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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大叔要嫁-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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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滑落,一个骨灰瓮现了出来,一夏双眼一下睁大,脸上脱色苍白,心里有预感,双唇开始微抖,声颤:“……谁的?”
  
  “纪昊的……”
  
  这话,如惊雷直击一夏心中。
  
  那一瞬,犹如全身麻痹,但是很快,痛感沿着神经攀附全身。
  
  “等一下!……纪昊的?”连子一脸莫名看向一夏。
  
  一夏泪已经满眶。
  
  他没办法接受,他不相信,他很绝望。
  
  这个弟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亲人。
  
  曾今满怀希翼,到最后,他却依旧只剩下自己一个。
  
  一无所有,他的心就像被人用锥子狠狠地捅了进来,那些心血,流满一地。
  
  “……什么时候的事?”
  
  一夏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珮姨满脸都是泪,手捂着嘴,泣不成声,末了,很久,嘴里才吐出了个确切日子。
  
  一夏一怔,转脸。
  
  他很是惊愕。
  
  因为事情竟然是发生在假纪昊“回家”之前。
  
  这么说……
  
  “纪昊……那个假的……纪昊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King和纪昊是发小。”
  
  King……?
  
  “我的母亲在king的家里伺候玉老夫人,因为这样的关系,纪昊从小就伴在了king的身边,陪伴king长大。”
  
  珮姨很悲痛,泪拼命地落着,其实她年纪还不是很大,但是就是因为这几年的遭遇,心志不舒,一年比一年衰萎。
  
  她道:“当年,因为一次意外,纪昊无意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对这个家好奇。他想回来看看,想见见身上流着相同的血的亲人,他说服了king,要king陪他一起回来,结果因为过不了机检,出了机场,被人绑了去……”
  
  珮姨吸了吸气,接过了连子递上的纸巾,印着脸上的泪,对一夏把事情细细说来。
  
  一夏越听心里越发自责。
  
  他越听心里越难受。
  
  或许他当初真的不应该走这一步。
  
  不应该把纪昊送出去。
  
  不应该在绝境中这么绝望。
  
  泪,一直在落。
  
  连子递上纸巾,他没有接。
  
  连子抿了抿唇,看他这么难过,也很难过,抿了抿唇,但是眼睛眨巴眨巴,什么都没有做。
  
  “……King因为亲眼目睹好友在面前死去,受了刺激,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精神治疗……而纪昊……因为这件事全因为他才发生的,所以纪昊这个名字,在玉夫人面前,也成了禁忌……”
  
  “King早就知道纪昊已经不在了……”
  
  幻灭,比什么都残忍。
  
  一夏双唇颤到不行,紧咬不能制止,说:“原来我的弟弟,早就不在了……”
  
  声音是带着哭嚷的。
  
  一夏心里很复杂,左盼右顾,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一夏……”
  
  一夏摇头。
  
  连子担心伸手抓上他,却被他避开了。
  
  “因为King,也因为怕我难以接受……所以你们来到这里求他回去不成,和他一起说了这个谎?”
  
  这个谎好残忍。
  
  King的存在,让他对自己的弟弟有了希翼。
  
  但是King走了,他的弟弟却没能回来。
  
  因为,他的弟弟早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一夏……”
  
  “不要叫我……”一夏摇着头,低声,却拼命地摇着头。
  
  情绪接近崩溃,他看着眼前的骨灰瓮,甚至无法面对。
  
  他起身往自己房间走了去。
  
  连子想叫住他,却被珮姨按住。
  
  珮姨摇摇头。
  
  连子眉头紧蹙,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不想,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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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6

126、忽然~ 。。。 
 
 
  连子见是阿路打来的电话,安慰了珮姨一把,起身走到一边,去接。
  
  电话那头,阿路很兴奋,说:“说你都不信,炎少竟然派人把阿乐那份东西还回来了。”
  
  连子微怔。
  
  她很意外。
  
  她看向了一夏房间的方向,想了想,对阿路:“你现在在哪?”
  
  “在家啊。”
  
  “那你现在拿那份东西过来我们这里,来到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好。”
  
  电话切断,连子想了想,犹豫了一把,来到一夏房门前,举手想敲门,却又没有敲。
  
  她转身看向了珮姨。
  
  珮姨在那很伤心地抹着泪,连子微微抿抿唇,末了,走过去,坐了下来。
  
  “人死不能复生,您不要太伤心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连子抓上她的手,安慰着。
  
  珮姨摇了摇头,吸了一口气,却不说话。
  
  “其实……”连子看那骨灰瓮一眼,不解:“为什么你会突然把他带回来?”
  
  别说是一夏,就算是连子,最近这么心烦,一时间都觉得很难接受。
  
  “其实你们打算一直瞒下去不是吗?”连子不解:“为什么……突然间……”
  
  连子说着,又看那骨灰瓮一眼:“要他面对?”
  
