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夫君-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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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小厮恭敬的请他上了辆黑油平头马车,同车的还有个圆胖脸蛋满面笑容的汉子,小厮介绍引见后,鄂青烈才知,原来此人是天香楼的楼主蓝天香,就不知是先有天香楼还是先有蓝天香。
蓝楼主笑呵呵的道:“俺老子一辈子就只会开酒楼,正巧俺出生那会儿,俺爹盖这新楼子,恰巧要请师父起名,谁知那师父说,俺爹就是两天香,一是酒楼香,二是儿子香,俺爹闹不清楚正抓着师父要他解释清楚,那师父就问了,俺娘是不是在家正生着孩子,俺爹说是,那师父就说了,就不得了,酒楼就起名天香楼,您老儿子也叫天香,这不是两天香呗”
听着这人说话逗趣,鄂青烈心情也轻松不少,只好奇,照蓝楼主说法,这天香楼是蓝家的祖业,又为何成了福安商业协会的?
不待他问,蓝楼主就自个儿说了。“诶这年头啊就是有些人信不得,俺老子顺风顺水一辈子,没想到临老了栽跟头,一个周转不灵,差点天香楼就倒了。”
听到这儿,鄂青烈大概明白了,蓝楼主的爹险些撑不下去时,福安商业协会接手经营,原业主仍是挂著名,如此也就难怪,跟着他到京里来的那几个家伙没发现异状。
到了宝亲王府,蓝楼主随小厮去见龙从文,而他则由龙大总管领着去了外书房见老宝亲王父子。
拙园的书房里,朱平珏和秋冀阳两人正在商议事情,一个小厮踩着轻快的脚步进来。“小王爷,鄂族长已经到了。”
“知道了。”朱平珏收拾东西起身,秋冀阳却不动如山继续研究手上的东西。
“喂走了。”
“你去就好。”秋冀阳头也没抬的道。
朱平珏怔住。“你不过去?”
“不。”
“你不好奇他来见我们做什么?”朱平珏问。
秋冀阳放下手上的东西抬起头。“不好奇。大师兄你倒是太过好奇了。这可不是件好事。”
朱平珏噙着笑,好整以暇的又坐回原位。“为何?”
“你外露的情绪太多,很容易被人掌握住心绪。”
“嗯。你怎知我显露出来的情绪为真?也许我是故意装给人看的呢?”
秋冀阳挑眉看着朱平珏,良久才道:“大师兄还不快过去?”
“急什么,鄂族长难得来一趟,祖父和父亲说不得要招待他一顿,到时咱们两再过去作陪就是。”
秋冀阳失笑,方才急的人是大师兄,现在说不急的还是他。
安梅与章嬷嬷一早就去与府里内院大总管去公主府,安菊几个就守在小小身边做针线活儿。
小丫鬟从拙园过来,脆声的禀报了鄂青烈的来访。
小小听了就丢下笔跟琳琅宝阁新送进来的总帐,好奇的问道:“这是谁啊?”
安菊放下手上的活儿,起身从暖罩里取出银瓶,替小小倒水,边道:“他就是皇帝给明珠小姐挑的夫婿。”
府里现在说起朱明珠,都称她明珠小姐,苏千灵则是苏大姑奶奶,小小点点头又问:“她出府的事,鄂族长不知道吗?”
其实她更想问,苏千灵不是宝亲王妃的事,这个人知道不?不过,她扫了一眼屋里满堂的丫鬟,暗暗叹气,问她们,她们也不知道吧她们天天守着自己,除了去留园、敬谨院请安之外,她们最多只能在府里各院串门罢了,能知道外头些什么?
冀阳哥哥老是被哥哥给拉去书房,皇帝虽然暂时没派哥哥职务,他也不用上朝,可是整日忙进忙出的,还老扯着冀阳哥哥陪着瞎忙活。
小小想着就皱起眉头来,觉得炕桌上摆的总帐很碍眼。
安菊看着夫人的脸转沉,小心翼翼的开口:“夫人可是觉得待在屋子里闷?要不要出去走走?”
