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糜途深陷-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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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九点整进的书房,烟儿在九点十一分四十九秒的时候出的房间,后面跟着的是小弟的警卫员……她手上拿的是……文件袋?”蓝正安伸手指了指蓝烟手里那个棕色的牛皮袋子,语气充满疑惑,“他们进了二弟的房间……”
一男一女,两个精致绝伦的人儿消失在镜头前。
五分钟后,两人从蓝正烨的房里走出来,蓝烟的手上空空如也。
正当众人准备赶往蓝正烨的房里去一探究竟的时候,电脑屏幕上的蓝烟却像是有感应似的倏然抬头,目光隔着摄像头与显示器,直直的对上有些愕然的亲人们。
菱花般的唇瓣轻轻蠕动,美丽的女孩儿无声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她在向我们道歉……”蓝正烨喃喃出声,嗓音压抑得不成样子。
画面里的女孩儿浅浅的勾了勾嘴角,弯出一个脆弱的弧度,琥珀般的眸子薄雾飘荡,朦胧而迷离,她深深的躬下腰身,久久不起。
当她直起身子,决然转身的时候,刚刚还明亮清晰的电脑屏幕突然被漫天的雪花所替代,再不见女孩儿的身影。
书房里没一个人说话,沉闷的空气萦绕不去,桎梏着所有人的呼吸。
“哐当”一声,是矮几被撞倒的声音。蓝正君和蓝潜同时转身,不顾身上的伤痛,以最快的速度往蓝正烨的房间冲去。其他人也迅速的反应过来,紧跟在两人的身后。
蓝正烨的卧室似乎跟今天早上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同,除了书桌上那一个醒目的文件袋。
蓝正君抢先蓝潜一步将文件袋拿在手里,颤抖的双手好一会儿才将封口打开。里面有两样东西,一本不到三公分厚度的相集,一册装订得整整齐齐的十数页手写信件。
相集的封面以天空蓝为主,上面用银色的暗纹绘制出一朵朵迎风飘旋的蒲公英。似乎想到了什么,蓝正君黝黑的眸子微微一怔,“蒲公英么……”
记得她说过,蒲公英的花语是——等待重逢!
翻开相册,每一张照片里都能看到那个如蝴蝶一般轻轻翩跹,笑若春花,姣若明月的美丽女子。她走了,走得潇洒利落,走得干脆果断,像一阵风,似乎没了留恋,只抛下了这些被器械刻录下来,保存着她的痕迹的没有生命的物理载体。
蓝正君闭了闭眼睛,合上相集,缓缓的递到蓝正烨手里,“烟儿留给你的。”他了解她的意思,将东西放在蓝正烨的房里,因为,这两样东西里至少有一样是属于蓝正烨的。而另一样……
蓝正君淡淡的瞟过那本装订成册的信件封面,只有四个娟秀的簪花小楷,甚至还飘散着清幽的墨香:爷爷亲启。
早众人期待、紧张、焦急、忧虑,各种复杂无比的目光下,老爷子接过那本仅仅十来页的薄册子,翻开来,一个字一个字的逐一阅读。
从眉头紧皱到眉目舒展,从疑惑不满到明了赞赏,从怔怔惊惊到无奈心疼……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老爷子满是褶子的脸上不断变换,让下面翘首企盼的一干人等心如擂鼓,紧张异常。
终于,老爷子将头从资料中抬起,眼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对上了蓝正烨焦虑的视线。
“哈哈哈——”爽朗浑厚,中气十足的大笑声响起,就像当年打了场胜仗一样,老爷子的心里畅快无比。
“真不愧是我们蓝家的种!老二,我们都小看那丫头了!”
将手里的册子递给蓝正烨,老爷子背手而立,目光炯然,白须微翘,面色红润,心情愉悦,“三儿,小潜,你们俩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都比不上烟儿。那丫头够狠。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你们。我以前一直以为烟儿的性子娇软憨甜,生在普通家庭比生在蓝家更合适。我们都宠着她,护着她,想让她远离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我们都以为小丫头太干净,不适合接触那些太过阴暗的东西,但我们忘了,那丫头也姓蓝,骨子里流着蓝家的血。她不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而是一头懂得谋划蛰伏的幼狼。”
“三儿,烟儿说是她主动诱惑你的?”老爷子话锋一转,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犀利的看向蓝正君。
蓝正君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娃子!”老爷子也没指望蓝正君回答,他低低的感叹一声,一句责骂的话里,众人却听出了无限的宠溺。
“既然烟儿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了,那我们就按照她说的行动吧。待会儿老大将资料拿下去再细致的推敲一番,重新做一套完整的实施方案,做好后将新的方案存在你的机密文件夹里,文件名就写烟儿的名字,她自己有办法取走。具体的行动时间烟儿会主动联系我们,我们只要做好前期准备,静待时机便好。”小丫头在信里说得很清楚了,那些事情除了她有绝对的把握成功之外,其他人谁也做不了。能在不动用蓝家势力的情况下便将最关键的问题完美解决,即使是他这个糟老头子也不得不佩服那丫头的魄力。
“是,爸爸。”蓝正安今天受到的震撼接二连三,且一出比一出重磅。他跟家人相处了好几十年,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他对他们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不管是他的父亲、兄弟,还是他的妻子、儿子。不过,最看不透的却是他那个一直以乖顺形象示人的小侄女儿,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将手里的资料递给自己的妻子,蓝正安仍然难以从方才的那份惊骇中抽身出来。那样一环扣一环的计划,那样心思缜密的步步为营,真的是出自一个二十岁不到,昏迷了整整三年,才刚大病初愈不久的小女孩儿?
