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夫君-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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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夫人不解的看着丈夫。“舅舅过世时,岳姑爷在身边侍候着,有何不对吗?老爷怎么……”怎么骂人混蛋呢?
曹诚冷哼一声,挑眉道:“你道那混蛋在舅舅身边做啥?”
“舅舅过世能有儿子在旁不是……”
“舅舅是他杀的。”不待妻子说完,曹诚直接将话截断道。
炕桌上的茶盏晃当一声,大夫人的手从桌上的茶盏上收回来,指尖轻抖着。“老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事没弄清楚,我会说这种话吗?”曹诚脸色铁青,将手上端着的茶盏重重的摔回炕桌上。“这可是跟着他十几年的幕僚说出来的话,怪不得舅舅一死,母亲捎了几次信给他,他都避不见面。”
曹大夫人面白如雪,颤着声问丈夫:“岳姑爷为何会……那人可跟老爷说明白?”
“那个混蛋不想再等了。”说着重重击了炕桌一记,桌上的茶盏随之跳动发出了细磁碰撞的声响来。
“安泰说他去四皇子府做客时,好像有看到他。”曹大夫人想起儿子一早请安时,跟自己说的话。
“安泰去四皇子府做啥?”曹诚转头厉眼看着妻子。“他看到谁?岳宜山?”
“是。四皇子这些天请了不少人做客,老爷不知道吗?还下了几次帖子给安泰。”
“京里现在风声鹤唳,你怎么还让安泰掺和进去。”曹诚怒气腾腾的看着妻子。
曹大夫人怯怯的道:“我原也不想让安泰去,安泰也不想,可是四皇子府几次下帖,还让大总管亲自来送帖子。”
竟然派大总管亲自来,四皇子到底在想什么?依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在宁阳侯领兵在京里作怪时,还大肆宴请宾客?除非……岳宜山
“安泰自己一个人去的?”
见丈夫总算按捺下脾气,曹大夫人微松口气急道:“不,不是。母亲让安平他们兄弟几个一起去的。”
“那只有安泰见到岳……在四皇子府里?”
“应该吧老爷也知道,安平他们几个在我跟前从不多话。”安平他们几个是庶出,在嫡母面前向来是恭敬有礼,却不会与她闲话家常,她也没那习惯与几个庶子女闲聊。
曹诚点点头起身,“你尽快写封信去给可娴。”
“给可娴?要写什么?”
“写什么都好,随便写,然后让人把信拿到书房给我。”写什么不重要,他只想藉此派人去冬照城。
大夫人颔首,跟着起身送丈夫出门,曹诚让人把儿子们全找到书房去,临走前又回头跟妻子交代。“方才我跟夫人说的事情,千万不要跟母亲提起。”
“妾身知道。”
看着丈夫远去的身影消失在院门,曹大夫人才整个人瘫软下来,弒父,这种事情,看来斯文的岳姑爷,怎么做得出来怎么可以……可是她相信丈夫不会信口雌黄,定是查了又查,才敢确定此事,婆母若知道自己的亲哥哥竟是死于唯一的侄子之手……
她浑身一抖,不敢再想下去。
第三百九十零八章平遥中
第三百九十零八章 平遥中
天气渐渐回暖,映园里已不烧暖炕地龙,只留下熏笼,以备不时之需,春寒料峭谁知何时又突然转凉,毕竟福安山庄可是在山腰上。
小小一直觉得有个问题压在心头,模模糊糊道不清,章嬷嬷看着她心神不宁,以为是那日听到西院那些争吵闲话,惹得她心烦。
“夫人不用担心那些人,龙二爷已经让人去处理她们了。”章嬷嬷坐在炕边的锦杌上,安梅几个正将她们为小主子做的小衣服、襁褓等东西,放到炕上来让小小挑拣。
小小心不在焉的点头,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安梅和章嬷嬷互换一眼,安梅接着道:“会首对那些姑娘们从来无意。”
“嗯,我知道。”小小偏着头,不明白她们为何提这件事。“二师兄和四师弟去处理了不是吗?”小小穿着一件嫩红的缎袄,衬得玉白肤色绯红,屋外阳光从窗子透进来,在她身上洒下一片光晕。
“是。”安梅怔怔的应声,然后问:“夫人您不是在为西院的事烦心?”
