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夫君-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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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秋冀阳已经出来,安竹领着小丫鬟曲膝行礼后便退下,安梅侍候着小小坐到炕上,见小小对着炕桌上的糕点叹气,忙指着紫色的糕点笑道:“夫人,这个是新鲜的糕点,是幽州名产紫芋做的甜糕,还有这一道,是南边的真州特产的芒果做的甜冻。”
紫芋颜色新奇,味道淡而芬芳,芒果鲜黄气味清甜,确实引起了小小的好奇跟食欲来。
“芒果?是南边的特产,怎么幽州会有?”
安梅笑道:“宜香园的东家是真州来的,奴婢让人去打听过,宜香园的东家每年在芒果盛产时,让人将半熟的果子运到幽州来,收在冰窖里头,熟透的就当季卖,半熟的就收着等到不当季时,才让人做成糕点来卖。”
“嗯。”小小接过安梅奉上的银匙,舀了口鲜黄甜美的芒果冻,弹性十足的甜冻一入口,小小意外的发现,这道甜冻一点也不冰凉,酸酸甜甜的芒果,让小小满足的笑眯了眼。
“我以为这是冰凉的?”
“这里头放了石花菜制的琼脂,放凉了就结成了甜冻。”安梅看小小吃得高兴,终于松了口气,秋冀阳示意她退下时,她轻快的应诺告退。
“甜冻好吃,这紫芋甜糕也好吃。小小舀了一匙喂秋冀阳吃,秋冀阳有些尴尬的闭着嘴,小小就举着银匙等着他,两个人僵持不下,小小嘴角开始往下撇,原因吃得开心,而闪亮的眼也黯了下来,就像原本阳光灿灿的午后,突然乌云袭来遮住了阳光。秋冀阳看了不舍,遂张口吃下银匙里的甜冻。
立刻阳光回到了小小的脸上,满是期盼的望着他:“怎么样?好吃吧”
“好吃。”秋冀阳将酸甜的芒果冻吃下后,正想端茶喝,只见小小已端了杯茶给他。
他笑着接过手,喝了口茶水,才开口:“你若喜欢吃,明日我们离开前,再让厨子做一些带走。”
“嗯。”小小点头。“不知道有没有给父亲送一份去,我以前也吃过果子冻,自己也试着做过,不过没做的这么好吃,原来就是我弄错了让果子结冻的东西。”
秋冀阳唤安梅进来,让她去跟厨房交代一声,又问有没有给秋老爷送甜糕和甜冻,安梅笑着道送过了,老爷不喜欢甜冻,倒是喜欢甜糕,还说明日要带一份回秋家庄给秋老太太尝鲜。
小小填饱肚子,让人将完全没动过的两道咸粥给撒下去,秋冀阳去了正屋陪父亲用晚膳,小小让安梅几个陪着,她看闲书,她们做针线活。
入夜后气温下降得快,安兰让人将熏笼送进内室来,安梅几个人便围着熏笼做针线活,小小边抚着怀里的手炉,边心不在焉的想着秋冀阳跟她说的事情。
前朝皇子之争,虽已过去数十年,但造成的影响却没有停歇,秋家是武林中人,当家主母的娘家却因此事而衰败,不然以秋展深的身份也娶不到官家出身书香之家的秋母。
小小隐隐明白了祖父为何不愿父亲与皇室宗亲结缘,先帝的心思百转难解,十二皇子的外祖野心难满,先帝处置十二皇子的母妃及外家,独独留下了平遥公主,让她独能安享富贵,将十二皇子绝了嗣,终究是难舍父子之情,处处厚待他。
想到祖父、父亲的子嗣单薄,皇帝却儿孙满堂,情况完全反转。
朱鹏云已死,他的儿孙隐姓埋名,日后若真想登至尊之位,还得先正名才行,若是直接拱立皇帝的儿子呢?藉此得到新帝正名后,再将其推翻谋求自己上位?
秋冀阳回来时,就看见小小支着下颏,在瓜型灯的柔和灯光下,显得朦胧迷离。
安梅几个丫鬟忙起身,有的去打水,准备侍候会首、夫人洗漱,有的则是去整理衣物,拿到浴间去。
秋冀阳在炕上坐下,小小便直接开口问道:“皇帝现在的儿子里,除太子之外,有那几个最有希望登上皇位?”
