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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秀色可孕-第39章

小说: 秀色可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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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风有些冷,梁天不让李牧出车门,车里暖烘烘开着空调,两个人静默无言。李牧托着下巴状似思考人生,海风带来水汽和海洋独有的缠绵滋味儿。

    大路边上有二十四小时自动售货机,甚至还有加热器,李牧作势要下车,预备去买杯红茶,结果手指刚刚搭上车门就被按住肩膀。

    “要买什么?外面冷,你不要下车。”

    “红茶。”李牧抿抿嘴角,将手指放在车子空调的出风口,干燥的暖风带走指尖湿冷气息。

    天叔点点头,嘱咐他不要下车,自己去几十米远的自动售货机旁边给李牧买红茶。

    李牧看着他背影,慢吞吞从梁天放在车上的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手机被明令禁止,李牧每天用家用电话,除了日日见面的几个人,再没人找得到他。

    李牧也不翻通讯录,手指前前后后按键按的滴滴响,将早已烂熟的电话号码拨出去。

    温如雪刚刚喝完下午茶,坐在书房里处理公事。敲门声和电话铃同时响起,温如雪拿起电话,瞥一眼来电显示,微微皱起眉头。

    温薇雅的姑妈领着自己小儿子,轻轻推门进屋,温如雪指了指电话,示意有事待会再说,于是又将人关在门外。

    “喂,温先生,你猜我现在在哪儿?”李牧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温如雪微微一愣,也挑起嘴角。

    “在哪里,难倒也在我门外?”温如雪不由自主朝门边看,明明知道不可能,隐秘的期望还是没法子消匿。

    “切,我在石林看海。”电话那头似乎是李牧将电话举起来,听筒朝着海水和海风,一片呼啸温和海声透过无线电传过来。

    “听到没有?温先生你没福气啊,不如我悠然。”李牧咯咯笑,想拿手机拍照,却对天叔这手机完全陌生,摸索半天不晓得按哪里。

    “算啦老头子,本来想拍照给你看,不过还是等你一起来看。”李牧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对听筒问:“有没有想我?……”

    有没有想我?温如雪笑了笑,小东西是在和他调情?

    调的好。

    话音刚落笑容还没完全展开,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叫,电话里的忙音震耳欲聋。温如雪愣了一下,然后拿起电话回拨,依旧是忙音。

    ***

    梁天怀里揣着两瓶热乎乎红茶往回走,面前突然间一辆黑车疾驰驶过。再抬眼往对街去看,温如雪送给李牧的那辆小奔驰已经疾驰而去。

    李牧只看到眼前一个庞大黑影,朦朦胧胧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人捂住口鼻,乙醚的味道有点刺鼻,可惜没刺多久,意识已经混混沌沌堕入漆黑。


☆、Chapter 46

    第四十六章

    李牧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大衣已经被退掉;他只着一件薄薄细线毛衣不觉冷。屋里大概供暖很足,足到人呼吸粘腻困难。

    不晓得远处哪里传来悠扬朦胧的钢琴曲;一丝一缕飘进耳里。李牧浑浑噩噩睁开眼,手脚酸软四肢无力;却第一件事伸手摸自己肚子;小东西好像也晓得当前情景不对,老老实实不再动手动脚,父子两个安安静静像待宰羔羊。

    床头一个背影,挺拔脊背圆圆后脑勺,一手五指间翻着一只银色打火机,打开,合上;打开,合上,循环往复不止不休。

    “好久不见了,温……”李牧盯住那一片后脑勺,话音未落那人就猛地转过头来,阴沉沉目光有如毒蛇,冰凉凉湿乎乎,看人的时候像浑身爬满了臭虫水蛭。李牧呼吸一窒,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啧啧啧啧,真没想到……”这人目光一派扭曲的赞叹,突然露出一个笑,伸出湿凉手掌温柔抚上李牧肚皮。

    “若非亲眼看到还以为是我自己头脑发昏,没想到真有这样狐狸精,不男不女还会产仔,真是玩笑一样大新闻。真是失敬,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实在看不出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李牧深吸一口气,心中紧张后怕却故作淡定。

