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悠游在人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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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娜娜,本是形容女子,此刻清浅却想将它用在这个清润的男子身上。平素里温文有礼,看似亲和,实则疏离冷漠,那一举一动间的形容,偏生了许多风情和妩媚。一个男子,好看的风华绝代,也为数不多了。
熙宁郡主一行人抵达洛都的时候,已然是天色昏暗,而清浅交代了小厮将慕容先生的饭菜送往小姐的水月楼,询问了最近的药铺的位置,之后方才急急忙忙的赶出去,就怕赶不及药铺的关门时间。
华灯初上之时,万家灯火,清浅却急急的奔走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行色匆匆。最近的那家药铺已然落锁,清浅只得着急忙慌的询问路人哪里有如今尚且开着的药铺。
“药铺?你去前面走到接口右转的那条巷子中,有一家一直开门到子时方才关门的药铺。”
“多谢。”
待寻到地方,才发现这里只是一个仅够两人通过的门脸,一个小童蹲正在门口的石阶上。
急走几步进门,屋内只有昏暗的烛火,一个年轻人正伏在桌案上写着什么。
“劳驾,我抓药。”
那人没抬头,继续写写画画。“有药方吗?”
“有。”将药方递给那人,然后那人一言不发的抓药,称重,包好,递给清浅。
“一共七两三钱。”
“给您钱,多谢了。”放下银子匆匆离去。
清浅走后,那个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人此时方才想起来,那药方上的字迹,很熟悉……
依旧是急急忙忙的赶回驿站,一口水都顾不上喝的开始准备药膳。却听得此时来厨房找吃食的一个小厮说:“你看到那个郡主了吗?”
“没有啊,难道你看到了?”
那小厮笑道:“你能看到才怪。知道为什么吗?那个郡主是个病秧子,一路都病着,连进屋都是别人抱着的。”
两人看到清浅对她笑笑,以为她是哪个屋子里伺候的丫头。清浅也不言语,就听他们说。
“抱着?谁抱的啊?”
“还有谁?她的随身医师啊。听说是个美男子呢。”
“哎,你找到吃的没?”
“没,啊,找到了。还剩几个馒头,不错了,走吧。”
“那个郡主不怕名声不好啊,还让人家抱着,都要和太子成亲了,怎么这么不规矩?”一个人不屑的说。
另外一人好笑的看着他说,“你知道什么啊,那郡主身体自小便不好,一直都是那医师在照料,如今郡主要嫁给太子,难道你让那些兵士抱着郡主?”
“也对哦。”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清浅握紧的手险些便管不住了。是的,在听到他们说郡主名声不好的时候,说郡主不规矩的时候,清浅只能一直的深呼吸,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按住不动,因为一动,说不定便要闯祸了。而今,郡主来到南国,虽说即将是南国的太子妃,可她现今不是,那些护卫明天便要启程回去,留在郡主身边的除了自己和慕容先生,便只有那四个郡主从来没有使唤过,却一直随行的侍女。
不能冲动,不能贸然行事。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中翻腾的怒气,将准备好的膳食盛好,再将厨房收拾整齐,然后深吸一口气,再缓慢的吐出,然后一脸平静的端着食物回到水月楼。
从知晓那兰轩涵便是昔日的苏莫言,清浅的心里便一直窝着一堆火没有发泄的途径。而今,她却依旧无法宣泄,只能继续压制着那越来越盛的火焰和蒸腾的怒焰。
来到水月楼前,清浅再次深呼吸,然后抬头,却看到那飘逸俊秀的三个字,没有落款,与这里幽静秀雅的建筑相得益彰。抬脚进去。
上官羽汐已经醒了,身后放了被子来支撑身体,白慕容正坐在她身边,手中拿着一本书。“清浅,回来了。”
“小姐,好些了么?来吃些东西。这是慕容先生吩咐的,都是清浅亲自做的,不必担心。”说着先自己尝了一口才将碗递给白慕容。
“清浅,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上官羽汐不赞同的看着她,语带严厉。
清浅愣在那里。
“以后让其他人来做,如果清浅你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
清浅静静的站着,眼圈红了起来,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第三十五章 立威
休息两日后,上官羽汐的身体终于基本恢复了正常状态,不会不时的显露疲态,也不会突然昏睡,王朝的护卫已于昨日离开,没有惊动上官羽汐。清浅说,当时有一位将领前来辞行,听闻郡主尚未醒来,便在屋外向郡主辞行,请清浅转达。临走之时,靖安王没有前来,只是命人将一封书信交给将领,带回王朝交给天成帝。
“小姐,你说那兰轩涵为什么这几天都不出现?”清浅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一池水在阳光照耀下隐隐泛着银光,有些晃眼,有些愉悦的样子。
“皇帝有事吧。以后还是应当唤作王爷,毕竟这里不是将军府。”这里不是将军府,所以隔墙有耳;这里不是将军府,所以此处四伏的不知是敌是友;这里不是将军府,因而即便是不愿,依然无法为了逞口舌之快而枉丢了性命。
有些不甘愿,也有些不以为然,却依旧回答:“知道。不是想见他,只是觉得这个人行事有些奇怪,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也不知道那天客栈发生的事是不是也和他有关。”无意识的说出口方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打住,然后转移话题,“小姐,听说过几天有游行,小姐要去吗?”
“清浅,客栈发生了什么?”
