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dise never rains-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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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两人吵闹,一个希望另一个先道歉,而不凑巧,对方也是这麽希望的的时候……
总之,其实没区别,不同的是,Todd的心思太缜密,他要求的也就比别人高,他要求的是则豪的全部,而不是一束花,或者一个道歉那麽简单。
Ryan是他的障碍,横在他和则豪之间的障碍,他知道则豪的心肠软,现在接手这个疯子,难保将来不继续承担这个麻烦,Ryan是他胸口的另一道伤,伤在心上,他们之前的很多次争吵,都与这个人直接或者间接有关,所以,他容不得Ryan的存在,如果Ryan在Martin身边,他还能放心,但现在,那个疯子竟然跑过来,还公然挑衅他,没谁能在那麽羞辱了Todd之後还活的好好的,哪怕是一个疯子。
所以……
则豪说对了,他只是想杀了他,所以才安排了那麽严密的一个小计划。
但之後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才想清楚,原来,他又犯了个错误,因为则豪对他太宠溺纵容,他常常把则豪当傻瓜,大概修洁也是如此,则豪的心软和温和总给人一种其实他很敦厚的假象。
所以他任由则豪折磨他,不反抗还乖乖配合,就算则豪踩在他身上,他也不会有什麽逆反的心思,他在讨好。
到这种时候,他没想过自己做的不对,他从没觉得他杀了Ryan是错误的,偶尔装可怜的时候会这麽暗示自己,以让眼泪更诚恳,但其实,他不只一次为此雀跃。
Ryan终於,死了……
他以为剩下他跟则豪两个人,他总能说服则豪……
现在,他不知道……
比则豪的愤怒和谴责更可怕的是那句,他从来没想过我……
他……明明做一切都是为了则豪,但则豪说……自己从来没想过他……
这……怎麽……可能……
他承认那之後则豪的反应让他方寸错乱……
他承认那之後他有过一点点的追悔莫及……
他承认如果重来一次他会好好考虑一下,因为他总觉得这其中露掉什麽环节……
他承认……
他……
他承认……
他漏掉的那个环节……
是……
则豪……
他觉得则豪只要闭上眼睛就好,所有的一切他来衡量,他来把握,他来创造或者消灭……
他,想把则豪关在只有他们两个的世界,直到永远。
但是,则豪,却不是一个白痴……
如果则豪是鸿文,怕早就因为他的美好而感动的哭泣了……
可惜……
则豪不是……
他太犀利了……
Md,他第一次後悔,为什麽tmd关则豪不是个傻子!
呵……当初,他大概,就是在则豪的身上,嗅到这种潜藏的犀利,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躺在一个男人身下吧……虽然做出拼命反抗的样子,但其实,还是很享受的吧,那时候,则豪就看穿了他……
“呵……修洁……”
转头,望向窗外……眼泪决堤……
“我一直……看不穿他……我以为……那是他刻意隐瞒……我以为……他隐瞒……是因为在意……或者重要……就像……我只……在意他……所以……什麽都不隐瞒……但他……总让我猜……猜来猜去……我们……曾经为了这个争吵……我以为是他……爱的不够……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不是他瞒我……而是我……从来没用……没用……没用他看著我的专注……去看过他……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想要什麽……而我……到了最後……仍旧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我……只看著自己……从头到尾……则豪他……说的对……我们……不配……爱情……是我……不配……”
双手盖住脸,高高的扬起头,极端压抑著抽气,却挡不住眼泪汹涌,顺著指缝流淌出来,洒在干净的床单上,他的爱,与则豪的相比……
微不足道……
这样爱他的那个男人,却被他……狠狠伤害……
他到底……
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神说,向我祈祷,赦免你的罪。
他做了,很虔诚的做了,为什麽到最後,他仍旧不清白,仍旧不清白!
他让这世界上,最爱他的那个人,心死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
修洁轻轻的抱住那个颤抖的小身子,深深的抱著,直到Todd把自己的重量都交在他的身上,抓著他的衣服纵声恸哭。
对Todd,他永远看不得眼泪,因为他看不得Tony哭,Tony,大概只在Victor面前哭,如果他在别人的眼前哭了,那一定是被Victor欺负了……
虽然那是可爱的事,但在修洁眼里,总能让他想起那个少雪的冬天,那个Tony怎麽都哭不出半点眼泪的冬天,他甚至想说,Tony我求你,你哭一场吧,一场就好,但他不敢,他害怕在那之後会看到Tony逞强却疲惫难掩的笑。
所以,现在,他受不了Todd的眼泪,这种时候,无论Todd做错什麽,他都可以原谅。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宠溺或者宽容,因为他不爱Todd,所以他可以轻易的原谅,看轻他曾经做下的错事,因为那些都与他无关,当事情与自己无关的时候,要拿起或者要放下,都是说来容易,所以他从一开始就肯定了,他不爱也不可能爱上Todd,但则豪大概不一样,他把Todd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并且把那些深深的跟自己联系在一起,Todd杀了Ryan,跟他自己亲手杀了Ryan大概没有区别,所以,他才会痛苦……
他终於明白为什麽曾经Victor对Tony那麽严格,严格到不近人情,因为Victor自觉的负担起了Tony的人生,将他跟自己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得为Tony的所有行为负责,所以,他容不得Tony丢脸,这跟他不容许自己丢脸的道理是一样的,Victor总是一个对自己的要求高於他人的家夥。
呵……那时候,他还怪罪过Victor。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介入那两人之间,他们是上帝的促销品,捆绑销售,从出生就绑在一起……
没劲!
