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宫斗-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清鸣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几下爬上墙头;此时她是作男装打扮的,所以动作干净利索。
不过,待骑到墙上,却有些害怕了。
将军府的围墙很高,墙外有一道宽阔低矮的乔木带;虽然跳下去可以得到缓冲,但是凤清鸣仍有一时的犹豫。
这几年在宫中养尊处优惯了,已经许久未做这等翻墙之事,因此此刻有点脚软。
紫钰在底下探着头,巴巴地望着小姐,问:“小姐,怎么了?”
她心里感到奇怪——小姐的双手握拳,难道是怕了?不可能呀,小姐以前可没少做这种事情!
凤清鸣当然不好跟她说自己有点怕高,于是咬一咬牙,回头对紫钰说道:“你放心,我会尽量早回来的。如果老爷发现,就说我逼你这么做的,老爷听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罢,一翻身从墙头跃了下去。
紫钰苦笑一声,收好梯子,又回屋找出凤清鸣的一套旧衣服换上。
她潜到了小姐的房间里,紫雪帮她放好纱帐,她便装模作样地躺到了小姐的床上。
现在,她要扮作小姐的样子。
不过,小姐你可得快点回来呀!
。
凤清鸣出了府,雇了马车,直奔誉修王府。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二皇子,想要知道他的想法,想要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誉修王府离将军府其实不远,都处在陵安城最繁华的朱衣巷里。
不过,与将军府门前络绎不绝的拜谒人士相比,誉修王府就显得格外冷清了。
莫非是二皇子在权力的角逐中失败,人们怕被牵连,所以对他避之不及?
看着王府门庭冷落,凤清鸣心中微叹。
这时,王府的家丁上前接待了她。
他的语气客气而委婉,然而却是明明白白的拒绝。
“这位公子,我家王爷今日闭门谢客,公子请回吧!”
凤清鸣微愣——闭门谢客,情势已经这么严峻了么?
她想了一想,取出一样用布包好的东西递给那家丁,道:“我与你家王爷是旧识,烦请你帮我把这东西交给他。他见了,自然愿意见我。”
那是皇后从前赐给她的玉镯子,二皇子自然是认得的。
那家丁本想拒绝,然而眼前的小公子眉目冷清、衣着贵雅,自内而外都散发着一股淡定而从容的气场,令人不容小觑。
于是,不知怎的,就接过了那东西,往府里报去。
不一会,那家丁便返回来,手里小心翼翼托着那物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公子,王爷现在不方便会客,公子还是请回吧!”
再一次遭到拒绝,凤清鸣有些意外——他为何不愿意见自己呢?
于是,收了镯子,在门口怔怔站了一会,终于怅然离去。
沿着王府的围墙慢慢走着,凤清鸣越想越不对劲。
自己这些日子来虽然一直昏迷,但在最近的两三天里,已经朦胧间有了一点知觉。
在这段有知觉的时间内,她不止一次地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有人在轻轻唤着自己的名字。
当时,她虽然神志迷乎、辨不清声音,然而直觉却告诉她,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三皇子,也绝对不可能是别的人!
他身上的杜衡香气,是那么的熟悉,这骗不了她!
他一定是二皇子!不会错的!
但是,紫钰却说近几日誉修王并未上门探望,这么说来,他一定是悄悄的来过了?
他隐藏形迹,又闭门谢客,是为什么呢?
凤清鸣慢慢走着,越发觉得情况有些诡异。
王府四周安静冷清,行人寥寥,偶尔擦肩而过的路人,都是千篇一律的木讷而淡漠的表情。
凤清鸣在宫中多年,警惕度高出常人。
此时,她已经觉察到了这当中的怪异——那些人,看似普通,但木讷的外表下,那眼角探询的精光,却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女孩的眼睛!
二皇子,已经被监视了!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一惊,立刻明白他为何拒不见客了。
皇帝既然册立了三皇子为太子,自然会尽心全力扶持他;而作为隐含着巨大威胁力的二皇子,皇帝当然会对他有所警惕,有所忌惮。
既然皇帝能一意孤行地册立三皇子为太子,那么他一定已经在二皇子的身边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旦二皇子有任何异动,便会将其扼杀于萌芽之中!那么,接下来,皇帝是否会给二皇子赐一块不重要的封地,然后把他远远地打发了呢?
想到这,凤清鸣心中一阵焦急。卷二 风华 099 殿下,殿下
099 殿下,殿下
凤清鸣沿着誉修王府的墙根慢慢走着。渐渐地,她远离了王府,来到了路的尽头——护城河边。
暮色四合,宽阔的护城河波光粼粼,岸边杨柳依依;冬季的景致,是一片雾蒙蒙的。女孩走得有些累了,便到岸边坐下,背靠着一株柳树发呆。
她努力回想着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发生了惊天的逆转——皇后动怒,出手算计她和三皇子;弄巧成拙,致使皇帝册立三皇子为太子。 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而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呢?
女孩儿深深地思索着。
她想起那天,引起皇后动怒的那张平安签——就是那张签,惹怒了皇后,促使她对自己下手。
倘若没有那张签,皇后说不定还不会下这一步棋。
可是,那明明是自己送给二皇子的,为何会到了皇后手中?谁给她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醒来后,她曾经问过父亲。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父亲的回答是:“平安签我已经送给二皇子了,当时他在养伤,是他的亲随亲自来取的。”
这么说来。签应该是在二皇子的亲随手中出了错。
然而,他的亲随是谁?
