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的风作者:河野葵-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去吧!”
就在约翰再次拍笃纪肩部的那一刹那,笃纪已然像射出去的箭一般飞出去。
彷佛在攻击笃纪的强风,紧紧裹着笃纪……令人酥麻的快感,直击笃纪全身的神经。
“是风……”
笃纪6档全开,通过一个左弯弯道。弯道前方为BLEND区(全盲区)。如果此刻正在进行车赛,后面的赛车手们将会利用滑动气流,以超高速飞入这个盲目弯道。如果不幸跌倒,身体将会撞到护轨,反弹到车道上,遭其他机车的冲撞而陪上一条命。
笃纪冲上山丘的时速已经超过了300公里。机车因强劲的离心力,明显外偏。笃纪用力导正,继续向右进入OSTSCHLEFAIR(东斯列伦区)。
笃纪先让机车偏左,在超时速的状况下,机身整个斜倾。紧接着降为4档,并将车速减至时速40公里,一口气通过OSTSCHLIFAIR。刚才在弯道途中冲上的山丘,现在成了下坡。笃纪一面下坡一面朝着回旋成U字形的超斜大弯道前进。
避开小型障碍物,机车左躲右闪,前后轮同时急速失去重荷。手把突然变得轻盈,后轮开始滑行了。
此时整部机车就象失去抓力,以最高速在路面上滑行。多么令人惊悚的一瞬间。但是笃纪仍然正确将齿轮减速换档至2档。
人车合一。在那一刹那,笃纪真的成了赛车场上的霸王。
但是,在下一瞬间,笃纪的眼眸捕捉到一抹闪光。
是一部以疾风之速飞过非终点直道的HONDANSR500。笃纪想都不必想就知道机车的主人是谁了。
“芳朗……”
未及开口,笃纪已将油门全开。
又是一部持续加速,以威猛之速前进的机车。笃纪双眼追逐着前言竞赛者的背姿。
“芳朗……”
彷佛欲将人击碎的强风紧裹着笃纪。飞驰的机车速度已然令人目眩。
以自己的肉眼追捕芳朗的背影,对笃纪而言是惊心动魄的。芳朗的黑发自安全帽的一角流泻而出,在风中飘动,全映入了笃纪的眼睑。
芳朗骑机车的模样,是笃纪所熟悉的……
但是,机车上的芳朗,笃纪真的熟识吗……
“唔……!”
刹那间,有一道尖锐的闪光,在卯足劲如速的笃纪眼中炸裂了。一个早已遗忘多年的古老记忆,在强风中又复活了。
“啊……”
古老的记忆象子弹般射中了笃纪的心,鲜红的血在风中急速喷出。
12岁……笃波赛车场。
3岁参加幼儿车赛,年纪稍长,笃纪和芳朗升级参加迷你赛车。五月初夏,已经炙热的象盛夏的太阳,照着黑色的柏油路面。
这是一个混合了多样弯道的赛车场。代表关东参加比赛的笃纪,已进入最后一圈,眼看冠军的奖杯唾手可得。
通过最后一个弯道,进入第一个弯道之间,有一减速、加速、冲刺必须控制得宜的主直线国产。此主线车道全长282公尺。第一弯道则为复合式的弯道,入口处在55R,出口在35R。越靠近出口曲线度越高。
笃纪一面飞过直线车道。一面调和车速轻松通过第一个S弯道后,进入超倾的第一个U型车道。
在混战中,机车交错征战。笃纪控稳速度,飞进超高弯道后,一口气超越两部机车。
“漂亮!”
笃纪前头已无机车。
在最后的冲刺阶段,笃纪飞过希尔可林弯道,进入第二个U型弯道。筑波的非终点直线车道全长为437公尺。所以从U型弯道起就得开始冲刺。
因此笃纪通过U型弯道出口,也就是在复合式弯道105R处开始逐渐加速。到接近直线车道终点时,车速已经高到几近无法估算了。
飞驰在彷佛要将人拦腰砍断般的强风中的骑士,是毫无所惧的。
在风中的笃纪,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人车合一的心荡神驰……
但是,在次一瞬间……
“唔!”
