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夫君-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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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仍是个孩子样貌,跟在大夫身后背着大大的药箱,进到怡心园里,小丫鬟将他们请进正屋的次间,一进门,小郎险些让那些摆设闪光了眼。
“不是说她的东西已经搬去了公主府?”小郎撇了撇嘴,不屑的打量着满室奢华的物什。
“听说留下来的还都是不要的。”大夫以心音传回自己听来的八卦。
“咱们琳琅宝阁卖的古稀珍玩,也不像她这样显摆。”多宝格上放着好几盆掐丝珐琅长方形盆,四方盆壁为湖蓝色铺地,中间为铜镀金錾花沿开光,内嵌彩绘仕女画珐琅片,盆中以玻璃铺地,上植花草树石,小郎定睛一瞧,每一盆的小树全是铜镀金枝干,点翠叶,桃实则以碧玺、芙蓉石、玉为材料,树下周围衬有孔雀石、芙蓉石、染石山子以及用芙蓉石、玛瑙、松香瓣制作的小石榴树和什锦花草,花团锦簇富贵逼人,还有檀香木精雕的香扇,打开呈放在黑檀木做的架子上,那柄香扇比那价值连城的植盆还要大。
落地大花瓶里放的是精制的绢花,地上铺的是海外来的地毯,精致繁琐的花样,看得出来那么张地毯价值不菲。
一张美人榻放在多宝格前,上头坐在绿衣少女,相貌端丽眉宇间隐含怨怼,大夫上前为她诊察脚踝,小郎感觉到屋子里似乎有异,定神状似不经心的扫视四周一番,冷哼一声。
他才不要帮他们的忙。
他暗地里伸手指向那几条身影,喊了声除,老者和一壮年人便消失了身影,却剩下一条青白着脸,瘦弱的书生仍立在朱明珠身后。
小郎嗤了声,问:“你想干么?”指间微动画了个圆,将自己和那个魂圈在了结界里。
“我不想干么。”那人见小郎手一指,姐夫的父亲和祖父就消失无踪,松了一大口气。“他们一直愤愤不平,拚命的想让明珠知道他们的存在,想要……”
“想要你女儿继承宝亲王的爵位?”
“是的。”此人就是邱盼丰,苏千远的妻弟。“只是阴阳两隔,他们无法让明珠知道他们的存在。”
小郎冷哼一声,“怎么你和他们一样没去投胎?”
“我,我,放不下女儿。”他一双泛着青光的眼睛慈爱的看着朱明珠,朱明珠正扬着脸,满面不驯的瞪着宫里来的丫鬟。
“她实在是太过娇纵,让她娘养的不知天高地厚。”他忧心忡忡的转头对小郎道。“能不能……”
第三百六十六章变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变 中
“不能。”小郎很直接的拒绝了他。“不管你想要求什么,我都不能答应你。你为什么还不走?你跟她们母女的缘份淡薄,你一直待在她身边,对她只有坏处,你懂吗?再说,你跟她娘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虽是迫于无奈,但你毕竟是污了人家的清白,还让她生下一女,你还想如何?“
那抹逐渐稀薄的身影,无奈的叹道:“我寄人篱下,邱家族人待我姐弟二人狠毒,寄居在苏家,我才能安心求取功名,却迫于长辈们安排,污了苏大姑娘的清白,是我的错,但明珠何辜,宝亲王视她为无物,怎不让人气恼……”
邱舅爷生时就盼能有自己的小家,妻贤子孝,可惜的是,他暗慕的对象早就有了未婚夫婿,成亲之后,她被冷落,宝亲王却另择良配,将她丢在京里不闻不问,任她犹如守活寡般,独自生活在宝亲王府中。
他知道这些事情时,对宝亲王是又恨又妒,恨他不知爱惜苏千灵,妒他是苏千灵的丈夫。
当他被安排去与苏大姑娘圆房时,其实他是欢喜的,虽然感到不安,但仍是欢喜,能有机会亲近自己暗恋的女子。
身为读书人,他怎不知自己与苏千灵无婚苟合,是件不可为的事,而且还是在宝亲王府里头做那件事,可是身在苏家,他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姐夫的父亲及祖父安排,他也怕自己若不答应,万一他们派别人去,那人不知怜惜苏大姑娘,让她受了委屈怎么办?还有姐姐苦苦的哀,他们姐弟两相依为命,他总是得为姐姐想一想。
小郎不屑的瞄了他一眼,明知不能为而为之,亏他还有脸在那里自圆其说,自己的不得已哼他女儿朱明珠无辜,难道他们家小小就活该?要被他女儿欺负?哼
