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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一到十五----遇雪天[上]-第5章

小说: 初一到十五----遇雪天[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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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吧?”声音真温柔,这样看花朵绝对是在座者里最正常的一个,像做梦一样我点头伸手准备接这好像需要的甘霖,一只狼爪横空出世劫走杯子拉一切回到现实:“莫小姐是吧?幸会。这种事怎好劳烦您呢?我来就可以了。” 

        “楚先生幸会。你们在商谈大事就继续吧,不必为我分心,我自己会找到乐趣。”温室花朵……哦,现在是一朵带刺玫瑰,玫瑰云淡风轻的闪过大尾巴狼的魅力出击,清晰可见大尾巴狼的玻璃心碎落一地鲜血淋漓,接续的是星星眼睛缓缓下落照耀着我,温柔的声音在此刻越发的悦耳动听:“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出去走走。” 


        我真的想离开,包厢里弥漫的食物香气令我反胃,情感让我立刻同意,理智警告说先考虑付帐问题现在一贫如洗,紧要关头还是大尾巴狼恶狠狠的冷酷眼神有助决定:“谢谢你,可是我还有约。”玫瑰的失望显而易见,可大尾巴狼的狞笑难以理解,他没有趁机斥责我不识好歹,反倒坐到旁边从衣袋里摸出一小包东西:“时间到了,把药吃了吧。” 

        是已经吃过几次的胃药,我奇怪他竟然带着,接过温水吞下去,还是被当作入侵者一阵翻搅,好痛,额角顺理成章浸出了冷汗。 
        “忍一忍,很快就走了。”是谁的声音? 
        “啊~~~恶劣!竟然用药控制!” 
        “难怪……好可怜!” 
        “别大惊小怪的啦,我昨晚就知道了,一天三次,药量还不小呢。” 
        …… 

        熬过抽搐我渐渐适应,有钱人就是无聊有东西不吃都看着我干什麽?真的将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我又一次坚定树立了实现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 
        “走吧。”可以离开了?有没有听错?我的表情一定像得到了千年不遇的大赦。大尾巴狼轻轻的笑了,将我拉起来向门口走。 
        “这麽快就结束了?”迎面而来的是那位中流砥柱,眼睛依然在镜架后面闪着精光:“跟莫小姐头次吃饭就这麽匆忙,不知道你们俗事缠身的会觉得怠慢人家了。” 

        “哪里,黑伯父,我们聊得很愉快。”莫小姐似乎又回到了温室,乖巧的笑容里带了羞涩。 
        “哦?那就太好了!不知哪个败家子那麽幸运?”中流砥柱兴趣盎然,我恍然大悟原来大尾巴狼此行是为了相亲,那位金主是对手了?想想刚才有些好笑,风流倜傥据称阅人无数的大尾巴狼还用相亲? 

        “伯父您真会说笑,我只想自己有没有幸运结识这位先生。” 
        …… 

        暖气停了吗?空气冷的快冻结了,我被拽到了大厅,眼前还晃着指向我的那根纤纤玉指。 
        “在这等着。”大尾巴狼的命令让我惶恐,能出来说明账单是解决了,可这里离住处太远万一他又有什麽巧遇忘了来叫我那我怎麽回去?“大尾巴……呃……夜寒,”好在及时想起来时的问题,我弯转得慢些也强过出言不逊:“我……你还回来吧?” 

        大尾巴狼忽然很高兴,就像刚刚发现自己中了五百万彩票:“当然,就几分钟。以后就这样叫我,我也叫你萧萧。” 
        雪花在飘。空气很好。我立在汉白玉台阶上仰望夜空,是一种带了暗褐色的黑。一直在办公室宿舍地铁中运动,静止在暗夜里才知道衣服太薄。我蹲下来缩成一团,稍稍缓和了一些的胃木然的存在着。 