令人无法置信的一瞬间。一部机车竟然滑过他的身边,飞到他的前头。
“芳朗……!”
应该落在后方稍远处的芳朗,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利用滑动气流接近笃纪。
“可恶……”
芳朗利用滑动气流超越了笃纪,笃纪当然也想以牙还牙。他狠狠的凝视着前头的芳朗。
笃纪一面加速,一面为了避开风压,压低身子。
瞬间,进入滑动气流中的笃纪,成功的将原本逆切的风,改为顺风,自后推他一把,让他一口气超越了芳朗。
享受刹那间的喜悦之后,笃纪进入最后一个弯道。刚飞进时,只能看见到入口处三分之一的车道。也就是说此一弯道属盲式弯道。进入弯道后,笃纪倾全力加速冲刺。
筑波赛车场的最后一个弯道,不但属盲式弯道,而且是快速弯道,难度极高,所以,要通过考验的骑士一定得艺高人胆大。
虽然在之前的预赛和练习赛中,笃纪不曾在此弯道上冲刺过,但是加速减速之间,笃纪仍然操控得宜,最后冲刺表现得可圈可点。
“我赢了!”
笃纪确信方格布纹旗是属于他的。
但是,令人无法置信的事,在下一瞬间发生了。
“什么!”
就在笃纪势在必得减速通过弯角的那一瞬间,芳朗的机车自内线车道现身了。
笃纪能够在非终点的直线车道上,再做一次更猛的最后冲刺吗?
“这不是真的。”
但是,靠着最后冲刺先行飞入弯道的笃纪机车,却微妙地被芳朗的机车震离了原有的线道。芳朗因而窜到了前头。
没有机会再超越过去了。在笃纪觉悟的那一瞬间……
“我输了……!”
方格布纹旗是为芳朗而放下的。在旁人的眼里,虽然两部机车的车距只差不到一个轮胎。但是对笃纪而言,那一瞬间却是一个不得了的新局面。
胜败乃兵家常事。笃纪和芳朗从小即参加各种比赛,因此冠军不是属于笃纪就是属于芳朗。
每次输掉比赛,笃纪都知道原因出在自己身上。不是加速、减速或冲刺时出了错误,就是车道判读失误,要不就是算错了圈数。笃纪年纪虽小,但都非常清楚自己该负那些责任。
但是这一瞬间的笃纪,却是脑筋一片空白。
因为他是那么地确信自己的冲刺是完美的,胜利绝对是属于他的。可是瞬间风云变色,芳朗夺走了一切。
“怎么会有这种事……”
12岁的笃纪初尝此滋味。一种完全败北的滋味……
笃纪茫然的看着芳朗摆出胜利的姿势飞过主直线车道。
“那个时候,我……”
十年前的那一幕,又在澳洲札路兹布尔克林飞驰的笃纪心坎,重新走了一趟……
“芳朗……”
刹那间,笃纪眼睛再次一亮,因为他又要以猎人身份开始追捕赛车场上的猎物了。
6档全开。笃纪专心地奔驰于夹于护轨之间的狭小车道,狙击前方猎物的黑色的背姿。
“我一定要捉到你……”
有一只身型优美、在强风中狂奔的野生黑豹……眼前再度出现无名的浅弯小丘。两部HONDANSR500同以时速超过300公里的超猛速度冲上去。此时两部机车的引擎转速均已达到极限状态。
冲过了小丘,两部机车保持6档全速,进行最后狂野的冲刺。只见两头怪物的整个机车大幅倾斜,几近贴到了地面。
笃纪和芳朗的机车几乎是同时冲过小丘,接着飞入U型车道中的倾斜弯道中后向下奔驰。笃纪进入了芳朗的滑动气流之中。
风偏袒了笃纪。在那一瞬间,笃纪的机车自逆风中得到了解放,并助笃纪一臂之力,擦过芳朗的车身,冲到芳朗前面。
“我成功了……”
就在那一,笃纪报了十年前的筑波之耻。
也就在那一瞬间,笃纪激动的全身发热抖动……。他全身每个细胞都感受到临场的紧张气氛,就在他捕捉到芳朗的那一刹那,芳朗已不在他的面前了。
他的后背有着强烈的灼痛感。他知道有头黑豹恨不得将他吞噬。
率先一步的笃纪,如同狂人般的喜悦在全身燃烧发热。
