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五-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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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他一给我打电话，我除了出去就真他妈没别的想法了。丫的……我是不是犯贱啊……”
父亲还是个教授，真是不知道哪个教授如此失败教出了这样的儿子。突然他转过头，多看了几眼那个少年。
瘦，充满了傲气，脸上的表情飞扬却是和季节不一样的温暖春色。
恋爱中的男人。
“朱砚！”高一点的低吼了出来，“你没必要为他牺牲这么多，清醒点吧！要不听他的住到他们家，要不你就在自己家里安省点！”
那个叫朱砚的少年不说话了，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此时莫晓苍也终于一摇一晃的走过了他们。
“想想吧，你爸，多有名的教授，你能让他的名声因为你而一落千丈么？”
“我有我自己的执着。”
然后，再说什么，莫晓苍也听不清了。
但是姓朱的有名教授。莫晓苍一愣。该不会真是那个……
等他回家一查，朱教授的儿子，叫朱砚。
莫晓苍彻底傻了，原来这么大个教学失败的例子，就在知名教授的眼皮底下。
那孩子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大。莫晓苍再次感叹，造物弄人，竟能造出如此不同的物种。
但是莫晓苍竟然忘不掉，那近乎惊鸿一瞥所看到的少年眼中，如此深沉的迷恋和爱慕。
那双漂亮的如晨星一般的双眸，晶莹带着剔透的纯洁，在莫晓苍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
是对那个‘她’么？
一直认为恋爱就是学习毒药的少年没由来的羡慕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羡慕什么。
或许就是这恋爱的感觉吧。
没谈过恋爱的少年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女生——莫晓苍想了想自己学校奇异的现况，然后觉得也许也能找个男的，然后好好过一过绚烂的高中生活。
…
但最终莫晓苍还是没找。高中生活是忙碌的，尤其是他还在争取当上年级里团支部书记名额，所以即使他有的时候会多看几眼班里长的可爱的女生，他也就是看看而已。
有时候莫晓苍很好奇，为什么会有男和男女和女一对一对的明目张胆毫无顾忌的出现在校园里。刚开学的时候他虽然对青城有一定的了解，但在进入校门后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震惊了。
太多了吧……学校居然不管？
他查探了一个月，结论是学校真的不管。
大概这就是微妙的私立校吧。
现下，他已经在青城呆了快一年了，面对校园各处的男男女女他也可以处变不惊，继续做他的三好班长。
考试都结束了，快要放假了，天气也热了起来。
偶尔，莫晓苍会想到那个在寒风里遇到的少年，脸上表情如此的可人，似乎能驱散那冬日的寒风。
能为女朋友牺牲那么多的男人，最后，一定是能幸福的吧。
又记起那双朗若繁星的眼睛，莫晓苍如是想着。
…
放假了。
莫晓苍没有忙碌的报补习班，因为这孩子崇尚自学。他买了厚厚的参考书练习册，准备在家闭关苦读。
闭关前倒计时1天的时候，莫晓苍决定放纵自己一下，一整天都没给自己安排看书学习的时间，在外面四处闲逛，看看电影，玩玩游戏机啥的。莫晓苍也不是真的除了学习外无欲无求，他觉得自己是那种向着目标全力冲刺的那种，所以在认真的时候，其他的想法会自然而然的被排除在外。
快回家的时候他路过自家街道上的小吃店，说实在话这是家店一点都不正规，常常能看见里面忙碌的人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外地来的少男少女，但经营的夫妇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做出来的家常菜在附近也是有些顾客的。莫晓苍这么想着，脑袋不经意的转过去看了看店里面，却看见一个意外的身影。
是朱教授的儿子。
莫晓苍一眼就看了出来，并且一眼就发现了古怪。
他站在餐馆的玻璃门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忙碌的少年。
和上次见面相比似乎还要瘦些，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眼神却空洞的让人心寒。
那是多么哀伤的眼睛。仿佛被人掏空了灵魂。
那一刹心中迸发的感情莫晓苍识别不出，但他知道，他对那个少年产生了某种捉摸不透的执着。
想再一次，看见那沉溺于幸福的表情——那个真的是很欠打，但却依旧好看的表情。
于是，沉迷于不知名情感的少年早就忘了闭关是什么玩意儿，每天都会出去溜弯，每天都会路过那家餐馆，每天都会去观察那张脸孔，期望它能一点点的发生变化。
然而没有。
但莫晓苍知道了朱砚不止打着一份工。上午他在餐馆打工，下午则是去发小广告，晚上还要去工地干黑活。
为什么一个知名教授的儿子回去干这样的事情？教授家有这么穷？还是体验生活但也不用这么体验吧？难道这就是朱家的教育方针？
莫晓苍迷茫了。他越来越想闹懂围绕着那个少年所发生的事。
于是，终有一天，天赐良机。
