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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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琬琰单手叉腰指着他:“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九点出发,现在十点了都没起来!”
李何惠拿枕头砸他:“你对我使什么劲儿啊?对面房间起来了吗?他们没起来我起来有什么用。”
徐琬琰说:“那总要一个一个起来啊。”一边说着又往门外跑,一分钟后他又跑了进来:“他们真没起来哎,敲门也没反应。”
“不会已经去散步了吧。”
“没有,除非他们八点半前去的。”
“打他们电话!”
徐琬琰找来手机,给宁夏拨了电话,响了五六次通话音宁夏才接起来。
徐琬琰说:“快起来啦,已经十点了。”那边睡意朦胧的声音说马上好。
挂了电话徐琬琰有点郁闷,觉得这几位旅游热情都不高,要睡可以在家睡嘛,出来了还不好好玩。
他悻悻地对着穿衣服的李何惠说:“他们也没起。”
“我就说吧。”
徐琬琰噔噔噔跑到外面露台上,从那里前方被其他别墅挡了,但向左可以看见西边的有个角落露出海来,往右可以看见宁夏房间的露台。他在露台上站了一会儿,又钻回了房间里,对着正在卫生间里刷牙的李何惠,他笑嘻嘻道:“哎,你说他们两个,昨天晚上会不会上床啊?”
李何惠满嘴泡沫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刷牙,等把一口泡沫吐干净了,他避重就轻道:“废话,不上床睡地上啊。”
徐琬琰瞪了他一眼,又跑开了。这次他直接跑进了宁夏的房间。宁夏和王子君真是只睡了一个床,被子床单也堆得乱糟糟的,但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么。王子君正在洗澡,宁夏在削酒店房间免费的水果。把一个苹果递给徐琬琰,他问你们卫生间空么。
徐琬琰说我哥在用,马上好了。宁夏说哦那我去你们那儿。他拧开了卫生间关着的门直接走了进去,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套牙具。徐琬琰心里“啧”了一声。他啃着苹果又跟着宁夏回了自己房间。
李何惠一边擦脸一边给宁夏让位:“这里条件还行吗?”
宁夏正在撕牙刷的塑料包装:“挺好的。”
李何惠看到了徐琬琰:“你哪里来的苹果?”
徐琬琰往后蹦了三步,指着电视柜旁的小竹篮:“我们也有啊。还有香蕉呢。”
李何惠伸手:“给我。”
徐琬琰递给他。
接下来的两天里,徐琬琰深切地觉得,宁夏和王子君之间的关系,有了很不一样的变化。那些生硬的别扭、冷眼、易怒没有了,他们之间不仅能平声静气地交流,偶尔还会私密地凑在一起说笑。徐琬琰在心里“啧”了半天,夫妻没有隔夜仇啊。
李何惠当他是小孩,不宜接触太成人化的信息,故而装傻,视如不见。要回来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吃酒店的自助晚餐,结束之后徐琬琰还想最后去一次沙滩。
天色已晚,远方的海岸线还有最后一线白光。由于是酒店内部的沙滩,这时候人已经少了,但还能看到沙滩上三三两两的人。还有人下水。
“我也要下去。”徐琬琰说。
“别闹,晚上了。”李何惠不同意。
“我不走远,我要泡水。”徐琬琰坚持地说。前天出海也是,船老板问要不要潜泳,这仨也没一个想下去的。跟着他们的意见走,那自己就别想玩痛快了。
干脆地把自己扒到只剩平角裤,徐琬琰仗着天黑冲进了水里。李何惠气得简直头上要冒烟,这泳裤带都带了,这孩子也不愿意去换一下,还说自己短裤带得多。
王子君怂恿宁夏:“我们也下去吧。”
宁夏笑着往旁边让:“要去你去。”
“那我去啦?”
“要去快去。”
王子君连衣服都没脱,意思意思地卷了裤腿,他走向水深处,慢慢水没了膝盖没了腿,他站在水里又把袖子挽了起来。结果徐琬琰从背后把他拖进了水里:“别折啦,都要湿的嘛。”
李何惠在岸上喊:“你这样等下上来得感冒。”
徐琬琰大叫:“你下来不?你不下来去帮我们拿点毛巾吧。谢啦!”
差使人这么顺溜,李何惠一抿嘴,刚要回话,宁夏笑着说我去拿吧。李何惠拦住他,我去,你钥匙也给我。
等李何惠回来的时候,宁夏也在水里了。他们叫李何惠一起,李何惠想了想,也脱了衣服跑了进来。
眼看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酒店的白光也照不太远。徐琬琰说:“短裤好麻烦呀,我想脱掉。”李何惠警告他:“不许耍流氓啊。我让你换泳裤你不换。”徐琬琰嚷起来:“有什么关系啦。反正人家又看不到。”“我们不是人啊?”“你们不算嘛。”
玩到了后来,李何惠还是阻止不及,让徐琬琰把自己扒光了。他像一条小美人鱼一样赤|裸着在水里玩耍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被李何惠强按着套上了短裤拉上了岸。“我跟你讲,你不要体力透支明天爬不起来。”
徐琬琰一边用毛巾擦身体一边理直气壮:“下午的飞机嘛!”
“他肯定起来得比你早。”宁夏在一旁拆台,被李何惠嗤之以鼻:“去,我教育小孩要你瞎搀和。”
徐琬琰嘟嚷:“我不是小孩!”他微一沉吟:“我是青年。”
“光屁股的青年。”李何惠还是耿耿于怀:“你要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占星
年后王子君想叫宁夏搬到他那儿,可宁夏不愿意。旅游的时候亲密起来的关系,随着每日生活相隔的远近,渐渐又淡下来。那天徐琬琰艺考结束,李何惠叫宁夏上他家,一起吃个饭。李何惠问要不要叫王子君,宁夏说不要。
饭后李何惠和宁夏去阳台抽烟,李何惠想了想,还是说:“你对王子君好点。”
宁夏沉默。
“你到底也和他这么多年了,知根知底。你年纪也不小了,有这么个人在旁边还不满意,你想怎样”
“是不是他给你介绍了女朋友,你就帮他说话啊?”