邱舅爷轻声叹息,小郎别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邱舅爷几番作态,见小郎毫无反应,只得鸣金收兵转身打算离去。
小郎轻声道:“你还是赶紧投胎去吧”
“求您帮帮我的女儿……”邱舅爷闻声下跪。
小郎狠瞪他一眼:“被你女儿欺负的朱映柔,是我的姑婆祖,你自己想吧”
邱舅爷闻言怔愣的看着小郎,人都是为自己的亲人着想,他为自己不能相认的女儿心疼,心疼她对宝亲王求而不可得的父爱伤心欲绝,怜惜她不被宝亲王疼爱,他对那粉妆玉琢娇贵的小郡主恨之欲其死,只因为她占据了宝亲王所有的父爱。
可是眼前这个看得见自己的孩子,却是那个小郡主的晚辈,他为明珠不平,难道这孩子就不能为他的长辈不平?
“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女儿,但是宝亲王自始至终都晓得朱明珠不是他的女儿,你还要求他待朱明珠好?”小郎鄙夷的看着邱舅爷。“你跟苏家那两位没什么两样,宝亲王疼他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对?”
邱舅爷羞红了脸不敢多言。
小郎却没打算放过他。“你待在这儿,对你没好处,对她更没好处,你的执念会影响到她下半辈子的生活。”
“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执着于她的母亲,连带着影响了她执着于她不该有的念头。你应该不想她成亲之后让丈夫嫌弃,像她娘亲当年一样吧?”
“为什么她会……”邱舅爷噤了声,他一直跟在明珠身边,明珠做些什么,渴求什么,他在一旁看得清楚明白,他怎会不知,她自小就恋着秋冀阳,十几年了,甚至在朱映柔失踪的些年,她不断的吵着闹着,想要顶替朱映柔嫁给秋冀阳,那份执念,就连他已然成亲的事实,都无法叫她放开手,明知自己再过几日就要迁居公主府,接着就要嫁人,她仍是不管不顾的逮着机会就想去接近他。
小郎冷眼看着他,“你不会不晓得朱明珠要嫁的是什么人吧?那可是一族之长,能容得了妻子心里有别的男人?”
邱舅爷回想当年,苏家不曾刁难老亲王妃,在第一次议婚期时,就痛快应诺,宝亲王不会在娶正室之前先行纳妾生子,苏千灵心里并没有旁人,她只是,被四周的人所蒙蔽,以为自己是委屈下嫁一个不学无术的皇亲贵冑,之所以屡次上门请期被刁难,也不曾退婚,是因为京里没人要嫁宝亲王。
万万没想到,事实与她认知的相差甚巨。
然而这样的一桩婚约,纠缠了两个家庭,后来甚至牵扯进柳家来,还有他。
他猛然一悚,直勾勾的看着小郎。
“嘿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小郎嗤笑道:“我原想把你女儿见不得人的心事往外传,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姑娘家,对自个儿的妹婿怀有情愫,对他时刻思之念之,真要说出去,我姑婆祖也没脸,谁让你那女儿姓朱呢”小郎抬手到面前,细细的端详着自己的手指头,轻轻的刺了他一句,你女儿姓朱不姓邱哪哼
邱舅爷松了口气,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小郎又道:“不过,你女儿若惹毛了我,虽不外传此事,但我可是有法子只让你女婿知道这件事,让你女儿还没圆房,就先遭夫婿嫌弃。”
邱舅爷灰败着脸,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滚去投胎吧你不在她身边,她的执念就会慢慢的消散。”小郎赶着他去投胎,邱舅爷留恋的看着朱明珠,迟迟不动,小郎也不催他,就让他看个够。
良久,邱舅爷才朝小郎揖礼转身消失。
小郎见人走了,长吁口气。
有这般执着的父亲,和一个固执的母亲,也难怪朱明珠性子强。
大夫已经为朱明珠看过脚伤,他撇了撇嘴,照他看来,这位大郡主的脚根本没事,想到她脚伤时,宝亲王和小小、秋冀阳都在,大夫想她应该是想装脚伤引他们注意自已吧
真是无聊闲着没事干的富贵闲人
朱明珠坐在美人榻上,暗自忧心这位留着胡须的老头儿会拆穿自己根本没伤的事实,一双美目直盯着大夫看,边又想从他嘴里探知秋冀阳的事来。
她想尽法子要跟他单独相处,但是不管是在老亲王妃那里,还是在园里巧遇,他身边不是跟着她那个讨人厌的妹妹,就是陪着那个令她生畏的兄长。
有时除了他们两个,还会有祖父母、父亲和柳依依,她根本没机会跟他说句话。
大夫勉为其难的帮朱明珠包扎了她所谓的伤处,见小郎似乎回过神来,忙用心音问道:“刚才怎么了?”
