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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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沈逸薪拍了拍工程师的肩。
韩光夏待周芷瑶收拾齐文件,便与她以及冯晓贝一同走向出口。
会议厅门前,东方旭升三人与赛思克三人恰巧面对面相逢。
沈逸薪与韩光夏停下脚步。竞争对手之间目光相遇,如刀刃交锋般摩擦出敌意的火花。
“Charles,”韩光夏淡淡道,“幸会。”
沈逸薪笑了笑,“幸会,Shine。”
白凌绮微笑而骄傲地望着周芷瑶。周芷瑶亦不甘示弱地回望。
立在周芷瑶身旁的冯晓贝,眼见两边阵营的领导者和领导者对视、美女和美女对视,于是揣摩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冲着对面的工程师来一个挑衅的眼神或手势。但他很快发现,对面的工程师压根儿没注意自己——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两位领导者身上。
文子启来回观察前任搭档和现任搭档的神情变化,惴惴不安,担心如此耗下去他们俩会为了争抢订单而当场爆发语言冲突。
你这破工程师竟然敢无视我?冯晓贝气噎。
两队人马对峙,周遭气氛降至冰点,犹如战场之上对决之前的布阵预备。
片刻后,韩光夏移开视线,若有若无地扫了文子启一眼,继而对手下二人吩咐道:“走了。”
东方旭升三人团队傲然地步出会议厅。
工程师松下一口气,而后抬眼看向沈逸薪,正准备开口,却被背后一声呼喊打断。
“文哥!——”蔡弘隔着老远就大叫大嚷。他先前在向酒店经理询问细节情况,没有随着人流离开会议厅,询问完了后一边收好录音笔一边走向门口,意外撞见了东方旭升和赛思克的对峙。他本想立即举起相机拍照,但当视线接触到文子启的面容时,他愣住了。等到他记起这位深圳熟人的名字时,东方旭升的人早没了影。
工程师回头对沈逸薪和白凌绮道:“我和他谈几句。”
沈逸薪颔首,“我们在车上等你。”
蔡弘三步并作两步快走上前,“文哥!没料到在这儿遇回你。哎那两个人——文哥,你怎么跟赛思克的人在一块儿?”
文子启抿一抿唇,“我加入了赛思克,目前是他们驻北京的工程师之一。”
蔡弘吃惊地盯着面前的人,“文哥,你……进了赛思克?”
“嗯,”蔡弘的目光令工程师感到有些难过——他似乎误会了什么,“小蔡,我们边走边聊吧。”
蔡弘一声不吭,低头摆弄着相机,和文子启并肩步出会议厅,走在通往电梯的长廊上。
“小蔡,你什么时候来北京,还转行当了记者?”文子启平静问道。
“东方旭升在北京的新研发中心落成后,就把上海研发中心的人员都挪了去北京,还从各地驻点招了五六个工程师。我被选上了,一开始挺高兴,觉得是能力得到了肯定。来了才知道一点儿也不好——做牛做马加班加点,工资还比深圳那阵子低多了。我干了半年,想调回深圳,上海那边不批。”蔡弘仍低头搞弄奥林巴斯相机,慢吞吞迈着步子,“恰好碰上《北京经济周刊》的人来研发中心采访。我和那记者混熟了。他说记者组里缺人,我要是肯干肯跑,收入绝对比待在研发中心要多。我一狠心,就跳槽了。”
文子启沉默,犹豫着是否询问他目前的生活状况。他来到电梯门前,按了箭头朝下的按钮,侧脸一看,发现蔡弘不在旁边。
蔡弘早停下了脚步,落在文子启后方。
“……小蔡?”文子启转身,正面对他。
两人之间相隔不远。一段心灵的距离。
“文哥,我听说了。”蔡弘没有再折腾相机,双手垂在身侧,仍未抬起头,眼睛瞅着酒店走廊地毯,“我听说你以前在东方旭升的经历了。”
该来的始终会来,“我以前在东方旭升的什么经历?”
