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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Ⅱ-第50章

小说: 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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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盖伏纳的葬礼。



弗内兹在接受治疗,要换过眼上的绷带才能离开。



“眼睛怎么样?”暮先生问。



“毁了,”弗内兹愉快地说,好像没多大事似的,“我现在跟蝙蝠一样瞎了。”



“我以为。因为你在接受治疗……”



“治疗只是为了防止感染。扩散到脑子里。”弗内兹解释说。



“你看上去不大难过。”我盯着他右眼上那一大块纱布,想像着失明是多么痛苦。



弗内兹耸耸肩。“我希望能保住它,可这也不是世界末日,我还能听、能闻、能摸。要有一阵子才能习惯,但我失去第一只眼睛后学会了适应,我想没了这一只也能过。”



“你要离开圣堡吗?”暮先生敏锐地问。



“不,”弗内兹说,“换了别的时候,我会到外面去摸索闯荡,直到尊严地死去,这是瞎吸血鬼的归宿。可是吸血魔王的出现改变了一切。帕里斯要我留下。我还能派点用场,哪怕只是在仓库或伙房里帮帮忙。现在每个吸血鬼都有用。我留下来可以让年轻力壮的吸血鬼集中精力去反击吸血魔。”



“我也要留下,”塞巴宣布道,“我的退休被推迟了。外面的世界和历险只能以后再说了。年老体弱的现在必须无私地效力,没工夫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部族的利益之上。”



这话让我心头一震,科达以前也表达过类似的想法。他认为不应该嫌弃残疾或年老的吸血鬼。可怕的讽刺,他的背叛和死亡却促使其他吸血鬼采纳了他的思想。



“这么说不会有空缺啰?”暮先生问——他被指定在塞巴退休后接任军需官一职。



“是啊,”塞巴说,“但我相信王子们会给你找到一些事做的。”他微笑了一下,“也许扫地板?”



“也许。”暮先生也露出一丝短暂的笑容,“米卡已经问过我能否留下,可能重新履行我的将军职务。但我说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等我有时间仔细考虑之后再决定吧。”



“达伦呢?”弗内兹问,“王子们宣布他的命运了吗?”



“没有,”暮先生说,“米卡答应葬礼之后马上重新讨论。我相信他会被赦免。”



“我也希望这样,”弗内兹说,但口气不那么确定,“你知道以前从没撤销过死刑?为了饶达伦一命,王子们必须修改法律。”



“那就让他们修改吧!”暮先生咆哮道,生气地往前跨了一步。



“冷静点,拉登,”塞巴从中劝解说,“弗内兹没有恶意。说到底,这个案子不同寻常,需要反复考虑才能做出最后决定。”



“没什么‘说到底’,”暮先生坚持说,“我答应过埃娜我不会让达伦被处死。她说他挣得了活下去的权利,谁要反对她的遗愿,先得过我这一关。我们已经忍受了太多的死亡,我不能再容忍了。”



“希望不会再有。”塞巴叹道,“我相信王子们会有同情心的。他们也许不愿改变法律,但对这个案子我想他们会破例的。”



“最好这样。”暮先生说,他还想说什么,但这时埃娜的担架被抬进了火葬厅。暮先生挺直了身体,渴望的目光追随着她。我用胳膊挽住他。塞巴也是。



“勇敢些,拉登,”塞巴说,“她不会喜欢悲悲切切的。”



“我会表现得体的。”暮先生自信地说。然后他又低声说:“可我想她,我的整个心灵和灵魂都在想她。”



埃娜的遗体被放好后,门开了,我们进去告别,暮先生走在前面,塞巴、弗内兹、哈克特和我跟着。暮先生真的像他保证的那样镇定,就连点火的时候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直到后来一个人待在自己房间里时,他才放声大哭,悲声在吸血鬼圣堡的走廊和通道中回响,一直传入寒冷、寂寥的晨曦中。



第二十二章



从火化到我的审判之间漫长的等待非常难熬。虽然暮先生一直说我入会测试失败和逃跑的事会得到宽恕,但我没有把握。写日记使我暂时忘却了审讯,可是当我补记完,检查过没有漏掉什么内容之后,我就无事可干了。



最后,两个卫兵来传话说王子们要见我。我请求等几分钟,镇定一下。



他们站在门外,我转向哈克特。“拿着,”我递给他一个书包(它曾经属于我的一个朋友——萨姆·格雷斯特),里面有我的日记和一些私物。“如果他们处决了我,希望你保存它。”



哈克特庄严地点点头,跟着我走出房间。卫兵把我带往王子厅。暮先生也跟在后面,另一个卫兵给他报了信。



我们在王子厅门外停下了。我五脏六腑恐惧地翻腾着,浑身发抖。



“勇敢点,”暮先生小声说,“王子们会公平处理的。如果他们不公平,我会出来帮你。”



“我也会的,”哈克特说,“我不会让他们……对你做……任何疯狂的事情。”



“谢谢,”我微笑道,“但我不希望你们卷进去。事情已经够糟了,没有必要三人一起进死亡厅!”