小小侧着头想了想,“好,就出去逛逛,嗯,顺道去娘亲那儿蹭饭。”说着就要跳下炕来,吓得安菊忙阻止她。
“夫人,小心点。”
小小绽开笑颜。“没事儿,我知道分寸。”
安竹则笑着搁下手上的绣活。“夫人您老爱吓我们姐妹。”
安菊娇嗔着。“就是,夫人您老吓咱们。”
小小笑着趿着鞋就要起身,安竹上前哄着。“夫人别急,先把鞋穿好了再走。”
“今天太阳不热风不冷,也没下雪地又不滑,你们紧张什么?”小小无奈的让安竹为自己穿好绣鞋。
天候正如小小所言,不冷不热,但安菊几个人还是为小小穿戴斗篷,一行人才出东跨院,一个小厮便急急忙忙去书房禀报。
这回不用朱平珏催,秋冀阳径自起身,临出书房时,扭头丢下一句:“就交给你收拾了,大师兄。”朱平珏望着满桌的纸片文书发怔,这也太狠了吧?
第三百九十章飘零上
第三百九十章 飘零 上
很多年后,当她再回想起这段日子时,竟然成了她最亲近母亲的短暂时日。
望雁山庄占地颇大,地里种的是各种果树,苏千灵她们母女二人迁到这儿来住,原以为会让人关在屋子里,没想到,她们一到望雁山庄就被安排住在仆役的排房里,母女两人同一间房,没有人侍候,所有的事都得自己来。
苏千灵原本丰腴,但南下一趟落了病根,再加上年前的一场病,婚事真相的打击,让她整个人全没了精神,朱明珠看着觉得心惊,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马车到山庄,从宝亲王府押车送她们来的管事,将她们交给山庄总管后就走了,这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她们两是谁,不,也许总管知道。她不知道为何老人不将她们送回苏家,而是将她们两个人送到什么山庄里来,元嬷嬷自己作孽,她自己被送官究办就算了,为何她要受这个苦果
排房虽然垒得很结实,寒风吹不进来,但心头却像漏了缝的墙,不时窜过冰冷的寒风吹袭得她手脚冰冷。
虽然已经过了年,春天却还没来,刺骨的寒风仍是呼呼的吹,水是刺骨的冰凉。
从第一天自己打水擦桌抹椅,到厨房领饭,朱明珠原本戴满戒指的手,现在又红又肿,却得咬牙忍着,母亲从上马车离开宝亲王府起,就失了神魂,不知道吃不晓得喝,所有的琐事全都得由她来帮着处理。
被褥虽然干净,却有一股霉味,她原先闻着觉得难受,几日下来,竟也不觉得了。二月十七日是她原订要迁往公主府的日子,谁会想到她竟落到今日的境地?
记忆里雕龙画栋精致华丽的公主府,成了她梦境里的仙境,几日无梦的夜晚,这一日的梦让她哭着醒过来,她坐起身来,灰蒙蒙的屋里,与梦中那色彩鲜丽的公主府相去甚远,这一刻她竟有些分不出何为梦境何为真?
面对鄂族长的请求,老宝亲王和宝亲王两人的脸色大不同,老宝亲王有些欣喜又强按捺住,宝亲王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鄂青烈看着两人的脸色,在心里盘算了下,不发一言端坐着等他们两回答。
老宝亲王看儿子一眼,心里头有些没底,又想到皇帝说过的话,不由烦躁起来。他端起茶盏,借着掀茶盖的动作掩饰心烦。
屋子里三个人各怀心思,一时之间气氛就有些尴尬,站在一旁侍候的小厮低着头不敢动,能进外院书房来侍候的,对府里的事都颇清楚,小厮盯着脚下的青石地砖想,这位族长也忐不识相,明珠小姐并非宝亲王血脉,他真求了去,没了郡主及公主的名份,明珠小姐难道要委身为妾?可是皇帝要另择佳人许给鄂族长,有个公主夫人压在上头,明珠小姐这辈子还有好日子过吗?
