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成罪(海白)-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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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走到屋外的廊下,依靠着廊柱而坐,海燕送给我的那盆山茶依然摆在那里,皎洁苍白的月光下,周身染上了一层朦胧似幻的光芒。
我抬头望月,觉得孤单而害怕。
难道我真的注定孑然一身。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便先后离我而去,我甚至都既记不清楚他们的模样了,有时候我会怀疑我真的有父母吗?我关于他们的记忆全部来自于别人只言片语的描述,而我唯一的亲人爷爷独自照顾着我,但却那般的不苟言笑,让我觉得那般的疏远。
从来都是一个人而已。
六岁第一次举刀,八岁开始练习书法,十岁学习礼仪……
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陪在我身边,听我说心里的感受,所有只是期盼着我将来会成为独当一面的贵族典范,居于众生之上,遍尝寂寞的味道。
泪水便也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沾湿了衣襟,我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抱着双膝,把头依靠在膝盖上,放任自己痛哭……
第二日,我依旧硬撑着去六番队处理队伍,队里现在明显的分成了两派,三席四席和他们的追随者仍旧不依不饶,但我的工作百般挑剔,而副队长也渐渐失去了对我的认同,似乎在我和三席四席之间摇摆不定,但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静灵庭之前所发生的怪异事件,一点头绪都没有。
自己的烦恼加上六番队的麻烦几乎要将我击溃了。
然而我大概也是我最大的优点,我会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然后给自己一个重新振作起来的借口。
这日,我把副队长和其他人都赶出了队长室,把自己繁琐在里面,想要在千丝万缕的信息中找到一点头绪。
我把所有反常的事情列举了出来:
起初是志波家搬出静灵庭,然后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叛逃,之后是爷爷突然发病,最后是多名队长和副队长消失。
我从心底认定这些事情一点有所联系,爷爷的突然离世,便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事实。
看着桌上摆着那盆我特意命人摆放的铃兰,爷爷离世,我接任六番队队长之初,便命人将这盆另爷爷临终之时还甚是牵挂的铃兰摆在我的桌上。
此刻,我望着桌上枝叶茂盛的铃兰,忍不住伸手去碰触,然后渐渐陷入沉思。
太阳快落山时,我已经头痛欲裂,打开队长室的门,却看见副队长独自坐在那里,他看见我出来,眼里有一丝紧张:“朽木队长,你终于出来了。”
“恩,你……有什么事吗?”我伸手揉了揉着头倦倦地问道。
“这个给您!”他恭敬地把副队长的袖标递给我,“抱歉,最近我一直在反思六番队的情况为什么变的这么糟糕,是我的能力还不够胜任副队长的职位,让六番队变得这么松散,所以我请求辞去副队长的职务。”说完,他恭恭敬敬地给我举了个很深的躬。
“这,队长的任免不是由我决定的,还是要问问山本总队长的意思。”我感到有点不知所措,“况且我并不认为你做得很差。”
“给您造成这样的困扰,实在是我的失职。”他维持着鞠躬的姿势不动,半晌说道,“我心意已决,现在告辞了,您也快回府上休息吧。”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便离开了队长室。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拿起他给我的副队长袖标感到愈加的失落,为什么都惧怕呆在我身边,我真有那么讨厌。
忽然我注意到那袖标。
山茶,记忆一下断线,心头一苦,我尽然忘记了六番队的队标竟也是山茶,这是惊喜还是讽刺呢?
山茶是会带我登临高山呢,还是到我沉入无尽的苦海?我始终猜不透。
我走回队长室,将袖标轻轻放在桌上,准备离开,临行又忘了一眼那盆铃兰。
铃兰,山茶;山茶,袖标;袖标,铃兰。
一个联想串入我的脑子。
铃兰似乎也是哪个队的队标来着,究竟是哪个呢,该死我怎么会想不起来,这便是你平时所谓的“不拘小节”了吗白哉,我自嘲着苦笑。
“白哉。”一如往日的温暖声音传来,将我拉回现实。
我的心猛烈的震颤了一下,痛苦、痴缠、沉郁、悲愤、欣喜,一股脑的被裹胁而出,我转过身看见了海燕正站在我对面。
“昨天真是抱歉。”他不好意地朝我笑笑,谦虚的笑容总是让我无法抵御,我的心顿时软了万分,他递来一个纸袋子“昨天手没有拿紧,居然掉到了地上,今天重新买了新的给你拿过来,是你喜欢的桔梗那。”
我无言以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接,去打开袋子,看到浅紫色的桔梗,我的心一下子融化成了一湾泉水,所有的难受、悲愤、痛苦都突然消失殆尽。
泪水滴落,滚到唇边,我低头,拿起一个果子,放进嘴里,和着泪水一起咬着,然后咽下去。
海燕伸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我再也把持不住自己,扑进他怀里,脸则深深的埋在他宽厚的胸膛中,他没有抗拒也伸手环抱住我,然后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已经做队长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我不理他,只是低声抽泣。
他继续轻声说着:“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在我身边,我们是好朋友,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你可以叫我哥哥。”
