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落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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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原本的兴致勃勃,让我一句话按了下去,闷闷的靠在树上说:“应该挺好的吧,我不知道。”
我也靠回去,闭上眼睛:“那就管好你自己的事儿”
她闷闷不乐的摇了摇头,忽的瞪起眼,再接再厉的气我:“唐老师,媳妇儿,还是国产的好。”
混——————蛋——————
放假之前,我的精力分作三分,一份死命的工作,不要脸的跟减负做斗争,留了一大堆让学生们足以挖我祖坟的作业;一份用来躲leni,她很着急,总想拉着我,我躲她躲的很烦躁。最后一份用来躲林边,她啊,就是个祖宗。
总之就是上班下班没有消停时候,一刻都清闲不下来。
终于熬到放假,做学生就是这点好,管它作业再多,该开心照样开心。个个精神抖擞的计划中着十一的日程,而可怜的我,拖着疲惫的身心回了家,光光见我就问:“王罩说十一去南方玩,一起啊?”
虽然说做灯泡是很没眼力见的事情,但我隐约觉得,如果十一这七天,我要是敢留在盛京,不管是林边还是leni,都会来找我麻烦!思及至此,背后不禁隐隐发凉,脑子里迅速蹦出几个大字:此地不宜久留,需速速撤离!继而郑重的点点头说:“我去,天涯海角,天上地下,只要不是盛京,哪儿我都随着你俩去!”
光光横了我一眼说:“瞧你个没出息劲儿吧!”
晚上王罩开车过来接光光,他还是老样子,一本正经的跟人寒暄,说什么都像是公文,开玩笑的时候都稳如泰山,我叹气,就这气质,也就只能当人民公仆了。
光光把机票给我,约好了时间,并且一反常态,一再的嘱咐我不要睡过头,飞机不等人。最后王罩都受不了光光的磨叽,说:“要不明天咱俩来接她?”
要他来接我?这我哪消受的起,我赶忙说:“不用不用,我肯定不会迟。”
余杭!晚上收拾着包裹,我想了起来,很久以前,还是初中的时候,我妈暑假的时候曾带着我跟林小边去那边玩过,风情水暖,乡水怡人,倒是个好地方。
我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真是哪哪都是林小边,连出门躲她,都是记忆。
早上的空气不错,虽然冷但是清,去机场的路上,车子渐渐远离市区,司机大哥开了一夜的车,也不愿意跟人搭话了,车厢里闷闷的放着广播。下车的时候,风吹的人一身的寒,拎着包裹到了机场,万万没想到,等着我的王罩和光光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提着行李包的人。
所谓损友当如是,她不怕你不乱,就怕你不够乱!
我说光光怎么这么怕我不来呢,还一大早特特的打了moring call叫我起床,她就没安好心!
林边低着头摆弄手机,看见我并不意外,只淡淡的问了句:“才来?”
我迫不得已走过去,唔了一声。拉起光光往一边走,气急败坏的问:“这怎么回事?这活祖宗怎么在这?”
光光一副好心肠的幸灾乐祸样:“那你回吧,你回去你那位洋妞就堵你,你是乐意看林边,还是乐意看洋妞?”
如果说面对林边,顶多是面对年少时的愚蠢,那么面对leni,就是面对整个荒唐的人生了。我当仁不让、一马当先,选择林边!
愤恨的把光光推回王罩身边,不情不愿的跟林边站在一起。林边将一切都瞧在眼里,偏还说我:“你瞪她干什么,小心眼抽筋。”
光光贤良淑德的挎着王罩,哈哈大笑。
我眼见着王罩眼里有意无意的往林边身上瞟,这才反应过来今儿个是什么的形势,怪不得林边一直低头鼓弄手机呢!想到这里,也哈哈大笑。
我这笑太富有深意,光光没明白,王罩可就不自然了,林边干脆装作无意的,偷偷拿手狠狠的拧我胳膊,
有件事,光光不知道,可我和林边心里明镜似的。
光光家的老爷子是我爸出事的时候,借着那一拨高员的落马才上位的,所以她不算是彻头彻尾的高干子弟,可她旁边的王罩,跟我可是熟人。
小时候我们几家都住在北区,区里的孩子,谁不认识谁啊?王罩这个人,从小就少年老成,因为个性不太活泼,所以我们这帮小孩都不太爱跟他闹,没想到长大了,他也还是那个劲,也难怪光光跟他处不来。按说,他不是第一个追林边的男生,但在追林边的众多男生里,他是最持久的那位,甭管林边把不耐烦表现的如何明显,他也是持之以恒的靠近她,靠近她,再靠近她。有一阵子,我简直拿他当笑话看,跟林边斗嘴的时候都吓唬她:“你再欺负我,我就找王罩来了啊!”
这光光,究竟有多白痴,才能把林边找来参合?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的又笑了。
林边冷冷的说:“你有完没完?”
我拉过她,背着那两位,低声跟她说:“哎,反正光光也不在乎他,都是家里安排的,你要是有什么心思,给我说,光光肯定痛快的就让位,都不带有怨言的。”
这是真的,弄不好光光还要感谢她,终于有人把她三儿成功了,让她恢复自由身。
林边踩着高跟鞋,倒高我几分,居高临下的看我:“我有什么心思,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心觉得《可知》比这篇好多了,不明白为什么这篇的点击远远大于《可知》?当然,两篇都是冷文,难为你们看下来了————
☆、第 22 章
我咳了一下,别过头跟王罩笑,低声说:“这我哪知道啊。”
王罩让我俩的切切私语弄的也不大舒服,拳头握在嘴边咳了咳,走过来提起林边的小行李包,跟光光说:“走吧,咱俩存包去!”
