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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简单-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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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一年,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
  简常廷的生命,只有这么多了吗?
  程子男回来以后,他每一天都在病房里陪伴着简常廷,甚至将办公室里的公文,都搬来了这里。
  而简常廷,也一如既往的安静,这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要求回家。
  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他们一齐选择了淡忘。他们谁也对那场争吵选择闭口不谈。他们一起吃饭,一起读报,高兴起来的时候,程子男就扶着简常廷出去溜达,晚上,他们也是同床而眠。
  简常廷不止一次的询问起自己的病情,自己的身体状况,程子男都以沉默带过。然后他们再转移话题,比如今天吃什么,明天的球赛,是几点钟。
  可简常廷知道,这一次程子男的隐瞒,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让人可以忽略了。
  “告诉我吧。”再一次来到洒满阳光的花园,靠坐在垫子上的简常廷,又一次开口,“我究竟还有多久?”
  黑瞳深沉,程子男的双唇紧紧的抿着,即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还是又一次的心口发闷,闷得透不过气来。
  简常廷,你是要让我也感受一下你的痛苦吗?
  程子男起身,淡淡的拂去他身上的花瓣:“明天开始回家养病,今天就回去吧,起风了。”
  身上的毯子,挡住了外面呼呼的风,简常廷却觉得心上的碎片,越来越多,就像是窗户没有被堵住一般,风一个劲儿的灌了进去。
  他也没说什么,让程子男抱起自己,稳稳的走着。
  “明天你会来接我吧?”
  “恩。”
  “那就好。”简常廷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阴谋与真相

