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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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桁却是心里一阵阵的发紧,因为她知道,这些马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歇菜的,因为这些家伙存在的时间越长,吃得能量越多,那么他们身上所散发的毒气也就越多。虽然这些毒气一时闻上去不会要人性命,但是闻得久了,就会使人浑身无力,严重的还会使人心力衰竭。那些马儿的歇菜症状就是最好的证明。
眼看着,已经有骑兵在摇摇欲坠了,寤桁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疾步跃入,眼看着一群‘人’已经将那些失了马的骑兵围住,并马上就要开动时,寤桁一掌挥去,顿时一阵强大的气流圈,立刻就将几个行尸拦腰斩断,逼迫其余行尸全部退后。
几番空中斩杀,落手处尽是行尸的碎尸,于是,行尸慢慢向后了,骑兵们也渐渐靠向这位脸上带着面具的女子。本是混战一盘的沙场,渐渐从中间划出了一道分界岭,真空处只有一个点,而那个点却也是这盘沙中最醒目的那个点了。
寤桁身后是骑兵,面前尽是肉身不全的行尸,他们虽然不说话,并且十分机械,感受不到生命的迹象,只是犹如雕像般杵在那,但是,就是这股死寂,却让身后的那群刚与他们作战过的骑兵感觉到了身处地狱般的感受,而在这位带着面具女子的身后,却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的安心。
不过,就是这群骑兵当中,却一直有一双眼睛在始终注视着那个女子的背影…
寤桁没有说话,只是静立着,面前的一众行尸仍然与身后的骑兵保持一定得距离,这种距离恰好是毒气可以影响的范围之内。但是寤桁利用自身更为强大的气流圈,将这些毒气不但隔绝在气流圈以外,还慢慢的用气流圈吸收着。
静立的时间有些长了,行尸一众虽然站在原地,可是从身上往地下掉着的肉块也越来越多了。眼看着上空的毒气越发稀薄,行尸队伍里的状态有些急躁,就有一‘人’出来交涉。
“鬼王爷,是么?”
寤桁看着眼前这位虽然相貌已经陌生,但是依然不变的坚毅眼神,就始终在脑海中与他从前的样子进行对比。这还是那位气势如盘古般的‘起义军’领袖么?形态如从地狱中走向人间的魔头,可是眼神中却有着复杂。那里面有无奈、苦痛、折磨、心酸…甚至还有不甘。
寤桁认真的点点头,面孔没有微笑,有的只是怅然。
“这次还得让你算一卦,算算我何时走到头…”
寤桁径自走上前,到得鲁大头的跟前,依旧认真的凝视着对方的双眼。此时天空下起了雨,天色越发黑沉,斗大的雨点冲刷着这片空间,所有人却没有移动半分,依旧在风雨中挺立。
鲁大头仰头看着天,喃喃自语道:“三年的旱呀,如果早有这样的雨水,爹娘都不会死…我们也不会背井离乡…”不知是哭还是笑,一个汉子便在这雨天里尽情发泄着,伴随着远处的雷电,汉子笑的更大声了,“报应呀,报应呀…哪里有人间的理,唯有天理…”
眼神一暗,周身散发杀气,像是吃人般,冲向面前的寤桁而去,寤桁闭眼微低头,紧握着双手,就在鲁大头挨得最近的一刹那,伸手将他结果了。虽然在外人看来此番意外凶险异常,可是寤桁明白,方才那种只是假象。一个汉子怎会向人乞死,唯有死在战场上才是对自己骄傲的一生做出做好的诠释。
汉子上半身搭在寤桁的身上,头在寤桁的耳边低语:“解脱了,这回是真的解脱了…谢谢…”
说完用最后一丝气力仰天倒地而去,队伍中有一部分行尸跪了下来,眼睛中不是害怕,而是不舍,想必也一定是曾经与大头一起患难过的‘起义军’吧。
