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之夏-第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没有看她——
似乎他的视线中根本就没有她——
她也没有看他——
只是眼角的余光里隐约看到他手腕上的绿蕾丝——
欧辰冷漠的背影消失在各界名流的簇拥中,尹夏沫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两人原本就不相识,仿佛两人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尹夏沫的眼睛沉黯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她竟然没有答应他的条件,明知答应了就可以得到那颗小澄需要的肾,她竟没有答应,而是暗中希望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再找到一颗合适的肾。
而她自从知道小澄的病情,就一直想方设法联系的那人,却始终无法联系上,最终只得怀抱最后一丝希望来到这个party。
如果那人并不合适。
如果欧辰又取消了几天前的提议,像最初那样无论任何条件都不肯再捐肾给小澄。
该怎么办才好……
尹夏沫心中忧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在party中,她唇色苍白,怔怔出神。直到身边的潘楠和姚淑儿发生惊诧的低呼,她才渐渐醒转过来,抬头看去,只见竟是安卉妮手里拿着一碟小糕点,款步向她走来。
满场宾客基本上都知道安卉妮和尹夏沫过往的恩怨,见两人又碰到一起,不晓得又会发生什么事情,纷纷注目。
“好久不见。”
安卉妮笑盈盈地站在尹夏沫面前,她瘦了很多,脸上几乎都没有什么肉了,两只眼睛显得出奇的大,乌黑乌黑,很有点象灵异片里的女主角。
“你来干什么?”
潘楠不耐烦地说,因为以前安卉妮无中生有闹出的那些风波,她对安卉妮嫌恶之极。
“好久不见。”
尹夏沫淡淡回应,暗中多了份警惕。
“咦,怎么没有看到洛熙呢?”安卉妮惊奇地四处张望,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潘楠的话,“他不是你的恋人,正在和你交往吗?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呢?”
尹夏沫沉默。
心知安卉妮本就不是来听她说话,而是来自说自话的。
“听说你和洛熙分手了呢,”安卉妮微微提高声音,声音虽不算喧哗,但是声线清晰得足以使周围所有的客人都听到,“怎么那么巧啊,刚刚在新闻发布会上演出了那么浪漫的一幕,竟然如此闪电般地就分手了!”
“难道——”
安卉妮眼神一闪,嘲弄地说:
“——那真的只不过是一出戏而已吗?你好有手段啊,居然能够请求洛熙陪你演戏,用完全没有的交往证明你所谓的‘清白’,掩盖你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听到的宾客们无不哗然!
安卉妮的这番话对于fans们可能还有所作用,然而今晚的客人大多数都是圈内人士,对安卉妮素来的品性皆有了解,并且圈内也早由她的“闺中密友”们传开了事情的真相。
虽然安卉妮在事业上遭受了严重的打击,可是,她此刻这番话让众明星对她的最后一丝同情都消失了。
“今晚,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尹夏沫淡定地望着安卉妮。
“我……”安卉妮顿了顿,笑着说,“……我的目的,不需要你关心,只要你能解释我刚才的问题就好。”
“好的。需要我借用舞台上的麦克风来解释吗?反正party的答谢致词还没有开始。”尹夏沫问她。
“……”安卉妮一惊。
“我曾经以为,至少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没有想到竟然愚蠢至此。”尹夏沫淡淡地说,“你在我身上花了过多的心思,每一次你的所谓报复,都帮助我走上更高一层的台阶。如今你自食恶果,却毫无改进。今晚你来这里,是想要重新回到演艺圈的主流社会,希望制片人和投资商能够重新给你一些机会,对吗?可是,你一旦看到我,就因为恨意而把这些全忘掉了。”
“你……”安卉妮又气又恨。
潘楠欣赏地望着尹夏沫,姚淑儿却是若有所思。
“如果你聪明些,最希望的应该是让世人渐渐遗忘掉那些风波,出演一些哪怕是戏份少的角色,重新证明你的实力,重新回到荧幕上来。而不是陷在恨意里无法自拔,硬要再次挑起是非,使人们永远无法忘记你的过往。”尹夏沫继续说。
“哈,你说这些,无非是担心我此刻就让你难堪!”安卉妮恨声说。
“要试试吗?”
