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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好久不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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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拽直接就倒在了床上。林风清也不管,把手上的药扔到床上转身就出了苏家。
  准确地说,他是逃出苏家的。
  林风清先是掏出手机给典旗和文卿回了短信,之后漫无目的的在积着雪的大街上游荡。街上冷冷清清的,大家都趁着过年回家团圆。他就这样一个人走过了数条小巷,直到胸口的疼痛让他再也忍不住才停了下来。一阵眩晕让他两腿发软,恶心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他扶着墙干呕,呕得泪流满面。
  林风清深呼吸,平静了些许,然后一个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
  月白,对不起。
  苏月白望着林风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步伐迅速毫不犹豫,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
  这么多年的我,竟不如片刻的她。
  林风清,你混蛋。





第12章 空音
  苏月白抬头看表,已经是子夜了。
  林风清自从走后就再无消息。
  苏月白低眉扬手,一杯凉酒下肚,灼烧了五脏六腑,纠结在一起,绞疼了整个灵魂。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林风清的?不记得了,太久远了,现在他的记忆里除了那双温暖了他十几年的手,再无其他。
  而现在,他连这份温暖也失去得一干二净。
  又一杯酒,苏月白的眼神开始迷离。
  他隐约记起昨晚的些许片段,刺骨的寒冷被带着体温的拥抱驱散,而后便是难得的睡眠。苏月白吃力地回想着细节,任凭脑袋发胀也不肯停下来。他敢肯定,自己昨晚一定说了些什么,才会让林风清不辞辛苦的设下这个局来骗自己。
  是的,这是一个局。
  林风清,我太了解你了。
  你演的过火了。
  苏月白其实是带着侥幸去思考的,他希望这是一个局,希望林风清的过激是一场表演。他费力地从床上爬起,凭着最后的勇气拿出手机给典旗发了短信。五分钟后,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苏月白也大概猜到了自己昨晚说了些什么。
  那,这算是被拒绝了?
  再一杯酒,苏月白的手开始发抖,嘴唇泛白,浑身虚汗。
  林风清,我不怪你,毕竟大多数人接受不了同性,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同性恋在许多人眼中被认为是肮脏的,罪恶的,精神异常的,他们不配存在。同性恋终生所要承受的社会压力和法律歧视难以想象,接受一个同性,就相当于给自己判了无期徒刑。
  林风清,我不怕,但是我忘了你会怕。
  可你就连当面告诉我的勇气都没有么?
  苏月白放下酒杯拿起手机,给林风清发了一条语音:你丫混蛋。
  声音很是沙哑,带了几分醉意,回荡在月色间,平添凄怆。
  然后,他倒在沙发里,头疼欲裂。
  再睁开眼,他看见了林风清。和他走的时候别无二致,只是脸上的怒意更甚。
  苏月白笑了,心说自己真是个婊子,倒贴给别人不算,被扔了还忘不了这个王八蛋。他挣扎着起身倒酒,酒瓶却被林风清抢先一步夺走。苏月白皱眉,伸手去抢,结果被他绕过茶几一把摁倒在沙发上。
  “苏月白,你作死啊。”林风清的声音饱含怒意,听得苏月白一怔。
  林风清,当真回来了。
  月色如水,洒得一室静谧,苏月白抬头看着怒不可遏的林风清,眸光流转间醉意化媚颜,语气淡漠又增几分傲然:“你回来干什么?”
  “我不回来难道放任你在这里自杀吗!”林风清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苏月白挑眉:“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风清不答,苏月白冷冷一笑:“若是因为我父母,那你大可放心,我留封遗书就是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说罢劈手去夺林风清手中的瓶子,“给我!”
  林风清微微侧身躲过,然后一抬手,半瓶子酒生生灌进了自己胃里,接着上前一把抱起死命挣扎的苏月白直奔卧室,麻利的把人卷在被子里后拔腿就走。
  苏月白爬出被子一个枕头扔了过去:“林风清,王八蛋啊你!”
  林风清捡起枕头扔回床上:“你给我老实点儿!”