  出院的日子,简常廷在梦中也牢牢的记得。所以这一天,他醒的便特别早。
  他睁眼看向四周,除了无人之外,一切,都和他刚来的那个早上,一模一样。
  门外传来声响:“大程先生,小程先生打来电话说,拜托你了。”
  “哎哟哟,这有什么好客气的?”果然是程伯男那油腔滑调的声音,“告诉他,我不会把他的宝贝怎么样的。”
  脚步声渐远,程伯男打发了一个人进门:“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门被推开,简常廷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装作熟睡的模样。他听见那人在床边站了半晌,又退出门去。然后门外的程伯男得到了汇报:“还没。”
  “这么能睡。”程伯男焦躁的踱了两步,“算了,看在我弟弟的份上,就再等等吧。”
  简常廷闭着眼睛,他不知道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究竟该有什么样的滋味。只觉得那声“宝贝”,尤为的刺耳。
  程子男今天果然不能来,派来了他的哥哥,替他完成承诺。
  门外再一次传来声响,这一次,是其他的消息:“大程先生,方先生说有话要和小程先生说,怎么办?”
  “恩?有话?”静默半晌,程伯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去。什么地方?”
  “就在隔壁。”
  “其他人都去休息吧,等人醒了再说。”
  “是。”
  门外,这一次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门口守着的人,全被撤走了。简常廷挣扎的从床上下来,偷偷走到门边,小心的向外张望。
  果然,连一个鬼影也没有。
  这里是特殊病房,不得允许,绝没有任何闲杂人等。简常廷将门小心的开了一条缝,外面的烟味飘进,呛得他险些就要咳出声来。
  他想知道,方容究竟要告诉程子男什么。
  将耳朵贴上木门,除了“嗡嗡”的声响外,什么也听不见。不是门的隔音效果太好,应该是里面谈话的人,故意压低了声音。
  简常廷再一次小心的退回了房间,将门锁好。他猛地拉开百叶窗,窗外突然倾洒进来的光线,让他差点呕吐。他看了一眼楼下,虽然楼层不高,却也让现在的他晕眩的差点一头栽下。
  大致估计了一下空调架与空调架之间的距离,简常廷像一只壁虎,努力的让自己贴在墙上。
  从前这些动作,做起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而如今,光是爬一个窗户,便出了一身的汗。他伸长了手臂,够着那见见的铁栏杆,差一点滑手下坠的危险,让他一颗心,怦怦的在胸膛里,都要撞出胸口。
  终于,慢慢摸到了隔壁的窗台,虽然不甚清楚,但说话的声音,已经可以断断续续的听见了。
  他扒住外面突出的窗台檐,小心的将脑袋探了过去。
  若是此刻有谁从楼下走过,抬起头,定会被简常廷此时的举动吓得失声大叫。可现在这个时间段,人少不说,就是这段路,也鲜少有人经过。
  只字片语飘进了他的耳朵。
  “我听我弟说了,他还有一年可活。”
  另一个人的沉默,似乎默认了这样的事实。
  简常廷的手一软,险些松开。一年,原来他还有一年的生命。他想起程子男的表情,心脏的跳跃,更加缓慢。
  “家族遗传?”程伯男的声音顿了一下,“当年方音榕就是这么死的?”
  “母体带出来的,简常廷的身体,比音榕的要好,音榕他……只有半年。”
  “真可惜。”程伯男说可惜的声音,倒像是真的在可惜,“听说俞浩波那小子疯了一样的找了好一阵子,最后遇上了简常廷,真是上天注定,让他们兄弟二人遇上了同一个恶魔。”
  风,呼呼的吹向耳边,几乎将快要进耳的声音吹散。阳光一点温度也没有的照透了简常廷,麻木的双手,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兄弟?遇上俞浩波?什么意思?
  难道那一年和俞浩波的相遇,不是偶然?
  方容的声音,打断了简常廷的思考。他苍老的嗓音里,充满了怒气:“俞浩波那小子,简直死有余辜!当年那样糟蹋音榕,我忍了,后来又来糟蹋简常廷!程子男这孩子倒是有些本事,帮我出了这口恶气!”
  “老爷子,别生气嘛。”程伯男的语气,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简常廷看不见他的脸,更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但他在听见下一句话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当年程子男可没少为这事儿和俞浩波找茬。方音榕死后,他当时就发誓一定要除掉那只蟑螂。只可惜啊……算来算去,却算漏了简常廷这么一个人。啧,我也见过那孩子,长得倒是越发的像您,我后来就想啊,若方音榕现在还在,也一定是他这个模样吧?”
  “恩,两个孩子……长得……很像。”方容哽咽道,“只可惜,我只能在他睡着的时候,看看他,那双黑色的眼睛,一定很像我的爱人。”
  他的爱人,也有着一双清亮的双眸,虽不是他那样的黑色,但那种温柔的琥珀色,却每每都能抚平他的焦躁与不安。
  只可惜,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那双轻轻合上的双眸,也再没能留恋的看他一眼。
  是了,方容他想起来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他深受打击,神情恍惚间的疏漏,才让那些人贩子有机可趁,偷走了刚刚生下来的简常廷。
  可怜的孩子,才被偷走,却又被抛弃,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
  “我真后悔,若当初看清楚是这孩子,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下这种狠手啊……你不知道,当他躺在我的手术台上,我的手术台……”
  话,说不下去了。方容每想起那一刻,都是一种刻骨的恐惧与哀伤。
  即使相貌变了,血缘也还在,即使什么都不能证明,他骨子里流淌着的血液,和那种极为罕见的遗传病,也不会让他轻易认错。
  曾为了爱人,倾其一生致力药学与医学,也没能救回自己的妻子与长子。这个从小就被人偷了去的孩子,难道也要走上同样的老路?
  还是因为他。
  一旦身体受损,便像一块脆弱的玻璃那样,无限制的坏下去。当年的方音榕,就是因为俞浩波,才落得最后死亡的下场。
  而如今,这一个却是毁在了自己的手上。
  因为心里愧疚,才一直不敢露面,也因为心里愧疚,他才一直希望能够见一见简常廷,亲口说一句“抱歉”。
  抱歉当年即使知道了他被偷走,也一直没有去寻找。
  抱歉当年对他心有怨念,听之任之的同时,心里也悄悄的希望他就这么冷清的死掉。
  做了那么多的孽,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最后报应来得太快,还是应在了自己的身上。
  方容这么多年心上的压力,一时间全部袭来,打得他措手不及。
  容颜更老,他想,大概自己的生涯,也要就此结束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程伯男不知他此刻心里的种种想法,还在徒劳的安慰着,“俞浩波就是知道他和您的关系,才故意派他去的,猜准了您不会伤了他,谁知道后面,会生出这么多的变故?不过话说回来方伯伯,您真打算把医院留给我弟弟?”
  “唉,他们年轻人的时代了。”方容似乎有些疲惫,“我答应过他,只要他对简常廷好,我就把手里的全部东西都给他。更何况我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了,另一个也快死了,我总不能将这么大的产业,带进坟墓。……罢了罢了,给他吧,到底也算是我方家半个人,给他,我相信会更好啊……”
  ……
  “大哥,那简常廷,不要命了?”抬头向上看去,简常廷危险的挂在空中,脆弱的就像是一根随风飘动的蜘蛛丝。
  站在这个死角处,既可以盯着对方不出事,那一心爬墙的简常廷,也发现不了他们。
  那人用手在眼睛上方搭了一个凉棚一样的形状:“就这身体,上去万一摔下来,我们不就惨了?”
  “不会。”那个被叫做大哥的,咬了一口手里的东西,“听说那小子以前很强,还打死过我们的一个兄弟,哪那么容易死?大程先生既然让我们看着,就是知道他死不了。”
  “可是可是……”那个人似乎还有些犹豫,“万一出事了咱也吃不了兜子走啊,那小程先生,可比大程先生恐怖多了……不行,我得去告诉先生去……”说完,他撒腿就跑。
  “哎哎哎,别啊。”领子被人拉住,那正要跑的人被迫停下脚步,迷惑的看向身后的大哥,“你小子笨啊!你想想,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先生要故意站在门口说,还那么大声的问我们,方先生在哪里等他?”
  “恩?”那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腿上挨了一下,大哥似乎有些解气:“说你笨,你还真笨!这小子现在就是真的掉下来死了,那也是为了偷听而摔死,根本做不得数,也怪不了任何人的。再说了,那大程先生可是小程先生的兄弟,小程先生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和他翻脸?我估摸着啊,这大程先生不是想借刀杀人,就是故意说给那小子听的!你想想,来接人,却把门口的人撤的一干二净,大程先生很明显就是希望这小子听见他们的谈话嘛!笨!”最后还不忘补上一拳。
  “哦哦哦,原来如此!”那人终于恍然大悟,一脸谄媚的凑了上去,夸奖道,“大哥真是冰雪聪明,冰雪聪明,以后一定会成为更大的大哥!”
  “那还用说?”

  离开

  简常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是浑浑噩噩间,就滚上了床。
  那柔软的被褥,呼呼作响的供暖器,都不能唤醒他麻痹的四肢。
  他僵硬的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直到门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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