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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双锁惊清(清穿)-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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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两两相忘



康熙四十七年仲秋塞外草原



斜阳偏西,远处小山峦的轮廓有些不清晰。泛灰的天空有对展翅高飞的雄鹰,恩爱的身影让人羡慕不已。两匹正在吃草的骏马边,我和若荣背靠着背坐在一块大石上,双双叹气。



康熙离开热河行宫后,雅馨随巡塞队伍前行,不管若荣淡淡的脸色,一如既往的热情。这几天,娇生惯养的她当起了“丫鬟”,每早端着铜盆,拿着帕子,满脸笑意的守在若荣帐前。若荣忍受几天,实在是扛不住,今日拉着我,要我出出主意。我自己已是一个头两个大,哪里还有什么点子?两人策马狂奔会,静静坐着,各自梳理千丝万缕的情绪。



沉默半晌,若荣和我再次同时叹气,随即一起大笑。我碰了下他后脑勺,打趣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干脆,我们俩一起作伴算了。”若荣轻笑几声,“好啊,只要某人舍得放手,我们就结伴来草原牧马放羊,毫无牵绊过一生。”



“我当然不舍得放手。”



空中传来冷冷的喝声,我本要绽笑的脸瞬时僵住。若荣站立见安,十四爷看我们几眼,淡淡的说:“我和悠璇单独谈会。”若荣欠身跪安,策马离开。我没有请安,木然的盯着草地,一动不动保持刚才坐立的姿势。



十四爷拍几下还有余热的石头,缓缓坐下,轻轻靠向我。接触到他背的一刹那,一股热气袭来。我回头,他古铜色的皮肤通红通红,好像在发烧。我心抽动,伸出手,想要摸摸他额头。伸到一半,又迅速收回。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我试着挪了挪身子,远离他的背。他没在意,缓缓开口:“对不起,那天我太凶,吓着你了。”我回想当时他绝望哀怨的眼神和血迹斑斑的手背,腹中一阵酸疼。



他拔一根脚边的枯草,笑说:“五年前的五月十五,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皇阿玛召我们几个兄弟进宫议事。刚坐定,门帘撩起,穿浅粉宫装的你端着托盘款款而入。只看一眼,我便知道,你是皇阿玛御封的侍女悠璇。当时你逢及笄之年,亭亭玉立,仪态万千。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尽显碧玉之丽,娴雅之质。尤其是你的双眸,清澈濯濯,泪泉点点,郁波漾漾,悦色泛泛,直刺我心。”说到这里,回头看我,“现在的你,少几丝羞涩,多几分成熟,更让我放不下,我……”



“奴婢要回去伺候十八阿哥,奴婢告退。”



我打断他的话,起身就要走。他大步一跨,挡在我面前,拽住我胳膊,直直盯着我,抖动干裂的双唇说:“皇阿玛前几日来看我,说你为了拒婚,宁愿选择三尺白绫,也不愿意嫁给我。”



康熙居然这样说?我微微一怔,看着他痛苦自嘲的表情,忘记迈步。



“皇阿玛真的很疼你,为了照顾你的感受,所以选择不赐婚。你曾经说过,强迫的滋味真的很难受。我两次求皇阿玛把你指给我,都没有咨询你的意见,是我不好,我太随心所欲了。其实,我是真心真意想把你带出那隅小天地,但你终究选择不给我机会。”说完,仰天笑道:“你知道我听皇阿玛说你宁死也不嫁,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我瞅一眼他悲苦失望的神色,低头不语。他深深叹气,“是除了痛,还是痛。”我挣脱他无力的双手,淡淡的说:“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放弃?如果一个人对一件事太过执着,会很痛苦的。”他沉默一会,笑说:“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不可以如实回答?”我点了点头,坐回大石。他站在原地,看我半晌,低声说:“也许你真的是把十三哥当哥哥看,但在你眼里,他比我重要得多,对不对?”



