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夫君-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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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种蠢人存在,有这种人,赚多少钱都不够他们败家。
主事嬷嬷看了信边笑边骂,回头却不忘让人彻查商业协会里各商号,幸好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小小还听得懵懂,凤阳却一听就明白了。“他与外人勾结拿了回扣?”
阿福点了点头郑重的道:“金额还不小,不过九姑太太和九姑爷似乎都知道,不着痕迹的调他去晋城开新绸缎庄,他才刚去还不知状况如何,但亲家大姑奶奶已经携儿带女,还有公婆上门找亲家老太太、太太哭了几回,说大哥、大嫂看不得她有好日子过,偏要让她们夫妻分离。”
小小忽然觉得有人在拉她的裙子,低头一看,亮亮伸着小手抓她的裙子,看到娘在看他,亮亮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细碎光芒在他弯弯笑眸里跳跃。
凤阳便问章嬷嬷:“那来跟嬷嬷说话的丫鬟想要做什么?”
“那丫鬟叫彩绢,她说亲家三姑奶奶突然发作秀绢,她因为担心,所以偷听了三姑奶奶和她的奶嬷嬷说话,她说她与秀绢姐妹一场,实不想看她一心为三姑奶奶办事,却落得如此下场。”说的是可怜兮兮,但说话时,不时流露的算计,却瞒不过人,“这件事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去,这一次幸好是夏日,只是多喝了几口池水,下一次呢?”
“这件事是那个彩绢的丫鬟来说的,秀绢未必有心想要外说。”凤阳冷哼一声。“我倒好奇,这彩绢是何时得知此事,是在事前?还是事后?”
“不管事前还是事后,她是亲家三姑奶奶的丫鬟,她跟谁说去?”章嬷嬷轻叹,凤阳姑娘是主子,她不会懂得侍候的丫鬟们,做事要处处小心戒慎,就像她不知她来福安山庄的那一路上,晓燕是担足了心,深怕辜负秋老太太所托,到福安山庄后,有人帮着分担照顾凤阳了,她还是放心不下,直到凤阳情况好转,她才松口气。
凤阳确实是不明白彩绢的心,在她看来,明知主子要害人,却什么话都不说,袖手旁观的人,跟下手去害人的一样可恶。
“那个彩绢现在如何?”阿福拉着章嬷嬷问。
“说是被亲家三姑奶奶打了,还被关了起来。”章嬷嬷回道。“夫人……”
小小抬起头,“这位三姑奶奶性子应该很急躁吧若真想处置自己的丫鬟,怎么说也该离了咱们山庄才做坏事嘛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作她的丫鬟,是想要我们插手?”
章嬷嬷心想,只怕这位亲家三姑奶奶心里头,根本不认为夫人会管她发落自己的丫鬟吧小小也不想管,可是想了又想,发现这件事可大可小。
当初程秀随秋家庄的车队前来,谁也不会想到,后来外头把话传得那么离谱。
现在又发生这件事,小小叹口气,把儿子抱起来,亮亮贴在娘的肩头上,一双明亮黑瞳在几个大人身上转来转去。
“亮亮,来,姑姑抱抱。”
亮亮看凤阳伸到眼前的手,一把抓起就往嘴巴送,凤阳没想到小侄子不赏脸,倒赏了她一手指的口水。
“就请嬷嬷让西院的丫鬟们多注意帮衬着些,别让被关着的那丫鬟饿着冻着了。”
“是。”章嬷嬷颔首,又问:“那彩绢所言……”
“阿福回头跟主事嬷嬷商量商量,好好的查一查吧还有,送礼来的那位修大管事还在吧?”
“应该是在。”
“找几个人在他身边提提这事,他虽是修家的下人,管不了那位三姑奶奶,可是他能把事情传回去,他是大管事,想来是修家颇为倚重的,我们说什么,都比不上他的份量。”
章嬷嬷点头,“夫人所言甚是,咱们是外人,就算是九姑太太的兄嫂,插手去管此事,难保修家长辈心里头有成见,让修大管事去处置此事,要比我们名正言顺多了。”
“他也是个下人,难道他能去管亲家三姑奶奶?”