“什么?”
“觉得你自己会赢的话,那你就试一试吧。”尹夏沫淡然自若,“或许你以为,每次输给我都是因为你运气差,而不是因为你笨。那你可以再试一次,只要你不怕从此彻底失去的翻身机会。”
“……”
安卉妮心中恼怒,偏偏又真的畏惧了起来,脸一阵红一阵白。
尹夏沫凝视她,低叹说:
“走吧。不要再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今晚有那么多的制片人和投资商,不要错过了机会。”
安卉妮僵在当场。
她的脸色渐渐苍白,犹豫片刻,终于挺直脖颈,如一抹幽魂般慢慢起步离开。
潘楠松了口气,虽然并不怕安卉妮,可是能够使得一场风波化解掉终归是好的。
姚淑儿也放下心来喝酒。
众明星见那边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来,纷纷又开始谈笑寒暄,场面宁静如常。
“啊——!”
谁料,安卉妮在经过尹夏沫身前的时候竟然脚下踉跄,手中的那碟小糕点不偏不倚洒在尹夏沫的白色晚礼服上,小糕点“扑碌碌”地从裙上掉下去,糕点上面那些红色橙色的果冻奶油和黄色的蛋糕屑顿时将晚礼服染得狼狈不堪!
天哪!!
大厅顿时惊呼声四起!
这么明显的故意,在明星名流云集的party上居然会出现这么恶劣的一幕!组织者怎么会允许安卉妮这种人进来!
“你太过分了!”
潘楠瞪向安卉妮。
“我……”
安卉妮面色惨白地看着尹夏沫的晚礼服,声音颤抖地想要解释,可是周围的宾客们都用异样的目光望着她,她刹时间如同坠入噩梦中,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哎呀,怎么办?”
姚淑儿急忙拿出纸巾帮夏沫擦拭,可是污渍全都是油性的东西,哪里擦得干净。穿这样脏的晚礼服在party里太奇怪了,可是又没有衣服可换。
尹夏沫也努力用纸巾擦。
若是平时,她早些离场也就算了,但今晚她想要找的人还没有出现,就这么离开的话实在心有不甘。虽然左右为难,但她还是抬头看了一眼安卉妮,见安卉妮神色惨淡,不由得低叹一声,说:
“她不是故意的……”
话还没说完——
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腕——
带着她走向旋转楼梯的方向——
那力量很大——
却丝毫没有弄痛她!
尹夏沫惊怔,忽然看到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上缠系着一条略显旧色的绿蕾丝。她抬头,果然是欧辰,他的下颌绷得紧紧的,神情中有种淡漠和疏离。
“怎么?”
