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半成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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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两个人嘛，能一样吗？小慧在心里好笑，“嘿嘿，是吗？我一直都这样？可能是你误会了。以后我们同住在一个府上，来来去去的也许能常碰面，我就当多了个哥哥，你当多了个妹子，你说好不好？不过你以后得多让着我，大的让着小的是天经地义的事。”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套套近乎，总不会有坏处。
听她如此说，朱少卿瞧着小慧一扬眉。不能怪他多心，她之前对婚事一副随之任之的态度，但那日在饭馆再见到他时，她脸上分明写满惊艳，没想到到了晚上，却又派她的丫鬟送来首《白头吟》给他，难道不是变着样的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小慧见朱少卿一脸高深莫测的样，知道他想歪了，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赖上你的。”
朱少卿浅笑，说道：“能有一位像你这么冰雪聪明的妹妹我很高兴，以后我们就好好相处吧，你要是缺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不太过分的我都会满足你。天色也晚了，我就先告辞，你休息吧。”
正文 十 刷牙
他走后，秀心说道“小姐，刚刚夫人与大少夫人各送过来一个丫鬟，现在外面，叫进来见见？”
“算了吧，我想休息了，再说这屋子要这么多丫鬟干嘛？还是让她们回去吧，就说心意我领了，这儿你们俩就成。”这屋子有她在花家住的那里外屋两个大，中间用秋色屏风隔出内室与前厅，小慧绕过屏风想到里屋睡觉。
秀心跟进说道“不行，不能不要。”
“为什么？”小慧坐到床沿儿“咱们这儿能有多少活儿啊？要那么多人干嘛？”
“小姐，你还不明白吗？她们哪里是在赏你丫鬟？分明是借引子想在咱们身边安插眼线？你说我们能说不要？”秀心叹气。
“哦，那就留下不就得了？以后这种事不用问我，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锦儿？她跑哪儿去了？”小慧轻笑，这么防她，干嘛还让她入府啊？
“她出去看我们今晚住那个房间，下午的时候，锦儿去找了趟朱府的管家，你猜咱们在这儿的月银有多少？”秀心一脸喜悦，神秘兮兮问道。
能让她乐成这样，肯定很多，小慧说道“五两？”
“小姐，你的月银是十两，与大少夫人的一样。这还不算，我与锦儿也有银子拿哦，一人每月是三两，与小姐在花家时一样。这样加起来，我们一个月就会有十六两之多，小姐，我们这下发财了，从今后，咱们再也不用接秀活贴被补了。”毕竟是十七岁的孩子，秀心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受她情绪感染小慧也来了精神“咱们好像早就发财了吧，去瞧瞧我的陪嫁，都是些什么？”一想到那个对女儿抠门儿的老头，这回可大出血了，心里就乐开花。
锦儿进屋，就见她们家小姐与秀心猫腰翻漆红的，随小慧一道进门的两只陪嫁箱子。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是些新旧衣服，是花颜平日穿过的，还有这几日新做地。打开另一个，有些旧书，还有几快新布，唯一一个看上去值银子的，就是花颜母新的那只黑玉手链。
“你们在干嘛？”锦儿实在看不下去，问道。
“没干嘛。”小慧边回话，边与秀心一起又把倒腾出来的东西倒腾回去。早就应该想到，那守财奴怎么会做陪本儿的买卖？能养花颜到大已经让他觉得很吃亏了，又怎会给她大批陪嫁？
“小姐，门外那两个丫鬟我让她们先去休息了。”锦儿说道。
“哦。”小慧说道“今天累了一天了，你们也都回自己屋吧，我想睡了。”
秀心与锦儿出去，小慧也上床睡觉。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小慧就醒了，坐起身，环视她以后都要住的房间。临窗床旁桌子上一只漂亮的磁花瓶里昨天被人插上了时鲜花卉，现在依旧很开得很艳，边上银兽香炉，左边是匙箸香盒，右边是茗碗茶具，一对红烛揭示着她是这朱府昨天新过门的妾。
穿好衣服，下床将被子叠好，站起身，小慧绕过屏风，将屋门打开。天还没大亮，按照现代计时，也就五点左右。呵，难怪锦儿和秀心没过来，原来是她起早了，这个点儿朱府的仆人都起来为主人打点一切了吧？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生活的？
出于好奇，小慧独自一个人走出自己的院子，想一探究竟。朱府比花府还要大，穿廊小桥，曲道回合，没多大工夫，小慧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不过她并不急，若是想回去，一会随便碰上谁，她只要把身份一亮，都会把她送回自己的院子，她还怕丢了不成？小慧就这么一路溜达着东看看西瞧瞧，突然，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天哪，她们在干嘛？
在她不远处，明显是下人房，因为主人房的窗户都是用细纱糊的，而她眼前这排房子是用纸糊的窗子。房前五六个十六、七岁的姑娘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多说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们……她们竟然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根杨柳枝在咬。此时小慧的脸色不比她们手上的那根杨柳枝，好看到那去。
“你……你们在干嘛？”话一出，小慧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变了。要是一个人在咬，她还可以安慰自己那个人是闲着无聊，没事咬着玩的，但这么多人齐刷刷的一起咬，她就是想安慰自己都没办法。
