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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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在旁边侍候着,见沈子斋终于肯回房了,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才出练武厅,就见一个窈窕的身姿提了灯笼过来,福下去道:“见过王爷!”
沈子斋借着灯笼光一看,却是毕月颜,因问道:“这么晚了,你过来这边作什么?”
毕月颜道:“王爷,是郡主打发我过来的,怕王爷累着了,只来劝王爷早点安歇。”
自解决了太子,再赶走了沈子友,景宗皇帝的态度又明确了,沈玉仙便相信毕月颜和梅童是皇帝的人,而不是太子或是四王爷的人,因厚待着。这几天见夏仲芳不理沈子斋,心下也有气,哥哥还不是为了你们母子的安危,这才下休书的么?矫情也要有一个度,天天这样给哥哥脸色看,是什么意思?
沈玉仙既有气,这晚打听得夏仲芳还是不许沈子斋进房,沈子斋又跑到练武厅扔飞镖,一时就喊了毕月颜过去,吩咐几句,令她来迎沈子斋。
沈子斋见毕月颜打扮得娇艳,娇滴滴说话,倒也多看一眼,却淡淡道:“本王的事,还得王妃打理,妹妹她僭越了。”
毕月颜一惊,这是说,齐王府的主母是王妃,而不是郡主?
沈子斋不再理会毕月颜,自己拂袖走了。
苏良看毕月颜一眼,摇摇头,忙去追沈子斋。
毕月颜沮丧,提着灯笼回去,听得沈玉仙还没睡,便去禀话,把沈子斋说的话照搬了。
沈玉仙一听,暗暗生气,好呀,哥哥为了那个女人,就说我僭越。从前齐王府一切事,不是我在打理么?那女人现下仗着育了喆哥儿,不把齐王府的人看在眼内,若是以后,哼哼!
沈玉仙是眼看着夏仲芳从小小奶娘到今日这个地位的,在她心中,夏仲芳能当上王妃,就该对沈子斋感激涕零,对她这个郡主,也应该毕恭毕敬,而不是这样拿大。她在灯下想着心事,总觉得沈子斋就要封皇太孙了,而夏仲芳这样的经历和过往,实在不配当太孙妃。
这一晚,不单沈子斋和夏仲芳睡不好,就沈玉仙,也是睡不好了。
另一方面,季鸣春半夜里被人掳去,打得半死扔回家门口的事却传开了,大家虽不敢明着猜测是谁干的,但都心照不宣。
小玉兰这阵和季鸣春见面,自也留意他的动静,听得他被打,暗暗心惊,齐王府今回收拾季鸣春,下回自然要收拾四王爷,瑜娘是四王爷的媳妇,到时就算王家愿意保下她,只怕日子也不好过。自己这一生,已是毁了,难道,瑜娘也要毁了?
因王瑜这几天并不住在沈子友置下的宅子中,而是住在王家。小玉兰想见她,又不想太打眼,便有些费思量。这一天自是让人先去找钟奶娘,让钟奶娘转告一声,说自己要见见王瑜。
钟奶娘是得了韦清眉嘱咐,让她好好看着王瑜,若有什么人要见王瑜,须得先禀报了她。待听得小玉兰的话,虽应了,转个头,便先去禀告了韦清眉。
小玉兰毕竟是王瑜的生母,她这个时候想见王瑜,韦清眉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事,便道:“瑜娘这阵心情不好,姨娘来安抚几句也好。”
王瑜听得季鸣春被打,也是愣怔,这么快,齐王就报复了?
侍琴悄悄跟王瑜道:“瑜娘,外间传得厉害,说齐王接着就要收拾兵部的人了,还有原先和四公子走得近的那些人,也要一并收拾了。”
王瑜脸色很不好,低声道:“这阵低调些,不要和人碰撞,以免生闲话。”
侍琴应了,只又忍不住,小声道:“瑜娘,王家是娘家,你也不能一直住着,还得再写信给四公子,催他赶紧派人来接你走。”
王瑜这几日住着,也隐约觉得王家下人有些慢待自己,倒是一提起夏仲芳,就爱说我们王妃我们王妃的,把她这个在王家长大的撇到一边去。因也深知,自己不能在王家久住的。
一时钟奶娘进来道:“瑜娘,姨夫人在角门那边,想悄悄进来见见你!”