尹夏沫蹙眉,试图从欧辰的掌握中挣脱。
“跟我去换一件衣服。”
欧辰没有看她,面无表情地说。尹夏沫怔怔地望着他,不再挣扎,心中五味杂陈。
在满厅宾客的注视下。
欧辰紧紧握着尹夏沫的手。
穿过人群。
走上旋转楼梯。
在旋转楼梯的转折处,尹夏沫回头望去,只见大厅里安卉妮面色惨白地正在被保安们“劝”出场,她皱眉,对欧辰解释说:
“这次安卉妮不是故意的。”
安卉妮身上那条金色的丝绸晚礼服虽然十分美丽,但是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绊住了她自己的脚。
欧辰冷哼一声。
声音里充满冷酷的意味,却没有回应。
安卉妮已经从大厅里消失了。
估计明天的报纸上又会出现安卉妮的负面新闻吧。尹夏沫心中暗叹,也许在安卉妮又来挑衅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有这样的结局。曾经做过那些事情,如今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没有人会相信了。
她正想着。
欧辰站定了脚步。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管家鞠躬,欧辰将尹夏沫交给她,嘱咐了一声,女管家便对尹夏沫做出“请”的手势。
华丽明亮的大厅。
Party仍在继续。
宾客们一个个手拿酒杯,神态优雅,低声细语,轻声谈笑。不太熟悉的客人们之间客套地说着天气和服饰,彼此熟捻的客人们几乎全都在兴味盎然地谈论方才发生的插曲。
安卉妮竟然当众撒泼……
尹夏沫和欧辰果然认识……
听说尹夏沫和洛熙已经分手了……
刚才安卉妮去到制片人那里,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安卉妮恐怕永远无法翻身了……
尹夏沫和欧辰究竟是什么关系……
……
因为潘楠和姚淑儿与尹夏沫在同一间公司,而且都与尹夏沫素来交情颇深,她们身边渐渐围上了一些或熟或不熟的明星,刺探着打听八卦。
潘楠觉得不耐烦,稍微客套几句便闪人躲进了角落里。
姚淑儿与众明星相谈甚欢,她吃惊地微睁眼睛,模样纯真娇俏,不时轻呼说——
“真的吗?”
“有这样的事情吗?”
“少爷本来就是我们的老板啊,他当然会认识夏沫……”
“那改天一定要问问夏沫了……”
“好可惜啊,我也不知道……”
说了许多,姚淑儿却仿佛什么都没说。众明星起初有些不快,后来也无所谓了,反正八卦只是八卦,不过是消遣时候的谈料,而且谈着谈着也慢慢跑题了。
直到洛熙和沈蔷同时入场的那一刻——
满场宾客的注意力再次聚焦起来!
两人从大厅入口缓步走来。
洛熙穿一件意大利手工裁剪的黑色礼服,白色衬衣,领口处松松塞了一条银色丝巾,随意又雅致。他身材修长,眸若星光,一抹似笑非笑的温柔,混合着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纯洁和性感,整个人仿佛被迷离的雾气包围着,竟已不能用俊美来形容,似乎只有“美丽”才足以担当。
沈蔷挽着他的手臂。
从容貌上看,洛熙的绝色美丽衬得她有些黯然失色。不过她气质清傲,脖颈修长,薄施脂粉,一袭黑色天鹅绒长裙,一条流光异彩的长钻石项链,有种王后般的贵气。
两人站在一起。
看起来也蛮是相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空气仿佛凝滞。
呼吸声都没有了。
只有乐队的演奏委婉轻扬。
这不是洛熙和沈蔷第一次挽手出现在公众场合,却是在两人的绯闻曝光和被证实后第一次以男女伴的姿态出现在这种场合。沈蔷素来暗恋洛熙,几乎是圈内公开的秘密,但是多年来洛熙始终没有任何表示,而后又宣布他和新人尹夏沫在交往。
正在大家以为沈蔷的恋情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已成定局时,偏偏峰回路转,洛熙和尹夏沫分手,虽然和沈蔷正式交往的消息还没有确认,但是在这样的场合挽手出现已经是某种暗示了。
演艺圈的天王天后啊……
应该又是一段浪漫的童话故事吧……
大厅里所有的宾客都赞叹地望着缓步走来的洛熙和沈蔷,相熟不相熟的明星和名流们正准备同两人打招呼时——
乐队的演奏忽然又停止了!
满场宾客怔住。
不约而同地抬头向旋转楼梯望去。
果然——
是欧辰少爷再次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而且——
众人霎时呆住——
乐队指挥高高扬起指挥棒。
一首欢快热烈的新曲响彻大厅!
华丽的旋转楼梯上。
欧辰的手臂被一个少女挽住。
那少女一袭纯白色的露肩长裙,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裙子的衣料白得仿佛透明,微微反光,就像天使的翅膀,却一点也不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