“我追上芳朗了……”
想到这点,笃纪的脑部因过度兴奋几呈麻痹状态。
斩风的瞬间狂喜……。
“……芳朗……”
好久不曾在内心的最深处呼唤芳朗了。虽然此刻轮胎已失去对路面的抓力,超高车速和死神几乎比邻而居,但是笃纪仍然持续催动油门,丝毫没有减速。
“……这个地方应该是属于我的……”
一种强烈的直感猛然刺进了笃纪的心。
笃纪可以感觉得到,芳朗和自己一样没有减速,并甘冒生命之危,全速滑行。
“表现的不错,成绩比我预期的好……”
看着两部HONDASNR500相互交锋的约翰。托比耶,嘴角露出了充满企图的神秘笑容。
第五章
第一天即宛如真实比赛的试车,在众人的惊叹声中结束了……。
“为什么?为什么非走不可?而且说走就走……”
闯入约翰。托比耶车队机房的芳朗,一把从笃纪的手中,抢过塞满了衣服的行李袋。袋中的T恤等衣物,从绽开的拉链中掉出来散落一地。
“笃笃!”
笃纪叹了口气,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衣物。芳朗连声唤着笃纪的名字,并将他一把拉起来。
试车结束后,和车队相关的人都在交头接耳,纷纷打听“那个人是谁?”。但是创造大惊奇本人的笃纪,却在当天决定回日本。难怪芳朗要气的大吼。
从约翰口得知笃纪要返日的芳朗,脸色大变冲进了约翰的车队机房。原本笃纪决定在札路兹布尔克林试车期间,留在约翰的车队当食客的。
其实芳朗本来打算让笃纪住进自己专属小队的机房陪伴自己,可是笃纪执意要参加约翰的小队,芳朗也只有莫可奈何的接受暂时分居的事实。
芳朗以为试车结束后,还有数日相聚的时间,所以才破格让步。其实他极不愿意笃纪离他片刻,就算只有区区一晚,芳朗都不会允许笃纪在别人的床上过夜的。
“试车还有三天。试车一结束,我们就回摩纳哥的别墅。晚一点再回日本嘛!对了,你可以等过完耶诞后再回去。笃笃,欧洲人过耶诞好热闹的。就这么决定了,过完新年再回日本。笃笃。”
为了让笃纪看自己一眼,芳朗卯足了劲游说笃纪。上一个赛季结束后,笃纪应芳朗之邀来到摩纳哥,一晃一个月即将过去。虽然半途杀出了大电灯泡约翰,但是他们每天还是过得非常快乐,就象回到了小时候,芳朗整天都可以霸着笃纪。
芳朗当然知道如诗如梦的休赛假期不会永无止尽,但是却也没料到结束的方式会来得如此唐突。
“笃笃!”
“不要说了。什么耶诞节……,我又不是女人,为什么一个大男人一定要拘泥于这种节庆。”
笃纪对着苦劝他改变心意的芳朗大声咆哮。
一想到芳朗邀他一起过耶诞,就是把他视为撒娇的情人同志,笃纪就火冒三丈。
偏偏芳朗只是一心想和笃纪在一起,根本不明白他心中的转折,才会不知趣的提出这个建议。
“笃笃,你好过份啊!就算你不是女人,我想和情人一块过耶诞也是很自然的啊!我想和你一起过节……难到你不想吗?”
“你……你瞎说什么……”
听到芳朗把自己比做情人,笃纪当场愣了一下。
“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情人?”
“啧,笃笃,你好冷漠。这种事用不着害臊啊!”
芳朗还是一如往常,对笃纪的反应只是耸耸肩。可是事实上,笃纪之所以会生气,并不是因为害臊。
“谁害臊了!”
此刻的芳朗还是未能掌握笃纪的心境变化。
“问的好。如果你不是我的情人,干嘛跟我做那种事?”
“啊!”
笃纪才刚担心芳朗接着会不会采取动作时,芳朗已一把将他压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