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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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同样被雾气遮住视线的寤桁,却笔挺的站在与他们直对的索桥对面。纵然同样看不到对面的情形,但是灵敏的感官却感知到了空气中从鼻口中呼出的热量、身上的气味、每个人身上血液的流通情况,从而判断来了有多少高手。
一切都不用看,只是闭着眼养神,全身放松任由感官自己去分析,双臂交叉与胸前,嘴唇微笑,身体矗立在那坚决而又毅然。静候雾气的散尽,对方的发言。
直到对面的人可以看清索桥这边的情况时,却不由得都大吃一惊,因为一直都不知道何时对面竟站着一个人,而自己却毫无感知。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猜测这个年轻人的功力。
可是那个年轻人仍然好整以暇的微笑注视着这边,站姿闲适的如闲云野鹤般,与在其身边的白虎那威猛的气势形成强烈的反差。乌发束于头顶,与衣料一般的束发缎带在脑后随着山谷中的气流轻轻舞动,虽然她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是任谁都不难猜出她此时的表情一定是轻松而淡然的。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由于这边的感觉太不适合对面急于复仇寻事的心态了,所以,有苦主首先打破此时的寂静,向对面摊牌。
第一个按耐不住的就是卞行,此时的他一身素装,表情悲愤,结拜的兄弟各个死于非命,而此时又有如此之多的武林同道愿意与之复仇,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持大戟向对面的寤桁喝道:“兀那小儿,见你知趣,亲自迎接尔等,待尔等杀了你师父,必会留你一条生路。”
可是说完半天都不见寤桁有一丝对话的意思,卞行于是羞愤难刚要手持大戟欲穿过索桥冲将前去,可是却被身边的黥楚生拦住,黥楚生毕竟是四大长老,卞行不语,耐下心来听听长老的说辞。
黥楚生顿了顿,沉稳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此番吾等前来,是想要向鬼医讨个说法。”
可是对面仍然没有丝毫要搭话的意思,卞行刚要按耐不住时,却又被长老制止了,于是长老继续说道:“老朽与破空曾有渊源,念在家师乃一代宗师,悬壶济世救治终生,吾等感其恩德。此番前来,如若甘愿伏法,交出治蛊秘籍,吾等留你性命,不然,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处。”
可是,不但鬼医不露面,面前的青年还是不发一言,倒是老虎不错,听出了话中的逼迫之意,面漏凶狠以示回敬。寤桁还是那般,却也只是淡淡的开口道:“秘籍换性命,是这个意思吧。”
对面的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也是稍稍一愣,碍于情面正不知如何作答时,身旁的卞行开口道:“是又怎样?鬼医手下多少冤魂,如此作恶之人怎配拥有治蛊秘籍,长老念其旧情特给尔等一条生路。尔等如若再次执迷不悟,吾将此山夷为平地也在所不惜。”
寤桁闻言轻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废话少说,用真本事来取吧。”
话音刚落,便给身旁的白虎一个暗示,白虎便躲在一边,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行动。卞行闻之气不过,一不做二不休便冲将上来,寤桁仍然静立不动,但是由体内运行的强大气流却将自己的周身保护的很好。