能不能留明珠一命,决定权不在他手上,而是在皇帝,皇帝若决定最后她只能死,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鄂青烈想收了朱明珠?宝亲王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的刮着茶沫,想收她做什么?明知她不是宝亲王府的大郡主,秋冀阳派人跟他说,鄂青烈昨夜宿在天香楼,天香楼里说书的说了些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鄂青烈定然也明白,却仍提出要纳明珠为妾?
他想藉此换取什么?
龙大总管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小王爷、秋会首,老宝亲王和宝亲王正在见客。”
“我们知道。”朱平珏笑道:“午膳可备好了?”
“备好了,在后园七星楼设宴。”
朱平珏朗笑着。“就知道有你龙大总管在,什么事都不用愁。”
门帘撩起,进来两个高大俊逸的男子,鄂青烈与朱平珏曾有一面之缘,知道身着大红锦袍的颀长男子就是朱平珏,后头面容较严峻的男子,应该就是秋冀阳。
双方相互见礼,便一同去后园的七星楼,宾主尽欢之后,送走了鄂青烈,宝亲王一家子坐在七星楼三楼书房里。
“你打算怎么做?”
“您先跟宫里通个气儿吧不要我们贸然答了人家,皇上却另有盘算。”宝亲王言下之意竟有几分同意鄂青烈的意思。
老宝亲王听了点头。“我让人送信去给皇上。”顿了下他又迟疑的问:“那苏千灵……”
“等处置完她女儿再来处理她。”
“你打算怎么做?”
宝亲王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她让我失去几个孩子,又让小小失踪多年,我没她那么心狠,就让她尝尝我和依依这些年所受过的苦吧”
老宝亲王一愣,叹道:“也罢,这是她自己该受的。”
朱平珏则道:“望雁山庄的总管送信过来,说苏大姑奶奶病了,要不要为她延医?”
“病了?”宝亲王冷笑。
“是一直没好。”朱平珏更正道。“总要她人好好的,才能明白感受失去女儿的苦。”
宝亲王转头看父亲一眼,老宝亲王低头喝茶,微微颤抖的手却透露了他的心思,宝亲王想到父亲对自己的疼惜,以他和母亲起誓,也许他待苏千灵的好,是怕自己若违誓,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在自己和母亲身上吧
“让他们请大夫。”
朱平珏点头转身下楼去,老宝亲王起身坐到书案后提笔振书,待笔墨干了,就命人送进宫去。
宝亲王与秋冀阳一起回敬谨院,路上两翁婿边走边聊。“你倒聪明,把小小送到她娘那儿去。”
“小小本来就活动惯了的,让她镇日关在家里,她本就不惯,现在有了孩子,她稍一走动,大家就如临大敌,闷也闷坏她,送她到岳母那儿,顺道走动一下,免得她闷坏了。”
“你岳母这些天可忙坏了,要接手家务,又要忙着准备平珏的婚事。”
“小婿想,这两天就带小小去福安山庄住。”
“这么快?”宝亲王舍不得女儿。
秋冀阳却笑道:“府里要忙着大师兄娶亲的事,拙园要粉刷重整,我们住在那儿,工匠们无法动工,再拖下去只怕会延误到婚事,那可就不好。”
宝亲王叹口气,转头看着小径旁的大树,枝上已抽青嫩细芽,春日行将到来,树大分枝,女儿出嫁本就该住夫家去,刚回京时,是怕小小胎相不稳,如今养了快一个月,再留在府里住着也说不过去,更何况秋老爷和秋老太太都在京里,一直留着女儿、女婿住在亲王府里,着实不好。
“你还没跟小小说吧?”
“尚未,小婿想先跟您说。”
宝亲王拍拍秋冀阳宽厚结实的肩膀。“从武可都打点好了?”
“他早就催着我们搬过去,还有从文和杜真两个。”说着就顿了下,“另外,小婿想跟您借人。”
“借大夫?”宝亲王早料想到了。
“是。”
宝亲王则道:“他与府里可没有契约,他留在府里,是他愿意的,你要借他去,要自己去跟他说。”
秋冀阳点头,心里暗想,大夫早就等着他开口请他去福安山庄了,只是,礼貌上总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