“他不用管,他只需要出面带走那秀绢丫鬟就成了。有什么话,让秀绢到修家人跟前说去。”
凤阳想到九姐的两个孩子受罪不轻,怒气就压不下来。“可恶这女人的心肠怎么这样歹毒那是她嫡亲兄弟的儿子,是她娘的孙子,她就这样让人去对他们下毒手。”
凤阳狠不得把修治珍抓过来,让她也去泡池子,喝几口生水去。
“我九姐的两个儿子,如今没事了吧?”
阿福点点头。“主事嬷嬷已让人去查,一早传了讯息回来,大少爷落水喝了水,没有什么外伤,倒是受冻着凉烧了几日,小少爷受了惊吓,喝了安神汤,九姑太太又让人去庙里求了平安符、点平安灯,总算是好多了,倒是九姑太太累得紧,前日才诊出来,九姑太太又有了。”
后者才是九姑太太不好出远门的主因吧
“啊我又要添小外甥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涟漪上
第五百二十二章 涟漪 上
坐在东篱阁二楼往下看,只见对门天香楼前客来客往,小二声亮音洪招呼着客人,不时还有贵人乘坐的车马停在天香楼的侧门,贵人们下了车、马还有暖轿侍候着。
反观自家门前,人车稀落,小二们吆喝的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就没劲儿
洪平寿静静的看着楼下,板着脸一言不发。
洪鑫元沏了杯热茶过来。“爹,喝茶。”洪平寿微露笑意,转头看向自己年方十四的长子,他伸手接过茶盏。
洪鑫元碰到父亲冰冷的手指,皱起眉头来道:“爹,京里不比家里暖和,您就别站在这儿吹风了。”
洪平寿喝了口茶,示意儿子往下看,洪鑫元朝下头张望了会,不解的转头问:“爹要我看什么?”
“你看,天香楼与我们东篱阁有何不同?”
洪鑫元看了好一会,“他们的人都很快乐。”
“呵呵呵~咳咳咳咳~”洪平寿笑到激烈咳喘,把儿子吓了一跳。
“爹,苏大夫说了,您别太过激动,不然一咳起来就喘。”
看儿子老成的数落自己的洪平寿,掩嘴边笑边咳。“爹”
“知……咳咳……知道……咳咳咳……”
洪鑫元扶着父亲走回座,返身将窗一一密实关上,侍候的丫鬟送上一盅药汁,洪平寿伸手接过一口饮尽,拿起丫鬟手中托盘的茶碗,喝了口白水潄口,缓气后,才对儿子道:“是,他们都很快乐,因为他们忙得很快乐。”
洪鑫元点了点头,走到父亲跟前的小杌子坐下。
“你澜堂兄将东篱阁打造的不错,只可惜,他没有办法专心持久。”
洪鑫元与洪鑫澜两个兄弟相差没几岁,小时候曾在同一个学堂里读过书。“刘夫子说澜堂兄没耐心,却又贪多,学了大字又学作诗,稍有小成就丢一边去,结果就是什么都不成。”
“正是。所以为父不让你学多,而要你学精,有余力了,才去学别的,习字更是每日的功课。”
“儿子知道了。”洪鑫元垂下头眉眼,“儿子不似澜堂兄那么聪明,只能一步一步来。”
洪平寿愣了下,良久,才淡淡的问?:“元哥儿,爹问你,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是聪明?”
