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女王-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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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阳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被发配南郊仓库的这段时间里,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每夜都睡在顾阳的卧室里,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依然感觉到顾阳就躺在她身边,她才依然感觉到顾阳正温柔地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每夜她都会在客厅的露台上呆坐很久很久,她感觉顾阳就坐在她身边,同她一起欣赏滨海市璀璨的夜景,她感觉她和顾阳正坐在露台的躺椅上,指着天上的繁星,诉说着未来的心愿。
每夜躺在顾阳的床上,每夜将他的照片贴在胸口,每夜都要听一遍被她录在手里的他的声音,只有这样她才能稍稍安心地进入睡眠。
可是她一进入睡眠,顾阳紧跟着就进入了她的梦境里,每夜她都在做一些可怕的梦,她梦见顾阳将她推倒在地,决绝地转身离去;她梦见顾阳正在跟别的女孩幽会,无意中被她撞见;她梦见顾阳冲她大吼“我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总是从这些可怕的梦境里惊醒,总是在后半夜再也无法入眠,那种孤单与寂寞像无数的虫子爬满了她的全身,用利齿啃噬着她的心,啃噬着她的骨肉。
但她很清楚,要让顾阳离开自己,选择能为他生一大堆孩子的更好的伴侣,她就必须要做到绝情。她要让顾阳觉得痛苦,顾阳才会离开她,而要让顾阳觉得痛苦,她自己首先必须要承受住百倍以上的痛苦!
每次听到手机曾经录的顾阳的声音,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录那首歌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是在顾阳的老家,顾阳带她去爬山。在山上顾阳唱了一首他们老家的当地民歌,林曦儿悄悄录下了。
也许顾阳唱得不够好,也许他还有跑掉的音符存在,可是对她而言,那是比张学友唱的还好听的歌曲。而现在那已经成为她和顾阳亲密对话唯一的道具了。
她已经发现自己有点神经质表现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一直压抑下去,会不会彻底疯掉。
真的!她不知道!
她无缘无故地独自坐在房间里的任何角落里哭泣,因为想到了顾阳,想到了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这寓所的每个角落里都有他们曾经发生过故事,都有顾阳的影子。
每夜反复听着顾阳唱那首歌,听到昏昏欲睡时,她会跟“顾阳”对话。
“唱得真棒!宝贝!”她说。
“一般一般,世界第二。嘿嘿。”他说。
“累了么?老公。”她说。
“恩。有点累了。”他说。
“那我们睡觉吧。”她说。
“好呀。”他说。
“你抱着我睡,不许松开我知道么?”她说。
“恩。不松开。”他说。
“晚安。我的宝贝。”她说。
“晚安。老婆。”他说。
是的!每夜她都要跟“顾阳”对话,她同时扮演了两个角色,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顾阳,有一天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医学名词,那就是“精神分裂”!
林曦儿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精神病人,她不知道,这种痛苦还会持续多久,她也不知道。如果一直这样压抑下去,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精神分裂?
她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顾阳的痛苦,她能感同身受,可是自己的痛苦,有谁知呢?
她一开始就知道顾阳不是那个出卖公司的叛徒,当肖德龙在电话里诬陷那情报是顾阳提供给他的。当时她就大笑起来。
是的!她知道顾阳永远都不会背叛她!在这世上,除了家人,她唯一信任的人就只有顾阳了。
在爸爸、姐姐和顾阳之间,她很明白其实自己对顾阳的信任更多一些。
但是为了把顾阳从身边支开,她只好利用一下肖德龙那个电话了。
她知道顾阳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她心里也很委屈,她并不想做一个无情的女人,她尤其不想在顾阳的心目中变成一个无情的女人。可是,她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她只能在最爱的也是此生唯一爱的男人心目中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情的女人!
这似乎就是她的宿命!她认了!
去医院复查时竟然查出了不孕症,起初她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的内心在很久之前就开始挣扎了。
在看到那个化验单之后,她的心就已经开始挣扎了。
直到去了顾阳的老家,见到顾阳的妈妈,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人!跟顾阳一样都是善良的人!她要她做她的儿媳!自己的手上还戴着顾妈妈的手镯!在顾妈妈的眼中,她显然已经是她的准儿媳了!
可是越是这样,林曦儿就越觉得不能对不起顾家!顾阳是顾家的独苗,如果她不能生孩子,那么顾家就无法延续香火。顾阳那么喜欢小孩子,如果她不能为他生小孩,他以后也会觉得他们的婚姻生活很遗憾,不完美,是一种难以用其它任何形式弥补的缺失。
所以,她痛定思痛,在被肖德龙非礼之后,她终于做出了离开顾阳的决定!她不能对不起顾家,不能对不起那善良的母子俩!他们越是爱着她,她就越是不能伤害他们!
长痛不如短痛。趁早让顾阳离开,免得结婚后顾阳觉得遗憾,到时候再离婚,恐怕对双方的伤害更大。
一旦主意已定,她只有变得无情,才能让顾阳知难而退。
可是,顾阳并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这让她有点黔驴技穷的感觉。就比如几万,她有几次都差点忍不住要崩溃了,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坚守不住了。
想着想着,林曦儿再次泪流满面了。她走到墙边,轻轻抚摸着墙面,这堵墙那边就睡着她最爱的也是唯一爱着的男人。
她对着墙面,呢喃着说:“对不起,我爱你。”
她呢喃着说:“我的宝贝。晚安。”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美梦,我梦见跟曦儿又去法国普罗旺斯旅行了,那寄托着我许多美好情思的紫色薰衣草啊!一望无际!
