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画天诀-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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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华夏,如此设计见识也有可能获个建筑设计奖,何况在没有任何科技之说的弦笔大陆。
宗无圣讶然之间,心中好奇这水是如何弄到房顶上的,难道他们有办法抽水上去?正在疑惑间,一位少女出现在房顶椽梁上,将一桶清水倒在椽木中。宗无圣顿时明白,原来这椽木是中空的,再将椽木上钻出若干指头粗细的孔洞,这样水便能滴落下来形成水幕。
引路女子并没有打搅宗无圣,她已然看出这位客人是第一次来千重楼,虽然穿着狂野,不似那些豪门公子哥,但气质比那些公子哥们犹胜之。遂上前一步为宗无圣解说起来。
“客人,我们千重楼内有乾坤,包含为天阁、清梦阁、天弈阁、画天阁、天乐阁”话到此处指着面前的莲池道:“绕过这莲心池便是为天阁,客人要去品一下我们千重楼的招牌酒吗?”
“好。”宗无圣见此情景,心情大好,“请前面引路。”
女子迈着婀娜步伐,引着宗无圣绕过莲心池来到对面。宗无圣这才看到一片翠竹形成一道影背墙,翠竹影背墙中间,竖着三个大字——为天阁。两侧则各有一个入口。
跟随女子进入入口,入眼处是一片开阔场景。
这是一处硕大的凉亭。无数屏风隔断出许多小包厢,虽然屏风没有隔音效果,此处却依旧清幽安静。包间里面的客人们均小声私语,根本没有大声喧哗者。
这就是素质!
“客人,您的运气真好!”女子指着为天阁另一侧,靠近一面湖水的雅座道:“一位公子预定了临湖仙雅座,可是有事情来不了了,客人不妨去那里坐。”
宗无圣顺着手指方向看去,高兴的向雅座走去,连来这里的目的都忘却脑后了。
坐在湖边仙位,眺望湖中万尾锦鲤,宗无圣赏心悦目,“给我拿一壶好酒并几样精致小菜,我就在此望湖赏心。”
女子嫣然一笑微微作揖,这就去准备了。不一会,还是这位女子端着檀木食盒款款而来,里面有一坛美酒另三个精致小菜,须臾间便摆在宗无圣面前。
“客人请。”女子说话间拍开酒坛封泥,为宗无圣斟满一碗美酒,默默不语的立在一边。
酒香在女子排开封泥之时便飘散而出,钻入宗无圣鼻孔,顿时感觉沁入脾肺的舒适感,还没喝宗无圣便脱口而出,“好酒!”遂一口饮尽满碗。
穿过为天阁向右转便是画天阁。
顾名思义,这里是爱好书画者交流品评之地。此时里面已经座无虚席。但见一位身着华丽的青年,立于大厅最前方的书案前,手中狼毫缓缓勾勒,仿若在抚摸一位绝色美女一般轻盈细腻。
青年便是中州颇有名气的大画家公子虔,最为得意的便是画仕女图。从他手中勾勒出的仕女图形态百千,栩栩传神。据说他画过上万幅仕女图,竟然没有一幅形态是相似的,由此可见作画之水准。
公子虔作画之际,下首数十张桌子边围坐的人们静静观看,虽看不到宣纸上所画事物,但观其运笔手法便是无尽享受。
书画爱好者们均屏气凝神,时不时轻轻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一口。落碗时似乎放置一件名贵瓷器般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在大厅最后方的一张桌子前,两位长相阴柔的俊美少年,如同看痴傻了一般,对面前的美酒佳肴似乎已然忘却,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的公子虔,静候他作画完毕来欣赏一番。