“你行贿受贿,连累团队其他成员,被赶出东方旭升。”蔡弘终于仰头,看向文子启,语速急促。
体验过宸安银行周年庆祝会上冯晓贝的诘问,文子启如今已能心海沉静面对任何人的质疑,可是昔日朋友的责问目光依旧让他感到胸口刺痛。
“小蔡,事情并不像你所听闻的那样。”文子启缓道。
“我刚听说时,也不相信。可是想到我当初在深圳给你那些资料——那都是内部资料啊!我信任你,都给了你!”蔡弘的胸膛因为激烈情绪而一起一伏,“你最初是不是计划好了要接近东方旭升的技术人员?是不是选来选去就选择了傻乎乎的我?是不是依靠那些资料争取到赛思克的职位,准备向东方旭升报复打击?参与竞争宸安银行的订单,是不是报复计划的其中一步?”
“不,不是的。”文子启摇头,语气平和道,“小蔡,我希望你先冷静,然后听我说。”
电梯到达这一楼层,门大开。
“够了,我没工夫陪赛思克的大工程师闲聊。”蔡弘嗤笑一声,快步经过文子启身边,走进电梯内,旋转身面对文子启,“就当我从不认识你。”
电梯门缓缓合拢。在越来越窄的门缝中,文子启看见蔡弘的眼神愤怒而决绝。
安全通道的门哐当地被伍诗蕊推开。她一路小跑,米黄色雪纺连衣裙微微飘扬,宛如棣棠花在风中轻扬,她小喘气询问道:“啊,怎么就你一个?小蔡呢?”
“他进了电梯。”
“……你们吵架了?”伍诗蕊疑惑不解地望着不断下降的楼层显示。她原来已到酒店一层大堂,担心蔡弘对文子启产生误会,又往回折返,心急等不及电梯,直接顺着安全通道的楼梯小跑上来。
工程师将他与蔡弘的对话简略复述了一遍。
“哎呀!你怎不跟他解释?”伍诗蕊气势满满地叉着腰。
“他情绪正激动,一个字都听不进的。”
伍诗蕊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也对,“既然如此,就由我去找他讲个清楚明白好了。”
“还是我来——”工程师的一句话未完,伍诗蕊就拉开安全通道的门,急冲冲地奔下楼梯去追蔡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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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是我的错。我当时就应该对他坦白过去……不该跟他有来往。
——我怀疑老孙做出了有伤兄弟友谊的事,但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伤害了别人的感情?
——我的错。
双人公寓里,弥漫着火热情‘欲氛围的房间中,文子启迷迷糊糊地想,身底下疼痛和欲‘望导致的泪水朦胧了他的视线。
撑在他身上人的抽‘插动作停了,“子启?”
快感的冲击随动作停止而暂时退却,文子启缓过神,睁开眼,长睫上沾着晶莹圆润的泪滴,“什……什么……”
沈逸薪喘着粗气,厚实的脊背和宽阔的胸膛上皆挂满了激情的汗珠,身下勃‘起阳‘物粗长硬直,正深深插入在文子启的后庭中。
尽管房内开了空调冷气,但激烈的多次欢合令床上二人大汗淋漓。
沈逸薪俯视着同居人,伸手抚摸他的前额,“你整一晚都心不在焉的。”
“对不……对不起……”文子启抬了抬腰,努力配合沈逸薪。他的双腿大张,小腹上是先前射出的精‘液,已经液化成水,大部分流淌下腰侧,而小部分滞留在小腹凹陷处。后‘穴被撑至最大,穴‘口已被抽‘插摩擦得红肿。
后庭很疼,可是身上人还未高‘潮,文子启并不愿意就此停下。
“没事的,”沈逸薪俯身亲了亲文子启的额头,“今晚就做到这里吧。”
沈逸薪抽出阳‘物,刚出一半。
“等等……”文子启轻拉住对方的手臂,湿润迷蒙的双眸流露出清透的恳求,“继续……继续好吗……”
沈逸薪担忧地端详着文子启。他犹豫片刻,重新挺进阳‘物,奋力捋动,一下一下顶送到穴内最深处。
文子启紧紧攒住身下早就被磨蹭得皱褶凌乱的床单。汗水湿透了他的短发。不多时,翘起昂挺在小腹上方的阳‘物溅射出一股清白的液体,与前次留下的稀薄水液混合一处。
沈逸薪长呼一气,释放在文子启的体内。他平缓气息,就着插入的姿势,趴在文子启身上,将他压得结结实实。
“好重……”耳鬓厮磨,文子启虚脱地呢喃道。
沈逸薪侧过脸,以唇堵上对方的嘴。
唇舌间黏腻交缠,亲吻逐渐变得浓烈,唾液沿着嘴角淌下。
好不容易松开,一缕晶亮的银丝牵在两人的唇间。
沈逸薪顺势又舔了几下对方的唇瓣。
“子启,我抱你去清洗?”
