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光阴不可轻-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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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曹二人进门从不敲门,谢言民走神走的太远,没听见脚步声,熊江一说话,他怔了一下回过神,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熊江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慈爱了,笑着说:“回来的…正好~~~”
熊江被他看的汗毛直竖脑门冒汗,正好~~~好什么~~~我说,你不会又要我和阿宜去干什么奇怪的事吧,像上次让猥琐的跟踪偷拍东建的老总偷情出轨,上上次西餐厅偶遇勾搭漕京项目监理的小情人…哦尼玛,太特么丢脸了……他干笑两声,去扯曹宜安,带着从未有过的工作热情说道:“嘿嘿~~那什么,老大你忙,我和阿宜不打扰你了,先回办公……”
谢言民打断他,下巴指了指椅子,说了声坐。
熊江还要垂死挣扎,猪一样的队友曹宜安却走过去就坐下了,他在心里怒骂你这头猪,不情不愿拖拖拉拉的过去坐下了,心惊胆战的等着他家老大再一次的奇葩坑爹指令,旅游熏陶出来的好心情,顿时全吓没了,屁股底下坐的好像不是椅子,而是钉板。
熊江见他家老大眼白上全是红血丝,下巴上的胡渣也剃得马虎敷衍,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很累很累似的。
谢言民见熊江那战战兢兢的小样儿,有些想笑,他两手交握着搁在桌上,坐直了说道:“你紧张什么,我是想,给你再放个假。”
熊江斜着眼看他,满脸都是怀疑和不信,他觉得这点甜头后面,必然紧跟着一结实的大棒子,他嗫嚅着做微弱的反抗:“谢老大,我觉得我已经休息好了,可以积极投入工作了。”
谢言民哼了一声,不去戳穿他那点言不由衷,自顾自的说道:“行了,你怕个屁,我就是让你俩帮忙去找个人,妈的,你不想去,老子还不想让你去呢,一茬茬专喷废话的破会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草……”
熊江最爱八卦,一听立刻鸡血沸腾,哦哦~~让我去找谁~~~恨不得两眼冒出X光将他家老大的内心世界透射,他趴上桌,两只爪子闲不住的到处扒,问道:“老大,你让我们去找谁?”
谢言民将脸沉得那叫一个深,说一句顿n秒,不情不愿的将他和何正之间不得不说却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做戏何正误解的简单经过说给两人听。熊江瞠目结舌的听完,深觉自己出门蹦达几个月,回来都翻了天了,他已经深深out了,他家老大半年前不是惦记那个叫什么陈今的建筑师么,现在怎么好像又喜欢上成何正了,这纠结担忧又茶饭不思的苦逼样,分明已经深深沦陷了尼玛。
谢言民从桌上掏出张纸,熊江扒拉过来一看,上面是一个电话号和密密麻麻的地址,他不解的望向他家老大,就听谢言民说:“阿宜,小江,我查过了,这个电话是西部良乡市的区号,下面是良乡所有医院的地址,你们休整好了,就出发吧,希望等我忙完这阵,能有你们的好消息。”
于是可怜的小弟熊江和曹宜安,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为他家老大寻夫的千里路。这地界实在够穷,大半的道路都是黄土泥巴,遇上下雨全和成了稀汤泥巴,一脚下去一个水坑,车根本没法走,两人只能在在西部的山疙瘩穷村窝里靠着最原始的两条腿艰苦跋涉,熊江最开始还能抱着旅游的心态来观赏一路完全不同于大城市的风土和人情,这也新鲜那也有趣,没有大鱼大肉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他在啃了将近一个月石头一样干硬的馍馍后,一张脸都给糊上了馍馍颜色,整天骂骂咧咧的诅咒他老大便秘一百天。