  “……是因为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做。”
  
  珮姨泪满眶,起手轻抹,抬眸看着连子:“我从我妈她老人家那里得知了很多关于King的事……一夏早就已经知道King不是他的亲弟弟,但是,King不打算放手,一夏又对King倾注了所有他对自己弟弟的感情,收不回来……他们俩个一直纠缠,而玉夫人的耐性又已经到了极限……”
  
  “……如果你是玉夫人,你会怎么做?”珮姨很是担忧:“所以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会把真相摊出来……”
  
  连子明白的。
  
  刮骨止痛才可以疗伤。
  
  再这样茫然地折腾下去,到最后,死的就只会是一夏一个。
  
  连子心里清楚。
  
  但是很难过。
  
  她什么办法都没有。
  
  唯独是,在这里坐。
  
  末了,她突然想到珮姨口中的玉夫人,她问:“您的母亲是玉夫人身边的人?”
  
  珮姨点点头。
  
  连子突然觉得有希望了,她紧张问:“那您可不可以帮我们,帮一夏一个忙?”
  
  珮姨眉头一簇,带着不解,看着她。
  
  “一个大忙,其实……很简单的。”连子解释着,抬眸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
  
  她对珮姨:“待会儿会有人送份东西过来,我们想让玉夫人看看……”
  
  珮姨依旧疑惑。
  
  连子开始嫌阿路动作慢了。
  
  她解释:“一会儿您看了就会明白的了。”
  
  连子不知道,阿路之所以慢,是到医院接劳叔去了。
  
  他在下面等了很久,末了,给劳叔打去电话。
  
  “您怎么还不下来哪?”
  
  “这不是才刚没一会儿吗?秒秒进了医院啊,我怎么说都要看过她再走吧?”
  
  劳叔说着一转弯,听到声音,抬眸往前一看,微微一怔。
  
  MiuMiu的病房里,窗户的百叶帘开着,MiuMiu在里面发疯似的抡枕头打着施炎骂得好大声。
  
  “我再也不会帮你!再也不会!再也不会!”
  
  MiuMiu吼着,声音很尖锐,她拿起杯子要往施炎砸去,施炎火大了起手一扇,MiuMiu手里的杯子一下脱手飞出,甩到墙脚边,粉碎。
  
  “你疯够了没有!”
  
  施炎的怒吼惹得MiuMiu瞪他了。
  
  MiuMiu牙一咬,快手要拿东西砸他,不想施炎更快,一巴掌就把她扇倒在床上。
  
  在外面看到的劳叔一怔。
  
  劳叔赶紧往那边踱了过去。
  
  施炎一把扯住MiuMiu的长发,逼着她看着自己,看她一脸的吃痛愤怒,满眼的戾气,低声警告道:“我告诉你,你愿意继续就继续,不愿意继续也得继续,你已经开始了,你没得选择,你已经回不了头,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将你拿给裴公吃的那些药的报告交给他,到时候你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你会死得很惨……很惨的!”
  
  施炎说完,一把把她推跌回床上。
  
  劳叔突然就进来了,房间里的人一下皆有点意外。
  
  施炎从床上起来了。
  
  他整了整自己的西装,瞥了MiuMiu一眼,走了。
  
  一直站在房间一角的施炎的保镖见施炎离开,也是瞥了劳叔和MiuMiu一眼,跟着离开了。
  
  劳叔瞪着他们离开,把房门关了,眉头蹙得老紧,问MiuMiu:“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没事。”MiuMiu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末了,问:“怎么过来了?”
  
  “可以不过来么?发生这么大的事。”
  
  “有多大的事,不就是摔了一下吗?比起哥……”MiuMiu说到着,问劳叔:“哥有消息了吗?”
  
  劳叔摇头。
  
  劳叔看她这么担忧,说:“不过施炎把阿乐那份报告还回来了。”
  
  MiuMiu一愣。
  
  很明显,施炎之前并未对她提起。
  
  “其实那份报告未必能帮到他,因为只有阿乐自己的那份,我们都不知道玉夫人会不会相信,会不会去做DNA测试,进行配对。”
  
  “但是这是唯一的方法。而且……”MiuMiu很肯定地说:“我坚信阿乐一定是玉夫人的亲孙,这个应该不会错的。”
  
  劳叔点点头。
  
  眼前,劳叔其实对MiuMiu最担心。
  
  他对施炎和MiuMiu刚才的那一幕其实耿耿于怀。
  
  他想问清楚MiuMiu和施炎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未来得及开口,病房的门被推开,很多人走了进来。
  
  MiuMiu和劳叔皆是一愣。
  
  但是很快,MiuMiu看到裴老,一下嘟起了嘴,双眼委屈汪汪了。
  
  劳叔看她这样,再看看那裴老,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他穿着医生袍,再加上面生,裴老一进来并没当他一回事,而是直接往MiuMiu踱去。
  
  MiuMiu在病房里跟裴老撒起了娇。
  
  被问到为什么出事,也以被歹人抢钱搪塞了去。
  
  劳叔站在外面,回头看看里头,又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脑袋瓜里是怎么想的!”他低声一句,也没再理会她,而是下了楼去,回到办公室脱去了医生袍,交待一声,走人了。
  
  一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房里睡着了。
  
  他依稀醒来,身上很酸,他迷迷蒙蒙,这才发现自己蜷缩在房门后面,蹲坐在地板上。
  
  房间里是阴暗的,窗户,透着微淡的光。
  
  他抹了一把早已风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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