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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朝颜散流年-第3章

小说: 朝颜散流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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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宁榕的神色微微一黯。



阮秋笛注意到了,但是此刻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她?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既然她要掩饰,就随她吧。



下了楼,她径自去了停车的地方,找到了齐东阳的“小老婆”,熟练地避开周围的车,换档启动,车子出了大楼向酒吧一条街疾驰而去。



想来现在她还是应该蛮有成就感的,从以前的路痴到现在可以熟练地驾驶车辆,这两年里,她的改变是以前从没有过的,若不是齐东阳逼着她改掉路痴的习惯,或许到现在,她依旧还是那个走在路上不断战战兢兢的路人。



学会遗忘、学会掩饰、学会微笑,这个都市,只有坚强的人才可以活得更好,虽然她做得还不够好,但是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努力到她自己都相信只要她肯,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车子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客酒吧前,她开始打电话给齐东阳,挂了电话后,她拿了自己的东西下了车,站在一旁静静地等他出来。



这就是都市里的夜生活吗?



她看着身边车来车往川流不息轻喟,路灯将影子拉得极瘦极长,让她想起来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瘦削苍白的样子,一时不由得入了神。



“这么快?”仿佛不过眨眼的工夫,便有人在她身后笑着开了口。



“没有红灯,所以我就一路杀过来了。”她回身微笑。



“给你介绍,”齐东阳微笑地将身边的女伴介绍给她认识,“慕容静水。”



他身后的女孩子便微笑着伸出手来,“你好。”



阮秋笛惊讶地挑着眉,看着她的打扮,利落的马尾,简单的休闲运动衣,片刻后才伸手出去,“久仰大名,我是阮秋笛。”她的手极凉极冰,慕容静水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因为那半分好奇,她便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



“我有没有见过你?”慕容静水看着她面善,忍不住就开口,一旁的齐东阳立即笑了起来。



“没有,我们怎么会见过?”阮秋笛仿佛略带尴尬窘迫之色,低首笑了一笑。



“没有吗?”慕容静水笑了起来,“难不成是上辈子见过,这一世还记得?”



齐东阳笑着连连摇头,看向她们两个,“走吧,一个一个送你们回家。”



阮秋笛却突然开口:“不要了,我家离得近,我慢慢走回去就成了,你还是送静水回去吧。”



没有人注意到,第一次和慕容静水结识的她直呼了她的名字。



“一起走吧,这么晚了。”慕容静水拉住了她。



“不用了。”她连连摇头。



“走吧,不用跟我客气。”齐东阳再次开了口。



“不是客气,”阮秋笛微笑,“夜色那么好,我只是想自己走一走罢了。”



齐东阳无奈摇头,“你还真有闲情逸致。”



“不可以吗?”她微笑,对他们挥了下手,“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慕容静水在她身后开口。



阮秋笛回眸一笑,对她又挥了下手,“你们也是。”



齐东阳帮慕容静水拉开车门,“走吧。”



“今天就劳烦你了。”慕容静水看着他一笑,微微倾身上了车,齐东阳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也跟着上了车,车子响了两声,随即驰离路客酒吧。



相反的路上,阮秋笛沿着人行道慢慢前行,直到身后的车子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她才回头,看着它离开的方向。



握紧的手终于可以放开,手心里有指甲掐出来的痕迹,深深浅浅。



她微微一笑。



郎才女貌,或者也可以说是女才郎貌,这样多好。



断不会再像那些三流剧本中所编造的。



没有好下场。



第二章 回忆



不是没有过夜游的经历,只不过她很少夜游而已。



一个人,慢慢走,心情只会越来越压抑,身边疾驰的车辆、擦肩而过的路人、明黄繁华却寂寥的路灯灯光、喧闹的夜市。



热闹倒是真的,只是不属于她。



从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依她的性格来说,她永远也玩不起来,她习惯了安静,习惯了默默地接受,从来不知道主动,这样的性格让她自己都觉得讨厌。



有多久了?



记忆中唯一一次主动的下场,惨痛得让她不想去回忆,所以她开始抗拒主动,就像是被蛇咬到的人,很久很久以后看到一截草绳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以,就这样吧。



她的手指捏紧又放开,借着这样神经质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紊乱如潮的思绪,直到手机突然响起来。



“找我什么事?”她不冷不热,心里闪过一瞬间的歉意。



司骏很好,真的很好,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对他假以过辞色。



但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就像现在,他依旧兴致很好的样子,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毅然放手,“没有事就不可以找你吗?”



她咬唇淡淡而笑,“那倒也不是。”



身后传来车辆的喇叭声以及纷杂的人声,他疑惑地“咦”了一声,“你在外面?还没回家?”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含了丝淡淡的委屈。



“吃饭了没有?”司骏压下心中瞬间的爱怜,柔声问她。



“还没,等下回家再说。”她看着脚下的路,暗淡的光映出灰灰白白的痕迹,仿佛可以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一样。



“你现在在哪里?”司骏急急开口。



她抬头四顾了一下,报了个地址过去。



“你等我去接你,站那里不要动。”他说完这句话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仿佛都能看到他冲下楼开车的样子。



抓着手机发呆半晌,她这才迟疑着将它放回去,看着身边车来人往,想要往前继续走,想到刚才司骏的话,她又只好站在路边发呆。



也只有司骏能忍受得她现在这般的怪脾气,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偶尔再听她发发牢骚,接受她心情好或不好时的种种怪异举动。



果然是爱得比较多的那个人比较委屈,依司骏的条件,他完全可以找到更好更适合他的人,但是他却偏偏认定了她,所以他宁愿委屈。



她常常觉得抱歉,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让他干脆放手,但是她知道他不会的,就像她,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又怎么会是说放手就放手的呢?