猝然。
公子虔倏忽停下手中狼毫笔,眉头紧紧拧在一块,继而轻轻摇摇头放下了手中笔。
众人以为公子虔的仕女图完成了,顿时开始热闹起来,纷纷从桌子前站起,这就要上前欣赏一番。后方的两位少年也在此时快步起身,其中一位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第一时间看看偶像所画的仕女图。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来到书案前时,公子虔猛然将书案上的六尺宣纸拿起,双手将其搓揉成团,愤愤扔在地上。
众人顿时惊骇于色,不明所以公子虔为何把画好的仕女图糟蹋了。
公子虔这时终于抬起头,对着众位冷傲道:“今天画的不甚满意,大家不看也罢。待我状态好时再画。”
说话间,甩甩衣袖便向外走去。徒留一众还未醒转过来的书画爱好者呆若木鸡。
公子虔神色沮丧向着千重楼外走去,他今晚不知为何心神不宁,作画也完全没有感觉,刚刚行至为天阁,公子虔被一位侍女拦住,“公子,老板说想请您为他画一幅雄鹰图,让你临摹的鹰都为您准备好了。”
侍女说话间,手指为天阁堂中一根横柱。但见上面立着一只三尺高的雄鹰,那双赳赳双目令人生寒。
公子虔打量一眼雄鹰,脸上现出一副不耐,“你跟老板说,吾今日状态不佳,改日再为其作画。”话毕,迈步便走。
二人说话间,为天阁很多客人已经将目光投来,纷纷看着眼前场景。宗无圣也不例外,循着声音看来,别的他没看到,那只雄鹰首先映入眼帘。
眼见这只雄鹰如此神俊,宗无圣不禁诗从口出:
素练风霜起,苍鹰画作殊。
竦身思狡兔,侧目似愁胡。
绦镟光堪摘,轩楹势可呼。
何当击飞鸟,毛血洒平芜。
闻听这一首描写画鹰的诗,本就心情烦躁的公子昂顿时停下脚步,眉头紧皱的看向声音来源。但见一位穿着狂野之人,竟然也敢冒充文雅之士,不禁怒从心头起。
第112章 未生我时我是谁 生我之时谁是我()
宗无圣根本想不到,他的无心之举竟然引起有心者怒火,依旧兀自品尝美酒,望湖独乐。
公子虔已然转身,脸上挂满傲慢向宗无圣这边走来。一边站立的侍女眼见公子虔动作,顿时有一股不好预感,遂拦在其身前面带笑容道:“公子,若是想品悦心酒请包厢里坐,何必与俗士共聚一堂?”
侍女的恭维话公子虔自然听得出,微微一笑没有开口,绕过侍女面色不善的来到宗无圣身后。见公子虔不听阻拦,侍女立马会意旁边伙计,小声道:“去把老板叫来,公子虔可能要闹事。”
伙计急匆匆而去。
宗无圣此时心如止水,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公子虔,依旧自顾独乐乐。忽闻身后传来一道傲慢之音,“公子昂的专用雅座阁下也敢坐,难道不知公子昂威名?”
闻言,宗无圣悠悠扭头,用余光撇向这个打搅他雅兴之人。余光撇到一袭白底金色刺绣的华服,包裹着一副修长身姿,柔声回应道:“外乡人是不错,不过这里并没有注明是谁的专座,我为何不能坐之?”
一直侍候宗无圣的女子,眼见公子虔挑刺,立马上前圆场道:“公子有所不知,公子昂今日有事不来,所以我才将客人引到这里座。”
尽管女子知道完全没有必要向公子虔解释,这座位又不是他的,但出于公子虔与老板关系,再加上他在中州的名声,这才客气为其解释。
公子虔本身要用公子昂来找宗无圣晦气,没想到侍女好不长眼色,竟然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不禁怒火更胜。不过他不能对侍女动怒,决定把怒火全部发泄在宗无圣身上。
他不请自坐,坐在宗无圣对面,目光不善的盯着这个陌生少年,“何为雅士?”