王瑜一听是小玉兰来了,忙令钟奶娘请进来。
小玉兰一进房,见王瑜瘦了许多,不由红了眼眶道:“怎么瘦成这样?风吹吹,就能把你吹走。”
王瑜待钟奶娘退下,便去关了房门,问道:“姨娘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小玉兰拉了王瑜的手道:“是过来看看你。也要问问你,有何打算?”
王瑜低头道:“自然是等着四公子着人来接我到封地上,毕竟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会置我于不顾的罢?”
小玉兰叹息了,半晌道:“傻女儿啊,你还在妄想呢?四公子这回被赶出京城去,还不怀恨王家简家等人么?你是简家娘子,王家养女,四公子哪会来接你?就算他来接你了,以你这样的身份过去,只会受气而已。且那时没有娘家人在身边撑着,你又没有生育下儿女来,四公子纵要宠你,别的人让他宠你么?”
王瑜其实也有想到这些,只是还不信沈子友会负情负义到这地步。
另一厢,韦清眉听得小玉兰来了,不先见过她,只偷偷摸摸去见王瑜,便皱眉了,因问钟奶娘道:“她是自己来的,还是带着丫头婆子来的?”
钟奶娘道:“是单独过来的,鬼鬼崇崇的。”
韦清眉沉吟道:“她此来,该不会是来教唆瑜娘的罢?”
钟奶娘道:“瑜娘一直养在夫人膝下,本是一个好的,自从认了这个生母,就变了样子……”她说着,醒觉起来,王瑜毕竟是主子,倒不便说她坏话,于是止了话。
说着,倒有人来求见,说是齐王府派来的。
韦清眉忙令人快请,来人一进来便道:“夫人,小的奉齐王之命一直看着小玉兰,却是见她昨儿在外购买了毒药,今儿悄悄就来了王家,度着不安好心,只小的又不能再偷偷跟着,自要进来禀了夫人,让夫人防着她。”
韦清眉一听毒药两个字,脸色早变了,站起来道:“她悄悄进来,咱们便悄悄过去,只听听她说些什么。”
这会儿,小玉兰摸着王瑜的头道:“傻瑜娘,你只有为四公子扳回一局,才能得独宠,立于不败之地,将来也能……”
王瑜低声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还能有什么法子?”
小玉兰俯耳说了一番话,从怀中摸出一个用手帕子包得严密的纸包递在王瑜手中道:“候着机会,下在齐王一家子的茶水中,只要毒杀了他们一家,到时皇上不立四王爷也只得立四王爷了。”
“姨娘!”王瑜虽惊骇,却还是接了纸包,握在手中,颤声道:“若查出是我下毒的,岂不是?”
小玉兰淡淡道:“你不要亲自下,设法让丫头或是婆子去下。到时查出来,你只管撇清。”
韦清眉站在窗下,再也听不下去了,绕到门边,推门而进,喝道:“姨娘真是好计谋!”
“阿娘!”王瑜大惊,早把手搁到背后,想寻地方藏了那个纸包,一时却是不知道要藏于何处。
韦清眉柳眉倒竖,喝道:“我养了二十年,原来养出你这种东西来!”
“夫人,夫人,你听我说!是我教唆瑜娘,瑜娘不肯这样做呢!”小玉兰脸色早变了,只是现下纸包还在王瑜手中,却是无法抵赖,只得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来人,把这女人缚起来送官府!”韦清眉喊进人来,看着婆子缚了小玉兰拖出去,她这才转向王瑜道:“拿来!”
王瑜脸色苍白,把纸包递给韦清眉,跪到她脚下道:“阿娘,阿娘,我没想过要害芳娘。”
“没有想过要害芳娘,为何接了纸包?”韦清眉心里绞痛着,道:“你姨娘换了芳娘,让芳娘在外受苦十几年,那时证了身份,我想着芳娘也当了王妃,总是苦尽甘来,而你在我身边娇养着,一向也规矩,便还当你亲女一样养着,为你费尽心血。现下呢?你居然还要害芳娘?”