        近在咫尺的喇叭声使我抬头,一辆丰田霸道停在台阶下金主斜靠着大开的车门。想必他也知道我不是混进去的了,还有哪里看不顺眼要找我麻烦? 
        “萧萧?”是大尾……夜寒的声音,我转过头,他就站在身后面沉似水伸出一只手。我站起来摸摸口袋,诚惶诚恐的将仅有的财富双手展示用力紧攥着。他还是伸着手,霓虹灯照得他脸色铁青,我再摸摸:“真的没了……”他不是早就知道吗?这也看得上眼?又不是我自愿来的,虽然显然他被这里宰了一刀,可我不忍放弃对我忠心耿耿的那五毛钱。 


        白色宝马被泊车小弟恭敬的请来,楚夜寒一言不发还是伸着手,我被冻的哆里哆嗦一心想着车上的暖气,咬咬牙将五毛钱塞到他手里全当壮士断腕。 
        我被拖着走,那五毛钱还在我手里,我的手在楚夜寒的手里。他的手好温暖,温暖到我没有想到应该挣开。车起步时我看见了丰田霸道旁金主的脸。也被霓虹灯映的铁青。隔着车窗都感觉得到那股直逼而来的剑气,寒入骨髓。 

        宝马在覆盖着薄雪的高速路上飞驰,寒冷渐渐散去胃就活灵活现起来,我还是弯成虾米数着倒退的路牌,大半天的折腾已让我精疲力尽。 
        …… 

        “萧萧……萧萧?醒醒,到家了。”我在车上又睡着了?软绵绵的身体很久都无法完全清醒,等对环境有了大概印象,才猛然有些不安,我已经被楚夜寒拖抱着回到了狼窝。 

        好困。我还不能睡。我不是老外,习惯使然熬不到清晨起床后才打理自己。像个UFO,这是我在喷头下对自己下意识机械性动作的客观评价,因为似乎已找不出脚踏实地的感觉,一切行动都是浮在半空中的飘忽。 

        好像在倒到床上前还干了些什麽,那匹狼的脸在眼前晃了晃,回忆中似乎是被灌了杯伴着药片的牛奶,而我一觉起来看到了久违的灿烂阳光。 


      04 

         
        初三    晴 

        新崭崭的一天从早晨开始,这个新字还包括了我的新牙刷新毛巾。等我从浴室飘出来,楚夜寒极严肃的坐在我的床边:“胃不疼了?” 
        好像有些不妙,高照的艳阳辉映着我心头的愁云惨淡:“哦。”其实还有些痛,但主要感觉已经被身体的虚飘替代了,我不知怎麽就又倒回了床上。 
        “把你昨晚说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楚夜寒在耳边咆哮,我本能的往里缩了缩,他的表情带了急于将我扒皮抽筋锉骨扬灰的狠毒。其实根本不知道昨晚说过什麽,确切地说对昨晚干过什麽都毫无印象。我只记得想睡觉。现在还想。 


        “忘了?胆子不小!敢口口声声叫我大尾巴狼!”狼牙知时务的呲出来,一瞬间似乎闪过嗜血的寒光。 
        有吗?不记得……或许以我对他的准确认知没有才更奇怪吧:“哦。”有什麽了不起?又不是我十分百分万分愿意留在这里。他大可装聋作哑再不爽就眼不见为净。 

        “‘哦’是什麽意思?!你要如何认错?!”大尾巴狼反应异常过激的扑上来,狼爪按住了我的肩膀,两排狼牙的正下方就是我川流不息的血脉。 
        我很缺欠这样短兵相接的经验,带有薄荷味道的呼吸也让我不舒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觉更让我厌烦。但我是有气无力即使曾经拥有也只能感叹无福消受的现代饿殍,想要表达愤怒的方式仅限于侧目而视,顺便哼哼一句:“神经病。” 


        狼脸在我的评价后变形拉长,像慢镜头回放缓缓展现出恐怖的狞笑,搭在我肩头的爪子抬起一只……感应到生命在此时受到严重威胁,我做了广大被压迫阶层们此时最正确的选择急忙举手投降:“打住,请注意形象,务必保持君子之风。” 

        “你认为我是君子?从前都没有现在又怎会有形象?”狼牙依然白森森骇人,抬起的手撩了一下我刚洗脸时沾湿的额发阴险的冷笑:“我可不像你那麽会伪装。我一向是动口也动手,不过看你太白痴居然把自己吃得撑成这样,今天就先勉强只动动手。”随着话音我被翻起,以压路机辗平的青蛙的姿势趴嵌在床上承受来自整个背部的全面压力,狼爪离开了肩头却扣住了我的腰,揶揄的笑声里有显而易见的得意:“要不要我现在就做了你? 

