这帮老sb。”
我喝了口水,听说他过年的时候,被刚在一起的女友家人给拒了,因为没房、没固定工作,逼着分了手,挺伤他自尊心的。我慢悠悠的说:“领导也怪不容易的,天天坐办公室吹空调,他们不找点事给自己,怎么能显出他们是领导呢,原谅他们吧。”
“sb,都tm大sb。”他恨恨的说了一句,继续捡起教案伏笔。
我扶着茶杯哈哈的笑,觉得还是男人好,骂人都可以这么痛快!他这么骂,办公室里的老师也就是听听,可这话要是我骂出来,得一片诧异的目光投过来,真不公平!
下午上课,陶非不在教室,她最近越来越球了,做了留学申请后,课都不好好上,动不动就逃课,李含思在我进教室的时候,回头撇了一眼,转过身装没看见我询问的目光。
课上到一半,教室门被推开,一个男学生莽莽撞撞的看了教室一眼,对班长李含思说:“快找你班主任,陶非把赵磊给踹了,赵磊现在在医务室,校长找人呢。”
这事儿,闹的有点大了,班级里呼啦就乱了,李含思也站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我,这事我按不住,挥手让李含思上楼去找班主任,我一个副科老师真管不了这些。
后半程的课,下面的学生明显不在课上面,我也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陶非还真能耐,把赵磊给踹了,她咋没把赵磊杀了呢,这个窝囊废。
下了课,我转到医务室去看情况,可惜去晚了,赵磊他们都已经回班了,听医务室的老师说,中午三班和五班踢球,陶非大咧咧的上场,赵磊传带的时候,陶非铲球铲到赵磊的腿上了,登时就把赵磊铲摔了,脚腕都肿了。
我无语,她故意的吧,她还想怎么没出息?
转出医务室,我想找陶非,她那么个暴躁的个性,我真得看着点她。想来她一个要走的学生,校长应该不难为她,可她又没回班,能去哪呢?我寻着教学楼的偏僻处找,在外楼的楼梯转角看见陶非,她霜打了一样的蔫在角落里蹲着,李含思怒气冲冲的吼她:“有气你冲我来,你打他算什么本事,你怎么就这么幼稚?”
陶非垂着脑袋:“我不是故意的,他带球撞我你怎么不说,你就知道向着他。”
“赵磊能撞你?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撞你?”
陶非抬起头,把李含思看在眼里:“你就这么喜欢他?这么向着他?我的话你就不信?”
李含思别过头说:“你把他给踹了,你要我怎么信你?”
“哼”陶非站起来,看见了我,冲我走来,最后跟李含思说:“你爱信不信。”
陶非拉着我就走,我回头看了眼李含思,她愣在原地看着我们,眼里泛着泪光,我不想看她哭。
太烦人了,这都怎么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
陶非拉着我到上一层,坐到了地上。
“嗯”我也蹲下了身子,上课铃响了,我俩谁也没理,我问陶非:“故不故意先不说,踹了他你痛快没?”
“没”
“那赵磊可真冤了,白挨一下子,你要是故意的踹了他,就当发泄了,可你还不是故意的,你说他倒不倒霉?”
陶非惨笑了下:“早知道这样,我就故意了,踹死他得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踹都踹了,你跟人道歉没?”
“道p,他有病,带球撞我。”
“他为什么带球撞你?”
“我怎么知道?我没打算上场的,他非说我跑的快,点名要我上。”
我有点担心:“他不是知道什么了吧?”
“切”陶非旁若无人:“我怕啥?”
“那李含思呢,你总得为她想想,她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