吸取鬼医的功力之前,面对对手,也只是看得清招数,然后身体做出本能的反应。但是,现在在寤桁看来,眼前的一切却都像是慢镜头般,而自己的身体却很自信的应对来自外物的袭击,不但招招致其弱点,手上的劲道也很准确的拿捏着对方的内力。使其欲使内力却也总是无法释放,待他烦躁不安时,右掌变换右臂的内力运转,带着劲道一记掌风释放出些许毒粉,卞行随即呆立之后脸上顿觉痒痛,然后遍及周身,用手快速的浑身抓挠着。
对面的人看呆了,几招之内就已出现以下结果,这个青年甚至未动半分步伐,卞行就已然着了道,卞四海岂能容忍这番结果,于是随即冲将上来。卞四海果然不愧一代掌门,拳脚功夫十分了得,寤桁为了躲避这一招招的劲掌,身体几乎快成了不倒翁般,一边在感叹自己这副身躯的柔韧度,一边却以最快的速度贴身于卞四海最近的距离,用指尖之力迅速击破卞四海要害之关节。
一寸短一寸险,这一寸寸的险却击垮了以练就劲道功夫的拳师,练武过于讲求霸道,便很容易伤及自身,任何身体的能量都是有极限的,而为了获取这个极限,代价就是健康。在卞四海出拳之时,寤桁就已经知道了这位身上的弱点,所以在腿脚不便行动的情况之下,采用近身快速击破。
卞四海硬挺着身躯想要继续战斗,寤桁却说话了:“退出吧,带着儿子离开,我就给解药。”
卞四海欲要说话,身边仍然倒地抓痒的卞行却急急的说道:“不要,我不要,痒死我也不要。”
卞四海正不知该如何取舍时,索桥对面的周庭宽却开口了,声音还是这般刚硬,在深厚的内力传递之下回荡在整个山谷。
“我来替卞大侠怎样?”说罢一道犹如云中白鹤的身影悬于半空,之后轻飘飘的几步踩踏于索桥之上,瞬时就到了寤桁的面前。白虎马上跑来靠在她身边,怒视于这位不速之客,寤桁知道,它是在担心自己,知道她的下半shen不便行动,于是跑来保护寤桁的下盘。
寤桁微笑着用右手抚mo着白虎的毛,让它安静下来,随即就与四大长老之一的周庭宽交上了手,人老了都不喜动武,尤其执武器。他老人家那一身强健的内力,只将寤桁的周身气流冲散又重聚,灵动的直觉使得寤桁的动作竟然比刚才的更快了,一连躲过了周挺宽的多次快速进攻。
姜还是老的辣,正当周庭宽看到寤桁的气息被他的疾风劲掌冲的不知所以时,一记内力重压包围并施向面前的青年,可是寤桁此时嘴角微翘,因为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见她暗自将早已运力的右掌反转调动全身气流,反而对于周庭宽的重压确是不小的吸力。原因不为他,就是周庭宽的内力有蛊的影子。
第十章 鏖战(下)
就在周庭宽出手带了几丝内力时,寤桁就闻到了蛊的气味,如果对手内力纯正,寤桁定然也用内力相搏,可是,如果内力由蛊物精华所铸,那么,寤桁就可以用蛊物的生存法则与之较量了。
周庭宽有些始料未及,自己的内力正在迅速流失着,刚才发出那记劲掌正是不留余地的将自己的内力全部形成金刚罩,打算将寤桁逼得五脏破裂,没想到一股奇异的气流竟然将场面逆转,将自己的内力中的蛊之精华统统吸走。此时思维一乱,自然金刚罩就形同虚设了,可是使出的内力却不能将现状打断。
正当周庭宽感觉一切都静止时,寤桁像是停止了吸取能量的步伐,只是仍旧将右手悬空罩于他的头顶,他此时浑身上下竟然不能挪动分毫。那只手像是蕴藏了无穷的能量,能在瞬息间决定着他的生死,正在他闭眼静静地等待那一刻时,却听到了寤桁的轻语:“火性蛊物是么?蛊中尤以寒性火性为奇有,你并非蛊族,却将火性的蛊物练就一身强劲内力,看来,你也算是九死一生了。”
不等周庭宽的木讷表情,寤桁径自说了下去:“据说,中原人恨蛊族,尤其惧怕试蛊人。有郡县还设了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凡是遇到试蛊人,不必请示,人人得而诛之。”
“好了,你想说些什么?”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哪来,回哪去。趁你现在还有内力,还有继续做四大长老的资本。”
