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你心似我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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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哥,我不会离开燃惑的!不光是钱的问题,我每天看你们跟各式各样的客人周旋,都觉得你们真厉害,能那么巧妙地化解矛盾解决问题,我觉得在燃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尤其是为人处事方面,我觉得这对我将来的人生很重要!另外,你说的那些危险,我觉得只要我洁身自好总能避免的,我有自信严守做人的底线!最后一个原因是……”
白以辰停顿了一下,他微微侧着头,略带困惑地看着安诺,好像在积蓄力量,也好像在组织语言,半晌才慢慢地说;
“最后一个原因是,我舍不得你们!我觉得你们都很好!老板刀子嘴豆腐心,面冷心软,嗯……还那么帅!肖大哥成天嘻嘻哈哈的,为人开朗又直率,还是个热心肠;还有,还有安大哥你……”
安诺的心都揪起来了!
“还有安大哥你,你,你更是个好人!”白以辰喘了口气,用力地把这句话说出来,好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边说边使劲儿点点头,加重肯定的意味。真是奇怪,为什么夸别人轻松自在,翻着花样儿的编词儿,夸安大哥就那么难?
安诺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里上不来恨不得冲上马路去撞车!
这就……被发了好人牌了!俩字就打发了!就这么俩字儿还磕磕巴巴地组织了半天语言,夸我那么费劲儿么?堂堂市局局长夸我都比你这字儿多,难道你小子比市局局长谱儿还大?还是我就那么不入您青眼?
安诺觉得他可以死一死了,刚刚就急怒攻心,现在气血逆流了已经,愤愤然转身就走:
“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走了,再见!”
白以辰目瞪口呆地望着安诺燃烧着愤怒火焰的背影:我说什么了你生那么大气,绝对就是更年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宴无好宴
安诺把白以辰甩在马路边上怒气冲冲地回到家,简单冲了个凉水澡后就把自己摔进被子里,空调直接打到22度,他真的觉得自己需要降降温冷静一下。
等他放平了自己的身体,心态也跟着放平了一些。是啊,自己喜欢白以辰,还是“那种”喜欢,自然希望自己在白以辰眼中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那一个,但问题是白以辰并不“喜欢”自己呀。自己的确没郑锐帅,没郑锐“酷”,也没肖易那么开朗随和好说话。自己心机重重牙尖嘴利每天都在刷新人品下限,白以辰肯发自己一张好人牌已经算是宅心仁厚了,难不成还希望他投入自己的怀抱来个激吻不成?
安诺又开始烦躁了!
激吻……真他妈不该想到这个词儿的!安诺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脸,他分明感觉到那种烦躁已经变成了燥热,在从身体的四面八方往下腹部汇集。他捻动指尖,仿若还能感受到白以辰脖子的那种细腻触感,指尖上还留有白以辰发丝温柔缠绕的缠绵。拥白以辰入怀时,少年身体干净的体香混着淡淡的汗味,在仍有些热的傍晚,蒸腾起一种撩人心脾的馨香,准确地拨动了安诺最隐秘的那根心弦。
翻个身,瞪着天花板,想起昨晚晚饭时白以辰对着面前的可乐生闷气,小脸飙红的样子,想起他似嗔似怨地说:“干嘛就我一人喝饮料?”
“妈的!”安诺恨恨地骂道,终于把手伸了下去,死死握住。感受手里的那根飞速胀大,笔直坚硬。他用力撸了几下,骂道:“宴无好宴,就不该去吃那顿饭!”
