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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素年不相迟-第142章

小说: 素年不相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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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电子钥匙准备开门,却因为手指发抖而掉了好几次钥匙,纪东岩见状接过钥匙,替她打开了房门。

“谢谢。”她有气无力地进了门,被雨打湿的长发黏糊糊地贴在面颊上,难受得要命,却也不抵听到年柏彦被绑架的消息来得难受。

纪东岩也跟着进了公寓,前脚刚迈进来,素叶后脚就转过头看向他,目光薄凉,“年柏彦被人绑架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纪东岩一愣,“你说什么?”

“那个钻矿,年柏彦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他明天不出现的话你是最大的得利方。”素叶的眼神变得锋利。

论是群人于。纪东岩稍稍迟疑了些,半晌后喘着粗气回答,“跟我无关。”

素叶看了他半晌,再开口便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淡淡了句,“我去打个电话。”

纪东岩看着她的背影,低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书房。

素叶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稍稍压下惊慌不安的情绪,她拿起手机,手指有点发凉便使劲攥了攥,然后拨通了许桐的电话,这个时候她能相信的人就只有许桐了。很快那端接通了,许桐听上去挺忙碌,又没料到素叶会给她打电话,语气略微惊讶,“素医生?”

“是。”素叶再强迫自己,嗓音还是带着点儿颤音,“许桐,年柏彦被人绑架了。”

许桐那边显然怔住。

“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问你查出之前的那些跟踪者没有。”

“你怀疑他们是一伙儿的?”

“是的,我怀疑。”

许桐沉了沉气,“当时通过年先生的描述,我已经查出些端倪来,那些人是来自墨西哥黑帮,受雇于谁还在继续查,但我觉得,年先生是遭人绑架,绑匪应该不是那些人。”

“为什么?”素叶皱眉。

“听年先生说当时遭遇枪击的时候你也在场,就应该清楚知道那些人是直接想要你们的命,试想一下,如果年先生遇上的还是那些人,他们会绑走他吗?”许桐给了她个大胆的假设。

素叶这才恍然大悟,许桐分析得没错,他们绝不会有那么多的耐性进行绑架,他们要的是年柏彦的命,如果是他们干的话,那么当场就会枪杀年柏彦。

“许桐。”她尽量让自己再冷静些,“因为我不了解南非这边的情况,不能轻举妄动,所以需要问你,这件事我们需不需要报警?”虽说贝拉常年在南非帮年柏彦办事,但相比许桐的冷静持重多少还差些火候,既然年柏彦在遭遇枪击后会打给许桐,可想而知他最信任的是还是许桐,许桐是跟在年柏彦身边多年的人,怕是类似这些个情况已遭遇不止一次两次,她需要问过许桐的意见才能想下一步要怎么做。

再者,她现在不是在中国,凡事有法可循,这里是南非,会有很多始料未及的事。

果不其然,许桐赶忙道,“千万别报警。年先生是到南非做生意的外国人,南非警方一介入的话会以了解背景情况的方式与精石总部取得联系,到时候董事会成员都会知道这件事,你有所不知,现在精石的所有股东都在向年先生施压,如果这次南非钻矿出现状况,年先生在董事会的地位也会不保。”

素叶也知道事态严重,一时间心口像是压了块巨石似的透不过气。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年先生,让他明天能够正常出席竞标会。”许桐语气肯定。

“如果他不能出现,我能不能替他进行竞标?”素叶要为这件事留条后路。

“不可以,而且年先生也没授权给你,当地的矿主不会承认的。”

素叶攥了攥手指,“要如何才能尽快找到他?”

电话一端的许桐想了想,“只能通过当地人,昌图你见过了吧?”

“他?”素叶想起昌图那张麻木冰冷的脸。

“他在南非多年对南非情况很了解,又与年先生合作了多年,如果你去找他帮忙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理,一会儿我也会给他打个电话,请求他的帮助。”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他也无计可施呢?”

许桐那边沉默了良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年先生就凶多吉少了。”

素叶的后脑像是被人狠狠给了一棒子似的,嗡嗡作响。

两人正在电话中将情况恶化时,身后扬起纪东岩的声音,“我会帮你把他找到。”

素叶一愣,转头看向纪东岩。1cq5。

“我向你保证,我会将他毫发无损地带回来。”纪东岩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道。

素叶看了他良久后重新拿起手机,对着另一端道,“许桐,你等我的电话。”话毕结束通话,再度对上纪东岩的眼,“为什么?”

他明明知道只要年柏彦出现在竞投会上,他纪东岩就多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纪东岩明白她的疑问,直截了当回答,“为了你。”

素叶再次征楞。

“除非你还在怀疑这件事跟我有关。”

“不。”素叶回答干脆,“我相信你没必要对我撒谎。”

“总之我会想办法找到他,当然你也可以用你的办法,我们兵分两路也许找到他的几率会更大些。”纪东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神情严肃。

素叶也顾不上分析那么多了,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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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恢复意识时眼前是黑的,想要睁眼才发现自己被人蒙了双眼,又试着动了动身体,无法动弹,他被人绑在了一个椅子上,双手从后缚紧,只能听声辩位。

意识渐渐窜回大脑。

他记得几个蒙面人将他劫持上了车,车速很快,七拐八拐地到了地儿后不知谁突然从后面打了他一下,他当时就失去了意识。

身边很安静,没有风,隐约有人说话,但声音很小,不难判断他至少是在室内,有刺鼻的油漆味是不是充塞着他的呼吸,应该是个储存油漆的房间或仓库,他又试着动了动脚,双脚没有被绑方便动作,皮鞋踩在地面上有沙粒状的东西,不是水泥地,是沙土地,甚至他还踩到了几颗小石子,冷静地将其中一颗用力朝前一踢,侧耳仔细去听,隐约有石子撞击在墙壁上的声音,又将另外两颗石子朝左朝右分别踢过去,左边是打在铁桶的微弱声响,右边是触碰到墙壁的声音。