    这人手掌隔着薄薄一层衣物贴在李牧腹部,室内温暖他手掌却格外湿冷,游走在李牧身上的时候,让他也跟着一起从腹部投出寒气来,直到这股流窜四肢百骸,慢慢冻到人指尖发冷。

    “啧,小东西为什么没动静?这么没礼貌,都不晓得和哥哥打声招呼?”这人一边说,一边又用修长潮湿手指挑开衣服下摆钻进去,紧紧贴在李牧皮肤上,好像一条蜿蜒吐信的蛇。

    半晌,他抬头看着李牧,另一只手微微扯散领带,俯□靠近李牧,两张脸几乎贴在一处,突然有些不耐烦:“他还是不理我,难倒生子肖母?他和他那烂母一样,只晓得对温如雪摇尾巴?”

    李牧直觉这人今日精神有问题,浑身无力更甚于不敢轻举妄动,张张嘴声音沙哑,好像粗砂磨砺石子,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却听到人喉咙痛。

    “小孩子不懂事,难倒温少爷要和他一般见识?”李牧拼命抬起一只手,按住男人插/进衣服的手,两个人的体温因为长时间接触终于有些趋于等同。

    “呵……”男人微微出声,似笑似叹,另一只手掌捏住李牧下巴,两个人对视。

    “不要乱看了,这里不晓得红港哪条街哪一座十八楼,跳下去粉身碎骨,喊破声也没人听到。想不想温如雪找到你?”他突然不知从哪儿拿出一部电话,刚刚好事李牧出事前手掌里握住的那一部,寻着最后一通电话打过去。

    嘀嘀的通讯声之后是微微的气流音,李牧在这样幽暗空旷的地方听到温如雪的声音,如同泥菩萨过江捉住一线稻草,可惜下一瞬就被堵上嘴巴。

    “宝宝,别害怕,乖……”

    半句话,七个字,温如雪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冷静,幽幽传来,然后电话切断。

    ***

    温如雪望着手中已经被挂断的电话,面色一派不正常平静,天叔站在一旁,详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前因后果。

    温家大宅今日人多,温扬开车去相熟的酒园拿酒,温梁因为有时临时赶去公司处理公务,袁显听说亲生小弟进医院,大过年遭遇一场枪战算工伤,还几乎摔折了一条腿。温家栋的另外一双儿女,一个坐在大厅喝咖啡,一个钻进书房看书,剩下一个温薇雅,每次见到自己爹地都欲言又止。

    温如雪听过天叔的话,点点头起身去打开书房门,刚刚好看到温嘉颖靠在门前楼梯的小栏杆上。

    “阿颖,来,你刚刚要和二伯说什么?”

    小男孩依旧畏畏缩缩不肯开口,面对亲人也不例外,最后还是温薇雅的姑妈走过来,示意进屋说话。

    几个人在沙发上前后落座,温蒂将小儿子搂在怀里,抬头看着温如雪。

    “薇安出事前一晚,那天你不晓得在哪里。”温蒂说到这儿,抬头若有深意的看了温如雪一眼:“阿颖见到阿扬在和薇安通电话,然后阿扬急匆匆穿了衣服出门,连晚饭都没吃。”

    好可笑,明明重案组阿sir盖棺定论,说温家大小姐自杀身亡,如今偏偏冒出个极有深意嫌疑人。若有大警官在场,恐怕立刻打鸡血,顺便翻一翻其他旧账,例如梁安之死悬案五个月,至今未破,或许又获一个案子的嫌凶?

    温如雪微微靠在沙发上,右手五个手指搁在膝盖上轮流地敲,期间抬头轻轻看了温嘉颖一眼。

    “小少爷怎么没有早点说出来?”这回是天叔开口,他说话算是有分量,温蒂很给面子回答。

    “我乖仔刚刚想起来,可不可以?”