门开了,我们走了进去。



里面的吸血鬼表情严肃,他们的目光丝毫没有减轻我的不安。在一片肃静中,我们走向审判台,王子们抱着手臂坐在那里,脸色严峻。



过了一会儿,帕里斯·斯基尔说话了。“这是个奇怪的时代,”他叹息道,“数千年来,我们吸血鬼都恪守着古老的传统,好笑地看着人类变化发展,世风日下。这个星球上的人类已经失去了方向和目标,而我们的信仰却从未动摇——直到最近。



“时代变化的迹象是一个吸血鬼居然动手杀害了他的兄弟。无论其动机如何。背叛对于人类来说并不新鲜,但我们却是第一次尝到,它留下的味道是酸涩的。对出现过叛徒的事只当没发生过,那很简单。(奇*书*网。整*理*提*供)但我们便忽视了问题的根源,为更多的背叛敞开了大门。事实上,变化的世界终于对我们产生了影响,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我们也必须变化。



“虽然我们不准备彻底放弃自己的传统,但我们必须面向未来,适当变通。我们一直生活在一个绝对的世界里,但现在不同了。我们必须用开放的眼睛、耳朵和心灵去接受新的思想和生活方式。



“所以我们今晚才会聚集在这里。若按常规是不可能重新开会来决定达伦·山的命运的。他没有通过入会测试——应当判处死刑。然后他又逃避处罚,对这一罪名只有一种惩罚方式——死刑。要在过去,他会被尖桩钉死,没人为他求情。



“但是时代变了,达伦帮助我们睁眼看到了变化的需要。他为部族的利益忍受了巨大的痛苦,牺牲了他的自由。他勇敢战斗证明了他的价值。在从前,对他的奖赏会是高贵的死亡。但现在有人提出辩护,认为他有权活下去。”



帕里斯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血。



厅里气氛异常紧张。我看不到身后吸血鬼的表情,但能感到他们的目光钻入了我的脊背。



“我们就你的案子辩论了很长时间。”帕里斯继续说道,“我想在人类世界中,这很容易做出决定,公开赦免你。但我们对公正的看法不同。开释你意味着改变我们的法律基础。



“有人说法律该调整了。他们为你提出了有力的理由,说法律制定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让人打破的。这一点我不同意,但开始理解了。还有人希望暂时取消关于入会测试的法律,那样你就能得到开释,然后再恢复法律。少数人要求永久而彻底地修改法律。他们觉得法律不公平,而且很愚蠢——鉴于吸血魔王的威胁,因为它们可能会妨碍我们发展新成员,削弱我们的力量。”



帕里斯犹豫着,手抚银色的长髯。“经过长时间的激烈辩论,我们决定不要修改法律。或许以后可能不得不修改,但——”



“活见鬼!”暮先生大叫一声,我还没看清楚,他已跳上台来,举着拳头站在我的面前。



紧接着哈克特也跳了上来。他们俩虎视眈眈地瞪着王子们。



“我受不了了!”暮先生嚷道,“达伦为你们冒了生命危险,你们现在却要判他死刑?不行!我不能容忍这种残酷的忘恩负义。谁要想动我的助手,先冲我来。我对天发誓,我会跟他们拼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我……也是。”哈克特从嘴边扯开口罩吼道。他那灰色的伤疤脸比平时更加可怕。



“我希望看到你有更多的自制力,拉登,”帕里斯咂嘴道,一点也没被触怒,“这很不像你。”



“非常时候需要非常手段,”暮先生反驳道,“有时候要讲传统,有时候要讲常识。我不会让你——”



“拉登。”塞巴在下面喊道。



听到老师的声音,暮先生身体半转过去。



“你应该听帕里斯说完。”塞巴建议。



“你支持他们?”暮先生吼道。



“实际上,我是主张变化的。但当提议被否决时,我接受了,就像任何忠诚的吸血鬼那样。”



“去他的忠诚!”暮先生咆哮道,“如果这就是忠诚的代价,也许科达是对的。也许还不如把这地方交给吸血魔!”



“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塞巴微笑道,“下来坐下,让帕里斯说完。你在出洋相。”



“可是——”暮先生想争辩。



“拉登!”塞巴不耐烦地喝道,“下来!”



暮先生垂下头。“好吧,”他叹了口气,“我服从你的意愿,听帕里斯说完。但我不会离开达伦身边,谁要想把我从这台上拉走,我会让他后悔的。”



“没关系,塞巴,”军需官张开嘴正要理论,帕里斯发话了,“拉登和小人可以站在那儿。”



这件事解决后,帕里斯继续讲了下去。“我刚刚说到,我们决定不修改法律。以后可能不得不修改,但我们不希望操之过急。变化应当慢慢来,我们要避免恐慌和混乱。



“同意了要坚持我们的法律,我们就开始寻找达伦可以利用的漏洞。这个厅里没有人希望他死。连那些最反对改变法律的人也绞尽脑汁,希望能找到一项例外条款。



“我们想到能否让达伦再次‘脱逃’,放松警卫,让他在我们的默许下逃走。但这样很不光彩。达伦会觉得羞耻,你拉登会觉得羞耻,我们同意这个方案的人也会觉得羞耻。



“我们否决了它。”



暮先生腾地火了,然后咬牙低声对王子们说:“埃娜临终时让我保证,不让达伦被处死。我求你们——不要逼我在对你们的忠诚和对她的誓言之间做出选择。”



“不需要选择,”帕里斯说,“没有利害冲突。你闭上嘴让我说完就会明白。”他脸上带着微笑。



然后他提高嗓门,继续对大家讲。“参加辩论的都知道,是阿罗第一个提出了解决难题的良策。”



“我也不知是怎么想到的,”阿罗做了个鬼脸,摸着光头咕哝道,“我从来不是思想家。一般说来,我是先干再想——或根本不想!可是这个想法像一条鱼,在我的脑海深处游来游去,最后浮了上来。”



“办法非常简单。”帕里斯说,“我们不用修改法律来适应达伦的需要,而只要使他超越法律。”



“我不明白。”暮先生皱起眉头。



“你想,拉登,”帕里斯启发道,“我们中谁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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