寤桁口中发出一阵嘶吼,运用周身强大的气流圈,顿时在人群上方掀起更大的风暴,当将这股强大的力量全部施向眼前的行尸时,如风卷残云般,全部被吸走了蛊精。这一块越发的浓云密布,飓风刮得人睁不开眼,身后之人也极力的向后退着,以免卷入眼前的风暴。直到风暴停止,极目处,地上尽是正在腐烂的碎尸。
风雨停了,阳光像金色的利剑般,将藏黑的天暮撕开一个大大的口子,使得发黑的云朵都像是镶了金边似的,点缀着冷色调过浓的天暮。空气已经不沉闷了,一阵阵秋天的风,凉爽的清扫着战场上空的污浊。但是,这片的战场却是异常的难闻,这满地的并正在腐烂的死尸,却是另所有人都感到为难,已经有人忍不住跑在一边猛吐了。
寤桁站在那却是有些发愣,只听一声‘嗯’她才回过神,好像身后有人再跟她说话,可她还未转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寤桁半侧身,想要听身后的人说些什么。
身后那人正要恭敬的说话时,却被赶来的人打断了,“安郡王,您来了,真好呀…我们潞州总算是保住了…”
“是呀是呀,都是托安郡王的福…”赶来的人还不少。
“郡王此番回到顾之家乡,救潞州百姓与水火…”羊顾的书生气,看来受到这个家族的影响很大。
寤桁并没有认真听着身后人的恭维,等到他们说话告一段落,寤桁只是对着刚才想要跟自己说话的骑兵队首领,认真的说道:“把这些尸体就地火化,然后都掩埋了吧…”
骑兵首领面孔憨直,默默地行了一个大礼,寤桁点头示意回礼,然后带着几分微笑面对着潞州的乡绅及贵族,“各位的好意,寤桁心领了,可是本王有要务在身,因此就不叨扰了…告辞。”
还不等身后之人有什么集体的反应,寤桁轻功一展,就御气而去。只是,在半空中略微回首,与那一直在身后注视着的眼神对视了。两双清澈的眼神在空中才有了交集,寤桁微微一笑,转过身再无留恋。而身后的那双眼神却有了片刻的惊诧。
第四十七章:茫然
由于有了雨水的帮忙,才让她一边赶路,一边在空气中寻找着遗漏行尸的气味。幸好,现在只是被中了蛊的人会是行尸,而不是行尸咬着谁了,谁就会变成行尸。不然,这世界就真的像是电影中的那般末日了。
寤桁到得应州城已是第二日的傍晚了,余晖洒在天空,就连城墙都沾了几分光,跟着余晖一起灿烂着。一阵风吹过,从空洞的城门处传来过堂风的声音,并连带着在空地上打了一阵旋儿,同时传来的还有木板与石壁碰撞的声音。
挂着旗子的杆上也只是悬挂着犹如网般的破布,只有隐约拼凑出的‘兴’,才让人识别出这里曾经的辉煌。空气中还有浓郁的腐烂味,那是城里有大量尸体的信息,其中还夹杂着莫名的蛊味。寤桁闭上眼,胸中竟也是十分的堵,为什么,因为她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并非一般的瘟疫,而是人工培致的,并用蛊物喂养的小生物所引发的人群中的传染…整个一个城的人呀,就这样被人为的蛊瘟而集体夺去了生命。这种横行恣意的下蛊手法,令她不由的寒气骤升。为了所谓的权利,非但故意,还任由那些被中了垃圾蛊的行尸到处去杀人、吃人…
寤桁可以不去管朝廷的权利究竟归谁,也不会去报这所谓的血海深仇,只是这种滥用蛊物而涂炭生灵的做法却是她所不能容的。咒术固然亦属非人道,可咒术也仅是限于权力之争的小圈子,它并没有将毁灭一切作为生存的代价,蛊术,有些超出它所存活的范围了。
她自认并不是救世主,可是,当自身不断地被一种能量所充斥,使她变得越来越自信,心中上世的那抹痛苦记忆,就会拉扯着她朝着不曾改变的坚定信念走去。那就是,既然上世不曾妥协于蛊惑灵魂的东西,那么今生也更不会妥协。
一片死寂的应城,寤桁在此伫立冥想,与此同时的长安,也有一人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发慌。
“月儿…月儿…你在哪里?”姬寤桓披着发,身着松散的内衣在大殿中慌张的寻找着,往常不是觉得自己需要费什么力气就可以指挥着一批人干任何事,可是今天…
