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双颜传-第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水粉般的透明颜色。
“想好了吗?”她已经不象前两天那样狂暴。
顾飞颜勉强仰起头来,将头抵在柱子上,凤目微睁开一条缝,嘴角无力的抽动了一下,嗓子象撕裂般暗哑,叹息样的声音虚弱无力:“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要走。”
“哈哈……”
西贡王忽然笑了起来,直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走?想的倒美,这辈子你就别想了,你死我也要让你留下来。”
她说完,忽然凑到他眼前,见他侧脸想躲,一把扭住了他的下巴:“你知道朕从小最喜欢的故事是什么吗?那时候我总缠着爹爹给我讲美人鱼的故事,总梦想着有一天,美人鱼王子会爱上我……现在我就要让爱卿你成为本王的美人鱼王子,永远呆住本王的身边,直到死!……我倒想看看,拖着美丽的鱼尾巴你怎么走”
她阴恻恻的声音让顾飞颜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睁大了目光涣散的眼眸,虚弱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西贡王却不再理他,转身走了出去。
到了下午,已经近四天水米未进的顾飞颜在失去意识的边缘徘徊,几个侍卫走了进来,终于把他从柱子上解了下来。
一股清凉的药液灌入他的嘴里,滋润着他干涸的喉咙,苦中略带着甘甜,昏沉中的顾飞颜本能的贪婪吞咽着,力气渐渐的聚拢,脑中逐渐清明起来。
他睁开眼睛,茫然的打量着四周,只见自己的正躺在一间空房子的地上,房子中间摆着一张白玉石台。
身边的侍卫见他把一整碗药都喝了,抬过一个木桶,为他仔细清洗身体,反复洗了三遍后,将他赤身放在了白玉台上,头颈,腰部和手腕、足踝都用皮带紧紧束缚住。
光裸的肌肤紧贴在冰冷的白玉石台上,让顾飞颜全身忍不住打着寒颤。忐忑中,见两个白袍女子走了进来,顾飞颜满眼惊恐,瞳孔紧缩成两个点,看不到别的东西,直盯在她们手里的尖刀之上,想起西贡王的话,他拼命扭动起来。
旁边的侍卫上前紧紧压住了他的双腿,两把尖刀一起对上了他的足跟,剧痛之后,鲜血从足跟汩汩而出。双腿一阵抽痛,顾飞颜似乎能听到自己脚筋断裂的声音,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出声,双腿无意识的痉挛着。
压住他的侍卫将他的腿向外扳开,将内侧翻出,两把尖刀紧接着同时从他内侧大腿根部到足踝残忍的深深割了下去,感觉到自己的腿上的皮肉被剥开翻起,向外拉扯,非人的剧痛已经让他喊不出声了,只听见喉咙咯吱作响,汗水流入他大睁的双眼。他在窒息之后,终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中,顾飞颜在剧痛中醒来。他浑身颤栗着,除了疼还是疼,时间似乎都静止了。他支撑着朝自己的腿看去,带动了一阵哗啦啦的锁链声。
他的脖子上带着一个黄金颈圈,被冷汗浸湿了,套在脖子上粘腻腻的,上面连着一根金链子锁在床头。
他的两条腿用白布紧紧的包裹在一起,只感觉到肿胀的剧痛,一点也使不上劲,根本无力动弹。
他也就在剧痛和恐慌中煎熬了一小会,便又晕了过去。
他就这样在晕迷和清醒交替中过了几天。身体如同火烧一样,开始还能勉强喝点水,到了后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
无边的黑暗中,前方出现了一道圣洁的光环,熙早站在那里冲他微笑着,还如第一次见她时那样白衣飘飘,明眸皓齿。当时的她在比武台上的飒爽英姿,在大殿之上的翩然起舞,始终深深的印在他心里,丝毫不曾淡去。