“安大哥,你更是个好人!”白以辰说这话时,微侧着头,一脸的认真严肃,有些羞涩有些惊慌,但是坚定异常。
好人安诺在想到这一幕时瞬间登上顶峰。
……
发泄过后的安诺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就这么觊觎意|淫着白以辰纾解自己,这要是让白以辰知道了,唯一的那张好人牌也得收回去。安诺抓乱头发,感觉自己体内的那股躁动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尽的空虚感。
那种孤独到死的空虚感又来了!没着没落的,整个人都在飞速下坠,没有尽头。他有种控制不住的冲动,想要把白以辰勒进怀里,切切实实地占有他,用自己去感受他的柔韧和细腻,他的火热和□……
安诺更烦躁了,他飞蹿起来冲进卫生间再冲个凉水澡,又冲回床上抓起枕头压在自己头上大吼了一声,把所有的情绪都淹没在蓬松的枕头里。卷起被子,裹着一身的凉寒和孤绝愤然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他接到了韩子飞的电话。彼时他正窝在床上挣扎,是起来煮包泡面呢,还是继续睡直到晚饭时分再起来煮泡面。
接到韩子飞的电话一点儿也不奇怪,他知道韩子飞这通电话是一定会打的,只是这比他预计的要早些。
韩子飞约他在一家私房菜馆吃晚饭。私房菜馆之所以叫做“私房”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因为做菜的配方很“私房”,而是就餐的环境很“私房”,这里的饭局通常是不太能见光的,环境自然也更幽静隐蔽。
可安诺不是一般人,他对环境有着超乎一般的敏感。
这是座两进的院落,古朴风雅。第一进的院落里散列着七八张方桌,围着一架紫藤,循着一道抄手游廊可以拐进到第二进院落。第二进院子中间再没有安置桌椅,只一座枯瘦的假山,上有潺潺的流水溶入下方的池塘,十几尾锦鲤悠闲地甩着尾巴。这架假山虽是枯瘦,可是各处都嶙峋突起,横在院子中间,巧妙地挡住了四面八方的视线。假山旁边一株老桂树枝繁叶茂,正是花开时节,浓郁的桂花香气浸染着整个院子。桂树枝桠粗大,硕大的树冠几乎笼住了整个小院。
北边的正房和东西厢房被分隔成一间间小房间成为包间,坐在包间里向往望去,视野绝大多数被假山占据,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其他房间,隐蔽效果极佳。安诺一踏进这座院落,双眼就自动开挂变成扫描仪:几步路的功夫整个院子的格局和各个通路以及每间包房的情况就被扫进了大脑;再走几步路,他已经准确地圈定了可疑房间;等他一脚迈进包房时,已经勾画扫点完毕逃生线路,设定了巧妙的逃生计划。
安诺明白,在这个有六间包房的院落里,东西厢房各有一间房间内坐着的不是普通食客,而是韩子飞安排下的人。他可以预见,一旦真有什么紧急事件发生,自己想要直接跑出院子不太可能绕过那些人,最好的办法还是借助假山和老桂树攀上房顶。安诺倚在门廊上,瞄了一眼假山和老桂树,再挠挠头皮转身进了包房。
韩子飞设宴“桂庭芳”包房,席间菜色不多,但每一道都精美异常:粟米腰果炒银雪鱼、黑椒红酒烩牛腰、上汤菜心、鸡枞芦笋、山竹石斛生鱼汤、四菜一汤中西合璧,一瓶刚开封的茅台飘散着浓郁的酒香。但所谓宴无好宴,安诺叹口气拉开椅子坐下,很慵懒的坐法,整个人像瘫在椅子里一样。他用指尖敲敲桌面:
“韩哥,你实在没有必要这样!”