    温嘉颖抬头看看梁天,又看看面前的温如雪,然后微微低下头,依旧是那个瑟瑟缩缩自闭症小男孩儿,一举一动都好像在逃避这世界。

    温如雪点点头,冲小家伙摇摇手指:“不要乱说。”

    温蒂嗯一声,伸手搂住小儿子起身准备往外走。当然不会乱说,人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温家。

    温蒂搂住温嘉颖走到门口,背后温如雪突然问:“阿颖明年要念高中了吧?想不想出国读书?”

    “不用了二哥。”温蒂回过头,一只手揽住小儿子肩膀:“我不想他离开我身边。”

    温如雪看着温蒂和温嘉颖走出门口,回头对梁天说:“给方警官打个电话,请他来我这里坐一坐喝杯茶,今年过年刚上的碧螺春,叫他来品一品。”

    与此同时,李妈在私人游艇上面已经摔坏了第四只酒杯,心神不宁闹的丈夫跟她一起人心惶惶。

    “我要给宝宝打个电话,你手机借我。”成美珍女士坐在玫瑰花瓣铺成的船舱里,船已经出海,她自己手机没信号,寄希望于丈夫手机上显示那最后两格。

    电话拨出去,像根线牵住心弦,果然没人接听。

    李妈急到眼泪几乎掉出来,拼命让船掉头回港,结果不出片刻,电话又打回来。

    “喂,成小姐啊,刚刚我在阳台晾衣服没听到电话响,等要接的时候已经断啦。李牧出去啦,他中午吃的饱,看天气好就想要出去散散步,不用担心,天叔跟着呐,恭喜发财啊。”

    顾嫂的话让李妈悬着的一颗心噗通掉回到肚子里,一番折腾惊出一头冷汗。那位做海鲜生意的土大款此时终于得到机会大献殷勤,前前后后将老婆伺候的舒舒服服。

    李妈看着船舱里淡红色蕾丝窗帘,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小兔崽子讨债鬼,过个年都让我过不安生,回家一定好好教训你。”

    冬日天黑早,下午六点半就已经亮起万家灯火。红港今日有些不同,温馨热闹的年味下暗流汹涌,黑白两道携手并进,有谁见过差佬与古惑仔并行没摩擦?有谁能让这两类黑白分明之人和睦相处?

    有一类人偏偏是灰色,在暗处发光在光明里微微阴沉。他端坐界限当中,两派王者都要给面子低头。

    温如雪坐在书房沙发上,依旧右手五指轮流在膝盖上缓缓地敲。晚饭七点开餐,温扬温梁和温家准女婿袁显都未回家门。

    李牧依旧躺在那张似乎没有尽头的大床上,脊背微微酥麻,大概是躺太久的缘故。呼吸令胸膛带着腹腔微微起伏,李牧摸了摸,小东西已经安分了几个小时,希望不是那些乙醚对他造成伤害。

    身旁这人一勺一勺喂他吃饭,白米饭带上好老鸭汤,两素两昏搭配均衡。他送一勺李牧就吃一勺,有力气才有希望。他没打算亏待自己,就算亏待自己,也不能亏待肚子里这个。

    “真是没想到,你身上还带着个温家的仔。我从来不伤温家的人,允许你再多活几个月,等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算账。”那人轻轻的声音划过耳膜,反而更令人毛骨悚然。

    李牧吃过东西又喝了水,早先药物带来的作用似乎在慢慢消失。他动动手指,虽然并没如往常那样灵活随意,但也并不再酸麻无力。

    大概空旷一层楼里只有两个人,一张床,一只木质靠背椅,和一盏孤灯。除了李牧,剩下一人绕过床,探出手去摸李牧脸颊,暧昧地轻轻摩挲。

    “啧啧,果然一身冰肌玉骨,怪不得勾完我伯父又勾我弟弟,还不晓得在床上要怎样骚。”这只手突然又抬起李牧下巴上下打量:“可惜脸蛋没那么惊艳,还没梁安那女表子漂亮。”

    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这只手又沿着脖颈慢慢滑下,再次覆在李牧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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