“西院?喔你说那些姑娘们?干么烦心,你们把我守得牢牢的,她们想寻我秽气,还得进得了东院不是?”说到这个,小小就有点小哀怨了,因为西院的娇客们还没走*,龙从武深怕小小出了东院会让那些人找麻烦,再三请托秋冀阳把老婆管好,请她暂时不要出东院。
“真是的夫人可是当家主母,在自家内院却被限制行动不能出东院?”安菊脆声抱怨着,安梅闻言迅速转头瞪她一眼。
“别胡说。”
“反正我怀着孩子,本来就不好到处乱跑。”小小若有所思的笑容,让章嬷嬷见了心里没底,“您不是为了西院的事烦心?那您……”
“章嬷嬷,宁阳侯的定山军有多少人?”小小想了下冲口而出问道。
“五百人,这是定制,不能超过的。”这些分封在外的权贵们,能养的兵众是有定额的。
“五百个人,就能控制京里权贵们不让出,还围着皇宫不让人进?京里的五城兵马司和几处京营里的人全是饭桶?无能之辈?皇帝的御林军呢?”
章嬷嬷一听立刻就懂了。“夫人是怀疑,京里有人在支持着宁阳侯?”
“不只是支持。”小小看着章嬷嬷笑道:“只怕是那些围着皇宫和宝亲王府的定山军里,有不少是假冒的吧”
章嬷嬷站起身来急道。“得跟会首说一声。”
“说什么啊章嬷嬷,他们也许早就知道了。你看,皇帝也不动声色,就拖着跟宁阳侯耗,只怕这是要跟宁阳侯比耐心呢”小小笑着拉章嬷嬷坐下。
宁阳侯等不等得住呢?
五百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也还真是少,光是宝亲王身边的暗卫、宝亲王府的护卫加一加,也就差不多定山军的一半多,但他们包围的权贵之家,又不止宝亲王府一家,定山军的人手真要压制这些权贵,还真是有点儿势单力薄,尤其他们还是远道而来,真要对上,宁阳侯还真是讨不了好。
也许皇帝按兵不动,就是在看谁参与了这件事,又是谁麾下的兵将参与假冒了定山军。
小小坐在炕上,拿了件小褂子,把手放入袖子里,将衣服撑开来。“好小喔”
“刚出生的孩子就这么一丁点儿”章嬷嬷道,又将话转回去。“不晓得是谁的人假冒定山军。”
“这我可不知道。”见章嬷嬷看她,小小将衣服放到炕上,“我只是觉得京里的权贵由着宁阳侯的人作怪,却丝毫没有作为奇怪罢了,难道他们都觉得太子不堪,皇帝应该顺宁阳侯的要求把太子给废了?”
章嬷嬷闻言含蓄的抿嘴。“也许吧”
小小点点头。“他们要是敢动手早动了,现在就看皇帝要怎么发作他。”
章嬷嬷两眼闪亮看着小小,安梅她们拿着衣服问章嬷嬷,初生的娃儿要怎么穿,小少爷出生时,应该是六月,京里这个时候是最热的了,章嬷嬷教这么一问就忘了方才烦恼的事情。
小小坐在一旁听她们说话,心思却飞到远方,不晓得宝亲王府里头,现在怎么样了?