“熙早,过来接我,我走不过去了。”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她呼喊,她又露出了那灿若朝阳的微笑,感受着她温暖的包围,轻柔的水流哗哗的流过他的耳际,却给他格外静谧的感觉,眼前密集的莹亮的水泡带着他不断飞升,他深深的沉溺其中再不想离开,他终于和她在一起了。。。。。。
西贡国王看着床上躺着的顾飞颜,眼前的人声息全无,面色泛出青白之色,头发散乱的拂在深陷的脸颊两侧,双腿肿的象水桶一样,全没了当初无双的风采。
一旁的太医吓的筛糠一样抖,见她面上阴晴不定,哆嗦着跪下说:“已经用了最好的伤药了,臣的确是尽力了,可是无力回天啊,求陛下饶命。”
西贡王似乎没有听到她说话,愣愣的站了很久,忽然冷冷的说:“找两个人把他抬出去,找个荒郊野外,埋了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太医擦了把冷汗,庆幸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想当初国王可是说了,如果这个男宠有半点差池,就要自己的脑袋,把他宠爱的什么似的,没想到人一死,就……唉……自古帝王多凉薄啊。”
她心中感叹着,找来两个侍卫,把顾飞颜脖子上的锁链解下来,用凉席一卷,抬出了王宫。
两个侍卫抬着顾飞颜走了大半夜,才走到了西郊一处丛林附近。两人只觉的手中越来越沉,心中暗骂:“怪不得都说死人沉啊,真能累死人。”
两个人身上都冒了汗,忽然刮来一股夜风,吹的树梢嗖嗖的响,两个人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惨白的月光下四周黑影幢幢,阴森森的,其中一个胆小的哆哆嗦嗦的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不是害你的人啊……”
“住口!”
另一个被她念叨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不如就把他扔这儿吧,这荒郊野外怪吓人的。”
说完,两个人把顾飞颜往树林里一扔,扛起搭在席子上的铁锹,镐头,逃命一样跑了。
第44章
一阕离歌,唱断长亭
如果不曾有你当初的回眸眷顾,就不会有今日的心思成茧,
如果不曾有你重赠羽翼,就不会有和你并肩飞翔的梦想,
如果不曾被离弃,就不会有分别时的相思成狂。
多少个午夜梦回,点滴细数,皆是你的一颦一笑,每次都定格在你最后的伤心而去,为何你的身影从不肯从我生命中淡去?
熙早,你悍然的闯入我的生命,扰乱了我原本死寂的心湖,让我今日倾尽我所有的坚忍、饮与忘川也无法忘记今生与你错过的伤。
还记得当初我从驰骋沙场的将军沦为低贱的王府罪奴,雍王君每次看我时鄙夷的神情,他说我是祸水。他说的没错,因为我不顾父母之命,坚拒顾家的求亲,才给家里惹来灭顶之灾,父母老来受流放之苦,害二姐亡命异乡下落不明。
从我一懂事,爹爹就开始在我耳边唠叨,男子无才便是德,三从四德,相妻教女。
五岁的时候,他开始教我做男红,可是两个姐姐却开始上官家的学堂,家里还请了林师傅教她们武艺。我每天都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她们去上学,林师傅教她们武艺的时候,我偷偷躲在树后看,不知被爹爹提着耳朵拎回去多少次。
我一遍遍问爹爹我为什么不可以象姐姐们一样上学,练武,我不懂为什么男儿就不可以。我当时真的不懂,我不服气。母亲常年驻守边关,她每次回来的时候,身穿盔甲,好不威风凛凛,我想象母亲一样驰骋沙场,保家卫国。
我不想学男红,不想一辈子就坐在炕头,绣那些花花草草。我固执的抗拒着,将爹爹给的绣花纸样悄悄撕碎,将绣布弄脏,为这个不知道挨了爹爹多少打。
我仍然一有机会就躲在暗处偷看姐姐们习武,缠着姐姐们将在学堂的书讲给我听,渐渐的爹爹对我的倔强也无可奈何起来。他最是疼我,打多了再也下不去手,也就听之任之了。