众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的明知故问，只有那最小的小姑娘说道：“我们在刷牙，你都这么大了，居然不知道？”
五雷轰顶，小慧就差没晕过去，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们，不都是用盐或……或药物散剂开刷牙吗？”
到唐代以后，小慧才知道，原来咱们中国人，这么早就知道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牙齿，一般的富裕人家用盐来漱口，像花家和朱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是让大夫配的药物散剂，把布或手弄湿后，蘸上它来刷牙。
“盐不是做菜用的吗？药物散剂是什么东西？我们从来都是用它来刷牙的。”小姑娘边用水漱口边回小慧话道。
“盐太贵了，像我们这种人家吃菜放已经是奢侈，还能用它来漱口？你是谁？”一个大一点儿的姑娘说道。
朱府的丫鬟仆人加一起有几百人，互相不认识也不奇怪，小慧刚要说明身人份，又有一位姑娘说道：“你是昨天刚过门的花夫人？”
“你怎么知道？”小慧一怔。
“你身上的衣服明显是主子才能穿的，可这府上我们不认识的主子，也就是昨天大少爷刚娶进门的新夫人了。”那姑娘解释道。
“你们都是丫鬟？这小姑娘也是？她多大了？”小慧用手指了指那最小的小姑娘问道。
“是，她叫杏儿，今年十一岁，前些日子刚买进府的。先让她在厨房帮帮忙，管家说等过两年她大点了，再看看能让她到那个院子去。”有人答道。
小慧走上前，拉过杏儿的手，在现代正是腻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低下身问道：“你可愿意跟着我？”
“愿意，愿意。”一个姑娘赶忙代杏儿点头道。即使是半个主子，也好过这么小，就整日在厨房里跑来跑去的。“可是要丫鬟，得经过管家同意才行，你不能就这么把她带走。”府里的管家可是比她这半个主子的地位高，那姑娘不禁担心，又怕她走后，就把杏儿给忘了。
小慧笑道：“没关系，我现在去找大少爷，他下话应该没问题吧？”在这儿她就认识他一个，也只能去求他了，想起他昨天那神情，分明就是怀疑她对他另有居心，但愿他别误会她才好。“可是我不知道他住那儿，怎么办？”
啊？众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她不是昨天才过门吗？这么快就变成弃妇了？也是，要不然她为什么会一大清早出现在这儿？好可怜，心地这么好，却没嫁对人，大少爷了大少夫人感情那么好，娶她也是被夫人给逼的。
“我认识，我曾经去过大少爷住的飞扬居。”杏儿没注意到众人的表情，开心说道。毕竟是孩子，还没那么多心眼。
“好，那就你领我去吧。”专心和杏儿说话的小慧，没注意到众人的变化。
“可是，你去求大少爷管用吗？”有人怀疑道。
“你们放心，我会求到他答应为止。”小慧说道。
正文 十一 求情
小慧被她一路七拐八拐领着来到朱少卿住的飞扬居，还没等走到主房，便被个小丫鬟拦了下来，问道：“你是谁？那个房的？”
“她是大少爷昨天新娶进门的花夫人。”杏儿说道。
小丫鬟一听，忙说道：“对不起，奴婢不知，请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小慧笑道：“没事，大少爷起来了吗？”
“起来了，您稍等，我这就进去和大少爷说。”说着一路小跑的掀帘进屋，不大工夫，出来一位看上去像是个有些地位的丫鬟，看了看小慧说道：“花夫人好，大少爷正在看账本，最讨厌人打扰，您看这儿也没其它房间让您呆，您在哪能等会儿大少爷好呢？不过我也不敢说大少爷什么时候会看完。”
她虽是满口谦卑，但她的神态却没半分恭敬。小慧一眼就看出她准是呆在朱少卿身边多年的大丫头，就像《红楼梦里》的袭人，一心想着将来能被主子收了做妾，结果让她捷足先登，心里大概是恨自己恨得紧。再说了，朱少卿昨晚又没在她那里过夜，宁儿肯定不认为是她不让，而以为是朱少卿瞧不上她，所以才会于进门第一天便弃之不理，对她说话自少了份尊重。小慧不禁想起张爱玲小说里的一句话来，‘一个女人；倘若得不到异性的爱，就也得不到同性的尊重。’
“没关系，我就在这院子里等好了，反正天又不凉。”小慧左右看看，领着杏儿走到一处花边石头上坐下，大有等到天荒地老的架式，那丫鬟见了，乜斜也小慧一眼，回屋去了。
“花夫人，您不是主子吗？为什么她好像很讨厌你的样子，对您说话时也不恭敬？”杏儿没心机的问道。
小慧笑着揉揉她的头，说道：“人小鬼大，这你也看得出来。你别叫我什么花夫人，叫姐姐，知道了吗？你这么小，家人为什么卖你？”
“可是您是主子，我娘把我卖过来时叮嘱过我，说我不可以对主子不敬，要不然会被打死的。娘说我卖的是终身契，将来嫁了人，也要在这府里的。”杏儿说话时，小脸上显露出她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成熟。
“你想不想家？”小慧心疼的看着杏儿问道。
“想啊，可是爹年初把腿摔断了，没钱请大夫，家是的弟弟妹妹还小。娘说要是不把我卖了，家里人就得都饿死。”杏儿眼里盈满哀伤。
小慧想起元代诗人、散曲作家张养浩写的一首《同坡羊—潼关怀古》的词来，“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漳关路，望西都，意踌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当时她还不理解，现在想想，太平盛世，不还是有许多人家买女儿？这朱府那么多丫鬟，哪个背后没有一段辛酸史？谁又是甘心给人为奴的呢？小慧来这儿本是想求朱少卿把杏儿拨给她做丫鬟，她改主意了，一会儿见着朱少卿，她要把杏儿的卖身契要来，将杏儿送回她父母身边去。
小慧在朱少卿这儿蘑菇，不知家里早翻了天。锦儿与秀心一早进小慧屋，却发现不见人影，屋里屋外的找了个遍，直急得两人团团转。
锦儿说道“秀心，你在这儿等小姐，我出去找，可能去哪儿迷了路。”
“好，你找着找不着，都快些回来，省得我着急。”
“行！”锦儿急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