寤桁感觉着身前已经没有一张底牌的人的深深绝望,继续说道:“你该知道,火性蛊虽是有助于内力的提升,但是当到了肢体老化时,它将完全控制着你的一切,让你性情大变,嗜血如命。到时候恐怕就不是现在的挫败感了,而是当你真正变得一无所有时,还要目睹众人痛打落水狗的悲惨下场。”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怎样做。”随即抬头与寤桁对视,片刻之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情景就是周庭宽华华丽丽的被打飞,之后认输的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山谷。
周庭宽内力深厚,为四大长老武功之首,门下也多有追随者,此时他的离去,却引得众人对鬼谷望而却步了。仍躺在地上已将自己周身抓烂的卞行也只能博得众人的同情而已,卞四海的惜子之情使得他不得不再次回到谈判桌前,以撤离条件换取解药。
寤桁随即就将解药给予卞四海,一是卞四海自称大侠,断然不会在众人面前做出食言之事。二是,寤桁刚才在运气吸取对方蛊之精华之时,自己的双腿竟然恢复了灵活状态。同时右臂与双腿的能量在不停的互相交流着,而能量的储存也更加强大了,自然应对危险的自信也就更大了。
好一个江湖俊俏后生,武功竟然也同样深不可测,真气周身护体,使得此时的寤桁在众人眼中竟是无风之下衣诀飘飘,气质如谪仙般不染纤尘。纵然面孔被面具所遮盖,但是难掩其芳华一分。
正当众人被此时的尴尬无可奈何时,寤桁身后却传来了鬼医的声音,“好徒儿,为师记得你的情。”
寤桁随即转过身去,只见斜上方百丈处的悬崖上正站着鬼医,还是那般纤瘦的身影,宽大的玄色长袍在风的裹挟下宛如一面战旗。白发迎风飞舞,将鬼医大半张脸遮住,银丝伴随着玄袍,在风的作用下透着几分诡异。纵然绝世武功全失,但是气质还是往日那般,没有妥协,没有退让,不向世间低头半分。
正当寤桁觉得鬼医的下一举动时,鬼医又开口了,淡笑着说道:“丑家伙,你的医术比起你的武功就彻底不够瞧了,医术太差,跟着我,就知道让我丢人。从此以后你就离开鬼谷吧,记住,你没有师承与我,所以你没有资格自称是我的徒弟。从今往后永不行医。”
寤桁愣了,但是看着鬼医那坚决的神色,承诺般的点点头,鬼医满意的仰面一笑接着说道:“治蛊秘籍现在就在这座山中,你们若想要,直管来拿。既然我犯了杀戒,那就一命抵一命。”
说罢纵身跳下万丈深渊,绕是寤桁快如闪电,但也是晚了半分,本欲下去,但是看见鬼医满意的解脱般的神色,寤桁闭上了眼睛,任由鬼医坠落。
鬼医苦命一生,此时的心结已解,了无生愿,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有时候面对生存是需要更大的勇气的。寤桁不知在悬崖之上待了有多久,直到感觉有‘人’在轻轻的蹭着她,她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来,抱住唯一可以依靠的身躯,喃喃说道:“只有你陪我了么?”
一直在身边的夜叉不乐意了,跳进寤桁的怀里就撒娇,惹得她边用手抚mo夜叉那一身红红的皮毛,边自言自语道:“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有你们陪我浪迹江湖,倒也不错。”
之后据说书的人讲,这一人两兽便在江湖上消失了,究竟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不过倒是那些为了治蛊秘籍而搜山的人,却一个个死因不明,有的说那里蛊虫遍地,一个不小心就枉送了性命,也有的人说,那是鬼医的灵魂未走,所以来报仇了。一个好好的景观胜地,此时却也被人为地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引得后世之人无限遐想。
第一章 人若无心
天德二十四年十一月,西南夷族耆国入侵我鸡岭、象郡,上命骠骑将军姜瑾华帅一万众前去扫平夷狄。
而此时远在东北的一个偏远的,不为多少人所知晓的村落里,却也正在上演着一幕幕的惨剧。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