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倾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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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雁倒真的急出了两滴眼泪。
“我已经让妙春送过药去,刚刚也去探过她,没什么大碍……”
“依我看,若蘅这烧倒不算什么,关键是心病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月柔的语气严厉起来。
苏梓峮也发觉安雁反复的强调似有所指,难道她已经知道苏梓柯和包若蘅……依安雁的性格,怕是一定要捅出来的,他不由为二人捏了把汗。
“我也没说什么啊,姐姐想到哪去了?”安雁谄媚的笑了笑:“不过我说的也是实情,少奶奶也是闷的慌,要不半夜三更的往外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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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章 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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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住口!”方月柔突然将筷子掷到桌上。
安雁吓得帕子都掉到了地上。
“在苏家做了这么多年主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方月柔气得浑身哆嗦。
安雁这回是真哭起来了。
“安雁,你先退了吧。”
苏继恒淡淡的说了句。
安雁道了个万福,吸着鼻子离开了。
穆沂南自然也不好多待,赶紧溜了。
“梓峮。你也先退了吧。”
苏继恒地声音里突然透出无限疲惫。
苏梓峮心里难过。此刻又不知该说什么。心事重重地走了。
刚出餐房地门。就听院中地李果道:“苏管家回来了……”
苏瑞回来了?
从苏梓柯出事苏瑞便神秘消失了。私底下曾经有人说他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苏瑞三步并作两步的迈进前厅,来不及行礼就附到苏继恒耳边。
苏继恒先是眉心一展紧接着又皱了起来,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苏瑞没有多言,躬身退去。
苏继恒指尖轻叩桌子半晌不语,方月柔瞅了他一会,突然笑了:“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怎么还发愁呢?”
“你不知道,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我只知道解决了就好,也为咱们苏家出口气,否则那姓平的就要爬到咱们头上来了。”
“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梓柯……”
“我不是不喜欢他,我是不喜欢他爹,整日里游手好闲,就知道糟蹋钱。梓柯倒还是好的……”
“你呀,就是护短……”
“你不也是?自己的孩子,怎么打都好,若是外人欺负了,一定是不会饶他的。”
“哈哈,”苏继恒突然大笑出声:“想不到你倒是最了解我的人了。唉,少年夫妻老来伴,月柔,这些年苦了你了。”
苏继恒总是透着严厉的眼中闪着动人的光彩
方月柔的心突的被这光彩击中。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和自己的丈夫好好说过话了,这种曾经让她无比心动的目光似乎只有在新婚之夜见过。
初次见面,她便被这目光融化了,出身高贵的她竟然突然萌出愿被这双眼睛的主人任意驱使的念头。这么些年,她也是这样做的,只要苏继恒说的,她都一律遵从,竟然从来没有感觉到委屈,即便是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出现,苏继恒为其离家出走,回来后又只当自己是透明的,她也毫无怨言。因为他作主将女儿远嫁他乡她也闹过,可是过后又平静了,因为他永远是她的天。对于苏梓峮,虽然他是另一个女人的儿子,她不喜欢,却也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顶多不去看他就是了。
她以为这应该就是她的生活了,而如今,一句“苦了你了”竟然像一粒石子投入静寂多年的死水,她的心一下子翻腾起来。她蓦地意识到,其实她一直是在等待的,而她等的,不过是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
一时间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却又不想被看见,只得扭过头去。
苏继恒握住她拿着帕子不停颤动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
翌日,传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老爷竟在大太太房里过了夜。
其实这样说是不确切的,那本来就是老爷的房间,只不过自认识那青楼女子之后,老爷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房间,即便是再次归来,也一直睡在书房,而来竟二十二年了。而这日竟突然改了习惯,引得全苑震惊。
第一个发布消息的自然是妙春,但是石勇却说他才是第一发现者,因为一大清早是扫院子的他亲眼看到老爷从大太太房里出来的,当时惊得扫把和下巴一同掉在地上。待老爷身影刚刚消失,他就**点了火似的跑回房,拉起还在酣睡的丁武。紧接着,同一条消息兵分两路,一条自东一条自北的以划根火柴的速度扫荡了整个苏苑。每个人的嘴和眼都急速的动作着,到处一片嗡嗡声。
安雁脸都绿了,结果俏枝便倒了霉,哭着跑到绿春那诉苦去了。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西厢房,是秋雁带回来的。
苏梓峮也有些愕然。他只知道父亲一直念着的是母亲,却不想一夜之间变了,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也能理解。苏家的担子太重,父亲已经很累了,这么多年一直孤身奋战,而自己这个儿子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有人陪在他身边,对父亲也是种慰藉吧。
整整一天,苏苑上下都为此小心翼翼的激动着,总有人有事无事的去方月柔房里窗外的转悠,斜着眼睛打探里面的动静,只见方月柔一如既往的平静又开始怀疑传言的真实性,而一切竟也在晚饭时间得到证实。
老爷的表情仍旧严肃,唇边的深纹却隐着笑意,偶尔还对大太太说了句:“今天的鱼做的不错。”而平日老爷大多只是吃饭,不讲话的,更不会对饭菜发表任何意见。
大太太则在这句话后伸出筷子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脸上竟少有的泛起了红晕,而当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探寻的看着她时,那红晕便扩散了。一时间,一向稳重端庄的她竟有些手足无措将筷子掉到了地上。
观望者再彼此交换眼神,诉说着同一句——原来是真的!
