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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天人-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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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云索性放出更多的真气,不再强硬地想要探查,只是依附着石碑上的真气移动。



过了几分钟,季行云就发现这个行为可以说是愚蠢到了极点。石碑高比参天,季行云的真气随之上升得越高,要消耗的真气就越多,不但要放出真气随行,还要放出真气补充磨耗的部分,几分钟过去,季行云就发现自己在瞬间能放出的真气就快不够支付。



要不要再撑一下?季行云实在很想知道石碑上的真气是如何运作,可是看情形这恐怕也不是一时之间能够探知。犹豫之间却有人替他作了决定,白任所设警戒铃轻声作响!



季行云马上惊觉,放开手掌,迅速攀上旁边的一座石碑(还好王思学不在身边),向警示的方向望去。



远处一群士兵正一步一步接近,动作不快,却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处死角。



这还得了!季行云轻轻跃下,往营地跑去,背起行李又马上离开,动作轻巧快速赶着要和白任、王思学会合。



俗云:福无双至,福不单行,见到白任和王思学印证了这句话。白任正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王思学则是慌在一旁不知所措。



王思学见到季行云有如见到救星,想要大声呼唤,季行云急忙捂住他的大嘴,在他耳际小声说道:“别出声!驻军正往这边巡察!”



“呜呜呜!(什么?)”



“好,你先镇定,我才放手。”季行云又说。



王思学点点头,季行云放手。



“怎么办,被抓到了就完了!私闯这里可是会被放逐,永久不得再踏入法天境内!”王思学努力地压低声音,神情显得更为焦急。



“你先别动!”季行云郑重地告诉王思学。然后伸手运气握住白任手腕,想要一探究竟,却引起白任身内真气的强烈反弹,把季行云的手指震开!眉头深皱,怎么正巧遇到白任体内的两股真气正在强烈对抗!而且原属白任的气息还处劣势,白任这样可不适合移动,要怎么躲呢?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季行云先运起伏逆清心诀,让焦躁的心先平稳下来。观望四周,然后决定。“我们到石碑上避一避。”



“这怎么可以!”王思学瞠目急道。



“放心吧,这些石碑都存在几千年了,不会这样就损坏了。”季行云又道:“来,我带你躲上去。”



“不行,呜……”王思学抵死不从,还好季行云眼明手快又捂住他的嘴,才没让他差点叫出来。



缩在一旁的白任铁青着脸,痛苦地说:“先……弄……晕……他……”



对呀!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季行云在他颈后一施力,王思学昏了过去。



季行云马上挑了一座石碑攀了上去,把行李和王思学放好,跳了下来,在石碑下绕了两圈确定不会露出马脚后,又扶起白任找了另一座石碑登上碑顶。



“唔……”白任痛苦地呻吟着!



季行云暗惊:光是躲在上面恐怕不行,白任的声音恐怕难逃军兵的耳目。可是如果施用绝气壁,遇到对真气敏感的预备团员,还不是难逃此劫。



心一横,一拳就往白任后脑砸去。



不过也不知算不算幸运,白任失去意识之后,他原有的内息也跟着平稳下来,外来的真气在白任原有的真气随着他的神识活动缓和之下,不再积极与之对抗渐趋安定,白任算是暂时逃过一劫,躲过搜寻士兵的注意。



王思学醒来,睁开双眼又被直射的日光扎的闭上双眼。



整理一下思绪,王思学气极了!白任那个家伙又把自己弄昏……一点也不尊重雇主!要是这些石碑有任何损伤,绝对不放过季行云和白任!可一见到白任的可怜样和季行云烦恼的样子,王思学觉得这个时候还能破口大骂,恐怕只有心肝全黑的人才做得出来。白任瘫在地上有气无力,无法想象这是曾在肩上扛着一头比自己大上三倍的山猪的人。他手脚末端严重的红白交错,不是鲜血不足就是血液滞留,难以想象是得了哪种怪病才变成这种样子。发现王思学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白任的惨状,季行云带着歉意说:“很抱歉,恐怕暂时不能帮你了……白牙现在急需帮助,你可以在四周找你要的文献,不过别走远……那些军人不知何时还会再出现,最好待在能够交谈的距离内。”



“呃……这个,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



季行云苦笑道:“谢谢,不过现在能帮白牙的人恐怕只有他自己。我也只是顾守着,准备等他神志清醒,再作下一步的处理。最多也不过帮他顺顺手脚,让血液不会因为气息的混乱而流动受阻。”



“是吗?那我到一旁去好了。”王思学叹了口气,原本不是很顺利吗?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拿了印布、石墨、梯子和书镇,打算完成早上未进行的拓印。



“小书虫,请问一……啊!小心!”站在梯子上的王思学,听到季行云的声音就转身望去,哪知他站在梯子上,平衡感又不好,梯子一倾,连人带梯倒了下来。季行云奋力抢救,王思学安然无恙,季行云却硬生生受了折迭梯奋力的一击。“你没事吧?”



王思学惊魂未定,从季行云怀中站起,回答:“我没事、没事,哇!你流血了!”



“小伤、小伤。”鲜红的血从头顶流到脸上,季行云随意一抹,然后对着王思学说:“我想请问你一下,白牙在深林时是遇到了什么事?”



“请、请你……先把脸弄干净,都是血!好可怕!”