  “你凭什么管我!咱俩什么关系你管我!”苏月白被子一掀就要起身,林风清三两步上去又给他按在床上,苏月白狠命踹他,嘴里滔滔不绝从天南骂到了海北。
  林风清听得烦了,直接低头吻上苏月白,苏月白躲避不成,狠狠一口咬下,林风清虽吃痛却不住口,得寸进尺地在苏月白唇齿间游走,苏月白又急又气,死命锤打林风清后背,林风清却像没知觉般,吻到苏月白快断气才松口。
  他微微抬头,静静看着月光笼罩下的苏月白,看着他眼角的泪珠一颗颗滚落,看着他沾了自己鲜血的双唇一张一合,看着他无力却又倔强的模样。林风清的大脑一片混乱,理智被酒精麻痹,身体开始躁动不安,他俯下身再次吻住苏月白柔软的双唇。也不知是否是挣扎得脱了力,身下的苏月白异常乖顺。林风清霸道地欺身而上,疯狂的亲吻着苏月白的眉梢、鼻尖、颈间,双手凭着感觉在他身上游走,苏月白呼吸急促,想要反抗但无能为力,喉咙间发了狠地挤出一个“滚”,听上去却如呻吟般让人意乱情迷。醉酒的林风清胆子虽大,可经验完全是零,苏月白本就因为生病浑身酸疼,这下更是被他折腾的要命,索性放下架子主动上去迎合。林风清动作越来越放肆,苏月白迷离间强撑起最后一丝理智呢喃道:“林风清,你我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等来的不是林风清的回答,而是身体某处撕裂般的剧痛。
  “王八蛋,给我滚!”苏月白拼尽全身力气试图推开林风清,却被他死死禁锢动弹不得。
  林风清低头咬住他的耳垂,以从未有过的温柔缓缓应道:“苏月白,我爱你。”
  苏月白的眼泪彻底抑制不住。
  一夜荒唐。
  午间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照得一室温暖。
  苏月白昏昏沉沉地醒来,浑身上下惨不忍睹,身旁的林风清睡的正香。
  王八蛋,苏月白狠狠啐了一句,然后毫不留情一脚把他踹下了床。林风清惊醒,先是一阵迷糊,接着一身冷汗。凌乱的床单,赤裸的两人,一身的痕迹,如此明显的现场让林风清连断片的借口都不能用,他思忖许久,最后起身,表情严肃的开口:“月白,对不起。”
  苏月白脸上的期待一点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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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林风清一个人慢慢从家里走到了学校,心里七上八下一团乱麻。
  他害怕见到苏月白。
  自从那件事儿以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苏月白,两家的父母今天才回来,想从他们那里打听消息都不可能。林风清抬头,面前是那条他和苏月白每天经过的马路。他习惯性地伸出手,却只感觉到了空气。他尴尬地收回手,眼眶一阵酸胀。
  他明白,他永远失去这份温暖了。
  是他自己亲手扼杀掉这份温暖的。
  林风清紧闭双眼,想把眼泪生生逼回去。一片黑暗中,他听见了苏月白的声音。
  “我想要的不是这一句。”
  那是苏月白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语气极尽讽刺,却掩盖不住底下的一片凄凉。林风清猛地睁开双眼,试图赶走这段不允许被记起的记忆。
  挥之不去,就像无尽轮回的噩梦般,一遍遍抽打他的神经,拷问他的灵魂。
  林风清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满面泪痕。
  踩点儿进校门的林风清在班门口受到了班主任的“亲切问候”,估计是看上去太萎靡,加上又是班里的尖子,老班也没好意思太过为难他。林风清跟丢了魂一般飘进了教室,吓得胖子赶紧双手合十从耶稣拜到了地藏,震环也是一愣,不等林风清坐定就拍拍他后背小声问道:“风清,老班对你用刑了?”
  林风清狠狠剜了后宫二人组一眼,然后装作漫不经心般问道:“妖孽呢?”
  “不是吧小祖宗,”胖子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您老是不知道还是贵人多忘事儿?”
  “少废话快说!”
  “我去,丫今天火气真大!”胖子白他一眼,“妖孽转学了你不知道?”
  林风清登时有些站不住。
  震环小心翼翼地问:“您老真不知道?”
  林风清淡淡回答道:“我忘了。”
  我忘了,人若是不见了,一切打算都是徒劳了。
  一天混混噩噩地过去了,林风清已经彻底麻木。他望着墙上的表,定定的看着它走向十二点。
  一些事,想不通头疼,想通的时候,却是心疼。
  而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心疼不知不觉间已然成为一种习惯。
  林风清放下手机,胸口闷得厉害。整整一天,他都在查同性恋的资料。他开始明白,苏月白顶住的到底是怎样巨大的压力,内心承受的到底是怎样的苦楚。而在苏月白离开以后,他才真正清楚感觉到,他到底爱他有多深。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月白,我是真的爱你。可是,我保护不了你。如果事情能够从头再来,我想我还是会这样做。
  你恐怕也还是会走吧。
  我终究是让等待了这么多年的你失望了。
  林风清疲倦地闭上双眼。
  月白,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努力变成能够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人。不仅仅是为了给你一个答案,也是为了给我一个交代。
  如果有幸,你我重逢,那时的你,还愿不愿意再次接纳我?
  以前种种,宛如梦境。现在,该是梦醒的时候了。林风清睁眼,往对面的窗子望去。
  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回复~





第三曲:赔偿
第13章 响音
  一年后的夏天,林风清同千千万万高三学子一道,接受了在他这个年纪看来甚是残酷的洗礼——高考。
  六月,虽说不上酷暑,却也是让人汗流浃背的天气。学生在教室里被卷子考得满头大汗,家长在校门外拎着大包小包心焦如焚,执勤人员在炎炎烈日下挥汗如雨,旁观者在电脑或是电视前密切关注。
  铃声一打,解放了全国人民。
  刚随着人群挤出来的林风清被在门外守了一天的爸妈围住,一个劲儿问考得如何,直到他笑笑说没问题二老才松了口气,然后各自掏出手机给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报信儿。
  林风清看着他们,不禁有些怅然。
  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爸妈这么多年的付出,就为了今天,值么?不过,片刻他就释然了,值不值不是他说了算的,积淀了数十年的高考,已经在人们心里形成一种根深蒂固的价值体系,尽管它的确有瑕疵,但其地位也是不可动摇的。妄想凭一己之力和它抗衡,那就基本等同于自杀。
  这就好比有个世代打猎的村子,村里的人们祖祖辈辈都把能猎到兔子当做衡量一个人是否是优秀猎手的标杆。你没有打到兔子而是打了一只熊回来并对村民们说熊比兔子凶猛难捕,捕猎兔子的标准很不合理应该废弃,自己才是最优秀的猎人。村民们摇摇头不承认,说你没有打到兔子,就是不合格。
  只有公认的标准才是标准。
  这也是为什么好多成功人士再次投身学海回炉重造,年过半百仍要弄个大学文凭或是研究生学历才肯罢休。
  因为他们没有达到公认价值标准,他们需要学历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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