安雁将一切看在眼里,脸像冻住般僵硬,嘴唇即便是涂了艳艳的红难掩其下的苍白。帕子越攥越紧,长长的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而就在苏继恒和方月柔相视一笑时,她清楚的听到“嘎巴”一声脆响,指甲断在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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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章 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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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夜,如此漫长。
夜,如此烦躁。
安雁在屋里来回的踱着,看什么都不顺眼,然后把它们统统扫到地上。
那些玩意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顶多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就冷冷的注视着她的焦躁,使她更加愤怒。继续拿它们出气,却只弄得自己伤痕累累。此刻最好的发泄物是俏枝,可是那丫头自打早上被她掐了几下就一直没回来。她也曾找过,可是从大堂到各房里的丫头都说没看见。而等她一扭身就在背后唧唧喳喳,还嘻嘻的笑。
她知道她们在嘲笑自己。本来就虚占着姨太太这个位子,现在老爷竟然和大太太好了。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她也从来没成过凤凰,如今倒连下人都骑到她头上来了,而她死活也想不到如今的局面竟都是她自己促成的。
她阴阳怪气的暗示大家包若蘅难耐寂寞红杏出墙,却只被苏继恒听作了在抱怨寂寞,然后联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竟忽略了与他相濡以沫从不抱怨一言的方月柔而心生愧疚。
她又怒气冲冲的冲出门,努力作出一副淡然模样。但她毕竟不是方月柔,无法真正的淡然,那眼底眉心全冒着火苗。
她必须把俏枝寻回来!这个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马无夜草不肥。
罗亮虽然脑瓜不灵光。对牲口经却是很精通地。这完全得益于爹了。爹就是养牲口地好手。不过罗亮是真地爱牲口。尤其是苏苑这两匹马。一匹白得塞雪。一匹黑得如炭。皮毛统一地光亮如缎。不是他自夸。他觉得自从自己接管了这两匹马后。它们长得更加膘肥体壮了。
牲口是通人性地。你对它们好。它们就自然地亲近你。
这不。自己还没到马厩就听到它们打着响鼻在欢迎他。
“赛雪。炭头。饿了吧?”
他揉着它们地脑门。它们摆动着脑袋蹭着自己。
其实他一直想跟老爷建议再买一匹马。他前几天看中一匹,一身火红似天边的火烧云,关键那马是母的,如果将它买回来,赛雪和炭头应该不会寂寞了吧。
心里想着,嘴里就喃喃出声。赛雪和炭头像是听懂了似的更加兴奋起来。
添了草料,又突然来了兴致,准备给马刷洗一下。
他脱下褂子搭在栏杆上,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拎来一桶水就大干起来。
忙完了大概是二更了。
他擦擦汗,满意的拍拍炭头的**,拎起水桶准备离开,却一下子愣住了。
马厩的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个子不高,穿得花一样,长得也蛮好看的,脸很白,正直直的看着他。
他脑袋“轰”的一声空白了,不过空白之前倒想起爹曾经讲过的什么狐仙夜里私会男人的故事。
她是狐仙?
安雁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她寻遍了苏苑,就连打牌的丫头里也没有俏枝的影子。她累得脚软腿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往回走的时候,却见老爷进了方月柔的房。她紧紧的盯着那窗子,只见一会灯便熄灭了。
霎时,一股热气从脚底升起直窜进四肢百骸,她整个人都燃烧了,真想冲过去砸门。
可是她有什么权利?
泪哽在喉头,又滚出眼眶,她呜咽着向自己的房间跑去,却失了方向,直奔后院而来。
迷蒙中看到昏黄的光,待奔到跟前才发现是马厩。真是气得迷了心窍,怎么跑到这来了?
待要走时,里面的人却吸住了她的目光。
一个男人,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确切的讲是没穿上衣的男人的背影。
安雁从来没有见过没穿衣服的男人,她也曾想象过老爷没穿衣服的样子,然后脸红心跳,而真正的见了倒一时忘了激动,只是痴痴的看着。
那男人浑身像他正在刷洗的两匹马一般油亮亮的,一块块形状各异的圆鼓对称的排在后背,随着男人的动作起伏移动,中间却是一道直而渐下渐深的沟,却突然被紧束的腰带给掐断了,让她非常想解开腰带看看那沟最终跑到哪去了。
男人……原来是这个样子。
那男人似乎一直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卖力的刷着马。
莫名其妙的,安雁突然渴望自己就是那匹马,让那刷子细心而有力的在自己的身体上抚摸。一时间,手自然的抚上了身子,竟好像真的有了那种惬意的感觉,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这工夫,那男人转过身来,正对着她。
没有注意到他脸上愕然的表情,她只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那光洁如涂了油的肌肤,弹性十足的肌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抚摸。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附上了古铜色的皮肤上。它在手下颤栗着,让人惊喜而悸动,而缠在伤口上的纱布却多少阻碍了这种愉悦的触感。她恼火的扯掉,然后再次将手抚上去。
“你……你……”
那男人低声惊叫,却似乎忘记了躲闪。
她的唇紧接着挨上胸前最鼓的那块……
“咣当……”
男人手里的水桶掉在了地上。
咸咸的温热的感觉,很光滑。她贪婪的吻着,好像贴在唇边的是一匹厚重的缎子。
男人剧烈的颤抖着,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