“总得表达一下谢意。”韩子飞一贯的衣冠楚楚,斯文优雅得好像在赴国宴。
“你要真想谢我,不如请我吃大排档,麻小就挺好。”安诺誓把地痞装到底。
“这简单,明天咱们就去,叫上郑锐,阿锐也喜欢吃。”
安诺笑了笑:“我就喜欢大排档那种地方,人多拥挤,看着就热闹。”
韩子飞不置可否,端起一杯酒:“不管怎么说,我得谢谢你。”
安诺倨傲地用一根食指拨开面前的酒杯,但那种“爷懒得鸟你”的气势并没有激怒韩子飞。韩子飞这几个月不止一次地拉拢安诺,他欣赏安诺的身手,安诺动起手来不动声色但是下手极狠,从不花哨,招招都力求多快好省地解决对手;韩子飞也欣赏安诺的办事能力,安诺善于谋划,有眼色又能说会道,总能把事办得滴水不漏。
尤其是前天的那一幕,他从未见过有人的应变能力如此之强,手法如此巧妙,胆色如此过人,他甚至不相信那是一件突发事件。
当时,他看到林子脱力地靠着吧台喘气,觉得那批货肯定完了,他并不怕赔钱,那包毒品也就几十万,他还是赔得起的。但这批货是要提供给董均的,在这之前,董均一直是孟广义最大的一个客户,韩子飞用了很多心机拉拢董均,最后还是不惜和郑锐闹翻借助了安诺的力量。
正是得来的如此艰难,韩子飞才会格外看重董均这个客户。林子手里的那份毒品量不是很大,但是纯度极高,是上等货色。所以,当他看到林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时,心里的确焦虑万分。但是,林子被带走时,慢慢地用毛巾擦干手,把盐罐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台吧上,并且牢牢地盯了一眼韩子飞,又拍了拍安诺的肩膀,韩子飞突然就明白了。
一万个林子也比不过一个安诺!他一定要让安诺为己所用。所以今天这顿饭局对韩子飞而言非常重要,他希望能澄清几个疑点,然后得到一员干将。
按照安诺的原计划,林子进了局子,韩子飞平白少了一条运毒的通道,加之韩子飞的很多人都是警方的熟面孔,被盯死了动弹不得,这是自己取代林子的绝佳时机。安诺想到了郑锐说“我赌最后一次”,这让安诺分外警惕。
安诺必须要知道,韩子飞为什么会这么急切地延揽自己。面对韩子飞敬过来的那杯酒,他拿足了气势,慢慢地说:
“韩哥,有些事我想我们还是先说开了比较好。”
韩子飞叹口气:“安诺,你我之间不能安安心心地吃顿饭么?”
“能!但我只有和兄弟在一起时才会安心!”
“我们不能做兄弟么?”韩子飞顺杆儿爬得很麻利。
安诺静静地盯了韩子飞一眼,突然整个人从椅子里拔起来,笔管条直地坐正,双手放在桌子上,颇为严肃地说:“能!但兄弟之间至少应该没什么嫌隙。心里揣着一百个不信任一千个疑问,那还做什么兄弟?”安诺笑了笑,带着几分懒散几分疏离:“这样吧,为了答谢你请我吃饭,我先说说我的想法。”
安诺的脑子又在呼呼的飞速旋转,好像调到最大档的风扇扇叶。他知道韩子飞这种人向来都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他周围阿谀奉承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那些小弟们拿他当老大当财神,跟他说话头都不敢抬。他习惯了享受那种被人捧被人求的日子,这人只有在刘波面前才会低头!但是那种低头只是暂时的,他绝不甘心居于人下,他的目标一定是取代刘波!别看韩子飞现在跟自己客客气气甚至有点儿讨好的成分,事实上,这人打心眼儿里就觉得他安诺应该理所当然地喜笑颜开地感恩戴德地扑倒在他的脚下,甘心成为“他的人”!
安诺知道对他这种人得拿着点儿,方才会让对方看重!
他又屈指磕磕桌子:“韩哥!说实话,我这个人比较懒,我没想发大财也没想当个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牛逼老大。我就想自由点儿随性点儿,有钱赚当然好,没钱也能凑合活着。”
安诺说得很慢,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要在脑子里斟酌一番,弄巧成拙可就不上算了。
“所以,韩哥。老实跟你说吧!以前帮你是因为郑哥的缘故,而且那些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算折进去,也就是个治安拘留,交点儿钱就了了……可是……可是跟你干,我觉得有点儿亏!”
“哦?为什么?”韩子飞旋着手里的酒盅,唇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