真体贴!我哈哈笑,顺带着把行李包也递给光光说:“那就麻烦二位了。”
光光把行李都推在车上,暧昧的看着我和林边说:“好说好说。”
白痴没药儿医啊!
等他俩都走了,林边转身就恨我:“木阳,这都多少年了,你有意思没意思?”
这太好笑了,我还是没忍住:“不是,你看王罩那样,旧情难忘的,你自己看么。”
估计林边也觉得可笑,憋不住抱怨说:“光光她也没说她未婚夫是王罩啊。”说完瞪我:“你也不告诉我。”
我大冤:“哎,这可赖不着我,我哪知道你也来啊。”然后借机说:“这就是缘分啊,你和他有缘啊!虽说他这两年也不老实,但要是你,肯定能镇住他,你行!”
林边冷了脸:“是,我就这么没市场,跟人未婚夫有缘。”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光光和王罩,那算是家里安排,俩人都是凑合,没啥真感情,你不用有心里负担。而且,明明白白的,我作证你在先,没有人比你更先了,你是他初恋,论资排辈,你也不输她。”
林边气的脸都泛了红:“谁是他初恋?我就没答应过他。”
“啧啧,真冷血,他白追了你那么些个年。”
“你有完没完?”
“好吧”我摇头晃脑:“我等着看好戏。”
不远的,王罩和光光一前一后返了回来,林边无法发作,面无表情的在我身旁,说:“行,唐木阳,你赢了。”
我笑笑不说话,林边,是你不懂,从头到尾,我是输家!
王罩步子迈的大,先走了过来,面色浮沉了一下子,那凝重的面色,我还以为他要说都江堰,说三峡大坝,说神舟好几号,没想到他一张嘴,却是跟林边说:“原来你在市医院啊?”
套瓷,这绝对是套瓷,我就说是好戏!
林边有意无意的往我身边站,惜字如金的:“嗯。”
他还说:“这一晃,都好些年没见了,有5、6年了吧!”
林边淡淡的说:“不记得了。”
“你——”他有些犹疑:“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边不说话,从口袋里陶出一个小纸包,里面包着两片药,递到我面前说:“吃了。”
我把脑袋伸到她手里:“啥呀?安乐死啊?”
她啪一下的拍我的头:“你不晕机么。”
“哦”我夹出药片,扔进嘴里。其实,糖衣药片只要吞的快,吃起来一点都不费事。
林边从包里掏出水来,看我,吃惊:“药呢?”
我张开嘴吐吐舌头:“咽肚儿了。”
“白痴,下次不要这么吃,伤胃。”说着,她把水拧开递给我:“喝点水。”
我犯迷糊:“我咽都咽了,还喝什么水?”
“消化药的。”说完又用怀疑的目光看我:“你吃早饭没?”
我很认真的回答她:“我吃晚饭了。”
她把手捂着额头,佩服的看了我一眼,又从包里掏出面包给我,有些自怨的说:“我怎么就忘了这事了,让你先把药吃了呢。”
我一点都不饿,不接,故意说:“太干了,有牛奶没?”
她撇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在我诧异的目光下,从包里又掏出牛奶给我。
哇塞,我抻着头看她的包包说:“你是机器猫啊?你包里都是什么啊?”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双手扶着包带往我头上来,她那包带够长,正好套到我脖子上。套完,她很满意我的样子,拍拍手,小得意的说:“反正都是给你准备的,你挂着吧。”
“那个”王罩一本正经的插话:“我也晕机,还有药吗?”
光光正走回来,听见他的话问:“你还晕机吗?没听说啊。”
我猜王罩一定还没等娶,就想把陈光光休家去。这媳妇,太败家!
林边把刚刚手里剩的包药纸捏着一个小团,自然而然的塞在我的牛仔裤兜里答他:“就两片,没了。”
她、把、废、纸、往、我、身、上、塞?她拿我当垃圾箱了?
我觉得晕机药和晕车药的本质都是安定,吃了它们都是一个反应,困!上了飞机,没一会儿我就直打哈欠,林边为了避开王罩有意无意的搭话,一上飞机就掏出本医学书看,看来看去也都是那一页,用意忒明显,我都不好意思提醒她。
“你就先睡吧,落地我叫你”她看着书说。
“嗯”我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眼罩带上。烦心事太多,能躲会儿懒就躲会儿吧。
余杭落地,南方的气候就是比北方暖和,单穿t恤也一点不见冷。出了机场我问光光:“哪里的噶活?”
光光隔着林边冲我神秘的笑:“好地方的噶活。”
在人民公仆的队伍中,总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滥竽充数的,比如王罩,玩就玩呗,还打着学习和考察的名义,下机就有余杭政府的工作人员热情的接待我们,还配了车。
“这是要去哪边?”上车后,我有点懵,没想到王罩还有这一手。
光光在我耳边咬小声:“去镇里,那边有江有水,原滋原味。他考察他的,咱们正好方便玩。”
我眨眨眼问:“回去的机票谁给报?”
光光愕然,林边忍无可忍,看也不看的揪着我的耳朵让我坐好。我吃痛,只好闭嘴。
光光可爱看我让林边欺负了,跟小时候一样,我一挨林边欺负,她tm就不仗义的笑。
到了镇里,安排的临江宾馆,江景洋房,推开窗就是含着水气的江风,光光说十一的游客多,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让我和林边挤一挤。我还没等抗议呢,林边就把她的小行李包从王罩手里提过来,推到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