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成舟作者:三宝有只小毛驴-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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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碰上门把,一片冰凉,刚才破掉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最终平复了下心情,“咔蹦。” 门一打开,凛冽的寒风就迎面扑来,不带一点怜惜,刮的脸上生疼。
紧接着,“木木!” 一声熟悉的呼唤让心又狂跳了起来。
南嘉树低头,男生依旧坐在门口的小台阶上,半张脸被围巾缠绕着,桃花眼和露出的半边脸颊冻地一片通红。再见到南嘉树的那一瞬间,眼神顿时闪亮了很多。
南嘉树强压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你神经病啊,大冷天的还蹲在人家门口。”捏了捏拳头,绕过他径直往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走去。
“你去哪儿?”男生赶忙起身跟上。
南嘉树不回答,进了便利店买了一盒创可贴就往回走,完全不理会身后的跟屁虫。
“喂。木木,买创可贴做什么,你受伤了吗?”男生穷追不舍,又跟到门口。
“不用你管,你赶紧回去吧,或者随便找个旅店住,都随便你。反正别来找我了。”南嘉树站在门口,淡淡说。
“我有话要跟你说。”男生再也忍受不住某人的冷漠了,直接绕到他跟前,盯着他郑重其事的说,像是要说什么重大的事。
南嘉树躲避那道直射过来的视线,绕过去侧身往门里走。
南嘉树是铁了心要和男生老死不相往来了。偏偏男生就是固执地要热脸贴冷屁股。一把把人按进怀里,抓住手摁在自己胸口,正要开口。
被南嘉树皱起的眉头和“嘶”的一声轻吟打断。
猛然意识到什么,抓起手就着微弱的路灯一照,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挺大的伤口,血渍已经凝结,周围一圈已经泛白。二话不说,就把指头含进了嘴里。
南嘉树一怔,下意识地要缩回来,被男生强按住。
都说十指连心,一根手指被含在嘴里,满是男生舌尖温热的触感,连带着脸也跟着烧了起来,若不是天黑,耳根通红的丢脸模样一定落入他的眼里。
突然安静下来的时刻,耳边满是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片刻以后,手上的创口贴就被夺走。
从盒子拿出一个,撕开外包装带,贴住,转一圈,轻轻按压。动作一气呵成。
男生举起他已经包扎好的手指扬了扬,笑了笑,“好了!”
那双桃花眼里满满都是笑意,在黑夜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不知不觉就沦陷在他的眼睛里。
池漾。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那样地伤害你。那样地拒绝你。你为什么还是那样温柔。
我害怕了。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喜欢你,对你,总是毫无抵抗力。
南嘉树没有再看他,低下了头,轻声说,“进屋吧。”
意想不到的结果,男生顿时欣喜若狂,一双眼睛更加雪亮。
“真的吗?”
“爱进不进。”抽回手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淡淡冰凉的手温,看见他弯弯的眉目,心里不知不觉也跟着开心,脸上却是摆出一副臭臭的样子,转身推门进屋。
“oh yeah!”男生在心里欢呼。
一个创可贴把他给俘虏了,果然这才是他的木木。
**
一顿除夕饭吃的很沉默。
Kevin倒是想说些什么,被南嘉树的白眼吓得不敢吱声。
池漾此刻就是寄人篱下的状态,要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把南嘉树惹怒了,今晚就要露宿街头。自然是识事务为俊杰。
夹菜什么的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出点差错。
寂然饭毕。
池漾屁颠屁颠地狗腿地跑去帮南嘉树洗碗,南嘉树横了他一眼,“就算你把橱柜里的碗都洗完了,你今晚还是只能睡沙发!”
男生猫腰从厨房里往客厅的沙发上瞅。
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哪是睡人啊,坐着都怕硌着屁股疼。
难道今晚就要睡那种地方吗,一想到明天起来有可能就是歪着脖子或是手脚发麻无力的后果,就忍不住抽抽了鼻子。
南嘉树看他无辜的站在自己身边,傻乎乎地望着自己,嘟着嘴巴,可怜巴巴地像在希翼些什么。
莫名心乱,“要帮忙就帮忙,不帮就出去,少在这里碍手碍脚。”
一见南嘉树发话了,男生禁不住心里哀嚎两声,死木木,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哀嚎完了,还是默默地上前去帮忙。
春晚的节目是一年比一年无趣。才九点半,南嘉树就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皮困得上下打架。
从沙发上站起来,冲还在看小品看地捧腹大笑的两个人招招手,“我去洗洗睡了”,转身往浴室方向走去。
洗漱完了进卧室刚躺下盖上被子,“吱呀”一声,卧室门被打开一道小缝,探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木木。睡了吗?”
“有事?”南嘉树挑了挑眉,问道。
“木木。咱们商量个事儿呗。”男生站在门口,掂着脚尖,手指绞在一起,跟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
“嗯。”南嘉树不看他,缩进被子里,哼了一声。
见他缩进了被窝里,男生大胆的跨进来,走到他跟前,“晚上我睡这儿,可以不?”
南嘉树盯了他几秒。
原来是不想睡那破沙发,不过那沙发确实睡不了人。不过……
“不行。”南嘉树冷冷地拒绝。就算是这样,想和我睡,想都别想。
男生眉头拧成“川”字,嘀咕着,“那个沙发哪是人睡的啊。”
南嘉树看他为难的样子,豆腐心又开始犯纠结。
反正床那么大,再睡一个也不会挤吧?
