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小姐-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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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暑热一天天的消去,虞秋荻也要准备回去了,已经临近八月,八月十五是大节日,她肯定不能留在顾家过节。在顾家的这一个多月,与顾惜颜,年氏来往玩耍是一方面,另一方就是看京城八卦了。
何罗两家的婚事还是解除了,两家算是默默退亲,除了何老太太在外气愤的说了些罗家无耻之类的话外,为何退亲两家都没人去说。贵妇圈对此事的舆论多是指责罗家的,毕竟退亲的话是郑王妃先说的,就是后来何家主动退的,那也是罗家也有意。
然后何大姑娘以坐火箭的速度再次定亲,定亲对象是个外地过来赶考的秀才,姓吴,淮阴人士,家中也是书香门第,据说与何家很有渊源,两家十分交好之类。何大老爷看上吴大爷的人品,便把女儿许了过去。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京城众人都十分惊讶,虽然说何大姑娘退婚了,但订婚退婚只要姑娘家的名节没有问题,又是男方的错,对她的影响并不大,更何况才十六岁,还没有到超龄的时候。何大爷就是真着急给她定亲,马上就是秋闱了,也可以在秋闱成绩出来之后,挑个举子,何必这么早的就挑个秀才。
京城众人对这门亲事还没有惊讶完,紧接着何二姑娘也定亲了,定亲对象跟吴家差不多的条件,京外人士,书香门第,男方人不错,据说家家世还不如吴家。这回京城人士是真的惊讶了,要说何大姑娘是被退亲影响,那何二姑娘也这样订,那就未免显得太巧合了。
“何大老爷这么着急的嫁出去两个女儿,怎么看都像是……”虞秋荻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下去,很像是急着把女儿送出去,有种保住一个是一个的感觉。
年氏也觉得十分纳闷,道:“以何家的家世,就是等不到春闱,也可以等到秋闱结果出来,这么急匆匆的给女儿定亲,总觉得好像何家要发生什么事了,所以早点把女儿送走。”
顾惜颜没有接话,她心里有个猜测,但绝对不能说出来。她是太后的外孙女,入宫是很平常的事,有时候还会在宫里小住一段时间。但从今年年初开始,她就没进过宫,她主动给父母提过要进宫给太后请安,当时长平长公主就感叹的说过一句,现在宫里乱成一团,还是别去了。
因为当时正逢太后大寿,只以为忙碌万寿节的事,顾惜颜也就没有往心里去。后来何罗两家退婚,她当时也想过是不是何家要倒霉了,但并没有因此深想。直到现在何大老爷给两个女儿订这样的亲事,顾惜颜觉得事情是真的不对头了。
记得顾老爷曾经说过,当今皇上是仁厚之君,对属下人等都十分宽容。但他也有个特点,当臣子做错事时,他若是大骂,斥责的很厉害,那就表示那人没事。骂你表示你还有点用,是想骂醒你继续用。
相反的若是某大臣做了大错事,皇帝当时没有责怪,反而是封赏,那就表示不用多久这人就要倒大霉了。君臣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先打赏你表示我记得你以前的功劳,然后我再清算你的错处,基本上不是抄家就是灭族。
去年的时候,就她知道的皇帝已经骂了太子NN次。今年她虽然没有进宫,但像这样的关系,很多消息她是能知道的,只听父母谈话也能知道一些,皇帝好像没有骂过太子,至少没有像去年那样大骂过。