“先陪我躺一会儿……”
“不是嫌重么?”沈逸薪笑道。
“重也要陪……”文子启闷闷回答。
沈逸薪抱着文子启翻了个身。对方在上,自己在下。宽大的手掌搭在文子启的背部,温柔抚摸他的脊背肌肤。
“今天我和白凌绮在车上等你,见到伍诗蕊跑出来去追蔡弘了。”
“……她追到了吗?”
“追到了。我远远看见他俩聊了一小会,然后招了一辆计程车,一起坐着离开。”
“……”
“那个蔡弘,你说过是你在深圳时认识的朋友。”
“嗯……”
“你们俩吵架了?”
“……嗯。”文子启伏在沈逸薪的胸膛上,“深圳那时候他和我熟络,给了我拿了不少东方旭升的内部资料。”
“所以他以为你是依靠内部资料才进了赛思克?”
“是的……而且他知道了我以前是被东方旭升开除的,认为我参与赛思克的投标是为了报复东方旭升。”
文子启感到沈逸薪拥抱自己的双臂又添了几分力量。
沈逸薪牢牢搂住同居人,“他们……他们为什么总执着于你过去的那段经历?”
明明是疑问句,文子启却听不出疑问的语气。他仰头看向沈逸薪,只见沈逸薪的深黑瞳仁中充满悲伤和懊悔。
“……怎么了?”文子启伸手去抚摸沈逸薪的脸庞,安慰道,“被开除而已……又不是你的错。”
沈逸薪的健实手臂颤了颤,搂抱得更紧了,“我……没什么。”
文子启依偎在沈逸薪胸前。
欢好带来的疲惫令他昏沉入睡。
迷离的恍惚中,他仅仅记得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沈逸薪抱着他去浴室,温柔地洗净他全身上下内外,亲吻着他的唇、他的锁骨,和他腹部的旧伤痕。
第二件事是梦中反反复复出现的一句话——“又不是你的错。”
强烈的不安感如一滴一滴的寒冷冰水,滴在他的心尖。
逸薪,你……三年前……
七十四:
盛夏的傍晚七点钟,天幕才堪堪全黑。
北京三里河东路的火锅店正值用餐高峰期,座无虚席。敬酒,碰杯,大笑,仰头饮尽——代表欢乐的热闹与喧嚣渲染出了极富人情味的中国传统餐宴氛围。
文子启扬手撩起门帘,踏入店门。
熟食香味扑面而来。
店内服务员皆在忙碌上菜。一位女服务员在临近门口的餐桌上放下一碟肥羊肉,请客人慢用,接着转身微笑迎向新进门的客人,三两句询问后,将新客人领上二楼。
二楼的面积不如一楼的大,但同样满座满人。
文子启认出了几米开远处同坐一张餐桌的两人。他朝女服务员点点头,示意她去忙别的,然后自行绕过桌桌椅椅,走到目标餐桌旁。
桌子正方形,一边贴墙放置,另外三边摆有座椅。伍诗蕊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两颊酡红,见文子启到来,取过桌上的空酒瓶晃了晃,笑嘻嘻道:“没酒了,我去再拿几瓶。”
文子启坐下,静静观察着蔡弘的神情变化。
蔡弘把玻璃杯里剩下的酒一昂头喝了个干净。酒杯啪一声放在桌面。他抓起桌上另一瓶仅余小半的啤酒,倒满了两杯。
“那啥……诗蕊全跟我说了。你三年前离开东方旭升的隐情。”蔡弘挠了挠脑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