年柏彦不再动作,大脑却在飞速运转,通过石子撞击墙壁的声音迅速判断出前后左右的大概面积,更重要的是,他推断出左边堆放的就是油漆。

通过计算他不难发现,这里应该是个小库房,面积约在四十平左右,地面未加处理,说明这里只是个临时库房,说不准是设置在工地上的一处库房。

如果是工地的话……

年柏彦开始努力回忆当时劫匪开车的车速,按照惯性他分辨出车子是一直朝南开,又通过几个拐弯分析出大致的位置,他的大脑开始了精密的数学公式和逻辑计算,又联想到在开普敦乃至附近的城市正在开发的楼盘或工厂,大致推断出这里应该是位于开普敦以南至少五十公里的地方。

这里,他隐约记得是有工地正在施工!

又仔细侧耳倾听外面,没有雨声。他每次的行程安排,许桐或贝拉都会至少精确未来一周的天气预报,今天开普敦全天有雨,尤其是午后降水量将会超过50mm,之所以早些出发就是希望能在暴雨来临之前尽快远离雨区。这里是跟他想要去的方位南辕北辙,据他所知,开普敦以南午后没雨,所以他判断的方位没错。

正在推测对方是什么人的时候,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杂乱的脚步声,年柏彦仔细听辨了下,进来的应该有三人。其中一人开口说话了,字正腔圆的英文,倒是听不出有哪国的方言,如此一来更令年柏彦获得个重要讯息:这些人的背景应该不简单。

那人说,头儿,他醒了。

年柏彦便听到椅子拖动的声响,有人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他感觉不到对方的呼吸声,应该是没靠近他坐着。

“小子,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最好老实点,别给我们惹麻烦。”那个头儿开了口,声音很粗,很厚重。

年柏彦没被人堵住嘴,所以开口说话不是问题,他笑了,“看来你们的雇主很怕我出现在明天竞标的现场。”

那人冷笑,“都说你年柏彦是极其聪明的人,今天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既然你们知道我,就应该清楚我是做什么的,既然你们只是求财,那么对方给你们多少钱,我可以加倍。”年柏彦始终保持平静,这人刚刚的回答间接地告诉他,有人出钱绑架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以为你是他的情人

对面的椅子发出微弱声响,不难判断是对方起了身,脚步声靠近,最后在年柏彦面前停了下来,那人的嗓音略显不屑,“你是想告诉我你很有钱是吧?”

“我是想告诉你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求财,得学会变通才行。”年柏彦不动声色地反驳了句。

他话音刚落下,那人便一拳打了下来,拳头劲狠,力道毫不迟疑,这拳打在了年柏彦的脸上,紧跟着嘴角破了,有血流了下来。

“老子还轮不到你小子来教训!”扑面而来的是愠怒并不和善的气息,那人的口吻立刻变得凶巴巴,很显然年柏彦的一句话像是戳中了他做人的尊严,顿时如只被踩了尾巴的大型怪兽似的哇哇乱叫。

年柏彦止住了声音,心里也多少对这人的性情有了个初步的分析把握,这个所谓的头儿不难看出是个性情中人,易怒易暴的性格,换言之就是喜怒无常,这种性子在白道上混都很容易四处碰壁更何况是在黑道?他推测的是,这人在组织中也未必会混得很好,但一定是入帮时间长,因为越是这样他就会越容易变得暴躁。

如此一来,年柏彦想要查这个人也有了最初步的线索。

“把你绑来就是要替人传个话。”绑匪的头儿脾气尚未收敛,揪住年柏彦的头发毫不客气,“有人让你别那么积极争矿你就乖乖听话,非得搞得大家都不高兴,何必呢?”

年柏彦保持沉默。

“所以我警告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明天一过我自然会放过你,要是敢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小心你没命走出南非!”那人说完松手,冲旁吐了下口水,又大声豪气地命令手下,“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他,这小子的拳脚功夫不差,你们要是敢让他跑了,我非剁了你们喂狗!”

“是,老大。”1ce5。

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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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纪东岩、贝拉,三人兵分三路开始行事。素叶命斯密斯载着贝拉去医院进行伤口处理,为了能够尽快找到年柏彦,素叶决定亲自去找昌图帮忙,而纪东岩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寻找。

开普敦午后的雨势愈来愈大,地面上已出现积水,瓢泼大雨砸在地面上溅起一串串的水花,车辆因加大的雨势和地面的积水均放缓了迅速,出现了很难得的堵车现象,如果不是窗外的大部分建筑都附有荷兰建筑,素叶会觉得此时此刻简直是在北京的马路上行驶。

车子驶进了开普敦的白人区,素叶命司机停了下来,撑着一把伞下了车,一脚踩进水洼里,光鲜亮丽的鞋面湿了大片,路边又有车辆经过,车轮碾起了大串泥水,她避犹不及又弄脏了裙子,一时间狼狈不堪。有撑着伞快步经过她身边的白人姑娘们,见此一幕后纷纷抿嘴讥笑,边笑看她边窃窃私语,素叶原本心情就糟糕,见那几个白人姑娘们脸上的神情后心里更扬起一股火,怒视着她们冲着她们伸出一根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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