怎么会有这种人?季行云无法了解不过是一点鲜血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为了和王思学好好交谈,还是耐住性子好好地止住血,把血迹清除。



王思学回忆道:“本来在魔物森林(深林的别称)中的遗迹探勘一直很顺利,却出现一个混蛋想要抢夺我们找到的古物……这段跳过好了,这是我自家的丑事……就不要提了。反正来自深林的怪物和叛徒的交相迫害之下,白牙带着我躲到一间意外发现的密室之内……”



回想到在深林中的惨事,王思学还心有余悸,抖了抖身子后才又鼓起勇气说道:“那是一间很阴暗、很潮湿的房间,而且……而且还留着一具腐而不化的古老尸体。白牙在仔细查看之后,就对那具尸体激动地又跪又拜,然后才从尸身上拿了一本小手札和两个圆圆好像还会发光的东西后,尸体就像泄了气的球瘫倒在地,又发出很浓的腐臭……”说到这里王思学露出很恶心的表情。就王思学的立场,在深林发生的事除了唯一带出的古物是收获外,其余的都趋近于恶梦,现在却要再度回忆,内心实在不好过。



王思学用力地摇摇头像是要把残留在脑海中可怕的影像赶走,过了会才又道:“后来那两颗会发光的圆球我也没再看过,不过白任倒像吃了大补丸变得勇猛十足……不过也真奇怪,那时的威力倒也没持续很久,不过也够带我逃出遗迹了。”



“谢谢你,我再去看看白牙的状况。”季行云失神地说一声,转身就走。心中想着那两颗光圆:“那就是关键了……可是会是什么东西?”脑中庞大的资料库完全没有资料。



季行云呆呆地回到白任身旁。清晨还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一下变成这样?虽然内息暂时处于稳定状态,可是白任原有的内息却不停地被磨耗着,而外来的力量又不再受白任的控制,那股真气几乎侵占了八成的筋脉,让白任一直无法真正醒来。不过这种情况昏迷着也是一种幸运,人要是醒着,发现四肢虽有知觉却又不受控制,能不激动才奇怪,一激动又会带动自身的真气开始抗战,敌强彼弱一旦再起冲突,结果可想而知。



苦思无解,季行云决定还是先弄清楚白任体内的情况。



季行云缓缓地将真气送入白任体内。本来要探查白任体内真气对季行云而言是件困难的工作,但是白任体内的筋脉正处于“无政府”状态,这件工作倒是变得简单多了——只要不要惹到那股不受控制的外来真气就行了。



白任体内的情形可真是糟透了。那股外来的真气不但接管了大半的气脉,还不停地进行筋脉的再造,让季行云奇怪的是,这些要消耗大笔大笔真气的工程,怎么不会耗尽这股真气?在白任体内绕了一圈,最后来到真气的源头——丹田,季行云劲力一催,真气在瞬间被消灭。季行云发现一些很特别的事情。



太奇怪了!白任丹田内竟然还有一个类似丹田的东西,就是那个东西不停地制造真气,同时不停消灭白任原有的内息,造成原有的真气严重不足。季行云不禁呆然,那是什么?怎么会以比白任补充真气还要快的速度不停释放出真气,这完全超过季行云的武学概念。问题的根源找出来了,可是对解决病状好像也没多大的帮助……季行云继续用脑、苦恼、烦恼,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太阳渐往西落,季行云突然发觉微弱的阳光被影子挡住。季行云抬头,王思学背对夕阳,长长的影子正好落在季行云身上。“你哪时候来的?”



“我?我在这里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咕噜……”王思学肚子作响,季行云这才想到干粮都放在石碑之上,那王思学不就连午餐都没吃,“抱歉……我去拿点吃的。”



王思学看看白任叹道:“就算四肢残废,也比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好。这样再昏下去,恐怕真的会变成植物人。”



季行云由石碑上跳下来,把一个新的羊皮水袋和一包干粮交给王思学,也叹道:“是啊……现在得不计代价把他弄醒……”



“不过,白任到底生了什么病?”



“也不是病,只是有两种真气在他体内僵持不下。”



“没办法除去其中一个吗?”



“哪有这么简单,白任自身的真气越来越弱,不被消灭就不错了,哪有能力除去外来的力量。”



“是吗?那怎么不除去原有的真气?”



“除去原有真气,别开玩笑了,哪有这种事……”季行云突然像是停格的影视画面,一动也不动。“……不行,这太乱来了……可是……唔……”季行云喃喃地自言自语。



“小云……你、你没事吧?”



“……不管了,好,就依你说的来做!”



“什么?依我说的?我说了什么?”



季行云不管六神无主、陷入恐慌的王思学,冲到白任身旁,再度将真气导入。这一次他不但不避开那股外来的真气,还主动前往挑拨,就如季行云预料,那股真气果然放下侵占、改造筋脉的动作,转而攻向自己的内息。季行云不停引导着那股真气,一路不停招引所有散布在体内的真气,最后不顾一切冲入丹田!动作结束。



季行云紧张地看着白任,喃喃地说道:“再来就只有等了。”



太阳西沈、明月升起又落下,晨光再度映照大地。



无视日月星辰的变化,季行云坐在白任身旁,保持着最高警觉,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变化,进行紧急治疗。



白任只是躺在原地,除了体温高了点、丹田部位还不停放出热量化,他呼吸平稳,沉沉地睡着,脸上的表情安详喜悦,仿佛正作着美梦。



王思学在阳光的拂扫之下醒来。看到季行云脸上流着豆大的汗珠,双眼炯炯有神,眼眶却是漆黑深陷,身旁放着一个水盆,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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