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府大院-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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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莉冲张青云微笑了一下,摆摆手,说了一句:“再见啊,你桌子上有电话本,上面有我的电话,有事打我电话啊!”说完就转过身,扭着不大不小好看的屁股,迈着标准优雅的美女步调,走了。
张青云看着她的身子,曲线很好,性感虽然比不上范小玉,但显然更年轻,是知识女性的气质,高贵,大方,这显然和她的出身有关系。
坐在秘书办公室的高级老板椅上,张青云手里拿着文件,装着样子看着,他知道自己看不看这些文件都不要紧,看了只是了解一下大致的意思,王天成忘了或者找不到了问起,自己可以说得出见过没有。作为省长的秘书,那些文件上根本没有自己下笔的地方。
送到这里的文件大都经过了三五道程序,上面有各秘书处秘书的拟办意见,各处处长的意见,各分管副秘书长的意见,分管副省长的意见,有些重要的还有常务副省长林正义的意见,最后才是到王天成这里,让他定夺。
其实意见已经非常明确,王天成只要画个圈,写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这就表示他已经看过了;对于那些必须表示明确意见的,他写上“同意”就行了。对于他不同意的,他会写上暂缓或者再研究的字样,下边的人就会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做了,是推倒重来还是研究补充,自有秘书长去做善后工作。在东州市委呆了三年,张青云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大同小异,没什么稀奇的。公文都有固定的套路,举一反三,到哪里都一样。
只是这一上午自己看到和听到的,让张青云觉得,自己有些目不暇接,什么好事都要来了,升官、发财,那种让人关注、仰慕的感觉,让张青云心里感到很受用。
特别是袁保山屈尊和自己聊天,常务副省长林正义特意和自己握手,都让张青云觉得,自己这个傻小子现在活出了自己的精彩,虽然这种精彩还是在王天成的光环照耀下,但毕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张青云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比二十五岁时都要好,那时候就是个愣头傻小子。
但如今这些人虽然拼命往自己心里做事,张青云还是有点怀疑他们的动机,心里没有太多真正的感激之情,他觉得这些人都是冲着王天成来的,和自己关系不大,就是换了另外的人坐这个位置,他们一定还会这样做的。
这种想法让张青云觉得心里顿时灰暗起来,势利,一切都是在演戏,大家都是演员,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如果在十年前,这些人哪怕是和自己说上一句话,张青云觉得,自己都会感激他们一辈子,但现在,自己虽然表面上努力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心里其实是满不在乎。我早晚都会得到,你不做有人为我做,谁感激谁啊?
擅长凑热闹,烧热灶,不擅长烧冷灶;最喜欢锦上添花,不屑于雪中送炭。这是中国人典型的处世方式,自以为精明得很,生怕表错了感情,什么都经过内心精确的计算,但这个举动,恰恰暴露了我们的目光短浅、势利、钻营投机的品性。
雪中送炭别人会记你一辈子,而锦上添花,却只能换来别人廉价的言不由衷的感谢,这种感谢丝毫不值钱,它是互相利用和交换的前奏而已,利益还在就有意义,利益不在一点意思都没有,谁也不会记得谁。
《省府大院》第二部分 《省府大院》第六章(10)
正胡思乱想着,电话接连响了起来,都是找王天成省长的,有财政厅、公安厅、交通厅的厅长,这些厅长对张青云都很客气,热情地自报家门,称呼他为张秘书,话里赔着小心。
张青云知道,这些人在清河省里都是威风八面的人物,要不是自己给王天成当了秘书,要想见这些人一面,那基本上是比登天还难。这些人都是前省长李大化的铁哥们儿,或者是得力干将,现在主子倒了,新主子上来了,赶忙表忠心来了。
不知道他们和王天成具体说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通融感情,说点祝贺之类的话是少不了的。官场就这样,大家虽然都心知肚明,但该做的表面文章、该说的肉麻的话还是要做、要说,这叫做踢门槛。
一瞬间,张青云想起鲁迅的一句诗:“城头变幻大王旗”。现在的省府大院不就是这样,李大化下了,王天成上了,接下来必然要进行人事上新的一轮大调整,谁上谁下,省委书记杜茂林和省长王天成说了算。每五年进行一次,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按惯例,那些年龄接近六十岁的厅长就没有什么希望了,接下来几个月就是老老实实地过渡,出去旅游考察一番,或者出出国,该享受的尽量享受,该吃的吃够,该玩的玩够,该安排的人安排好,该提拔的人抓紧时间提拔,要不然一纸令下,光荣离休了,就什么好处也没有了,再想办任何事情,都难上加难了。
只争朝夕,是不少即将退出政治舞台的官员们的生活写照,只不过这时候他们忙的是自己的私事。
张青云觉得,这也难怪,权力这东西,太让人不可捉摸,说没有就没有了,几乎是一夜之间,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突然间被一纸公文解除了全部职务,转眼间就什么也没有了,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听了,想办什么事也办不成了。这种感觉让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肯定不习惯,甚至心理上产生恐惧。
越害怕失去就越想趁现在说话还管用,多捞点实惠,多赚点便宜,多安排些自己的亲信,反正事情办了,位子占住了,就是自己下来了,也有人感激自己,为自己办事。继任者即使不满,也只是心里干气,毫无办法。人他开除不了,官他撤不了,只有慢慢消化。
风气如此,都是这样做的,谁也不说谁。
在党校时张青云就知道,每换一任校长,党校就突击提拔一批人,进一批人。下台的校长认为,反正以后自己不是党校的校长了,党校是死是活,于我无碍了,只要有人找到我,送了礼,我就给他提拔提拔,把编制占满,不给后来的接任者留下太多的空间。人情不赚白不赚,钱不收白不收。这就导致了官员的“五十九岁现象”。
党校的校长赖春红知道自己要下台了,一夜之间就研究了三十多个干部的提拔问题,报到市委组织部,组织部嫌多,没给他批。下边的人议论纷纷,说给他送了多少多少礼,连科长副科长都没有混上,就骂他下手晚了,没有早做准备,让别人白花钱。
张青云听了他们的议论就抿着嘴笑,回家对老婆郑丽丽说:“这个赖春红,真是够过分的,看最后一下子了,谁的礼都敢收了,不管办成办不成的。这下可好,办不成了,挨了不少骂,有些人嚷嚷着要找他把钱要回来。真难看!”