姬寤桓有些不敢相信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力所能及的想要保住这份应属于皇家的一切,可是现实却是令她手足无措。世家的势力太大了,这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所以,对于军政大事她并不是带着一腔建功立业的心情去应对,相反,她是喜欢躲在暗处,将自己藏在温柔乡里,看着那些世家去忙和。
最近她却是越来越看不懂了,那些世家在面对天灾以及反叛军时所表现出的种种态度,都令她迷茫。而国公…姬寤桓想到此人,心里又是一阵发慌。她不是不知道国公以及姜家的势力的,她到现在虽然时刻不离所谓的最新情报,但是,却也总感觉这些东西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而她的唯一直觉就是,国公似是在隐瞒什么…
‘不要,是国公将朕推到这个位置上的,他…他如果没有了朕…是什么也不是的,是的,姜家必须要有朕的支持。他不会抛弃朕的,就是这样…朕不能不相信国公…’当她在心里说这番话时,却也越来越无力。‘他明明知道朕最需要的是什么,可是,他有站到朕的立场上去想么?没有,他始终想的是姜家,是他自己…’气血上涌着,姬寤桓有些无力的支撑着这一切,她更加无法去想象,如果真是这样,她该何去何从…现实的种种不可思议,让她没有太多的理由去相信那些抓不住的东西。
“陛下…”一声熟悉的呼唤,令她慌张的心瞬时安静了下来,姬寤桓转身保住那渴望已久的怀抱,鼻尖呼吸着令她陶醉并安抚心情的奇异香味,身体带着微微的颤抖。
秦月也很用力的环抱住那贵为一国之君的身躯,心中还有几分窃喜,如此强烈的被渴望,使他不再想过去,只是努力地拥有着现在。一边用下颌摩挲着女皇的头顶,一边安慰道:“月儿在这儿,月儿哪也不会去,一直陪着您…”
“你去哪了…怎么朕到处找也找不到你…”
秦月一愣,后又慢慢说道:“陛下这几日受寒了…又没有什么胃口,月儿方才也只是到厨房,想亲手给您做碗粥…”
姬寤桓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嘴里慌张的道:“外面怎么了?怎么到处都没有人…”
突然,门被打开了,确切的说,是被一种气势给完全打开了,绝不同于宫侍…
姬寤桓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是…西北大将军…她不是…她怎会…太多的疑问在心中,可是,她毕竟是有皇室血统的人,纵然自己面对着再多的人,以及十分惊诧的事情,哪怕下一刻就得赴鬼门关,可是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太多的慌乱。因为,这是皇家生存守则的第一课。而她,至少已经生存到现在了。
姬彻泓微微一笑,边往里走着,边不经意的四处看着,口里像是聊家常般自言自语着,“十年未回来了,这大殿还是这般模样呀…”
看着面前的甥女一脸的警惕看着自己,姬彻泓目光炯炯的对视着,“都说,你长得最像我,我看,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姬寤桓镇定了,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尽量用天子的气魄与之对话,“朕未曾宣召西北大将军回长安,你…竟敢擅自离开军队,是否应当给朕一个说法。”
姬彻泓赞许的看着眼前的新女皇,微笑的神色却没有一丝温度,上扬的嘴唇弧线却时刻昭示着危险。姬寤桓面对着从未感受过的强压气势,有些心虚的暗自咽着口水,步伐微微的向后移着。
姬彻泓看的有些久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一声大笑,伴随着身体向后倾,爽朗的劲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