那天，被莫晓苍奉为命运之日。从那天开始莫晓苍开始相信冥冥之中存在着不知名的力量，联系着相隔甚远的人们。
那都是暑假就要结束，快要开学的时候了。
莫晓苍他爹是干通讯的，手底下抓着本国通讯公司的巨头之一。莫晓苍那天心血来潮，在他家的书房翻来翻去，想找点他爹公司的实例用于写作文，然后就意外的翻出了他老爹最近的一个企划草案。
是一个推销计划，一个有奖活动。客户可以购买一个短信套餐，然后参加他们的‘一日一短信，人人心连心’活动。公司将会随机配对参与的客户，然后监视客户的短信流量，若是客户真的可以做到一年之内每天只给对方发一条短信，且沟通良好，在活动结束之时可以得到电信公司送出的大礼一份——出国旅游的往返票，两张。
后面还有个列表，是三天之前的注册记录，差不多有了三四十个人。莫晓苍百无聊赖的看着，毕竟这个活动不大好坚持，发送出的短信还是被监视的——虽然公司说绝不会侵犯客户的隐私，但谁知道呢——参加的人本来也就不多。
猛地，莫晓苍在里面看到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他顿觉晴天霹雳天摇地动的名字。
朱砚。
“爸，是我，我要参加你们那一日一短信的活动，我要求和一个人配对。”
作者有话要说：俺玩回来了= =……于是不存在的读者们，久等了~【喂
16
16、Part 10…2 。。。
莫晓苍神乎其技的忽悠过他的老爸，化名为‘苍苍’，如愿和朱砚成为活动配对，每天都发短信，这让莫晓苍又进一步了解了朱砚。
他知道朱砚有点略微的洁癖，是个活泼的孩子，灵魂里都透着活力，却又少了激情。和他聊天的时候，总觉得很轻松，却又能感觉到隐隐的无奈和隐忍。
莫晓苍知道，那是朱砚心里的什么东西，失去了。
大概是那个‘她’。
莫晓苍突然的嫉妒了。那个她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能让朱砚伤心至此。
然后莫晓苍又愤怒了。那个她竟然把这个没心没肺的朱砚都伤心至此。
他心中的这种感情，渐渐地清晰起来了。
但在他还未真正察觉体会深切研究这微妙的感觉之前，开学了。
然后莫晓苍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天地变色万劫不复了。
为什么呢？
朱砚大魔王转学了，转到青城了，这事倒是还好，因为朱砚短信里多少透露着他要转到这个破学校，虽然他没具体说出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朱砚还转到他们班了！
他刚看见那张桀骜不驯带着笑意的脸庞的时候，差点没把口水全喷出来致使努力维持的形象灰飞烟灭。
那个人站在讲台上自信的睥睨天下的说着他叫朱砚，擅长打架，没事别和他吵架。
虽然眉目之间隐约还有着哀伤和迷惘，但那脸庞又是充满着生气，朝气勃勃。莫晓苍突然觉得，能和他短信聊天，真是太好了。
但朱砚在学校的表现实在是精彩纷呈得让人难以置信。
开学还不到一星期，这孩子就把高年级的好战分子得罪了个遍，能打架的消息也传遍了整间学校。还好的是他很少找同班同学的麻烦，在班级里也经常笑呵呵的，至此莫晓苍也没有多加管束。
为此同学找过他，老师找过他，希望他这个班长能对朱砚起点带头作用，他也曾告诉自己班长的职责就是将这些走上歪路的小朋友改邪归正，但莫晓苍前思后想的，最终还是胆怯了。
他不敢跟真实的朱砚接近，他怕他一开口，他就会说：其实我就是‘苍苍’。
现实中的少年耀眼的很，如同太阳，让他觉得一旦接近就会融化蜡做成的翅膀，掉落地底，粉身碎骨。
所以莫晓苍压抑着冲动压抑着热血压抑着澎湃的感情，告诉老师同学自己实在无能为力，对班里的混世大魔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着陌生人，在短信中却做心贴心的至交。
他隐忍着痛苦着，捱过了一年。
最后的那一天，对方第一次先发过来短信。
＇见个面＇
短短的讯息之中这三个字闪花了莫晓苍的眼。他苦笑着恐惧着战栗着，短信编了一条又一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他用颤抖的手发出了那条罪恶的完全背弃他真正心情的短信。最后的三个字他输入了又删除，删除了又输入，却最终没有说出‘我爱你’。
他懦弱，太懦弱了。
他突然才意识到，书中的东西都是那么的浅薄，勾股定理不能让他求到他所要的，重力加速度也不能让他悬空的心降落到地面。
乱了，一切都乱了。
于是莫晓苍17年人生中头一次迈入了酒吧，还一连三级跳直接就去了Gay Bar。他躲在一个角落，偷偷喝着啤酒。也不是没想过点些白的红的花的一股脑喝下去一醉方休，可想起家里还在收拾的保姆他就知道他恐怕这辈子都不能这么放纵一次。
抬起头环绕四周，环肥燕瘦，却没有能入了他的眼的。他总觉得眼中总有个影子晃来晃去，带着痞子气却荡气回肠笑容，叫着他‘苍苍’。
醉了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他在脑中幻想着朱砚的笑朱砚的怒朱砚的跋扈，然后又看见朱砚挽着一个长发美丽的少女，露出初见时那样的让人羡艳的脸。
他险些泣不成声。
酒过了三旬，没怎么喝过酒的莫晓苍觉得差不多了，就要结账回家。拿好找回的零钱深一脚浅一脚的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个人。
朱砚。那是朱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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