我梦见跟曦儿在薰衣草地里追逐嬉戏,翻滚打闹,那种最简单的快乐,最真实的笑脸。
梦中的一切都带着玫瑰色的梦幻色调。
次日清晨我醒来时,是六点半。
我睁开双眼,回味了一下昨夜那个美丽的梦境,嘴角不由地浮现出一抹笑意。但这一抹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落与伤感,心脏还有些微微地刺痛。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跳下床,奔到卧室门口,拉开门,走出去,轻手轻脚来到曦儿的卧室门口。
这个时间曦儿一定还没有醒来,她一般都是七点钟起床的,这是她的作息习惯。
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曦儿的卧室门口,去浴室洗了漱,浴室里还残留着昨夜曦儿冲澡时的芬香。
洗完涑,我回到自己卧室,走到卧室露台上抽了支香烟,然后再返回到曦儿的卧室门口。
我走近门边,准备侧耳听听房间里的动静,心想曦儿应该要起床了吧?。
我侧过脑袋,把耳朵向门上贴了上去。
门却在这个时候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曦儿身着白纱吊带睡裙,睡眼惺忪地出现在拉开的门缝里。
我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弹跳出去。
“你做什么?”曦儿蹙眉看着我说。
我赶紧伸开双臂作扩胸运动,看着曦儿讪讪一笑道:“我晨练呢!晨练!呵呵呵。”
曦儿白我一眼说:“你用耳朵晨练的么?”
我讪笑道:“真的!我晨练呢!……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锻炼身体呢!呵呵呵……”
我拉开弓步,作弓步压腿动作。
“我看你欠练吧?”曦儿蹙眉盯着我说。
我讪笑道:“你陪我练练也行,要不咱们戴上拳套比划比划?呵呵呵……”
“笑得真难听!”
曦儿丢下这句话,沿着廊道径直向那头的浴室里走去。
我弓步压腿的姿势凝注,扭头看着她的背影道:“言不由衷了吧?大家都说我笑起来很阳光可爱呢!”
曦儿做了早餐,她没有喊我吃饭,在我觉得早餐差不多做好的时候,我自己很自觉地蹴进餐厅。
曦儿已经坐在餐桌前边看报纸边喝牛奶了。
我在她对面坐下,她抬脸瞟我一眼,低头继续看报。
餐桌上的早餐是两份,看得出是曦儿特意做了两份的。
我不客气地拿起牛奶喝了一大口,伸手拿起一块三明治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我故意夸大吃东西的声响,想引起曦儿的注意力。
曦儿果然抬脸盯我一眼说:“吃东西发出那么大声音干吗?”
我讪笑道:“这说明我胃口好啊!”
“你神经吧?”曦儿瞟我一眼说。
我讪笑道:“不对!应该是我精神!嘿嘿。”
曦儿丢下报纸,蹙眉看着我说:“你还想在这里赖到什么时候啊?。”
我道:“用了早餐就走,我只请了这么久的假!最近老请假,仓库领导对我有意见了。”
“你还知道?”曦儿没好气地盯我一眼说。
我笑笑道:“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的,你没发现么?”
曦儿看着我说:“可能也就是你自己发现了吧?”
我呵呵呵一笑,低头喝了一口牛奶,将嘴里的食物送到胃里。
然后我抬眼看着曦儿道:“曦儿,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儿要跟你商量。”
曦儿也抬眼看着我说:“什么?”
我放下手里的三明治,低头叹了口气,鼓起勇气抬眼再看曦儿,顿了一下,我道:“曦儿,我想请求你放过邢敏。”
“什么?。”曦儿蹙眉瞪视着我。
我的目光躲闪了一下,低头摸了一下鼻子,再抬脸看着曦儿道:“曦儿,我想请求你不要追究邢敏的法律责任,因为只有你不对她提起法律诉讼,她才不会有事。”
“你让我放过那个叛徒?”曦儿瞪视着我,面露不可思议的神色,“顾阳!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过分了么?”
我沉声道:“是的!我的要求是很过分。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曦儿打断我的话,瞪视着我说,“我已经放过邢敏一次了,上次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从‘五光十色’夜总会出来之后,就不可能再回丽人服饰。事实证明,对坏人网开一面,实际上就是助纣为虐你懂不懂?如果当初我就把她踢出公司,后来她也没机会出卖公司的商业机密了吧?”
我有点窘,摸着鼻子道:“话是这么说。可是,邢敏真地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她父亲患了尿毒症,无钱医治,所以她才会铤而走险的。曦儿,念在邢敏那份孝心的份上,请求你放她一马吧!”
“她可怜?”曦儿依然瞪视着我,有点火了,“我不可怜么?谁放我一马呢?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有的时候,我们都会感觉到孤助无援,我们痛苦,我们挣扎,我们心有不甘,我们百般不舍与百般纠结,可是谁也帮不上我们,我们只有独自默默忍受那种煎熬!所以别对我说她可怜不可怜!我比她更可怜!”
“曦儿。”我看着曦儿,一时却不知道该这么说下去。
曦儿盯着我说:“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邢敏必须得到法律的惩治!杀一儆百!我会以此为契机对丽人服饰进行大规模的整顿!我决定了,我会辞去杨万里的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