秋冀阳一怔,想了下回道:“除二皇子已死,三皇子体弱,其它几个皇子都各有各的优点。”
小小将自己想到的疑点,跟秋冀阳说明。“像我这样失而复得的,明明有冀阳哥哥及章嬷嬷确认无误,都还是有人认为我是假的,处处挑衅着,朱鹏云的儿孙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势必更难得到众人认同。”
“皇帝不可能为他们正名,让他们认祖归宗。”
小小点头轻声道:“尤其朱鹏云已逝,所以他们若是想要正名,只有找别人来谈条件,太子不可能,他本就具有继承皇位的优势,根本不需要人拱他上位。”
秋冀阳面沉如水,想到了朱平珏提到的边境乱象,内忧外患之际,最能看出谁够资格胜出。
太子的软弱是众人早知的事,五皇子崇武,又与宝亲王交好,八皇子擅文,虽然与宝亲王不是非常谈得来,相比起来,程贵妃所出的四皇子与五皇子的直率,八皇子的冷淡不同,他圆滑的周旋在文武百官之间,朝中对他的评价非常的高。
九皇子莳花种草,时常送进费心种植的奇花异草给帝后,皇帝曾骂他堂堂皇子整日泡在花房田里实在不象话,皇后却为九皇子缓颊。
九皇子因此与皇后较亲,反而与自己的生母程贵妃生疏不少。
第二百六十五章人心下
第二百六十五章 人心 下
安梅几个已备好热水衣服,就等着侍候夫人去洗漱,兰香摆放好会首的衣服后,从屏风后转出来,就看到安梅她们站在屏风前,临窗的大炕上,会首与夫人在瓜型灯晕黄的灯光下,显得温馨恬静,会首俊目含情,柔和的看着嘴角噙笑,粉颊微红的夫人,一种很甜很甜,像蜜般的感觉,就从那一幕,延伸到整个内室里。
兰香几乎不敢出声惊扰眼间的一双俪人。
安梅悄悄的靠近她,以近乎气音的声量道:“梅香是不是要你帮她求情?”
“嗯。”兰香愣愣的点头。
安梅和安兰互相交换了一眼。“你答应了?”
兰香怔了下,转头看安梅,黯然的摇头:“没。我不敢应下来,会首让人送她去章嬷嬷那里,章嬷嬷只说了她一顿,罚了她月钱罢了,她还要我求什么情?”
安梅看了神情蔫然的兰香,抬起头,安兰正对她摇头,安梅点头回应,轻拍了兰香一下以示安慰,那边会首已起身去洗漱,小小让安梅和兰香侍候着去洗漱,安兰与安竹动作飞快的,将内室炕桌整理好,又将床铺好,等她们两直起身子来,安梅和兰香簇拥着小小出来。
安梅嘴里还在数落着:“夫人若是要洗头,可得早点说,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太晚洗发不易干,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而已,还得为肚子里的小少爷想……”
小小的脸蛋如润了水的花瓣,红滟欲滴鲜嫩可人,好脾气的由着安梅数落着,安兰听着不是个样儿,轻咳了声,安梅才住了口。
讷讷的道:“夫人……”
“我知道了,既然不易干,就帮我多用几条大绵巾吸吸水,把熏笼挪过来,帮忙烘干吧”小小笑眯眼丝毫不以为安梅适才念叨有何不妥。
安梅却半蹲着身子请罪。
“只要你记着别在外人面前念叨着,私下里念叨,倒无妨,你们这样念叨我,是为我好,我明白的。”小小坐在炕上,安兰与兰香分别拿着大绵巾,仔细的为她的长发吸干水份。
小小正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安梅几个见秋冀阳出来,忙曲膝行礼,秋冀阳让她们安静的退下,兰香看了眼他湿漉漉垂在肩上的长发,有些迟疑,安梅伸手拉了她一把,她才慢腾腾的曲膝告退。
秋冀阳走到小小身前,男人熟悉温热干净的气味,钻进她鼻翼间,小小抬睫眼前映入一个出水芙蓉般的俊男,她呆呆的开口。“好帅”
