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随风-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从小就过的比别人精致,可算是全府最金贵的人了。比如我一顿早餐有十多样小菜、六七种点心、三四种汤粥,且样样珍贵,每样都用奶果大小的玉碟玉碗整齐的盛着。一开始我以为大家都这样,慢慢的发现只有自己如此。诸如此类的事很多。
我由于心性淡薄清冷,对何事也都无心表示什么,只有清净是自己坚持的。
每年自己都会请求姥姥几个恩典,让自己去几处寺庙和幽静别院小住一两个月,姥姥并不是每次都同意,就算是同意也很勉强。那时的姥姥最不好说话,而自己也表现出难得的固执。
姥姥经常把我带在身边,看着她练武。有一次她练完后,看着我,皱着眉说:“小竹,你这性情、你这容貌,姥姥唯恐照顾不全,你喜欢习武吗?要是喜欢的话,姥姥教你?”
我对习武没什么喜欢不喜欢,但感觉学的话可以让姥姥少忧心些,就答应学了。那年,自己五岁。后来有人问我苦不苦,我说‘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苦,只知姥姥亲自教自己,自己努力学,这样很好。
姥姥经常陪着我下棋、写字、画画、弹琴、种花、还给我讲很多故事。过节时,她还会带我去逛街,看着街上那么多人、那么多物,我感觉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又新奇又无措,时间稍长就又倦又无趣的想回去。姥姥有时会一边喝酒一边让我练剑给她看,她看了后总是说:“小竹好厉害,这么快就熟练了。”
有一日晚上,姥姥喝酒时,看到我对她的酒瞥了一眼,就说:“小竹,来尝尝,你早晚要喝酒的,至少洞房花烛夜会喝。哈哈。”边说边笑的给我另倒了一小杯。
我上前拿起那杯酒,看了看,轻轻的喝了一口,感觉有点辣,但很好喝。再次睁眼已是次日卯时,头微微的有些痛,只记得酒很美味,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事后,姥姥说我喝了酒,没一会就醉了,好像没了魂儿,谁都不认识,只是随意而立,长时间的看着某物,她叫了半天自己也不理,只是偶尔说句极幼稚的话,直至卯时后才睡。
之后,每次看到姥姥喝酒,我还是很想喝,酒的味道真好……姥姥看到我偶尔露出的渴望眼神,就没什么立场的答应了。每次酒醒后,头基本都会疼,那证明了自己一夜没怎么睡。姥姥极少能把我哄睡着,据说很困难很困难,能睡着醒后就不会头疼。点穴只会让我头更痛,不知道是为什么。没想到那女人,居然能轻易的就把自己哄睡,这是连姥姥都做不到的事……
我一生只在两个人面前喝过酒,一个是姥姥,一个就是她了……明国的十皇女‘紫丘冉风’。
姥姥曾经很慎重的告诉我:“小竹,你要永远记得,不能随便喝酒,酒后的你毫无自保能力,太危险了!除非你喝酒时,身边的人足以信任,能完全的保护你!切忌!”
姥姥对我很宠爱、很纵容。但有一点,姥姥对我很严格,那就是:做个好男子!因为她说只有嫁个好女人,终身才会幸福,她毕竟保护不了我一辈子。
我明白姥姥是真心的对自己好,她说的话一定是对的,而且只要是姥姥要求的,我都会努力做好,至于未来妻主,我却从来没有想过!
琴棋书画我样样上手,礼仪规范我丝毫不差,武功心法我也小有小成,就连管家、理财我都看懂了,姥姥教什么我都能很快的学会,很多不教的我都能看懂看会。对此,姥姥又是满意又是愁云,最后叹息的说:“小竹,可惜你是个男子。咳!让你默写的《徳书》、《容书》、《尊书》是否已默写完?”