郑丽丽说:“幸亏咱们没给他送礼,要不然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张青云说:“我哪会啊,提个科长副科长的,有什么意思!”
《省府大院》第二部分 《省府大院
正胡思乱想着,电话接连响了起来,都是找王天成省长的,有财政厅、公安厅、交通厅的厅长,这些厅长对张青云都很客气,热情地自报家门,称呼他为张秘书,话里赔着小心。
张青云知道,这些人在清河省里都是威风八面的人物,要不是自己给王天成当了秘书,要想见这些人一面,那基本上是比登天还难。这些人都是前省长李大化的铁哥们儿,或者是得力干将,现在主子倒了,新主子上来了,赶忙表忠心来了。
不知道他们和王天成具体说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通融感情,说点祝贺之类的话是少不了的。官场就这样,大家虽然都心知肚明,但该做的表面文章、该说的肉麻的话还是要做、要说,这叫做踢门槛。
一瞬间,张青云想起鲁迅的一句诗:“城头变幻大王旗”。现在的省府大院不就是这样,李大化下了,王天成上了,接下来必然要进行人事上新的一轮大调整,谁上谁下,省委书记杜茂林和省长王天成说了算。每五年进行一次,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按惯例,那些年龄接近六十岁的厅长就没有什么希望了,接下来几个月就是老老实实地过渡,出去旅游考察一番,或者出出国,该享受的尽量享受,该吃的吃够,该玩的玩够,该安排的人安排好,该提拔的人抓紧时间提拔,要不然一纸令下,光荣离休了,就什么好处也没有了,再想办任何事情,都难上加难了。
只争朝夕,是不少即将退出政治舞台的官员们的生活写照,只不过这时候他们忙的是自己的私事。
张青云觉得,这也难怪,权力这东西,太让人不可捉摸,说没有就没有了,几乎是一夜之间,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突然间被一纸公文解除了全部职务,转眼间就什么也没有了,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听了,想办什么事也办不成了。这种感觉让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肯定不习惯,甚至心理上产生恐惧。
越害怕失去就越想趁现在说话还管用,多捞点实惠,多赚点便宜,多安排些自己的亲信,反正事情办了,位子占住了,就是自己下来了,也有人感激自己,为自己办事。继任者即使不满,也只是心里干气,毫无办法。人他开除不了,官他撤不了,只有慢慢消化。
风气如此,都是这样做的,谁也不说谁。
在党校时张青云就知道,每换一任校长,党校就突击提拔一批人,进一批人。下台的校长认为,反正以后自己不是党校的校长了,党校是死是活,于我无碍了,只要有人找到我,送了礼,我就给他提拔提拔,把编制占满,不给后来的接任者留下太多的空间。人情不赚白不赚,钱不收白不收。这就导致了官员的“五十九岁现象”。
党校的校长赖春红知道自己要下台了,一夜之间就研究了三十多个干部的提拔问题,报到市委组织部,组织部嫌多,没给他批。下边的人议论纷纷,说给他送了多少多少礼,连科长副科长都没有混上,就骂他下手晚了,没有早做准备,让别人白花钱。
张青云听了他们的议论就抿着嘴笑,回家对老婆郑丽丽说:“这个赖春红,真是够过分的,看最后一下子了,谁的礼都敢收了,不管办成办不成的。这下可好,办不成了,挨了不少骂,有些人嚷嚷着要找他把钱要回来。真难看!”
郑丽丽说:“幸亏咱们没给他送礼,要不然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张青云说:“我哪会啊,提个科长副科长的,有什么意思!”
《省府大院》第三部分 《省府大院》第七章(1)
快到下班时,又接了一个电话,拿起来一听,才知道是水利厅长范红堂的。张青云心情很复杂,不冷不热地听范红堂和自己套近乎。
虽然是一个村子的,自从大学毕业张青云的爹爹在范红堂那里碰了钉子后,两家人根本就没有来往过。同在省城里工作,张青云也从来没有找过范红堂。他心里还是有气,认为范红堂当年没给自己面子。况且自己是个小百姓,范红堂是一个大厅长,身份差别太大,以他好面子的心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找范红堂的。
就是到了东州市委,当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他也没有找过范红堂,市委和水利厅平常没有多少业务往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