“顾姐姐怎么了?突然不说话了?”虞秋荻笑着说,她觉得顾惜颜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她不会问,顾惜颜也绝对不会说。
顾惜颜忙笑着道:“我只觉说这些有些无聊,难得今天太阳没那么大了,虞妹妹又要走,我们不如到花园里逛逛,下下棋,猜猜迷,岂不是比说这个有趣的多。”
年氏本来对这些就不太有兴趣,只是想着与何家姑娘认识,担心她的将来,不过她也只能是想想。现听顾惜颜如此说,便笑着道:“坐了好久也累了,我们去走走吧,大爷有事不回事,今晚上都去我屋里吃饭,也算给虞妹妹践行。”
虽然临近秋闱之期,虞秋荻还是给虞秋元写了信,她要走了,虞家肯定得派人来接,她实在不好意思麻烦顾家人去送她。信上写好的日期,虞秋荻也提前把东西打包好,先回虞家,然后再回庄子上去。
就是京城真有巨变,目前的虞家看起来没什么担心的,除了虞老太太的诰命之外,虞家上下都是自身,真是想不出会如何牵联到。她担心的只有齐家,现在只希望齐二老爷是过继之身,在京城根基不稳,并没有加入皇子之间的争斗。
虞秋荻回到虞家时,二姑娘虞秋芳此时正闹着气,梁家已经上门来提亲,这时候就是想瞒着虞二太太和虞秋芳也是瞒不住的。商户之家,又是远嫁,虞秋芳如何愿意,这些天是天天在家里闹,虞大太太也跟着指责虞秋元。
虞秋元实在是不想理她们,梁虞两家定亲之事全部是虞秋翎料理。马上就是秋闱之期,这一科他是肯定没指望了,就是有指望,今年也不是得功名的好时候。
虞秋翎就真忙了,一边是与梁家的定亲事宜,一边还要顶住虞大太太和虞秋芳。尤其是虞秋芳看到虞秋荻回来,直接枪口转向她,一直抱怨说为什么都是姓虞的,虞秋荻就能嫁进侯府,她却只能嫁个商户穷秀才。
虞秋芳还特意跑到虞秋翎屋外闹,就在虞家住一晚,虞秋荻是肯定跟着虞秋翎睡的。虞秋荻只当丫头把门关紧,只要虞秋芳不冲到屋子里来,她是懒得理会。
虞秋芳闹了一会,婆子通知了虞秋翎,虞秋翎过来把虞秋芳拉走的。虞秋荻这才觉得耳朵清静了,连忙提笔写信,写给远在青阳的齐老太太,其实在顾家的时候她都想写,又想在别人家到底不方便。
齐老太太在京城的亲友许多,但虞秋荻还是决定自己写封信,没写自己的看法,只是把京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齐老太太。
信写完交给丫头让小厮送出去,虞秋翎也骂完虞秋芳回来了,进门先给虞秋荻道歉,虞秋芳那样过来闹,虞秋荻能忍住没给她争执,这就是给大房脸面了。
“看姐姐说的,我哪里会生气。”虞秋荻笑着说,她不是完全不生气,但这是虞秋芳的错,又不关虞秋翎的事。虞秋翎现在多不容易,一个人顶着虞大太太和虞秋芳,没被气死都是好样的。
“唉……”虞秋翎长长叹口气,道:“我现在也是拿二姑娘没办法,我跟元哥儿说好了,等跟梁家的婚事订下来,我就回青云庵去。”
她再在这么住下去非得被气死不可,以前还好些,只是料理些家务事不能说多累。自从虞秋芳的婚事订下来,大太太天天对她不是哭就是闹,再加上一个虞秋芳,两个加一起的功能又翻一倍。虞大太太还好些,虞秋芳发起脾气来还责打下人,闹的更是不可开交。
虞秋荻不接这个话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笑着道:“大姐是能者多劳,自然比我们都辛苦些。”
虞秋翎听得苦笑,摇着头一脸无语的模样。
丫头把茶倒上来,虞秋翎却是突然挥手让丫头们出去,道:“三妹妹,有几句私房话,我也正想问问你。何家与罗家的婚事退的有些怪,何家两位姑娘定亲定的更奇怪,你在顾家这么久,听说什么了吗?”虽然说现在的虞家没什么担心的,但权力交替之时,万一真是大换血,总是让人很担心。
虞秋荻摇摇头,道:“我每日只与顾大奶奶,顾姐姐下棋玩乐,顾姐姐不提这些。”