“那还不是我女朋友呢。”
宁夏干笑了两声。李何惠踢了他一脚:“你得知道你要什么。”
“你们两个倒是蛮合得来,互相拉红线。”
“我是为你好。”
“对,你是为我好。”宁夏把烟头按在了外面的窗沿上,“我就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
李何惠斜眼看他:“你想要我这样的?”
宁夏翻了个夸张的白眼。
“我嫌他现在有点胖了。”宁夏说。
“靠,就这呀。他这叫胖啊?再说男人胖点有什么关系,像徐琬琰那样好看?”
“好看。我喜欢那样的。”
“我靠,你变态。”李何惠解开了外套,拍了拍自己穿着毛衣的胸膛:“这才是男人的体格。审美要健康。”
“我要不要让他减个肥呢,他低头的时候双下巴都出来了。简直不堪入目。”
“有你这么说自己相好的么?”
“谁是我相好啊?”
“行行行,我不跟你说。”
宁夏陷入了深深的忧郁中。
李何惠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宁夏,做人要糊涂点,不要什么事情都想得很清楚。你想想莫筱如,我当时都跟她走到最后那步了,她跑了我不还是算了。你是不是还咽不下老王扔下你跑国外那口气啊?算了吧,你还能回到那会儿去掐死他啊?再说那会儿你也没掐啊。”
“谁说我咽不下那口气,完全没边的事儿。我就是嫌他胖。”
“那你让他减肥不就完了,神经。”李何惠在烟灰缸里扔了烟头,一边脱外套一边进了室内。宁夏又站了一会儿,也进去了。
李何惠洗碗倒垃圾的时候,宁夏找到了解放后的徐琬琰。关了徐琬琰卧室的门,他靠在门背上:“琰琰,我问你个问题。”
正在捣鼓游戏机的徐琬琰抬起头。
“你觉得,我对王子君好么?”
徐琬琰不假思索地点头:“挺好的啊。”
“认真说。”
徐琬琰摸了摸脖子:“怎么说呢,”他把两条腿收到床上盘了起来,“我还是觉得你不够喜欢他吧。”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
“感情这种事情呢,是不能勉强的。”徐琬琰认真地模仿着港普说话。
“那你觉得,我应该跟他断。”
徐琬琰很成熟地说:“你的事情,不要问别人啦。只有你自己知道嘛。”
宁夏叹了一口气,也在床上坐了下来。他知道徐琬琰早慧,内心并不把他当成小孩,只是徐琬琰太狡黠了,不愿意给出他的建议。
“你觉得我们合适么?”他有意无意地问。
“合不合适,要看你是不是心甘情愿。”宁夏以为徐琬琰说了一句废话,但又一沉思,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宁夏自己也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有一道坎,要怎么迈过去。
那天宁夏回到家,给王子君发了条消息:“你太胖了,减回130斤我们还是朋友。”发完这条消息,他觉得自己真有些神经病,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结果他没有去看心理医生,反而被一个朋友圈里的久不见面的朋友,招揽去光顾她占星工作室的生意。
对方要去了他生辰八字的西方版,在他面前抱着平板电脑陷入了沉思。宁夏对星座一窍不通,所以没话找话地起了个话题:“我算狮子还是处女啊?”正好生在两个星座中间,两种说法都有,他都没搞清楚过。
对方抬起一只手示意他安静,过了好几秒才幽幽地说:“你是狮子处女。”
宁夏一滴汗。
“果然很纠结的星盘啊。”对方放下了平板电脑,“你出生的那一天,太阳刚入处女座,太阳和海王对冲,有序冲混沌,真实冲虚幻,容易迷茫,不相信自己。”她指着屏幕:“你看,你太阳在狮子,月亮在天蝎。上升水瓶还好,金星在处女。狮子本来很暴烈了,天蝎又很极端,至阳至阴,都是很强硬的星座,绝对不会让人的。金星在处女,有自卑的因素。就是说,你的强大其实有个脆弱的内核,你自己不会去碰它,但是它在那里。你也知道它在那里。”
宁夏眨着眼睛听她说,内心并不信任这种神神叨叨。对他来说,一个人只有一个星座,那样才简单,而且仅有八卦的意义。对方说得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但他觉得套在旁人身上,大概也是这个效果。而且本来就是认识的朋友,更加能根据她掌握的部分衍伸了。
这位朋友仿佛看出了宁夏的不懂,于是改变方向。“你是想问关系是吧?你和你……EX,我再帮你看一下。”她拿起来平板电脑,一边划一边问:“你知道他的出生时间吗?”
“我只知道日期。”
“哦,没关系,你先告诉我,我看看你俩的合盘。如果有具体出生时间的话,会更准一点。不过没关系,我也可以反推,就是时间花得要长一点。”
宁夏在那位朋友那里坐了半天,期间几度想起身走了,可人家太专心,他也不能不礼貌。到后来,那朋友不断喊着眼晕头疼,说自己要休息一下,宁夏也等她休息,可她敬业地就是不休息。宁夏喝了整整五杯茶水,去了两次厕所,终于天黑之前成功撤退。并且支付了对方1000元的咨询费。那位女士说了,虽然是朋友不在意钱,但是占卜涉及命格的事情,如果不付出些代价对占星者和当事人都不好。
他现在感觉占星应该确实是有些门道的,就和中国传统的周易那种玄乎的感觉差不多。他被对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