洪鑫元认真的想了想,郑重的回道:“像澜堂那样就是聪明啊否则当初岳夫子也不会只收他,而不收我们其他人。”学堂的刘夫子说,岳夫子不论是学问或待人处事都非常好,而唯一被他看上眼,收为学生的,在他们巗城就只有澜堂哥一个。
岳夫子……他都差点忘了这个人,洪平寿沉吟良久,才悄声对儿子说了岳宜山的事,听得朱鑫元一惊一乍,半晌说不出话来。
岳夫子学问确实是好,为人处事也是不差,独独坏在心术上。当初我就想,他肯定不会收你当学生,后来看着澜哥儿行事,就越想越心惊,提着心这么些年,年初那会儿,知道他的事,就想如今总算可以放下了,却不成想,他还留了后手。
就有人来敲门,问是否摆饭,洪鑫元问父亲一声,就让人摆饭,父子两安静的用完饭,洪平寿喝着茶,问儿子,若他是初来乍到的客人,会想到那一家歇脚。
朱鑫元想到天香楼门前那一排富丽喜气的红灯笼,再想到东篱阁门前那故作风雅的翠竹灯笼,忽的福至心灵道:“爹,天香楼的主子可真聪明。”
“喔?怎么说?”洪平寿饶富兴味的看着儿子。
朱鑫元整理了下想说的话,才小心慎重的开口道:“京里头繁华,远道来的客人看到那喜气富贵的门面,心情就欢快,迎客的小二又是笑语连连,不论是来办差的,待客的,看了谁不欢喜。咱们东篱阁高雅脱俗,却不免曲高和寡。”
朱平寿让人将东篱阁的菜单取一份进来,菜单上菜名倒也还好,就是不免有卖弄文采之嫌,每一道菜都是洪鑫澜亲自取名,光看菜名,还真猜不出是什么菜,再瞧价钱,饶是洪鑫元这个富贵少爷也要咋舌。
“澜堂哥这价钱未免太高了吧”
“抄一份天香楼的菜单过来。”洪平寿吩咐着。
小二却低头问:“您要天香楼那儿的菜单。”
“还有分吗?”
“有。大堂有大堂的菜单,楼上包厢有包厢的菜单,后园包厢则另有菜单。”
“楼上包厢和后园包厢有何不同?”洪鑫元好奇的问。
小二挺起胸膛回道:“当然不同,楼上包厢就跟咱们的包厢一样,独间的,后园里的可就大不同,是一处处装璜仔细的宅院,里头的摆设皆凡品,前不久,秋夫人和惠芯郡主才在天香楼里宴客,还请了戏班来唱戏呢那菜单可就另外拟了,听说前天户部黄尚书夫人请客,大厨特别弄了一桌素席……”
朱鑫元听得兴味盎然,朱平寿却越听心越惊,岳宜山啊岳宜山,你究竟是打算做什么?给他找这么个对手,真是够狠的。秋冀阳手底下这么一间酒楼,就把洪鑫澜费尽心力才整出来的东篱阁给比到地上去。
他让人传了店掌柜来,又把跟着洪鑫澜上京的管事们一一喊来问话,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去,这么一间东篱阁,竟然只有头一日开幕时,有八成的顾客,接下来的日子,桌位竟是都不满一半,东篱阁买地、建楼花了近千两,开幕至今,已经入不敷出,原本该有的周转金,也被洪鑫澜挥霍一空,拨不出银钱付货款,掌柜的只得与管事们商议着,取了根本无人使用的包厢中,那些昂贵的摆设去周转现钱。
将人都屏退后,朱鑫元沉着脸将包厢的门关上,回到父亲跟前。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是。”洪鑫元郑重的点头。“计划很好,却了解对手不足,不曾经心,事未成就先享乐,自毁先机又太过托大。”
小二说了,后园包厢的菜单另拟,是在东篱阁落成开幕之后,包厢里宴客请戏班唱戏等游玩等事,也是近日的事,可见天香楼的主子是非常用心在经营着,洪鑫澜在东篱阁开幕之后,就漫不经心,虽然仗着洪平田的名头,有不少文官前来捧场,但他出事后,文官们根本就没人上门,倒是看他们往天香楼去。
洪平寿点了点头,起身领儿子下楼,出了东篱阁上了马车,往洪家在京里的住处去。
正房里坐在堂上的是洪大太太和洪二太太,洪平寿的大女儿鑫慧站在母亲身后,二女儿鑫怡坐在母亲身前的小杌子,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儿。
小丫鬟看到他们父子进来,忙喊着:“老爷、少爷回来了。”
“可终于回来了。”洪大太太尖刻不满睃了洪平寿一眼。
“老爷。”
“大嫂。”洪平寿不以为意,朝大嫂拱了拱手,便道:“东篱阁我看过了,实在是经不下去,明日就请人来估,有人开价差不多的,就卖了。”
“你你凭什么?那是我们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