陈今虽然觉得医院的日子度秒如年,消毒水的味道刻刻刺激他神经,可多了一个人的陪伴,时间流逝的速度好像一下加速了几倍。中间何正给他打了一次电话说他一切都好,陈今可怜谢言民那个衰逼,状似无意的提了句自己下周四出院,何正这老实没心机的纯洁孩子立刻高兴的说自己到时给他打电话。
谢言民非但不便秘,今儿个心情还倍儿舒畅。怎么说小今是他死党,就是心疼护着哥们儿,老早就让他今天来病房候着,他哪能不明白。于是现在谢言民大爷样的霸占了林隐的专座咔嚓咔嚓的啃苹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耳朵却竖的跟天线似的,视线时不时的就要掠过陈今的手机。
陈今最看不得他那装逼的德行,总是要在百忙之中抽出一两秒赏他一个鄙视讥讽的白眼,接着低下头神神叨叨的又是在书上一通乱划又是嘴上叽里咕噜的碎碎念,跟个补考没过玩命冲刺最后一次机会清考的学生一样,林隐坐在床边,偶尔伸手点点书,俨然一个给差生划重点的老师。
按理说他今天出院,搓拾搓拾行李物件儿翘着二郎腿等着林隐办完手续回家就是,怎么也不该如此操劳。可事实上,我们陈今同志不仅操劳,还很焦虑,再过几天,他就要跟着顶着资深专家身份的林隐去宣城鉴宝,作为助理,要是一问三不知,丢了自己和林隐的面子无所谓,掉了成毕先生的架子那就罪过了。为此林隐很真诚的提出过一个建议,还有选择性,实话实说,或是一句话都不说,被陈今满头黑线的推开,于是这几天他正在努力打肿脸,以便到时能充胖子。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谢言民衔着苹果,几乎是以饿虎扑食的姿态扑过去的,等他看清那个熟悉的来电显示,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心跳如同擂起的战鼓,将他的心底的喜悦毫无余数的震出来,他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比拿下一个大项目还要激动。他立刻就想按下接通键喊声小正子哥真想你了,听听那小混蛋的声音,手伸到按键上又迟疑起来,怕吓到何正,人一下跑得没影儿,陈今都没得说话机会。
就在杀戮决断的谢言民为了一个电话是接通还是接通而迟疑伤神的时候,斜里闪电般伸出一只咸猪手,刷的一下夺走了手机接通贴上耳朵说了声喂,整个衔接行云流水,还免费赠送了额外的一个威胁的白眼。
陈今拿着电话东扯西扯,又是问何正胖了瘦了,又是问他学到点啥,又是问他新朋友友好不,总之是各种忽视巴巴前来的谢言民。谢言民凑上去想听听何正的声音,被陈今一个巴掌推开,接着胡扯。好半天陈今才扫了眼谢言民,说道:“阿正啊~~正巧,你言哥就在我楼上的病房里摊着,前天进来的,你要和他个说话不?”
谢言民正不满的啃着苹果,一个没准备被陈今这随口就来的带着诅咒意味的扯谎惊悚到了,上下牙板一个没咋住啃掉的果肉,直接滑进了喉管,噎得直翻白眼死哽都咽不下去,被陈今家稍微厚道一点的林隐用非常不人道的处理方式,直接掐住脖子给顺了下去。他在内心狂骂这俩个缺了大德的夫夫,尼玛,去尼玛的楼上,楼上那全是重症监护病人好么,老子没有太健康好么……
☆、第 120 章
陈今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瞬间寂静无声了,他也不催促,耐心等何正答复。
何正那头先是惊愕再是忧虑,这几次通话,陈今绝口不提谢言民,何正虽然心里挂念,也尽力克制着不许自己问。那天和林隐说话后他都想好了,一年,他想,这一年里,他不打听谢言民的任何消息动态,心里要是记挂,自个念着,若是一年后,他还像现在这样执着与谢言民,等他外调完了,他回去追他,要是不成功,他就再走远一些,出国去念书。