不行,怎么可以睡一起,就算一人盖一条被子也会有肢体接触吧。
最后理性还是打败了理智。南嘉树都替自己的豆腐心刀子嘴气愤。
“洗干净了再上来。柜子里有被子自己抱过来。”
男生立马就露出一个灿烂的大笑脸,差点就要冲上去把缩在被子里的人抱个满怀,看见那人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颤颤微微地缩回手。“就知道木木最好了!”
没一会儿,男生就抱着一床被子上来了。
看男生风风火火地直接把被子扑上来身子就接着挤进来了。
南嘉树忍不住“啧”了一声,“别挤过来,别拉我被子。我熄灯了。”
“喔。”男生把脑袋埋在暖和的被子里低声应了一声。
☆、第二十九章
If two people destined to be together; finally; they can always return to around each other。——池沐
冬天真冷,被窝是最温暖的地方。
灯一灭,房间里就暗了下来,只有窗外微薄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落几丝白色亮光。
“木木,我喜欢你。”黑暗里,男生突然开口,轻轻的说话声却尤为响亮。
很久都没得到回应,只有平稳的呼吸声,男生以为南嘉树睡着了,也不再说话。
以为真的不会再得到回应,耳边却响起了一声低问,“张倩瑜呢?”
男生一愣,开口道,“早就分手了。”顿了顿又说,“她一毕业就出国了,后来都没有联系。就分手了。”
男生没有说出其实是自己不愿意再联系张倩瑜了。说难听点,就是他变心了,从最初知道自己居然喜欢会男生的恐慌,到后来再见到南嘉树受伤的样子,他才真正明白了,他喜欢南嘉树,早就喜欢了。
不知不觉,或者在更久以前,只是他知道的有点晚了。
现在的他,喜欢南嘉树。再也无法喜欢上其他人,就像是中了他独有的魔障,中了十几年,才终于猛然发现。
南嘉树闭着眼睛,沉寂在安静的黑暗里,心里默念。
喔。他们分手了。这不一直是自己期待的吗?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好受。
“你是同情我吗?”他问。
“什么?”男生侧过脸望向他,南嘉树背对着他,没能看到他的正脸,只有一些头发露在外面,忍不住想看看他此刻的模样,一定又是抿着嘴永远都像在思考的样子。
“没什么。”懒得再说一遍,不懂就不懂吧。那些事也不想再提起。
“我不介意。”
听到男生这句话,南嘉树身体猛然一震。
不介意什么,不介意…
然后一双手从背后圈住了他,“木木。我喜欢你。什么都不介意。我们在一起吧。”
温柔的告白,隔着两条被子传递过来的温度温暖的不现实,南嘉树居然有些被感动。那些从来都是他上高中做梦都想听的话语,如今就回荡在耳边,太不真实。
“可怜我?”
“怎么会,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知道,在学校里日子我都是怎样熬过来的,那里没有你,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很想你。真的。”
“不能在一起吧。”南嘉树闷声说,“我们都是男生。”
“为什么不能!只要你愿意。木木。你喜欢我的吧。”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南嘉树也没有承认或是没有否定。
男生的双手从背后圈上来紧紧束缚着他,“特别想你。真的。在门口再一次见到你,当时就觉得心里满足了。原来我的心里一直住着你。住了太久太久,久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久到连自己都不知道你会在心里住多久,或者是永远。
“三年。”
“什么?”
“如果三年以后,你不后悔,我们就在一起。”南嘉树没有推开那双手,从被子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望向窗口,外面真的下起了雪,一片一片雪花像花瓣一般飘零。
南嘉树想,如果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不是池漾,或许他就不会那么心软了,或许就不会喜欢到超出自己的想象。
果然,对他,永远放不下。
即使是雪花,在暖阳下也会融化。过去的事就让它像雪花一样在消融在春天里。
“好。绝对不后悔。三年之后就是一辈子。”
第二天清晨。Kevin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推开南嘉树的房门。
床上两人虽然一人各自盖着一条被子,暴露在空气里的双手却紧紧牵在一起。
南嘉树睡颜安稳。
池漾的眉宇舒展,嘴角微扬,似在做着什么美梦。
三年。
一辈子。
**
三年仿佛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三年里的每一个休假,那个人都千里迢迢赶来自己身边。
三年里的每一天都会收到温暖的问候,早安午安晚安,从不间断。
三年里的每一次见面,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喜欢那个人,越来越沦陷。
呐。池漾。我知道三年之约就要结束了。我也知道,我们是真的能在一起。
毕业典礼举行的那天。
南嘉树接到了两个人的电话,一个是池漾的,一个是出版社。
男生真是越来越矫情外加se情了。
一开腔就是,“木木。好想你。好想抱抱你。”
抱的意思,自然还有另一种意思,南嘉树扶了扶帽子,额头冒起青筋。
“池漾。你有病啊,这种事情你自己可以DIY啊。今天我毕业典礼,一来电话就抱怨欲求不满。池漾。早晚你要精尽人亡。”
“哪有啊。我就是说抱抱你,又不怎样。木木,你想太多了。”
“才怪。”南嘉树嘟囔了一句,是我想多了就怪了。
“嘿嘿。木木。毕业快乐。”
“你也是。”
“木木。明天回家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你。”
这样酸溜溜的话让南嘉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回家第一个见的应该是小区保安吧。”
“所以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