秋冀阳脸有些尴尬的扭曲了下。“小小,我的发还湿着。”
小小闻言伸手掩去一个呵欠,起身让他坐到炕上,然后取过炕桌另一侧摆放的干净大绵巾,斜倚在秋冀阳的怀里为他擦拭头发,清洗干净散发着澡豆微微芳香的柔顺长发,让小小忍不住埋首其中。
“好香喔”
“你比较香。”秋冀阳把妻子搂在怀里,亲昵的贴近她的耳际,将性感低哑的声音送进她红透的耳中,小小情不自禁的闭上眼。
眼睛闭上后,其它的感觉更加灵敏,小小只觉男人灼热的唇印在自己的耳、颊,脸腾地灼烧起来,湿热的唇舌一路往下,滑到她的颈项时,她已经让丈夫压在炕上,他强有力的双臂将她安全的圈在身下,她睁开双眼,晕黄的光线里,她看清了秋冀阳俊眼中满含的情欲,脚趾蜷蹜起来,双腿微微轻敞。
感觉到妻子的配合,秋冀阳的动作更加绵密,小小双手忍不住探向他,摸到了仍湿漉漉的长发,不由一滞。
“怎么了?”秋冀阳感觉到小小的僵硬忙问。
“你的头发还湿着,刚刚安梅还念了我,说天冷发湿着睡着了可不好。”小小脸色绯红。“而且你不是说,孩子才上身,不好……”
秋冀阳贴在小小的胸前无声的笑着,小小可以从他胸膛的震动,感觉出他笑得有多激动,没好气的从他腰上拧下去,但是他坚实的腰际让她无从下手,他却笑得更加激烈,小小气急败坏的伸手推他。
“别恼,别恼。”秋冀阳忙出声安抚气恼的小妻子。
“哼”小小另寻修理他的地方,朝他胸口的茱萸狠狠的一捏,秋冀阳吃痛,惊诧的望着小小。
“这是怎么了?”
“叫你欺负我。”小小嘟着嘴,娇蛮的瞪他。
眼波流转彩光生曳,生气勃勃的小脸,虽然因情欲而绯红未退,此刻却是板着脸蛋,紧抿着唇,瞪视着他。
秋冀阳心底一片柔软,俯下身以唇就唇,勾着她将紧闭的唇张开来。
半天不见效才微抬起头道:“我问过了,她们说无碍,只要小心些就好……”
小小闻言惊愕的瞪大眼,唇微张,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让丈夫的唇舌入侵,虽然有熏笼在,但裙裾被掀起,隐密的肌肤仍因天寒而微颤了下,旋即男人炙热的身子覆上她的,小小匆促间只能在秋冀阳绵密的吻间,抗议的喊了声灯。
“你来熄灯。”秋冀阳将小小打横抱起,灯光下炕前遗落着衣物,看着就万分暧昧,小小紧倚在秋冀阳怀中,身子轻轻颤抖着,媚眼如丝的横他一眼,伸手弹向炕桌上的灯,噗地一声,内室陷入黑暗,外头的微弱星光及廊中灯光透过窗棂,洒落在炕上,秋冀阳抱着小小大步走回床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到床上,小小张嘴想说什么,就让秋冀阳卷入情潮之中。
隔天,朱平珏早早就来到宜香园,知道秋冀阳和小小还在睡,不由挑高了眉,看看花厅长案上的自呜钟。
“不是说辰正要出发?”朱平珏径自坐下,扬高了眉询问着贵喜。
“是。”贵喜低眉顺目奉上茶,沉声应道。
朱平珏接了茶,以右手食指轻敲身旁的几桌,“凤阁有消息过来?”
“是。”惜字如金的贵喜再次单字回复,成功的为自己赢得了小王爷赏的白眼。
“贵喜,你知道一个当主子的人,最讨厌的是手底下的人,在回答自己问话时,总是惜字如金简化得令人想痛揍他吧?”
“是。”贵喜仍旧一个字回答他,恭顺的低着头。
朱平珏扬高了眉头,这小子。
秋冀阳大步走进来,贵喜上前作揖行礼,他好笑的打量着贵喜眼中流露的如释重负,“你先下去吧”
贵喜忙不迭的告退离开。
朱平珏看着秋冀阳走到一旁,亲自沏茶才凉凉的开口道:“你这个小厮真是太不长脑子了,要下去之前,也不先帮你沏茶,怎么好让主子自己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