“恩,已写完。”我不懂姥姥为什么是哪个表情。
“你的聪慧温润惹人怜,但你又过于冰雪聪明了,这于男子不见得是好事,这世上男子那需要才?真担心你的独特不容于妻主家。小竹可知何为好男人?”姥姥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见我未出声,最后眼神明亮的说了句:“你是我楚门的宝贝,姥姥绝对不让你受委屈!”那时,我六岁。
记得七岁的一天,外面连续下了三天的雨,我的紫蓝花叶子干枯了,有些心酸,这种感觉我很少有。最后,我跑去大书房,找了本有关书来看,最后紫兰花叶子好了。可却被姥姥发现!
记忆中,姥姥从没对我那样过,她冷冷的看着我,毫无温度的说:“楚寒竹,你太让我失望了!回房跪着,好好反思!”
我没想到会这样!我知道男子不能读三书以外的书,以为姥姥知道后也会宽容的原谅我,没想到姥姥会气的一个月没理我,我更是跪到卧病十天。自此,我知道了什么是怕,我怕姥姥不要我。
事后,姥姥慈爱又无力的跟我说:“小竹,你是个好孩子,聪明、纯真、淡薄。姥姥从来没怕过什么,但很怕你不容于妻主家,受苦受难。我能给你挡外界的刀枪,却挡不了世间礼法,毕竟你不能遗世而孤。罢了,姥姥会尽力给你找个不一般的妻主,不然就养你一辈子!”
自此后,我没再看过书。向姥姥讨要什么恩典,她都答应我。
八岁生日时,姥姥送了块玉佩给我,圆形的黄色玉佩,上面自然形成了一个绿色的‘天’字,她让我好好记住她手里的玉佩。姥姥说:这是我姻缘的凭证,会有人拿着她手里的玉佩来找我,那个人就是我的妻主、今后的天,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姥姥养我一辈子。
当时我并没在意这事,只是按姥姥的要求,牢牢的记住了玉佩的样子。生日后一个月,我离开了楚门,去了极少人知道的寒绿别院小住。没想到,这居然使我跟姥姥天人永隔。
1320年1月,张妈带来了准确的消息,楚门灭!我当时头脑空洞,什么都感知不到了。再次回复神智时,已经到了仓上庄,身边的张妈照顾着我。
原来张妈回来的当晚,我被仓上庄庄主岳上带到了这里。张妈说她是我的三姨姥姥,可我从没见过她、听说过她!张妈说她自幼阴狠、枉顾礼法、行事乖张,年轻时被姥姥赶出家门,之后在外行走多年,杳无音信。她没想到现在照顾她们的会是她,看上去一派稳重,想来这么多年是学好了,只是有些严厉。那个老女人是我的长辈,却是给我带来噩梦的人!那个邪恶的老女人!
刚来当天,我一直不吃不喝不睡不言的,她便把张妈带来,可我依旧如此,两日后我自己清醒了过来。醒来后,我只一心想报仇!可姥姥死了吗?仇家是谁?
“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帮你报仇。”那个老女人阴冷尖锐的说着,她坚称姥姥已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闪烁着某种图谋,嘴角挽起个怪异的弧度。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把明门令牌给这个人?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给她!
仓上庄人不多,只五个下人,都是女子,占地很大,有二万多平米,是个荒败的农庄。半年后,那个老女人给我安排了个小厮‘铜儿’,那年冬末她开始教我功夫。那功夫我练起来好吃力,每次练完我都身体又酸又累,但威力确实惊人!为了有能力报仇,我努力的练着,这一练就是两年。
那两年间,我话更少了,没见过外人,但我察觉到仓上庄的五个下人陆续换了四个,就管家没换。那老女人为什么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她很少在这里,基本每两个月来两天,就离开了,有时甚至更长时间才来一次,她似乎在天南海北的找着什么,难道她在找姥姥?