一直到现在为止,她都还能清晰地记得自己喜欢过的人是什么样子。



一直都还记得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彼此的样子。



那个时候,刚好学校的运动会散场,她随着人流出了学校大门,路上人多车更多,一不小心就会酿成祸事。



“看什么呢?”他像个坏男孩一样痞痞地叼了根烟挂在唇边,凤眼斜斜睨她,似笑非笑。



她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清晰分明的眉眼,双手无意识地揣在口袋里,抠着口袋里衣服上的线头。



“怎么?吓傻掉了?”他丢开口中的烟,大步走到她身边,扳着她的脸左看右看,“没有啊,一点儿伤都没有。”



她被他粗鲁的动作晃醒了,这才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跳了开去,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干吗?”



“醒了?”他一笑,神情可恶到了极点,但是看在她眼中,却带着三分风流倜傥的意味,好看得让她不自觉地脸发烧。



“谢、谢谢。”想到刚才若不是他伸手相助,恐怕她已经被车撞到,所以她感到后怕之余,亦诚心向他道歉。



“谢、谢谢。”他学她说话,学完之后却大笑了起来。



她看着他身上的学生制服,胸口松松的没有扣上扣子,书包丢在脚边,人懒懒散散的,头发极软极垂地半掩住他明亮狭长的凤眼,“你怎么……不去上课?”



而且他还抽烟,看起来像个小太保,要是爷爷看到了,一定会要求她离他远远的。



“上课?”他笑了,带着几分不正经的戏谑看着她。



她不安地动了一下,清晰地知道她的样子有多么单调。



面色苍白,身材瘦削,头发束成马尾,整个人没有一丝颜色。



十四岁的女孩子应有的圆润红晕她统统都没有,在爷爷的要求下,她更是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习惯,站在异性面前,她手足无措,完全做不出潇洒随意的风姿。



更何况,他是这样俊美和耀眼。



她更是发慌。



“你呢,你不也没上课?”他单手抓过书包甩在肩头,笑笑地看着她。



“我……我不一样。”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懂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后就跟着她慢慢走。



她不安地回头看他一眼,迟疑地停下了脚步,“你……”



“没事,你走你的。”他笑嘻嘻地对她挥挥手。



她走了两步,然后再转过身去,苦恼地咬着唇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怎么不走了?”他一跳两跳跳了过来,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她的脸涨得通红,看着他明亮的眼神,感觉自己有种无所遁形的尴尬和心慌意乱。



他是故意的吗?他是故意的吧?



他笑起来,看着她的窘态只觉得满心里都那么快活,伸手拉了一下她的发尾,“不逗你了,别这样。”



她如释重负,抬起头看着他盈盈一笑,他却不知道为何,愣了一下后笑着移开了视线。



她多喜欢他的微笑啊,到现在她都还记得,他的唇习惯微微扬着,眼睛弯出了温柔的弧度,眉毛舒展开来,像春风一样,在水面拂出浅浅的涟漪。



谁说她冷情?她只是一直都爱着那个特定的人而已。



司骏很好,但是他终究不是她的那盏茶。



每个人命中都有一个特定的天魔星,司骏自认为,他命中的天魔星,分明就是阮秋笛。



是怎样遇到她的?



还记得那时候他在医科大学读书,正好在医院做实习,因为学业成绩很优秀,人物又极风流出彩,所以每次在医院食堂吃饭,他身边总围着好些颇具姿色的小护士,他并不热情,但是依旧很享受那时的时光。



男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他自认为自己很正常,也习惯了眼下的生活,寂寞了就接受她们的邀请,纯粹打发时间。



遇见她的那一天,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上班下班,然后准备和某个美女护士的约会。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偏巧就在他下班的那一刻,医院里骚动了起来,七八十来人抬着一张简易担架扑了进来,一迭声地催着医生救命。



本来他是要下班的,可是鬼使神差一般,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就见担架上躺着个恐怖的血人儿,手脚上的撞伤不提,一张脸上亦是血渍斑斑,看起来恐怖到了极点。



他只略略扫了一眼,已经大致估量出她的伤势有多严重,要修复完全的话,只怕不是三两个月的事,叹了口气,他正要走开,却有一只手,牢牢拉住了他的衣服下襟,血人儿的喉咙里拼命挤出了几个字——



“我不要死……救我。”她说。



她的手小小白白,上面惊心动魄地沾染着殷红的血渍,那一刻,他诧异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居然奋力睁开了眼睛,一时间只觉灼灼如流光,燃烧着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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