要是顾惜颜提此事,她还没有那么担心,就因为她一句不提,这才反常。她们与何大姑娘都是认识的,现在何大姑娘退婚定亲,不说其他的,就以顾惜颜平常的个性,也肯定要议论一番,八卦几句。结果就那天说了几句后,她就一句话不说,就是偶尔年氏提起此事,她也马上把话题带开。
虞秋翎脸上有几分失望之色,道:“虽然说虞家现在这样,我们不用担心这些,但若真是有大波折,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虞秋荻只怕会很担心齐家,尤其是齐家现在外放,消息未必灵通。
“谁能知道呢。”虞秋荻跟着说着,连虞秋翎都感觉到了,只怕大事就在眼前了。
姐妹俩又说一会话,管事媳妇就过来回话,虞秋荻看虞秋翎忙碌起来,便道:“我去看看哥哥。”
“去吧。”虞秋翎说着,又道:“元哥儿只怕正在二房收拾东西,马上就要考试了,家里却是乱成一团,他自己也不怎么看书。”
虞秋元最近一直在京城,倒不是因为秋闱了他得看书,而是在收拾二房的房舍。二房目前是暂住在庄子上侍候老太太,但不能一直住着。尤其是二房分到的那处房舍已经十分旧了,按虞秋元和小陶氏想的,房子肯定要很多年,那不如趁着现在没有搬过去,先把房舍整理好了,比人住进去之后再折腾好的多。
房舍太旧,基本上全部推翻重建,虞秋元一直忙着找人画图纸,找工人,忙碌一个月,那边工程也终于开工,虞秋元也就更忙碌了,天天往工地上跑着,就是在家多半也在原本二房的住处。除了二太太的嫁妆还封在那里外,原本二房的一些东西,二房也都能带走的。不过因为都是家具之类的,都不值钱,也就不是很有无所谓。
虞秋荻带着丫头过去,虞秋元正带着小厮们打包收拾东西。过世的二老爷是两榜进士,传胪出身,房中其他东西不多,就书比较多。大房除了虞秋元没人看这些,虞秋元估计在大房时,他没时间看书,便想着全部收拾出来,到时候带走。
“你怎么过来了。”虞秋元看到虞秋荻过来,便停下手来,反正也收拾的差不多,接下来交给小厮就好。
“过来看看哥哥。”虞秋荻笑着说,又道:“二嫂子原来的房子应该有人打理,哥哥也忙碌这么久,不如我给哥哥泡壶好茶歇一歇。”
“好,难得三妹妹有心。”虞秋元笑着说。
小陶氏当日跟着虞老太太去庄子上时,并没有想过会直接分家,反正她的院落小,东西也少,留两个小丫头照看着也就足够了。后来两房分了家,搬到庄子上太麻烦,二房的新宅也没收拾好,小陶氏的嫁妆以及东西仍然放在这里,只等二房房舍收拾好了,跟着二太太的嫁妆一起拉回二房去。
两人进到屋里,虽然小丫头有点偷懒,但两人坐下来喝杯茶还是没问题的。丫头把茶水端上来,虞秋元就挥手让她们退下,只是看向虞秋荻道:“三妹妹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虞秋荻低头笑着道:“京城中何家与罗家婚约之事,哥哥也听说了,我想问什么,难道哥哥还猜不出来。”
“三妹妹果然聪慧。”虞秋元赞道,虞秋荻只见过贺子章一面,就猜出了这么多,别说一个闺阁姑娘,就是平常男子也未必能够。就像贺子章说的,有些人天生对政治敏感,虽然在女子身上很少见,但郑王妃就是一例。笑着又道:“三妹妹既然问我了,那我也想反问三妹妹,你是怎么想的?”
“我?”虞秋荻显得有点惊讶,随即笑了起来,道:“我一个闺阁女子,该专心于针织女红,连读书识字都是不应该的,我能想什么。”她就是再能想,连闺阁都走不出去,她想再多也没有用。
虞秋元听得一叹,神情有几分惋惜,又问道:“现在京中局势妹妹觉得我该如何?”
“本来是我问哥哥的,哥哥却是反问我了。”虞秋荻笑着了起来,随即道:“哥哥既无功名也没有捐官,只是自身而己,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