这年,我十二岁了,最近张妈总是看着看着我就呆了,铜儿总喊:公子是仙人。我到没在意。
三月份,那个老女人回来了,距上次离开已有半年多,她看到我时,流露出怪异的光芒,那眼神让我茹毛在身。这次,她住了有十多天,检查我的武艺,似是很满意。但我不知道她是满意我的武功呢?还是满意我练完后的力亏?还是满意其他?越想越心凉……
四月初,她走了,但四月底她就又回来了。这次,她给我带了个礼物,是手链。她还对我笑容满面,但却显得那么的森冷鬼魅。
那手链,我的感觉告诉我必须收下,不然绝对会惹出更大的事。我施了晚辈的礼,谢过长辈的她,面无表情的收下。她似乎很高兴。
其实,这个东西我是不能收的!‘手链’、‘项链’、‘腰链’这三样有特殊意义的物品!只能妻主送自己,因为那是锁定男子一生之意思。
事后,张妈看了,皱了皱眉头,责怪那老女人还是那么不懂礼法!只说不能戴,收了起来,事后被我扔到了井下,因此铜儿也不知道。张妈认为哪老女人是长期在外,江湖习气浓,缺少教养,不在意这些事。但我不认为是这样……
我逐渐开始留意、注意、躲避着哪个老女人,渐渐的发现她的一些秘密。比如:她屋里有个密室;她经常在哪里喝酒、练功;她喝酒经常醉,一醉就乱吼;她看着我怪笑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的武功很高,我不敢挨近那间密室,只能远远的关注着。有一次,她的声音很大,我隐约听清了她的话,那是:“楚上云,你死哪里去了!!铁洞都关不住没腿的你!哈哈!”这句话一直重复着。后来声音小了,但似乎说的是其他。我压不住自己震撼而激动的心,大着胆子挨近了些……
“谁?!”楚上悦凶狠森冷的声音在密室门口响起,离我不足五米。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她发现了我!确实,她发现了!
她如猫戏老鼠一样,森笑着向我的藏身处缓慢的迈出两步……
就在这时,房顶窜出四个黑衣女子,她们戴着面纱。楚上悦似乎下了一跳,她们动起手来。我见那四个女子并不吃亏,应该是一个平手局面,便转身离开,迅速回了自己的屋子躺下。
很快,楚上悦来到我的门外,问着:“铜儿,公子呢?”
“公子?他刚睡下。小仆正要把这洗漱用具拿下去。”铜儿清脆的声音响起。楚寒竹心想:自己并未洗漱,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端着洗漱完的用具在门口?还有刚刚的那四个人,明显的是在掩护自己离开。这是为什么?铜儿是什么人?
“哦。”楚上悦看了眼铜儿手里的盆子,望了眼楚寒竹已熄灯的屋子。然后离开。
“小仆恭送庄主。”他清脆的说完后,似回了自己的屋子。
次日,楚寒竹问起他,他却满眼的疑惑与不解,直说他早早就回屋睡觉了,自己说的他都不明白。楚寒竹知道再问无意!一是昨晚确实不是铜儿,二是他知道但根本不会说。
又过了两日,那老女人走了,这次她七月回来的。回来后立刻进入密室,期间管事的给她送水送饭,五日后她出来了。
她出来后对我说:“你好好准备一下,去参加黄山十月十五的‘少剑会’,拿下头筹。这三个月我会好好指点你功夫。”
之后的三个月,她时不时的指导我功夫,她自己也在练功。但她在指点我时,总是在有意无意中抓住我的胳膊不放,或者手扶上我的腰不退。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露出那怪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还用舌头舔着唇,阴森森的尖细笑声会传出,声音不大,似乎是只给我听的!这样挨到了九月份。
有一次,我使尽了全力挥舞着剑,就是为了挡下她抓向我腰间的手。可突然全身酸软,浑身瘫软的倒下,结果却倒入了她的手臂中。当时我害怕极了,浑身无力、口不能言,但绝不是害怕这个!她又发出那种怪笑声,眼神带着邪恶的兴奋。这时,张妈从远处跑来,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