这个问题,只能问二皇子才能知道了。
偏偏,他现在被监视,只能对自己避而不见。
可明天就是秀女复选的日子,再不想办法,自己就得嫁给三皇子了。
她想到这儿,便头疼。 三皇子,湿润如玉的三皇子,一往情深的三皇子。
不是不好的,然而,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正思索着,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女孩蓦然回首,却见到一位长身玉立的陌生男子。他白衣白袍,长发如墨,身材高挑,相貌却极为平凡。
唯有一双漂亮的眸子,深如子夜。
女孩愣了一下。
那男子见女孩看着他,于是轻轻一笑,道:“小姐好兴致,这么冷的天,还在河边看风景。” 这是一种淡淡的,微含调侃的声音。
凤清鸣听到这声音,心尖儿猛地一颤;随即,脸上涌上了狂喜的表情。
“殿下不也来这里看风景?”
她压抑着自己的声调,低低地答。
那男子见状低笑一声。快步走到她跟前。
女孩缓缓地问:“殿下?”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凤清鸣的心再度狂跳两下,嗓子却有些哽咽了:“殿下……”
原来,是二皇子易容而来。
他脸上戴了面具,平常人根本看不出端倪;不过是那双深如子夜的眼眸,此刻在女孩面前泄露了他的心思。
凤清鸣再也忍不住,多日来的惊忧突然化作一腔相思。
她迎上前去,站在他面前,眼圈儿红红地。
不知为何,心里头有种想哭的感觉——好像很委屈,又好像很安心;这两种感觉碰撞在一起,让人迫切地想要寻找依靠。
二皇子上前一步,将她轻轻拉到怀里,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好了,清鸣,我来了,别哭!”
他身体的杜衡香充盈着她的肺腑,温暖的体温让人留恋。
凤清鸣将脸埋在他胸前,双手自觉地环住他的腰,身子一阵战栗。
这才是我想要的!
这才是我想要的!
血管里有声音在尖啸。
于是,抱得更用力些,把脸贴到他的胸膛上。
二皇子觉察到她的异样。轻轻地唤:“清鸣?”
女孩却大声地答:“她死了!她终于死了!”
她用力地说着,咬牙切齿。
也只有二皇子能理解其中的缘由了。
他怔了一怔,柔声道:“我知道了,我已经看到檄文了。”
他轻拍她的背,安慰道:“你母亲亲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死去的人安息了,活着的人,却永远不会安生。”女孩继续抽噎。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二皇子答。
“哥哥恨我,大姐恨我,就连爹爹,说不定也是怪我的。”女孩委屈地说道。 “没关系,时间长了,他们就能理解了。”二皇子安慰。
“理解?殿下不用安慰我了!”
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生硬:“娘亲死后,奶奶曾求过我,让我宽容这一切;然而,我做不到!在秦芷兰未死的每一刻,我都恨不能立刻杀死她!如今,她终于死了,大哥又恨上我了——我想,我终其一生,都无法获得大哥的理解了!殿下,你能理解么?”
她歪着头,双眼迷离地仰视着他;他则轻抚她的青丝,心头涌上一阵怜惜:“清鸣,我能理解,这种不能释怀的仇恨。”
凤清鸣一怔,然后猛地一吸鼻子,再度扑到他怀里。
她在他怀里战栗,把眼泪鼻涕一齐揩到他洁白的衣服上。
二皇子则温柔地安抚着她。
过了好一会。凤清鸣终于平静下来。
二皇子说道:“这儿太冷了,你身体刚好,不宜吹风。不如,我们到船上说吧!”
他指了指不远的几艘画舫。
护城河在这一带,是宽广而平静的;不远处泊有画舫,专供游人游玩。
两人租了一艘画舫,令船家划到平静的河面上。
因为是冬天,许多河道结了冰,所以河上的船只并不多;那船家也只是在外头静静地划着船。
里头是温暖而干燥的,很适合秘谈。
二皇子将凤清鸣安置在窗边有软垫的藤椅上,又脱下自己的风麾将她裹好。
他自己便坐在她身侧,不离开了。
凤清鸣心情平静下来,这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问:“殿下,你干嘛不到对面去坐。”
“你不觉得两个人坐在一起更暖和些么?”二皇子搓了搓手,又把她拉进怀里。
凤清鸣挣扎了一下,然而没起什么作用,于是便这么窝着不动了。
二皇子捧起她的脸,左右端详:“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他的眼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殿下前几天去看过我吧?”凤清鸣问。 “你怎么知道?”
“其实我偶尔会有知觉的。”
“啊?”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说道:“也是没有办法。自从你晕倒之后,母后便不准我与你接触;虽然知道你不会有事,可我还是忍不住……现在我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那几天只能半夜出门,你不要见怪……”
凤清鸣微微红了脸,避开他的眼睛,道:“我没有见怪。我若怪你,今日便不会来找你了。”
“嗯!”
二皇子脸上又涌起了笑,将下巴搁在她的额发上,发出一声舒适的低叹。
他的神色有些憔悴。
自那晚事件发生后,情况便急转直下,朝中形势脱离了掌控,一切都令人措手不及。
不过,此刻。能拥她在怀里,真的很好。 好像很喜欢这种感觉。
凤清鸣也乖巧地窝在二皇子的怀里,随着他轻柔的呼吸,脸颊上导过一片片的热流,而后背也微微地出汗。
不过,她一点也不想挣扎。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了一会,谁也不愿开口,不愿去提那个敏感的话题。
就好像,不去提,便永远不会发生似的了。
这两个人,对待难题的态度,有时候还真有点相似。
。
过了一会,凤清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