      ” 
        我有了背负三座大山的实际体验,被资产阶级打翻在地再踩上一只脚后该有的坚贞不屈的反抗精神却可耻的无影无踪,虽然有些喘不过气,但还是在思考后决定不能扫了他神经兮兮的兴:“救命……” 

        “呵呵呵,”我的哀兵之计果然管用,大尾巴狼狂笑一阵后终于撤退留我在那里继续当煎饼:“你是我见过的最表里不一的人了,骨子里傲气到不肯放弃一丝自尊,却总能很好的阐述唯唯诺诺贪生怕死,口是心非的段位真是登峰造极!不过这骗人的伎俩对我没用,等胃好了你得连本代利将代价还清。起来把药吃了,今天还不能吃硬的东西,我叫了客皮蛋粥,吃一些没力气就躺着吧,我看你这样子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接着睡大头觉。” 


        好莱坞的变脸还使用了特技,大尾巴狼的变脸却是真实到童叟无欺,吃下半盏应该不错但我觉得油腻的皮蛋粥又窝回床上时,我还是很纳闷以前怎就没发现他有这样的绝技。经过他再三的耳提面命,我打消了在肚皮里继续攻击他的无聊念头准备安心睡觉。 


        很怪异的感觉,在忙忙碌碌太长时间后猛然清闲居然觉得有些不适应,我大概就是别人所说的劳碌命。已经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只是很虚,躺在床上自觉软塌塌没了筋骨。屋子里静悄悄的,楚夜寒可能不在。我并未考虑离开,跟被监视无关,是因为无处可去。我的窝虽然就在对面,没水没电的不像这里还有一丝人气。隐约可以听见鞭炮声,间或几声响亮的二踢脚,我辗转反侧。活着真累,命运没有未来,生命已捉襟见肘何曾像华美的袍,倒真得爬满了虱子。 


        身体精神都不济时人会偶尔软弱,我想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所以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曙光就在前面。虽然知道在自欺欺人,但暂时我有温暖的被窝、不需要填充的胃和充足的可以用来睡眠的时间。只要不去想,所有的麻烦就等同于不存在,我应该享受眼下舒适的外在,明天的事就让明天的自己去头痛。 


        我再翻身又一次蜷成虾米,拥紧了不知何时横在怀里的大抱枕一心一意的数绵羊,数着数着羊摇身一变成了狼,狼牙白森森的呲着,冲我狰狞的笑。“你想做什麽……”我问的迷茫,回答我的却还是只有狞笑……“楚夜寒……”这个名字好似什麽象征,神秘莫测。狼脸突兀放大,发出羊绒般柔滑的声音:“叫我吗?”我还是迷茫,睡意朦胧间拢紧抱枕犹自疑惑自己的那个问题:“……到底想做什麽……” 

        …… 

        醒来时纱帘外已有了灯火。昏暗的室内静寂无声。门阖着,我不想动。然后想起自己正在寄人篱下。起身扭亮床灯,一杯水下压着张信笺,龙飞凤舞的楚夜寒的字,说有事出门会晚些回来,吩咐按时吃药,等他回来会带些吃的给我,好似叮咛般要我乖乖的。……乖乖的?我揉烂了信笺,但还是吃了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关灯接着匍匐着,自觉是一只被抽了筋的……蚯蚓。头很痛,大概是睡多了。我确实是劳碌命。不知这两天皇历上是怎麽写的。我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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