“那个警卫员是烟儿的人?”老爷子不得不在意这茬儿,蓝烟在信里并没有具体描述那个叫做卿竹(青竹)的男子,看得出来,那丫头是有意避开的。但种种迹象却又很明显的说明卿竹(青竹)有很大的可能是蓝烟的人,她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顺利的离开蓝家少不了卿竹(青竹)的帮助,看来那丫头瞒着他们的事还有很多啊。“这么说老三的那份文件也是烟儿的主意?”
蓝正君只是小幅度的点了下头,动作僵硬,眼神悲切。他听到了老爷子的问话,也明白老爷子心里的疑惑,他知道老爷子想了解得更多,分析得更透彻,但他更清楚烟儿不希望他多说。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他们说好了谁都不告诉的。
不是说过谁都不丢下对方的吗?不是说过永远都不分开的吗?不是说过不会骗我的吗?不是说过不让我担心的吗……
他不怪她,只是心痛,只是难过。是他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给予她完完全全的信赖。是他不够关心她,没有时时刻刻的陪伴她。
烟儿,这样的你让我情何以堪?
而同样充满迷惘自责,跟蓝正君一样陷入伤痛折磨之中的蓝潜,此时也是游走在崩溃的边缘,几近疯狂。
她要离开多久,三年、五年,或者更长的时间?
连分开一天都不能忍受的他要如何度过那成千上万个没有她的日日夜夜?
她在哪里?是英国还是美国?是欧洲还是美洲?是南半球还是北半球?是距他几千里还是几万里?
为什么他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为什么他不能再细心一些?是他无知无能,不能说服老爷子同意他们的事,是他自大莽撞,才会看不清残酷的现实,是他后知后觉,才会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离开……
她还是不够信任他,隐瞒了他那么多的事。
蓝潜侧头看了眼眼神空洞、恍然若失的蓝正君,在心里无声的叹气:烟儿,等你回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将我同他公平的看待?
这是我这一生最卑微的心愿。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本是最为明媚欣荣的春光里,却总有那么一些人依然生活在冰天雪窑的寒冬里,一如蓝正君和蓝潜……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捉下虫子~~~
80葬礼
细雨如丝;落幕成帘,阻挡在天与地之间。
街上的行人依旧匆匆,头顶掉落的雨滴,脚下溅起的水花;淋湿了他们新买的衣服;弄脏了他们光洁的皮鞋;对于成天为工作繁忙;为生活奔波的他们来说;这样的天气无疑是讨厌的;即使是在常年雨水不足的北方。
一阵冷风携着潮气扑面而来,那些穿着过于单薄的人们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正当他们准备低声咒骂几句,抱怨一下这该死的老天爷的时候,却被眼前出现的一幕怔得愣在原地。
在四九城这块不过方寸之地但却是蕴育至高权力的地方,老百姓们早已对各种各样的大场面见怪不怪了。生活在那个圈子里的人们即使不是刻意的,但无形之中,他们留给别人的印象也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如果哪天你看见一辆辆价值均在百万以上的世界名车像参加阅兵仪式的军士一般列队整齐的从你面前经过。也许,你已经猜到了,那个圈子里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了。比如说婚礼,或者是——葬礼!
是的,葬礼!那一朵朵空灵素雅的白绸绢花,那一路上不闻丝毫喧嚣的肃穆无声,以及那一身清香在雨幕中盘旋坠落的纯白花瓣,这些都无一不在说明着眼前这绵延了上千米的清一色白色车队正是一支阵容奢华的送葬车队。
“啧!真是晦气!一大早就遇上这个!”路边一个身着蓝色运动服的年轻男子不悦的朝地上唾了一口,有些浮肿的眼睛里盛满妒忌,“一群败类!宝贝儿,手稳一点儿,把伞举好,我肩膀都淋湿了……”环在女子腰间的粗糙大手微微使力,男子侧头去看被他搂住的女子,却见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辆辆悠悠而过的百万豪车,被修饰过的杏眸睁得大大的,神色莫名。
男子不屑的掐了下女子腰间的软肉,眼神轻蔑,语气嘲讽,“怎么?我们宋大小姐想另攀高枝了?”
女子被身体的疼痛换回神智,忙垂下眼睑,将整个身子都靠在男子怀里,越发的温顺,“教练说八点前必须赶到会场,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被富贵迷了眼,挪不动脚了呢?”男子手掌下移,毫不顾忌的在女子丰翘的臀部上用力一捏,“宋宁雅,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好好的跟着我。他们那种人……”男子抬起下巴,视线看向车队那边,“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别痴心妄想。否则,我不介意把你送回到萧哥手里。”
“不要——”宋宁雅慌张的摇着头,眼里闪过惊恐与羞愤,“阿九,我不要回去!我会好好听话的,不再惹你生气,你不要把我送走,好不好——”
男子似乎对女子的反应很是满意,微微牵起嘴角,俯身在宋宁雅的唇上一啄,“只要你乖乖的。”
宋宁雅忙不迭的点头,连声应道,“好,我乖乖的,乖乖的……”她是真的怕了,再也不想回到那人身边了,才半年的时间,她便从天堂掉落到地狱,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那两个人做到了,仅仅是一句话,他们便将她踩到了脚底,让她没了一丝反抗的余地。特别是在经历过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的百般折磨后,以前所有值得她骄傲的东西便通通被碾碎,她是彻底的心死了,也后悔了……现在的她只要能过上平静的日子,跟谁在一起,她都无所谓。
宋宁雅紧紧的依偎在阿九的怀里,眼角的余光仍能看见那些缓缓从她身边经过的成排成列的名贵车辆。就在几分钟前,当第一辆殡车从她对面开过来,并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半升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