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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们都要好好活着-第4章

小说: 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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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点多的时候,主治医生说要做CT,检查一下血肿形态以及水肿带。当她从ICU病房里推出来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来她,美美的她,脸庞很是浮肿,早已没了那头乌黑的秀发,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层的纱布,脑袋上开了俩个孔还插着管子,鼻子上插着胃管和呼吸机,嘴巴里也插着管子,一个眼睛睁着,一个眼睛闭着,睁着的眼睛有一滴泪划落。我实在不敢把眼前这个人和我脑海里的人对号入座,仅仅一天,一致如斯!我几乎是僵在那,直到医生开口让推走。
  妙佳,前天晚上你还跟我说等过几天就把头发烫一下,问我怎么样,这下不成了吧。不过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等她再长出来,只要你好好好的。
  只要,你好好的。
  只要,你醒来。
  妙佳,你看到我了吗,你看到我了吗?
  其实,我知道,你的眼睛没有意识,甚至连反射都不是,你毫无意识。
  即使痛心,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看不见我。
  CT室在另一栋楼,主治医师陪同我和妙佳的父母以及坐在地上的那个女孩一起推她过去,十分小心,生怕晃动了她,打扰了她的美梦。
  从CT室出来,她又被推进了ICU病房,我眼看着她被推进去,于心不忍,“你在里面会害怕会孤独吗?我的亲。”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你在里面,我在外面,隔着一道门,隔着生与死。
  你出不来,我进不去。
  

