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阎王-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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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悄忽然伸手在阎澄脸颊处抹了一把,抹了一手的雨水。阎澄一怔,下一刻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来。
纪悄道,“别走了,坐车吧。”
阎澄说,“没事儿。”想了想又道,“我家就在隔两条街,外公外婆出门了,去我那儿好么?“
纪悄没言语,阎澄又等了一会儿,就觉肩膀一重,纪悄把头搁在了上面,虚虚的和阎澄的脸挨在一起。
阎澄感受着纪悄近在耳边的气息,心内软成一片。脚下一转,朝阎宅走去。
外公外婆的确不在家,不过桂婆婆在,一看两人这落汤鸡的模样吓了一跳,忙道,“这是怎么了?纪悄摔跤了?“
阎澄摇头,“没呢,前两天崴的,今天出门走远了有点疼,刚好又忘了带伞。“说的两人好像约好了一起出去似得。
桂婆婆看着纪悄又有些红肿的脚脖子,要来搭把手,阎澄却避开了。
“不碍事,去我房间处理下就好。“
桂婆婆道,“拿热水敷一下,再用白花油揉揉。”
阎澄“嗯”了声,就这么背着纪悄上了楼。
进了房间,他先给两人把湿衣服都换下了,接着把纪悄弄上床,然后拿了一块热毛巾给纪悄敷起了腿。
前两天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今天路一走远,眼下又厉害起来,映着雪白的肌底格外显眼,阎澄看得有点不忍。
两人之间沉默弥漫,半晌还是阎澄轻道,“你说我们俩是你比较傻还是我比较傻呢?”
傻的方向自然是不同的,阎澄的罩门是纪悄,而纪悄的罩门是他的过去,两个人谁都放不开。
纪悄没有不快,甚至是平心静气的,他问阎澄,“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阎澄也不隐瞒,“我生日那天,和郗瑭去吃饭,餐厅遇上的。”
纪悄道,“你记性倒好。”
阎澄知道纪悄能想明白这里面的缘由,“你别怪荆瑶,她什么都没说。”
纪悄不语。
阎澄拿掉毛巾,打开白花油倒在手上,给纪悄轻轻地按了起来。自那天后阎澄跟王郗瑭打听过池姝萱的事,王郗瑭原本不记得了,为了阎澄特意去问的,回来后说,那男人不过就是U市的一个房产开放商,根本池姝萱之前口口声声说的什么所谓“自己的先生”,那开放商早年有过老婆,不过早就离婚了,目前据王郗瑭初步了解是没有再婚的,至于别的彩旗有多少面就说不清了。
阎澄把他“先生“目前的事情说了两句给纪悄听,“他们有个项目在市中心正好要动工,不过承建方面出了点问题,正找人打关系呢。”
纪悄还是没说话,也不似感兴趣也不似厌烦,只阎澄手下失了准头,纪悄微微蹙了蹙眉,阎澄忙松了力气。
纪悄终于道,“你别理她。”
阎澄“唔?“了一声。
纪悄重复了一遍,“她要找你,你别理她。“
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些时间来,纪悄第一次对阎澄提出的要求,不,应该是请求。
阎澄有些高兴,更多的是纠结,很多种情绪交缠在一起,一时挺不好受的。
他斟酌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她……缺钱吗?“按理说那个开放商在U市还算不错的,至少供养一对母子绝对没问题。
不过阎澄问了,却没觉得纪悄会说,谁知纪悄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
“现在应该不缺。”
“你……?”
纪悄眼眸一转,看着欲言又止的阎澄,冷淡道,“我没钱给她。”也不会给。
既然不是为了钱,那看池姝怡对纪悄的反感,她为什么会来?而且想到去年的同一时间纪悄也是在咖啡馆遭遇对方的羞辱,难道他们每年见一次面吗?明明互相厌恶。这样的会面又是为了什么?
见阎澄一脸疑惑,许是因为心有所求,纪悄与他对视良久,难得松了口。
“她儿子有病啊。”纪悄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先天性肺动脉畸形,轻度不需治疗,重度……无药可治,他以前是轻的,现在么……“想到今天池姝怡说的,”开始大出血了吧。“
阎澄一愣,“那那个人……“
“她‘先生’?“纪悄道,”当然不知道这事了。“
阎澄心内一转,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实事就是,池姝怡有一个绝症儿子,因为以前没什么大碍,所以她瞒着自己的情人不让他知道,而现在孩子的病已经演变成重度了,她更是要瞒着了。至于原因,非常简单,那个开发商又没老婆,他和池姝怡连孩子都有了,却还没打算娶她,自然感情是不深的,说不准他在别处还有不少其他莺莺燕燕,而依旧和池姝怡这么吊着,无非就是对方有一个儿子,如果那男人知道这孩子是个短命鬼,你再看看池姝怡如今的年纪,她还有指望吗?说不准连治病的钱都要一起搭上了。
而纪悄想必便是掐准了这一点。
第89章
只是阎澄没想到纪悄会利用这一点来……威胁对方;看池姝怡对纪悄的态度,完全是赤、裸、裸的厌恶;然而纪悄却还是坚持要和对方见面;见了面两人又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交谈,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阎澄不理解;但下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明明互相都希望将对方彻底摒弃出自己的生活;但纪悄依旧选择与池姝怡定时定点的约见;哪怕遭受对方的厌恶和折辱,纪悄也不放弃。因为纪悄不想让池姝怡轻易的忘记自己;忘记这一段过去;他要她一直记得,时不时的想起,想起她还有自己这么个不省心的时时刻刻想找她麻烦;盼着她受苦,盼着她不好过,盼着她倒霉的儿子在。让她想到就不舒服,想到就膈应,想到就痛苦,然后一直难受,一直安不了心,一直活得心有余悸,一直没办法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是个很直截了当的简单方法,纪悄甚至不需要有多余的动作,只每年往那里那么一坐便够了,再看池姝怡每每与纪悄见面时的不安状态,就可知其效果有多显著了。