“没事,是苏家的两个老头和朱明珠的生父在这儿。”
“你处理掉了?”
“那两老头让我灭了,她那个生父总算放下她去投胎了。”小郎低头将药箱整理好,背起药箱站到一旁。
朱明珠嘴角翕合,貌似要说什么,大夫直起身子道:“大郡主既是葳了脚,就请在屋子里多休息几日,不要随意走动。”
“要休息几日?”朱明珠追问。
“是的。这脚伤在脚踝上,您年纪轻也许不当回事,不好好养着,将来一旦上了年纪,这走起路来可能都成问题。”大夫躬身一本正经的道。
把朱明珠唬得一愣一愣的。
身边的几个丫鬟瞧着那给包扎起来的脚踝,脑子一转,都想明白了。甜儿抿嘴掩饰想笑的冲嘴,容儿低着头,使劲的咬着颊肉,深怕自己笑出声来。
大郡主这是自找的啊原想着引人注意怜惜,没想到反倒形同被禁足,要养脚伤,自然是那里也不能去了,连上留园请安、仪风院侍疾都不能去,就更不用说想追在秋冀阳身后,满园子的跑了。
堂屋外头,朱嬷嬷藉低头整衣的动作,掩饰唇边的笑意,这可是搬了砖头砸了自个儿的脚,也省得她得费心诱导朱明珠别干胡涂事。
朱明珠葳了脚的事情,在她看来是大事,可是相比起太子被禁足的事,那就真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怡心园送走了留下药方的大夫,迎来走路十分僵硬的元嬷嬷,除此之外,只有老亲王妃身边的丫鬟送来一瓶药,并传老亲王妃口讯,嘱咐她待在房里好生休养,朝中有大事,命她管好自己的人,别让她们乱跑。
除此之外,再无旁人来探望。
朱明珠想不透朝中有何大事,能比自己葳了脚更严重,为何祖父不曾前来看她一眼,父亲……他明知自己葳了脚,却视若无睹的走了,朱明珠说不上来那种酸涩委屈的感受,而秋冀阳,虽然发话让人请大夫,可是就近在咫尺,他连看望一眼也不曾的离去,让她两眼发酸,眼泪直在眼眶里头打转。
隔天大夫来为秋冀阳换药,说起朱明珠是假装受伤后,小小抓着大夫问:“她有问您冀阳哥哥的事吗?”
“她是想问,但我没必要回答她,不过我没让她有机会问,接下来这几天,她要好好的养伤,不能出来追着人跑了。”
“她是太闲了吧整天没事干,就想着追男人”小郎尖刻的批评道。
秋冀阳问:“我这伤还要继续上药?”
“当然,你这伤口很深,侧妃那伤也深,不过她的伤简单,是剑伤,利落干净。你这是箭伤,那些家伙的箭带着倒勾,所以你这伤才需要养得久一些,不过也有快的法子,让你岳母拿她精炼的药来,像上次你吞的那颗……”
“就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