终于在一年之后,林师傅见我偷学的功夫竟然练得比姐姐们还好,居然收了我这个弟子,他最后把他家传的枪法绝学倾囊教授给我,他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恩师。
爹爹看我字写的有模有样,书念的也好,竟然准了我和姐姐们一起上学堂。到了那里,我才知道,之所以爹爹能让我来,是因为学堂开了收男子的先例,顾家的公子顾飞颜也来到学堂念书了。
学堂中,尽是朝中重臣的子女,在那里我不仅终于如愿以偿,开始正大光明的念书识字,还认识了日后和我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纠缠一生的几个人:宋熙早、顾飞颜、顾飞凤、赵芷心。
那时学堂里有两个霸王,一个是顾飞凤,一个就是宋熙早。顾飞凤蛮横,宋熙早霸道。她们两个人的母亲皆身居高位,都不喜读书,宋熙早只喜舞枪弄棒,顾飞凤整天只爱胡混。
那时候的宋熙早一派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作派,整天对同窗颐指气使。顾飞凤则蛮横不讲理,整天欺负人,我根本不屑于与她们为伍。
虽然我是男子,但是知道我们家姐弟三人,都是练功夫的,她们却并不敢欺负我。顾飞凤虽然浑,但是对顾飞颜倒是挺维护的,甚至不许学堂里的女弟子们和他说话。
顾飞颜和顾飞凤根本不象姐弟,他比我大几岁,那时已经显出卓尔不群的风姿,整天少言寡语,对人冷淡、疏离,读书却是拔尖的好。老师总夸他的字写好,如行云流水一般,说我的字刚劲有余,疏于变通,与他的比起来的显得太过呆板。
先生常给我讲,强极则辱,刚极易折的道理,教我凡事要懂得变通之道,可是我想有时候人的天性是很难更改的。同窗几年我和顾飞颜竟然没说过一句话,实际上他很少与别人交谈。
只是当时我没有想到,多年后我会与他心里装着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是当时我根本不屑一顾的宋熙早。
记得有一次,顾飞凤欺负一个身材瘦小的同窗,不知道那人哪里得罪了她,硬让她硬让那人在课间学狗叫。我看不过,想要过去制止她,却被大姐拉住了,还说如果我在学堂里惹事,便告诉爹爹不让我再来上学。
可是我心中怒气难平,晚上回家用小罐子装了一罐家里厨娘腌的臭豆酱。那种酱特别臭,听厨娘说是用黄豆腌制的,黑乎乎的,我最怕闻那种味,每次爹爹吃的时候,我都躲出去一个人吃饭。
第二天我把这种自己认为最恶心的臭酱偷偷倒在顾飞凤坐垫上,顾飞凤不防坐了一屁股。我没想到的是,学堂里也因此变的臭气熏天,搞得大家都没法读书,我自己也被臭坏了。
先生很生气,在我的书桌下搜出了装酱的小罐子,用戒尺把我的手都打肿了,回家我又挨了爹爹一顿板子。
顾飞凤第二天来找我报仇,说要和我单挑。我怎么会怕她,早看她不顺眼,正愁找不到机会教训她,她却自己送上门来。放学的时候,我躲开两个姐姐,一个人偷偷溜到和顾飞凤约好的地方找她。
那时候的顾飞凤就是个无赖,她找来她家中好几个侍卫来教训我。我当时毕竟人小,被她们按住地上揍了一顿,硬逼我向顾飞凤讨饶,我死也不开口。幸亏赵芷心路过,大哭着喊起救命来,她人长得瘦弱,哭声却大,把顾飞凤她们生生给哭走了。她和宋熙早是堂姐妹,家世却平常,只是靠着和雍王府的关系才来这里上学,人顺和谦让,从那次她救了我以后,我在学堂又多了一个朋友。
我十三岁那年,宋熙早就没来上学,听说她生病了,忽然人事不知,从那以后躺在床上一睡睡了好几年。当时我听了,心中虽然也为她小小年纪就得了这样的病感到惋惜,但是毕竟平时讨厌她的跋扈,转头就把她忘了。现在想来,如果当时我知道她就是如今我放在心里最深处的熙早,恐怕当时就急死了,也活不到今天。
过了没多久,两个姐姐要随母亲去驻守边关了,我也嚷着要一起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