我没有抬头,低声唤他:“哥哥。哥哥。哥哥。”
那天我们紧紧相拥着,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队长室里暗的看不见对方,我们才离开那里,和很久的从前一样,那天海燕送我回家,而我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想放开。
十八话 聚会
那天海燕送我回家之后,我们的关系便一下子变得融洽了很多,仿佛回到了他搬出静灵庭之前的样子。
然后他再次邀请我去他位于流魂街西区的家,我欣然答应,把一切都抛之脑后,忘记了一切的痛苦、失望,我从没想过我竟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海燕招招手,我便又现出了原型,傻傻地以为他和我想的一样,然后在绝望和希望的深渊里独自轮回,备受煎熬,不想打破那个潜意识里的美梦。
七月流火,我顶着烈日独自赶往志波家在流魂街的新家,说是新家大概只是对我而言吧,不知不觉他们搬出精灵庭也有一年了。
由于我不知道志波家的地址,所以海燕和我约好在以前一起喝过酒的那家“松屋”见面,然后带我前往志波家。
我一大早便兴冲冲地从静灵庭中的朽木本宅出来,赶往“松屋”,我在离“松屋”还很远的地方就遥遥地看见那里门口有一个人在静静地等着,我的心里既惊讶又欣慰,想起第一次去志波本宅的时候,海燕那是像那般的早早等候在门口,让我心里暖暖的。
“白哉。”等我走得比较进了,海燕被挥手向我大声叫道。
“让你就等了。”我向他鞠了鞠躬,已是歉意。
“怎么会呢,比朽木队长提前出现是应该的。”他口上这么谦虚地说道,却用我摸了摸我的头。“好了我们快走吧,这里很热。”
“好。”我点头,跟着他向志波家走去。
没过多久,海燕便在一座外观普通的民房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他笑着对我说,或许是看到我脸上有一点惊讶,他继续说道,“当然不能和从前在静灵庭的时候相比罗,房子是小了很多,但是我们几个人住也完全足够了。”
的确,对于住惯了深宅大院的我来说,这样普通的没有庭院的普通民房显得那么狭窄,幽暗,闭塞,我无法自制的显露出了一点惊讶。
“啊,的确是小了点。”我尴尬地笑道,然后转移话题,“我记得以前志波本宅种了很多红色的茶花来着,没有带过来一些种吗?”
听我提到茶花,海燕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畏惧,虽然是转瞬即逝,但我却分明看到了让我意想不到的表情,我以为他会很喜欢那些艳丽的花朵,但此刻看来并非如此。
“那些茶花么,的确很适合原来的志波本宅,但是我们既然选择搬离静灵庭那么过去的志波家的痕迹便不必留存了,况且那种花并不适和我们现在的生活。”
我不再说什么,想起他临走时把一盆山茶花摆在我屋檐下,忽然有一点悲伤。
“哟,白哉大人你终于肯光临寒舍了啊。”一个略带调性的女生传入我的耳朵,当然我不看也知道这人是谁了,除了志波空鹤还有谁敢对我如此不屑。
“啊,是空鹤啊。”我努力保持着微笑,不想让海燕为难,以前他常常因为空鹤和我争吵不休而头痛万分,而那天他到六番队来找我后,我便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不再给他添麻烦。
忽然我的目光被空鹤身旁的人吸引了。
那是个穿着天青色翠竹和服的女子,正是那天和海燕一起逛街的人。
“白哉大人,您好,我叫绯真。”那女子向我深深鞠了一躬,如是说道,然后抬起头,用她那双澄澈明亮而略带病容的大眼睛望着我。
我忽然不知所措起来,和不自在的回头看着海燕。
一边的海燕,急忙来着我进到屋里,“我们先进屋吧,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被拉进一间不大的和室坐下,海燕和空鹤分别坐在我的两边,而刚才那个女子却不见了踪影。
“哥,你把这小子叫来干嘛?看他这样不情不愿的。”刚刚坐定,空鹤便发表了作为主人本来十分不礼貌有的看法。
“看来空鹤想白哉你来已经很久了,好久天都没有见她这么激动了。”海燕打趣地对我道。
我不置可否,空鹤却一下跳了起来,气氛地要去打海燕,嘴里喊道:“志波海燕,你胡说什么啊。”
忽然觉得这样的情景好熟悉,曾经我们也在志波本宅这么打打闹闹的度过许多无聊的日子。
我正恍惚,却听到有人说,“打扰了,白哉大人。”说着一杯茶摆到了我面前,我回头,是那个叫绯真的女子端来了茶水。
她,难道是志波家的佣人?可是看着却不想。
“绯真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又不是我们家的佣人这些端茶送水的事情,交给金彦银彦做就好了,不需要你来做。”空鹤看着绯真把一杯茶摆到自己面前这般抱怨到。
“没事,这些琐事还是我做起来比较细致,金彦和银彦看家护院还行,这种本来就是女人的工作还是由我来做好了。”绯真含笑着对空鹤说道。
“好了,你茶也送完了,你也过来做吧,难得今天白哉愿意光临我们家。”海燕招呼绯真做到他旁边,绯真也不退让,很自然地做到了他旁边,满面含笑看着我,竟有点温温润润地感觉。
我收回大量她的目光,问海燕道:“你请我来,就是让四个人排排坐吗?”
海燕急忙说,“当然不是。我今天是想告诉你我搬离静灵庭的原因,还有有关静灵庭的变故一些疑点。”
我听海燕这么说着,一时认真起来,志波家搬离静灵庭果然和后来四枫院夜一的叛逃和一众队长副队长出走,以及我爷爷的突然重病有关吗?
而接下来听到的这些话,却导致了我后来做出了今生最大的错误选择,让身边的人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也让自己时时地受着良心的煎熬、自责、后悔。
十九话 骤变
“白哉你不是总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离开静灵庭吗?”海燕忽然变得认真而略带几分惆怅起来,“原本我并不想告诉你因为我觉得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