切……
“啊……Todd,我今天来,不是劝架的……”
因为陷入回忆,修洁险些忘记他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Ryan的事情,方向似乎改变了,比他们原来想象的更可怕的麻烦,来了,现在,这已经不是情人之间的争执,或者对Todd轻贱人命的讨伐那麽简单的事情了。
这变成了一场一触即发的国际争端,这情形让修洁想起十年前Todd从则豪手中套走Ryan所用的手段,现在,又重新上演,同样的LV和C国,同样的闹市街头枪击案,同样的跟则豪有关,不同的是,那个可怜到任人宰割却没有还击之力的目标由Ryan变成了Todd,而主使者及目的……
不明……
倘若十年之前,所有再重演……
Drop46 家族
Drop 46 家族
仿佛一夜之间,这个世界变得喧闹起来,四处充斥著尖叫与疯狂,以一种太犀利的状态狂卷过大街的每一个角落,连太阳都变得兴奋起来,大朵大朵红色的花开了,在街边隔出的狭窄的一条绿化带上,在稀疏的浅绿色灌木丛里,看著有那麽点妖冶,夜晚的时候,路灯下,那些花瓣上会沾一层露水,折著苍白的灯光,像是圈了薄薄的光晕,远远看去,有那麽点以假乱真仿佛天上的意思。
原本被安安稳稳压下去,处理成简单的青少年问题的事情,被则豪硬翻了出来,费尽周折的找到了凶手,在那同时把事情闹大,LV那边得到了消息,Ryan的遗体虽然破例被获准安葬在这里,但他们对於引渡凶手的要求,执著的让人莫名其妙。
关父在其中用尽心思的周旋,但得不到任何结果,这让他忍不住想起十年前,同样的事情同样强硬的态度,不同的是,这次,家族没有下达说必须放手的命令,而且,如果他一旦放弃,那个被引渡的人,就是Todd,现在的Todd对他来说,无异於另外的一个儿子,他怎麽能随便就交给别人,而且,这一次与十年前的那次,还有一个相同点,就是最後受伤的那个,绝对还是则豪。
十年前他迫於家族的压力,不得不压制则豪,逼他放手,十年後,如果事情按照原样再重复一次的话,他真是死的心都有,因为他看得出,则豪,是真的爱Todd,Todd也一样,他们彼此相爱,这感觉,又与十年前不同。
他也问过那个人的态度,那个人摇摇头,说了句,只要Todd还在自己人手里,一切都好说,那边压力再大,哪怕借此大生事端,也总有解决的办法,如果Todd一旦被偷走,那是怎麽都拿不回来的,先安顿好Todd。
他想,这次,是不是他该出面替Todd申请家族庇护,以他在家族这许多年的共享来看,他应该有这样的资格才对,有资格替自己没过门的儿媳(?)申请庇护。
那个人一直很安稳的样子,自然,这不是牵扯到他身家性命的事情,他当然可以若无其事,但是,他说的那句,这事情,要看缘分,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个缘分,那麽分开,也许是好事……
这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这几日,LV那边的压力越来越大,社会舆论也越来越大,媒体都把Ryan说成一个完全的受害者,Todd在LV的一莫须有的花边新闻被翻了出来,把他描写成LV地下的一个职业杀手,Ryan变成了善良的好青年,与事实完全相反的说法。
更有甚者,把Todd在C国的存在说成是一种威胁,甚至有一些人组织街头游行,要把那个该死的LV杀手从C国赶出去,并且拿C国政府对此事,对Todd其人暧昧的态度大做文章,有人在网络上趁此机会书写以Todd为主角的悬疑小说,有模有样的真假难辨,很多人把此当真,一味追捧,对无恶不作的Todd深恶痛绝。
一切照搬了十年前的模式,比十年前更甚,如果十年前家族是迫於压力和与A国暧昧不明的关系而交出Ryan,现在,C国与A国之间的关系,比那时还不如,前一阵子因为贸易问题产生的摩擦,还没有解决,C国正处於弱势立场,他一直出差用以躲避则豪的理由,也是这个。
这种时候,家族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出面吗?
则豪已经不是家族的人了,家族,不会管他……
那麽,能出面的,恐怕只有自己了……
问题是,那个人……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次也不给,为了不让他插手这件事,还把他调开去别的地方,可是,他怎麽能不惦记……
但却真的无能为力,他突然能体会十年前则豪的那种急切的心情,虽然那个孩子那时只是急於证明自己而已,但心情,却是一样的吧……
抬头望天,同样的湛蓝,只是不知道C国那片天宇下,他惦记的人,还好不好……
则豪……
Toddy……
一定要,好起来……
则豪的话,修洁觉得,大概他一生里遇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即便在这里看到自己,他也没露出那种恨不得把地球吃下去或者把自己掐死的表情。
所以,修洁索然无味的提起刚刚染成银灰的纤长指甲,挑了挑盖住大半张脸的红发,坐在那张能把他整个抱起来还大出一圈的舒服的软椅上,摆弄著他黑色的细纱裙裾,二十几年之前他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