决定下的艰难,执行起来更难。为了防止自己在没睡醒的状态骚扰谢言民,他将手机卡抽出来丢进了门口的排水沟,每周只带五块钱去小卖部打两个电话,一个给何必,一个给陈今。平日里闲散了也不自个呆着,怕自己乱想,在破旧的三层医院不同科里来回窜,帮忙换换点滴或是抽个针之类的。他是尽了一切努力,来平息和克制自己的执念。
咋一听到谢言民的名字,他差点吓得一把将电话扣在座机上,那感觉就跟一个和尚破了戒似的,稳住心神了又差点急死,小今哥住的医院他去过,他的楼上,一溜儿全是重症患者的病房,谢言民在楼上摊着,他,怎么了……
何正着急上火的催着问:“小今哥,谢言民他怎么了?他,他怎么会在你楼上?你骗我呢~~”
林隐清除分明的瞧见陈今那弯起的嘴角被他死抿着嘴压住,不让它翘的更高,小模样一肚子坏水儿,善意的谎言张嘴就来,可有意思了。他忍不住也笑出来,觉得旁观看狗血戏的感觉挺不赖,捏了捏陈今的手臂,示意他见好就收。
陈今长吸一口气,沉痛道:“没啥,就是被车撞了,死不了,你甭担心。”
这个倒是不假,谢言民确实被撞过,可那都是好几个星期之前了,人额头上那痂壳都掉了个把星期了,现在蹦达着呢。
这底透的有水平,跟没透似的。何正更急了:“被车撞了?怎么会被车撞了呢?伤哪儿了?严重不?要动手术不?他人醒着没?……”
陈今安慰到:“别急别急,慢慢说,诶正好,他被推过来了,你和他说话不?”
何正抱着电话拧眉头,叹了口气,说:“说。”
他心酸的厉害,想,你一个受伤的消息,就击破我所有的决心,理智劝我离开,身体却不肯执行。等我接下这个电话,为了离开不纠缠你所做的努力,就全部泡汤了。
谢言民接了电话,陈今对着他做无声的指导,拿铅笔在书上飞快的写字:装的虚弱一点。谢言民点点头,将电话靠上耳朵,压低嗓子做嘶哑气虚状:“小正子~~~哥想你了……”
就这简短的一句,一棒子似的闷晕了何正,他抱着电话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内心还是情不自禁的生出一阵惊喜,随即立刻警醒,甩了甩头甩掉那些有的没的无根猜测。他急急的问道:“你哪儿被撞到了?胳膊?腿?肋骨?严重不?”
一连串的着急的追问问的谢言民无比窝心又心虚,看,人孩子多好,被你伤了还巴巴的记挂你,谢言民,你特么的真是撞上狗屎运了。他带着浓厚的鼻音嗯了一声,一时高兴的忘记装虚弱了,语速很快的说:“我没事,不说这个,小正子,哥有事儿要告诉你,上次你是在夜店遇到我,那其实是个误……”
嘟——嘟——嘟——
谢言民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清晰挂断提示音,心里瞬间浮现的是愤怒,既而成了无奈,再后来又有些心疼,何正在他面前从来最听话最狗腿,说东不敢往西跑,现在居然敢挂他电话,一想是自己伤了他,人放弃安逸的生活跑到深山老林里躲起来舔伤去了,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他指节泛白的使劲捏着陈今的手机,心里翻江倒海,这就挂了?何正那小子,就这么不想提这件事?他明明是想解释误会来着。算了,找到人了自己亲自面对面解释清楚。
陈今捏着铅笔趴在床上看着谢言民一张帅脸上表情风云变幻,就知道那边挂了电话,本来想幸灾乐祸酸他几句,不经意瞥见谢言民泛白的指节,在心里叹了口气,踹了谢言民一脚,安慰道:“别瞎想,阿正用的公用电话,肯定是没钱断线了,不是故意挂你电话的,林隐,你说是不?”
林隐嗯了一声,说:“阿正每次打电话的时间都不超过20分钟,你看,这次时间超了。”
谢言民拿起手机一看,通话时间19分54秒。
陈今猜的没错,何正的确是没钱被迫断线了,他用的公话是投币式的,他当时正听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