“不,你错了。”我连连否定,笑说:“你们都是我在深宫内的好朋友,在我眼里,你们是同等重要的。”



“真的?”他快步走到我跟前,脸上带着一丝惊喜。我重重点头,“当然是真的。”他嘴角绽笑,“既然如此,我就说说我的心里话。”我诧异的看着他,他蹲下身子,柔声说:“两次求皇阿玛指婚都失败,让我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放下你这颗珍宝,我会痛不欲生!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弃你,绝对不会。”



还不死心?真是个固执的家伙!我又急又气,张嘴要反驳。他捂着我的嘴,“什么都不用说,我胤祯认定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只要你还没嫁,我就有机会,你记住我这句话。”我直直坐着,不知道该说啥。他迅速起身,伸个懒腰,“天快黑了,我该回帐喝药,你也不要呆太久。”说完,会心一笑,快步走到马边,跨马扬鞭离开。



夕阳西下,冷风吹拂,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情怨宜结不宜解,究竟该怎么办?又不能告诉他我喜欢的是四爷,那样他怕是会更疯。何况我和四爷都不能在一起了,说了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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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遮天压顶,狂风呜呜刮,树叶簌簌响。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在哪里?环顾四周,密林间,一个人影时隐时现。他踏上砂石,掠过败叶,折断枯枝,像风一样刮向我。恐惧和黑暗笼罩在周围,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心里很害怕,后退几步,拔腿就跑。他疾步追我,我大叫“救命”“救命”,但除了凄凉的风声,诡异的树林里没有任何响音。



跑了十来步,被树桩绊倒,重重匍匐在地。他停步冷笑,慢慢靠近我。我全身颤抖,想直起身子,却不能动弹半分。



突然,一只箭“嗖”的射向他,他拔出插在胳膊上的箭,凄声大笑。另一个人影快步跑来,举起手里的剑,直戳他胸口。他顺手操起手里的箭,戳入来影心脏。一剑一箭穿过后背,两股鲜血喷涌而出,两个人影发出恐怖惨叫。半晌,两人同时抽出利器,仰天大笑几声,仰面倒地。



夜风刺脸,寂静的密林里,凄迷黑气袅袅升。我胸口生疼,呼吸急促。顿了会,壮着胆慢慢爬到两人身边。当看清两人是谁时,全身战栗,心跟撕裂般疼,眼泪哗啦涌出,扑地喊叫:“不要,不要,不要……”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了?”



是雪珍的声音,我伸手乱抓,拽着她胳膊,失声大叫:“不要,不要……”



“姐姐,醒醒,醒醒……”雪珍拍打我脸颊,着急的呼唤。我蓦地睁开眼,起身扑进她怀里,呜呜大哭。雪珍抱着我颤抖的身子,柔声问:“这是怎么了?当完夜值经过姐姐帐外时,听见姐姐大叫,是做噩梦了吗?”我沉默不语,心口猛跳,眼前不断闪现两张血肉模糊的脸。



雪珍安慰一会,放我躺下,为我掖好被子,点燃灯笼,坐在床边陪我。我双眼紧紧盯着帐顶,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至枕。



两人真的会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吗?权势?地位?女人?不,不要这样,我不想看见两人自相残杀。可是我又能做什么?他们相斗,并不是因为我,他们生来就要斗,精明的康熙都控制不了!可刚才那个梦,好真实!好残酷!好血腥!我能做什么?我究竟能做些什么?难道,除了睁眼看,就没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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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跟雪珍学了一天女红的雅馨送走,还没歇气,十三爷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迅速进帐,支开雪珍,伸出放在背后的手,一封标着“悠璇亲启”的信和一个小巧的首饰盒映入眼帘。信封右上角依旧粘着两片茶花瓣,白花瓣边缘有无数深锯齿。墨黑的圆柱形首饰盒精致典雅,比第一次送的要小,看材质应该是珍贵的紫檀木。