曹诚料得没错,四皇子是皇帝的儿子,他想要拉下太子自己顶上去,在该戒慎小心的当口,怎么可能会不知分寸的在此时大宴宾客?借他的名、他的别院宴客,是岳宜山和宁阳侯。
岳宜山年前就到京城,派了儿子到荣城、常圠城两地去,自己却一直缩在四皇子的别院里。苏千远被刑部请去过堂时,唯恐被侄子扯进去的苏健,惊怒的找上他,他一时情急拔了身边侍卫的剑将他刺死,没想到他命人处置苏健尸身时,让苏健的儿子逃走。
他借四皇子的名义宴客,就是要看看苏健的儿子有没有去投靠这些人,苏健的儿子跟在他身边十多年,一直是个不错的帮手,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的事情太多,此人不除,恐将成为自己的后患。
只是他请来的那几家,态度都不曾有变。这家伙究竟是逃往何处?他跟在自己身边,苏家人都不知有他存在,他不可能逃回苏家去求援,再说,苏千远现在关在刑部里头,苏家人连捞他出来的本钱都没有,不会收留一个陌生人来给自己添麻烦。
他唯一能求援的地方就只有自己这边的人脉,只不过,他会挑上谁来保护他,京里谁有那个能耐?
岳谨毓坐在书案上,看着父亲在屋里皱眉踱步,低头片刻后,又抬起头来。“父亲,今晚的宴会您要赴宴吗?”
“嗯。”岳宜山心不在焉的应道。
“那您得去准备赴宴了,酉正了。”
“知道了。”岳宜山头也没回的回房去,岳谨毓见父亲离开,方才舒了口气。
“大少爷您也要回房去吗?”一旁侍候的小厮问。
他摇摇头。“一会儿再说。”他知道父亲越来越焦燥,他一进京,父亲立刻将他召了去,让他将常圠城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给他听,当他知道阿史那的计策全毁在阿缇娜之手时,父亲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扑跳,双眼赤红口里不断骂着jian货,早知她会坏事,就一早杀了她才是。
听得他紧蹙眉头,完全无法想象,他向来斯文有礼的父亲,竟然也有这般失了体面的一日。
“对了,何文怎么不见人影?”何文跟着他爹十几年,外貌高壮像个武人的他,才真是个彬彬有礼的文士,他几次险些惹恼父亲,全是何文劝下父亲的。
小厮摇头。“不知道,何先生已经好些天不见人了,不晓得是不是老爷派他出去办事。”
派他出去办事?岳谨毓失笑,何文一个庶务不通的人,能办得了啥事?
“大少爷,夫人有信过来。”小厮小心的打量四周,才上前小声的道。
岳谨毓闻言也小心打量了四下,才对小厮道:“信呢?”
“在这儿,您快看吧小的去外头守着。”小厮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岳谨毓。
“不必,你帮我研墨。”岳谨毓接过信吩咐道。“你到外头去反而惹人注意,待在我旁边,提高警觉就是。”
“是。”
岳谨毓展信快速扫视一遍,定下心神又细看一次,看完之后,他闭上眼半晌,又再将信看一次,这次看完后,他将信纸放到桌案上,挑了枝紫竹狼毫大楷笔,沾饱了墨在纸上一挥,立刻将整张纸染黑,他将那封已看不见字的信纸搁到一旁,连着染了几张纸后,才将这些纸全揉成一团丢到字纸篓里头。
小厮看了少爷一眼,又看看字纸篓还滴着墨的纸团。“你老子和妹妹,都给带回来了,你就安心吧”
小厮抬起头,一脸的惊喜:“少爷您……您说的,可是真的?”小厮不敢置信的停下握着墨条的手。
“真的。你安心吧小心些,免得引人起疑。”
“是,是。”小厮点头如捣蒜,满脸的欣喜晶亮的双眼,根本藏不住他的欢快心情。
岳谨毓轻叹一声,提醒他。“若你再不收拾起脸上的笑,你就等着替他们收尸吧”
小厮立刻僵了脸,呆怔的双眼呆呆的看着他家少爷。“你要记得,我们现在身在何处,我爹既然能捏着你老子和妹妹,逼你把我的事透给他知道,怎知他没有防着你,又派另一人盯着你我?”
小厮一悚,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屋里,虽然一眼就能打量完整间房,但这儿可不是自家,谁晓得四皇子有没有在这屋里修什么暗道密门之类的,四皇子是当今皇帝的儿子,却与他家老爷交好,还帮着宁阳侯围困京城,说得难听一些,四皇子在利用老爷、利用宁阳侯为他自己的千秋大业做铺陈,他一个小厮都看出来了,他家老爷那么精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