“阿娘,阿娘,我……”王瑜在韦清眉呵护下长大,从小到大,没有受到韦清眉半句苛责,这当下听得韦清眉的话,不由哭了,道:“我虽然接了纸包,但不会害芳娘的,阿娘相信我!”
韦清眉一摔袖子,疲惫道:“你也有生父生母,且又嫁了人,也不宜再住在王家了,走罢!”
王瑜慌了,“阿娘,阿娘,你不要不认我,我知错了!”
“来人,帮她收拾东西,送了她出去!”韦清眉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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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把瑜娘赶走了;”夏仲芳听得这个消息时;不由大吃一惊。
王琮把经过说了;又着急道,“阿姐,阿娘虽赶走了瑜姐姐;可她一直坐着不动,也不吃饭,脸色极坏,任谁劝也没用,我不得不来告诉你一声,你赶紧过去,帮着劝一劝罢;”
夏仲芳一听,顾不得许多,忙忙准备出门,临出门时,又抱了喆哥儿同行。
沈子斋正在书房中议事,就听得人来禀报道:“王爷,不好了,王妃抱哥儿跑了!”
“跑了?”沈子斋一愣,接着脸色一变,不顾得许多,吼道:“快备马!”
夏仲芳一行人才走了没多远,就被沈子斋追上了。
沈子斋气急败坏的,策马去拦夏仲芳的马车,喊道:“停下,停下!”
车夫见是沈子斋追来,虽不明白所以,还是止了马步。
“怎么了?”夏仲芳一掀车帘,就见沈子斋跳下马,让旁边的侍卫牵着马,他自己蹿上马车来,不由吃惊道:“王爷这是?”
沈子斋气道:“芳娘,你怎能不声不响撇下本王,抱了哥儿回娘家呢?”
夏仲芳这才知道沈子斋误解了,遂低声道:“是我一时心急,忘记先令人禀王爷一声的。”说着把韦清眉赶王瑜走的事说了。
沈子斋听得夏仲芳是要去开解韦清眉,并不是要离开王府,这才松口气,脸色缓和下来,揉了揉胸口道:“本王陪你一道过去。”
夏仲芳瞥沈子斋一眼,吩咐车夫道:“走!”
王琮坐在旁边的马车内,见得马车停了,也探头出来看,一时见是沈子斋要陪他们回王家,便放下了车帘,稍为放心,王爷自是重视阿姐,这才会陪着回娘家的。
沈子斋和夏仲芳挤在一起,伸手抱过喆哥儿,点着他的鼻尖道:“下次你阿娘要带你跑,你得先跑来告诉阿爹,让她把阿爹一起带走。”
喆哥儿半懂半不懂的,点头应道:“好!”
夏仲芳见他们父子一问一答的,到底绷不住脸,脸色倒是温和了许多。
王家那里,一众人见韦清眉不吃不喝的,都着急起来,待听得王琮领着夏仲芳等人来了,皆暗松一口气,有齐王妃劝着,总能劝转吧?
王星辉也在头疼,听得夏仲芳来了,自然令人快请。
夏仲芳进了房,果然见韦清眉端坐在榻边,垂头不语,忙上前喊道:“阿娘!”
韦清眉听得夏仲芳的声音,还是抬起了头,哑声道:“芳娘,你来了?”
婆子早端来一碗米汤,递在夏仲芳手里,夏仲芳会意,坐到韦清眉身边,把碗凑在她唇边,轻声道:“阿娘,喝一点米汤罢!”
韦清眉看着夏仲芳,有些后怕,若是自己没有听到瑜娘和小玉兰说的话,是不是芳娘就会被她们毒死了?自己的亲女儿啊,自己没有养育过她一日,让她在外受苦,还差点让养女毒害了她。她想着,对王瑜行为的疼心,便转为对夏仲芳的愧疚,一时张开嘴,喝了几口米汤。
众人见韦清眉肯喝汤了,自是齐齐松口气。
夏仲芳又接了婆子手中的粥,递给韦清眉道:“阿娘,用些粥罢!”
韦清眉长长叹了口气,接过碗,吃了小半碗粥,才把碗递给婆子,令她们退下。
夏仲芳知道韦清眉有话要说,只挨近坐着,低声道:“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