只是,这其实也是个很傻的方法。
因为纪悄在困住了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的同时,也困住了他自己。池姝怡没办法甩脱他走出过去,纪悄一样要被那段恩怨永远的绑住手脚,可是他和池姝怡又不同,池姝怡是被迫的,纪悄却是自愿的。
阎澄听姜睿还有廖远东在A市的姘头谈起纪孝泽的时候就能隐约的感知,即便只有只字片语,但是这位深陷囹圄还清高倔强的父亲对于他这个儿子是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和感情的,他很爱纪悄,他一定希望在自己离开以后纪悄可以过得快乐,过得和正常孩子一样,但是纪悄的这个行为却显然违背了纪孝泽的希望,也是最大的希望。
他会在寒冬腊月冒着风雪也要赶去郊区为纪孝泽扫墓,却不愿意忘却过去好好地投入自己的生活。
这是纪悄的恨,他恨池姝怡,恨池姝萱,甚至恨着纪孝泽,也恨他自己。
人人都说纪悄冷清冷淡,对什么好像都不感兴趣,阎澄也觉得,虽然接近之后,他能体会到纪悄依然有其自己的思想和追求,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是这些情绪和他那些恨意相比都太浅太浅了。
而且这还只是纪悄无意中表现出来的一部分,阎澄无法确定,纪悄的心里究竟还充满了多少不想为外人道的阴郁,他对许多事情都满不在乎,他会透过各种温情表象直击到最露骨的现实中,就算眼前的一切再美好再甜蜜都没办法迷惑住纪悄,他的那些所谓的清醒都是建立在警觉和防备的基础上的,他不信感情,不信别人对他的感情,更不信长久的感情。
这是一种自我厌弃的表现,阎澄想到姜睿说的,在纪孝泽坐牢后的那段日子里,池姝萱曾一遍遍在年幼的纪悄面前强行灌输对她母亲的仇恨,对纪悄出生的怨怪,这对纪悄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又在他之后的成长里发酵成了怎样的负面因子,根本难以想象。
所以身处类似环境的姜睿可以为了换得一个好学校将这些平静地叙述给阎澄听,姜甄可以任凭同学朋友把家丑外扬在学校传播,也不过冷冷一笑,当一切放屁。但是纪悄却做不到,这就是他的一道丑陋的疤,伤的深可见骨至今还皮肉外翻,见不得人。
阎澄越想越不舒服,胸口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喘不过气,他发现,原来他对纪悄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了,他根本不知道纪悄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受着怎样的煎熬。
而纪悄则感觉到脚踝上揉捏的力气渐小,又见阎澄出了神般的看着自己,不由推开了他的手,起身一瘸一拐地自己去到浴室把脚上厚厚的白花油给洗了。
……
纪悄不是第一天来阎宅了,相比初来时的突然,现在他对于在阎宅用餐住宿已经稍显适应,但因为阎澄时不时的居心叵测,纪悄依旧不能完全放松。
外公外婆虽不在,不过桂婆婆对两人的食宿还是非常上心的,又因为纪悄伤了脚,阎澄不放心他独自回宿舍,买饭上下楼都不方便,于是阎澄被逼着硬生生的在阎澄家住了小半个长假,直到快开学了才回去。
让纪悄还算安慰的是,自那天咖啡馆回来后,阎澄没再问池姝怡的事,对纪悄的态度也一如往昔,只除了更婆妈更啰嗦更狗皮膏药了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
月考成绩出来了,纪悄依旧如常发挥,而且由于蔡晓蒙的脱离,文理成绩的分开,他第一次荣登了高三(1)班的总分第一,年级理科也是第一,让别班新加入的同学近距离的心服口服了一把。
阎澄也不错,因为对于数学态度的改变,他的排名有了质的飞越,基本年纪前五、前六没有问题,只是和在总分上和纪悄还有比较可观的差距。
难得,纪悄能在课后看到阎澄拿着他不算漂亮的语文卷子若有所思。
不过纪悄没有在意,低着头做练习,一边的伍子旭倒探过狗头来大惊小怪了一下。
“阎王,你这种成绩拿出来是想吓死谁啊,有没有考虑过做兄弟的心情,你又不用高考!”
纪悄的笔下一顿。
“说的好像你要高考一样。”洪皓跟着吐槽。
伍子旭:“我好歹要在大天朝继续混下去的好吧,虽然哥也有强健的肌肉和伟岸的体魄,但聪慧的头脑也是一名后备役指挥官的必须技能,否则进了军校怎么领导别人啊,我能不着急么。”
“嗯,你是该着急。”
阎澄忍不住道,一边说一边不由朝纪悄看去,却见他仍是奋笔疾书,从头到尾都没关注过这里。阎澄有点松口气,但又有些郁闷,一时搅得更加烦躁,一抬手把卷子揉了,扔进了课桌里。
……
高三生没有娱乐是公认的现状了,所以眼看着高一高二今年的秋游时间一天天接近了,像伍子旭洪皓这样玩心重的人自然坐不住,他们并不是真稀罕这一天能出去玩,只是无法忍受人家休息他们上课的悲剧。
然而吴老太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一天高三生也可以去,不过人家能玩三天,他们当天就要来回,主要是为了给大家举行一个成人礼的仪式。
总之不管是什么礼,只要有放假,同学们心情就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