还是听到了。“没,没什么。”有些心虚的避开小姐探寻的目光,实在不想对小姐撒谎,奈何小姐近日身体一直不好,好不容易康复起来,不想让她再多想这些无益的事。所以慕容先生没提,小姐没问,即便是那天听兰轩涵的只言片语也没有追问,清浅也就当作没发生,一直没有说什么。
“清浅,那天应该不是单纯的掳人,不然你不会避而不谈。”依旧是淡淡的眸子,却多了几分专注,也正是这专注,让她那秋水一样的盈盈水目溢满沉静的气势和压迫。“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先前没问是觉得不需要放在心上,然而此事却一直被你记在心里,由此可见此时绝非我听到的那样简单。”
“小姐,不是清浅不愿告诉你,只是你的身子不适合多做思考。先前为了离开那里,离开那个人的控制,你已经透支了自己的身体和健康,所以才会虚弱的病倒。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多想,有些事有我来记住,如同小姐知晓是一样的。”
看着她坚定的眸子,上官羽汐闭了闭眼,然后将视线转向了那一汪池水。临近冬日,阳光对于生活于北方的王朝子民而言是难能可贵的,而在这里,王朝的南方,却有这么一处几乎不辨四季的存在。暖日,柔情。一切都那样染上了温柔的色彩,让人的心里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罢了,你且记着吧。将那四人带过来吧。”
“小姐?”
“去吧,不能继续用身体不适做借口,再说,这里铁定也不会养着几个闲人,我身边更不需要这样不做事却妄想要借由我飞上枝头的鸟雀。”按压着眼睛舒缓不适,冷声道。
是了,那四人,天成帝赐给熙宁郡主的“贴心”之人,并未跟随护卫回朝,毕竟四人已经给了郡主,理所当然的要留在郡主身边,理所当然的,留在了南国的心脏。
“奴婢参见郡主。”四个女子,不卑不亢,甚至有些蔑视的看着慵懒的躺靠在软塌之上的女子,“不知郡主召奴婢四人前来何事。”
“这便是君主身边,深宫内院的规矩?”端着清浅递来的茶,漫不经心的问。
那四人,直直站着,并未跪拜,甚至没有福身礼拜。听得此言,四人中的一位看着沉着冷静的女子道:“我四人长久在帝王身边伺候,也是此等规矩。”刻意强调了“帝王”,无非在告诉那个毫无气势的女子,你不过是一个远嫁的异姓郡主,有什么理由让我们对你行大礼?在帝王身边我们也不过如此。
“如此,”头不抬,不动声色的说,“你们四人,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吧。我这里庙小,供不起四尊大佛。”
一位容色艳丽的女子冲口而出:“你什么意思?赶我们走?也要看看请神容易送神是不是也一样这么容易!”尖利的声音在那沉静女子还来不及拦阻之时已然出口,而她这言语,登时让其他两人变了颜色,唯有一人面上不动分毫。
上官羽汐抬手阻止了清浅要反击的话语和动作,抬眼看了看那一脸不屑之色的女子:“我哪里能赶得了皇帝身边的人?不过是不喜欢那些不守本分不懂规矩之人罢了,我想,陛下他是个通达之人,必然能够理解我这么做的苦衷。好像,”喝了口茶水,继续道,“你们是神?恕小女子眼拙,没看出来尊位是哪方神佛呢?”
那方才说话的女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虽然四人服侍陛下,也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女官,却偏生没有封号,更没有品阶。此时上官羽汐如此说来,不仅指责她们没有规矩,不知道谨守奴才的本分,勾引主子,更讽刺她们的自以为是。
“郡主,方才思画鲁莽了,还望郡主见谅。”先前那沉静的女子强拉思画跪下请罪,奈何思画红着眼圈就是不肯动分毫,那女子只得自己跪下,叩首恭声道:“思画不懂规矩,思琴在这里替她向郡主告罪,请郡主责罚。”
看到思琴跪下,思琪,思书二人也纷纷跪下,为思画求情。
上官羽汐饶有兴致的看着几人的“姐妹情深”,只做不经意的说:“你们回去吧,去告诉陛下,就说上官羽汐不过一介民女,不敢留用几位娘娘。”
地上的几人震了震,那思画听得此言,咬牙继续站着,不再吭声。
“郡主说笑了,我等不过是伺候陛下的奴婢,哪敢当得起郡主一句娘娘。”思琴笑的有些难看,勉力开口。
“我是否在说笑,大家心里清楚。你们不愿回去也可以,须得知道,当我的奴才,便需守我的规矩。”漫声说着,尝了一口清浅喂来的点心,“太甜了,腻。”
“奴婢明白。”思画依旧不肯跪下,地上的三人低声回答。
“如此,先把名字改了吧,我不待见琴棋书画。春芽,夏阳,秋霜,你们自己挑。”
“这……郡主,还少一个名字。”思琴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是只有三个人么?”上官羽汐故作惊诧的问,“清浅,是三人吧?难道我记错了?”
清浅看着那三人神色不定,而那一直倔强的站着的女子脸上的神色也发生了变化,有些焦急,和恐惧。平平开口回答:“小姐没记错。”
“这便是了。你们先下去吧,一会儿清浅会教你们我的规矩。话我先说在头里,不愿遵守,随时可以离开。想留下,便得守得我的规矩。如果想要做那东郭先生的狼,不妨试试看。”
“郡主,思画她……”思琴尤想要为她求情,刚开口却被打断。
“小姐方才说的话都没听清?没听清也可以离开,别在这里打扰小姐休息。”看着上官羽汐有些头疼的皱眉,清浅觉得心又被刺痛了。轻轻的开始给她按摩。
“还不下去!磨蹭什么?!”
“以后清浅的话便是我的意思,都下去吧。”淡淡开口,安抚了清浅那有些毛躁的低喝。
三人不敢再说什么,忙起身低头离去,只有那思琴,回头看了一眼咬牙站立的思画,犹豫着离开了。
“清浅,这是怎么了?”
那声音的主人接替了清浅的工作,为榻上不安分的小人儿按摩头部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