十三爷笑说:“每次出塞,我都变成你和四哥的信差。这次还没到八月十五,四哥就送寿礼了,想必心里十分着急。”



我看着十三爷手里的东西,心头暖暖的,但嘴里却淡淡的说:“劳烦十三爷退回给四爷。”十三爷脸色微变,诧异道:“出塞前见四哥时,四哥还高兴的说你心里一直有他,还说愿意进他四爷府,这厢怎么又这样了?”我心隐疼,强撑着冷脸,把信和盒子往回推,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说:“十三爷不要操这些心,退回给四爷就好。”



十三爷盯我一会,把东西放在软榻上,不悦道:“我只负责给你,不负责退回。是收还是退,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双手环抱,气呼呼的看着帐外。我轻叹口气,反正不能在一起,看得越多,陷得越深,到时就疼得越狠。至于这份寿礼,收与不收,已经不重要了。



我静立一会,坐在软榻上,手缓缓伸向信,抚摸一下信封,又收回。十三爷坐到我旁边,柔声问:“你那天究竟给皇阿玛说什么了?四哥一筹莫展、万分后悔之际,皇阿玛居然不指婚了。君无戏言,究竟是什么理由让皇阿玛出尔反尔?”



今日是个好天气,失去绿意的草地上,两只小鸟窜上窜下,翩翩起舞。恩爱甜蜜的一对,伉俪情深的一双。两个小家伙飞了一会,停在一根枯枝上。秋风吹起黑白纱衣,两只小鸟笑着携手离开。我看着渐渐模糊的两影,喃喃说:“双鸟双舞双双飞,一生一世依依随。要是真能做一对小鸟,也是不错的。”



十三爷低吼道:“不要做顾而言他,快点回答我的问题。”我轻声说:“你和四爷都猜不透皇上的圣意,我怎么会明白?难道你希望皇上回京后下这道圣旨?”十三爷深黑的瞳子直直盯着我,反问道:“当真不关你的事?”我坚定的点头,“我跟皇上说我只把十四爷当朋友,还以三尺白绫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虽然说过赐婚的话,但总算疼惜我,考虑二十来日,就不勉强我了。”



十三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沉默一会,叹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只是担心皇阿玛不把你指给十四弟,恐怕你和四哥……”我苦笑道:“你和四爷应该明白,皇上最不愿见皇子间不和,要是因为一个女子……还有,我曾经说过,我要的是‘唯一’,你们这些皇子根本给不了。话说回来,四爷和十三爷是做大事的人,不要为儿女私情迷失心智。”



话刚落音,十三爷不满的瞪着我,低喝道:“你这话说得真让我和四哥寒心!”我看着地面,沉默不语,寒心总比锥心撕心要好!



问我好久,问不出个所以然,一向平易待人的十三爷发了一通脾气,跺脚离开。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信和紫檀盒,送走夕阳,迎来黑幕。坐立半晌,看与不看反复交错。最后,还是没忍住,在拿起又放下五次,点燃灯笼,拆信阅览。



   第五十三章—阴晴圆缺



康熙四十七年仲秋塞外草原



禛挚爱悠璇:



看罢十三弟六百里加急,知晓皇阿玛欲赐婚,禛悔意顿生,恨没早日奏请娶得宝贝归。那日晴空无云,清风习习,禛愁眉苦脸,忧心忡忡,勉力处理完公务,独自策马,直奔禛悠园。



仲秋渐至,万物萧条。禛坐溪边,远望忧山,近察凄草,听水哀恸,亲吻温情荷包,忆悠一颦一笑,念悠仙姿兰质,思悠袅袅箫音,心神俱伤处,七尺男儿亦有泪。仰天长叹数声后,默默念叨:一滴玉珠一相思,一泣一哀一心悸,一行莹线一情痴,一悔一憾一生世。寸寸相思化袅烟,丝丝情痴随风逝,天长地久有时尽,禛心禛意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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