  ☆、[正文:CHAPTER 4 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等待的日子,总是历历在目。
  那个生命逝去的时候,气氛压抑的足以让人窒息。
  等待是一种煎熬。 ………题记
  我们把妙佳推进去后不久,医生就给了一个医疗费单子,已然欠费5000多,仅仅昨天一天的费用6800多。
  对于,妙佳这样的家庭,时间一长,是一个巨大沉重的包袱。
  我也在沟通中也得知,身边这个女孩就是之前给我打电话的女孩,闫依水。她自己说和妙佳关系极好,妙佳告诉的她,至于我的电话号码她是翻看了妙佳的手机短信才知道的,她说她删除了我俩所有的短信,免得她家人看见,我无奈莞尔,做事跟名字一样,行云流水般孩子气。对我态度带着怒意,是因为我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医院,至于记录,大可不必,我苦笑了笑,随即坐下不再言语。
  妙佳这样做,我或许可以理解,对自己姐妹瞒着自己恋爱的事让她觉得自己不坦诚,心底很是内疚,因为她们没有瞒她。但是,女孩子,谁不想分享一下自己快乐的事呢,自己的爱情,跟自己最好的朋友,闫依水不是我们学院的,所以她跟她说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流逝,在每过一分便多一刻的煎熬中离去。
  22个小时,23个小时,24个小时。已经过了一天了,她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而我们只能在外面,坐着,等着。
  米苏来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是焦急而带有疑问的,我叹了口气对她摇了摇头。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生,肖怅,妙佳的高中同学,现在和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只是院系不同,听说之前追过她,其他的我便不知了。
  妙佳,守着你的,有你的父母、我以及你的朋友,你不孤单。累了,多睡会吧。只是,记得,睡好了要醒来。
  别让我们等太久。
  空闲的时候我开始问朋友借钱,妙佳跟我说过家里情况,我略微了解一些,看眼前的情况,看着她父母的穿着打扮,她家里经济还是比我想的糟了很多,我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能撑多久,他不能倒下,他撑不住了,她就完了,我的好不容易构筑的世界也就再次坍塌了。
  我不能犹豫,不能做布里丹的驴,寓言故事里,这头驴看到两堆吃食,不知道该先吃哪一堆,在无限的选择和徘徊中,最后竟活生生饿死了。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不能犹豫,必须果断,必须去做。不管在一起多久,既然当初她选择了我,既然当初我选择了她,我就应该去做自己能做的去帮她。
  义无反顾。
  长这么大第一次借钱,打开通讯录,翻来翻去,不知如何开口。
  我一个个的翻看,我知道找人借钱的看准了,借钱伤感情,这是我不想要的。不一定是关系好的,关键对方的有钱,关系好的,即使毫不犹豫借给我了,自己没了,也不行,每个人都有生活。我不是土豪,自然没有什么土豪朋友。
  ……
  我的爸爸给我打电话是很频繁的,从来没有超过三天不打电话的,在我打电话的空档他又打来了,他竟然通过我这边喧杂的背景听出来我在医院,问我是不是在医院,我说是,我怕他担心,慌忙跟他说是我同学病了,并未告诉他实情。
  中午叔叔还是吃不进去饭,我和米苏、依水、肖怅四个人已经给叔叔拽下去了,叔叔依旧是不想吃,蹲在饭馆外面,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这位一米八的汉子眼角泛泪,我知道他压力很大,优异的妙佳一直是这个农家汉的骄傲,是他在村里邻里的骄傲,我无法体会他作为父亲的哀心。鼓了鼓勇气,我走上前再次劝他,让他坚强,他如果不坚强,阿姨更崩溃,作为男人他必须顶起来这副担子,作为男人,她必须给女人依靠。
  我已经不记得我当初是怎么说出那番话的。
  最后我陪他再次下去,吃了一份面,又给阿姨带了一份。至少,我要帮妙佳照顾好她的父母。
  下午,来的人就多了,妙佳的嫂子来了,没多久嫂子的妹妹湘逸也来了,我听妙佳说过她和湘逸的关系很好,并非因为湘逸的姐姐是她嫂子,他们原本就很好,此刻我也很感激她大老远赶过来。而妙佳的哥哥尚在边疆,回来需要时间。
  其实,不管来了多少人都没用,大家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我不知道要等多久,她才会苏醒,只能保持平静,既然所剩的只有等,那么便等吧。
  昨天看见其他家属都带了一些东西打发时间,今天我便带了一本书。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我希望,我看完的时候,她就好了,复活重生。
  时间等待中流逝,我不时的抬头望向那道门,希望它能打开,希望能有好消息传出。
  我再抬头,是傍晚时分,我听见两个细微的哭泣声,两个女人在ICU门口哭泣,看来是刚来的病人家属,我在心中暗自叹息,能进ICU的自然是病的不轻的。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一种肃杀的气氛,在这个二十平米的小空间蔓延,整个大气慢慢变的凝重,有些窒息的感觉。ICU的大门一会开了,我慌忙站起身来,却没注意到这次别的家属都没有动,所有的人都扭过头,不去看,那两个女人互相依偎着抱头痛哭,哭声更大了,渐渐有些歇斯底里,我心中隐约不安。然后人就出来了,这才明白不是“进去”人,而是“出来”人,这位病人去了,一个生命消亡了。
  我依旧表现平静,神经却即刻绷紧了,我感觉我的心跳的很厉害,我不害怕,真的不害怕,却感到心慌,异常的心慌,像是一个人走在黑暗无涯的荒野里一般,周围野草纵深,晦暗的天空下,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去路,没有退路。
  直到逝者被抬走,我慌乱的心陡然不慌了,只是这回,是彻头彻尾的害怕。黑暗无涯的荒野里到处都是人头骨,不管我怎么跑,都摆脱不了。
  是的,我害怕,逝者是从妙佳所在的病房抬出来的,我害怕,因为,妙佳也在里面,因为她们是同一种病。在这个时候,神经是极其敏感的,这个生病的逝去,无疑让我敏感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
  我感觉难受,抑制不住的难受,我打开书,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不能成功。我在流泪之前,径直走了出去,在走廊楼梯的一端,看着外面的老城,泪,就流了下来。A市的风是很大的,呼呼而过的风,慈悲的替我擦干了泪。不知何时,米苏也来到窗户前,她也不说话,跟我一样只是看着前方。
  良久,我们都没有开口。
  偶尔聊,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只言片语,话题都是妙佳。
  我又回到病房前。
  妙佳对她的哥哥是敬畏的,她上她上大学前;她哥哥教育她:“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你只能相信你自己,当然你是可以相信我的,因为我是不会骗你的。”她说她就是在这种教育下上的大学的,当时我还说她哥哥真幽默。所以他不敢告诉她哥哥自己要恋爱了,只好告诉了她嫂子。嫂子知道妙佳和我的关系,偶尔也会跟我聊聊天。嫂子也安慰我好事多磨,我苦笑,她所不知道的是好事多磨,这几个字已经在我心中反复跌宕了多少次,四年的相识,万般的插曲,最终于走到了一起,却原来只是磨难的开始而非结束。
  聊天中,叔叔问我叫什么名字,赵沐阳。之后叔叔阿姨和嫂子等便称呼我沐阳,我也得知妙佳送进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凶多吉少。
  都不敢告诉妙佳哥哥,他在外开车,怕会分心出事。
  而我,虽然知道这种病情的严重,虽然知道会有性命之忧,然而当亲耳听到“凶多吉少”的时候,心底不免一阵悸动,这句话,铁马冰河般踏进了我的脑海,突破每一道防线,麻木的我,后知后觉的我,感知似乎在此时彻底的复苏,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汹涌起了海啸,起起落落,然后跌入万丈深渊,化为尘埃。
  我只能闭上眼祈祷。
  已经过了24小时,快醒醒,快醒醒。
  妙佳,求你,醒醒,求你了!
  这一天下午,来的人很多,老乡、同学、朋友、老师,络绎不绝,出了这么大的事,但凡有点交情的人大概都会来看看她把,即使平时闹点小矛盾这个时候谁还会在意呢。何况,喜欢她的异性不少,处的好的姐妹也不少。
  来看望的人多少都是带点东西的,这会有限的空地已经被占的满满的了。
  我是个不起眼的角色,来人都并未留意我。ICU所在的楼房是U型构造,我走到一端的尽头,在厕所外的洗手池冲洗了把脸,然后站在窗户边,轻盈的风拂面而来。
  前方是繁华的闹市,人来人往,如同潮起潮落。
  

  ☆、[正文:CHAPTER 5 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  梦,很奇妙的一个东西。
  能让你感觉很美好,也能让你觉得很痛苦。
  一场梦境,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好起来。 ………题记
  昨晚我坚持不走,在医院待着,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苏醒,我觉得她睁开眼睛后没看到我会失望,但是我内心又潜藏着另一种思维,她看不到我会失望吗?在这个时候,或许她想的根本不是我…
  呵呵…
  我和叔叔阿姨嫂子等一干人,在ICU外用泡沫地毯连成一片,便算是打的地铺,便睡了,同时在的还有别的几户病人家属。前后睡了有4个小时,然而这一夜,却是我近来也是之后一个月睡的最好的最安稳的一晚上,醒来精力也相当好。
  我梦到了妙佳。
  她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似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仅仅只是输着液而已,她冲着我笑,微笑,笑的很轻盈。我很吃惊的问她:
  “你好了?”
  “好了呀”,她还是那样笑着,然后坐了下去。
  那么清晰的梦,它是如此的清晰,轻轻的印刻在脑海,她坐下去的时候,我便醒了,醒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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