宗无圣闻言,嘴角一撇,揶揄笑道:“知书达理,礼让有加,凡是让人心生愉悦者均为雅士。”话到此处,宗无圣话锋一转,眼角撇着公子虔道:“不过与扫人兴致者谈雅士,似乎对牛弹琴也。”
“大胆!”公子虔没想到这少年竟然言语犀利,一句话将他的揶揄反击回来,更羞辱他与牛一般。“你可知我是谁?”
“生我之时谁是我,未生我时我是谁?这位好生奇怪,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何能知道你是谁?缪也!荒唐也!”
公子虔怒火被宗无圣毫不掩饰的肆意侮辱彻底激发,登时从座位上站起,双手抓住木桌边缘就要掀桌子。就在此时,一道浑厚声音传来,“公子虔堂堂中州大家,为何有失身份与我客人动怒?”
人未到声先至。公子虔闻听声音,脸上怒火竟然渐渐收敛,遂转为不自然的笑容,朝着声音来源拱手道:“虔一时火气大了些,让白老板见笑了。”
宗无圣一直默然坐在原处,根本不搭理公子虔,待听到白老板声音时,这才微微抬起头,等候声音主人前来。
走道上的屏风后面,缓缓走出一人,此人面带微笑,身材有些发福,肚子微微隆起,身着华丽的紫色丝绸长袍,迈着轻盈步伐而来。
行至临湖仙雅座旁,先是打量一眼默不做言的宗无圣,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震撼。遂将目光落在公子虔脸上,“不管二位有什么不愉快,能不能卖我白圭一个面子?今夜我请二位品美酒佳肴如何?”
白圭拍拍胖嘟嘟的手掌,一直侍候宗无圣的女子立马走来,低首候命。白圭淡淡道:“把我窖藏三十年的悦心酒拿来,另外再来一份火爆龙虾,让二位公子尝尝。”
“是。”女子飘然离去。
白圭走到公子虔身边,轻轻拍拍其肩头,示意他坐下来。
公子虔似乎对白圭很是敬重,听话的缓缓坐下,不过目光一直冷厉的盯着宗无圣。
白圭随即也坐下,朝着宗无圣拱手道:“这位公子好面生,第一次来我千重楼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宗无圣见白圭如此客气,脸上笑容也很真实,随即还礼道:“让白老板见笑了,在下确实不是中州人,第一次来千重楼。”
“既然公子第一次来,那可要好好尝一下我千重楼的特色,偶遇外来客人即是缘分,白某理应尽一下地主之谊,今晚公子的花销全部让我来可好?”
宗无圣眼见白圭很有诚意,也不客气,“那就谢谢白老板了,我敬白老板一碗。”
白圭立马拿起酒坛,在自己面前斟满一碗,与宗无圣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倒是把公子虔晾在了一边。
宗无圣虽然能感受到白圭身上那种商人固有的奸诈,同时也感受到面前白圭的待客之道,不禁与其相谈甚欢。
二人不觉间相互寒暄数十句,不禁被对方的言谈举止折服。白圭心中暗自惊叹,此少年虽然穿着狂野,与雅士不搭边,但言谈举止却胜过名士,不禁心中猜测其来历。
“与公子一见如故,白圭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也。”
“区区一野夫,不足挂齿,白老板还是与我兄弟相称便好。”宗无圣感觉这是最好的办法,白圭的真诚确实让他不好意思随便编个假名字,但说出真名又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故此不肯说出名讳。
白圭是走南闯北之人,见识非常,心知少年必然来历不凡,也就不再苦苦相逼问其姓名,于是还称呼宗无圣为公子。
身在一边坐着恍若灯泡的公子虔见二人相互恭维,一直冷漠于他,想走又不甚甘心,于是找到插话机会,带着揶揄之意道:“刚听闻公子那首画鹰之句,猜想公子画功定然不凡,不知可否有幸观摩一下?”
公子虔心中很笃定,从宗无圣穿着来看,此子必然是一莽夫。刚才那一首诗肯定不知从何处听来,在千重楼附庸风雅而已,定然不会有什么画功。
宗无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