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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万古画天诀-第129章

小说: 万古画天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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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门,白圭发福的身体站在门口,看着从里面出来的纨绔们,客气打个招呼,待他们离去后,白圭进入房间,反手将门关好。

    “公子圣,你要找的人我都给你找来了,他们此时都在我的会客厅内等。”

    “我这就过去。”

    千重楼,白圭私人会客厅内,端坐二人,正是孔敖孔齐爷俩。

    爷俩从来没有来过千重楼如此奢华之所,若不是这次来救孔荣,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来中州一次。

    孔敖打量着眼前这间豪华会客厅,里面摆满各种稀奇藏品,看其表象就知道价格不菲,“没想到盟主在中州还有如此厉害的朋友。”

    闻听爹爹话语,孔齐却不敢搭话,这些天来,孔敖一直不曾与他说过话,心中气愤这个不争气的孩儿。孔齐也是活在自责中,没有颜面在爹爹面前开口。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孔敖孔齐登时从座位上站起,恭候来人。

    门悄无声息的推开了,宗无圣的面孔出现在二人眼中,孔敖立即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盟主,孔敖受唤而来,请盟主指示。”

    “孔族长快些请起,听我说。”

    宗无圣有意无意瞥一眼孔齐,见到盟主的目光,孔齐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宗无圣道:“孔齐,你也坐下吧,这件事与你们爷俩有关。”

    “多谢盟主。”

    孔齐遂战战兢兢的坐下,低着头等候宗无圣开口。

    宗无圣坐在孔敖身边,对其小声说道:“救孔荣大人难度很大,不过我可以安排你们爷俩跟他见一面。”

    “啊?”孔敖从座位上一立而起,“真的可以见我爹?”

    孔齐也激动的站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宗无圣,见到宗无圣重重点头后,心中很是兴奋。

    “什么时候可以见?”

    “最晚明天。这里掌柜是我朋友,今天你们便在此住下,去云阳监狱时我会通知你们。”

    孔敖再次跪下来,“多谢盟主为我们创造机会。”

    待孔敖爷俩坐回座位时,宗无圣面色沉重的问道:“天雷子回去送信为何到现在不曾归来?”

    闻言,孔敖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沉重,“是啊,我一直隐藏在离石要塞外围等候,一直不见天雷子归来,正想着要来中州城寻找盟主汇报此事,盟主便差人去找我等了。”

    “凭天雷子的飞行神通,按理说不应该出现什么状况,我现在担忧的是朗州安危,淳髡为新法立威,斩杀龚家一千一百人,必定会造成老世族们联合抵制,我的担忧正在此处。”

    宗无圣将他真正的担忧说出,孔敖劝慰道:“盟主莫要多考虑,淳髡副盟主虽然年轻却不是等闲之辈,相信他一定会处理好此事,盟主宽心便是,待我们在中州把事情处理完,即刻便赶回去。”

    宗无圣没有答话,微微颔首,陷入沉思状。

    云阳监狱坐落于中州西门外的云阳山巅,此处是云阳山一处险要山峰,孤峰绝壁上有一处硕大建筑物,从高空看来,是一个大大的八卦形。

    堪舆家们说过,云阳山地势险要,下方水流湍急,暗合法刑肃杀之秋德,最适宜建造监狱。

    云阳监狱整体用坚韧的黑墨石打造,通体黢黑,给人一种厚重之感。细细打量,云阳监狱整体建筑上,竟然连一扇窗都没有,似乎一整块黑墨石。

    细细聆听,监狱内传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那正是在受审讯的犯人发出,从嘶吼程度判断,犯人必定是在受严刑逼供。

    通往云阳监狱的山道上,一辆六马厢车快速驶来,厢车内不知坐着何人,而外边的车夫也是被一身黑衣,头顶一苇黑纱斗笠遮住大半张脸,唯有颚下一捧白须被山风吹的在胸前飘扬。

    “驾——”

    黑衣白须者手中马鞭疾挥,口中连连催促骏马快跑,须臾间便来到云阳监狱山门前。

    见一辆陌生马车前来,驻扎在监狱的皇国卫士立马冲出十几人,手中长矛对准来人,卫士头领大喝:“来者何人?监狱重地不得擅闯!”

    马车稳稳停住,马夫伸手一招,手中多出一支金箭令牌。

    金箭令牌是王上钦赐的信物,持有金箭令牌者不管出入皇国任何地方,除却王上任何人都不能阻拦。此时见到王上钦赐的金箭令牌,十几名卫士立马恭敬参拜,“大人里面请。”

    车夫没有开口,待卫士们让出路之后,催动马车飞驰入内,径直停在监狱入口处。

    就在这时,车厢内出来一人,此人全身包裹在黑袍内,向着监狱入口快速走入,狱吏刚要阻拦,身后车夫将金箭令牌再次一亮,狱吏顿时躬身退后,不敢再说话。

    黑袍人问道:“孔荣关在哪里?”

第152章 何堪书剑 帝王将相侯() 
“回大人,丙字牢,就在地下一层最里面一间,我这就带大人去。”

    狱吏正欲带二人前往,黑袍人冷声道:“不必了,我自己去。”

    话毕,黑袍人兀自前往,车夫也没有跟来,站在原地静静等候。

    黑袍人顺着阶梯下到地下一层,一股霉味扑鼻而入,让人几欲作呕。黑袍人用宽大衣袖遮在面部,顺着一条仅能二人并肩的夹道,快速向最里面的丙字牢而去,眨眼间便来到最里面一间牢房前,透过铁栅栏向里面看去,当看到端坐在牢房地面上,正在用一块石子在墙面上勾画的老者,黑袍内的双目不自觉流下眼泪。

    孔荣全神贯注在墙上勾画,这是一幅山河图,他昨日突然想起一件事,立马便开始在墙面上勾画山河图,认真分析目前天下局势。

    不知不觉,孔荣从昨日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黑袍人没有惊动孔荣,如一块磐石般矗立在铁栅栏外,默默盯着那如同幼儿作画般的耄耋老者。

    孔荣边画边嘟囔,“六国属永戟国最为强大,然而又占天下中枢之地,欲一统天下第一步需吞灭镇守东方的毗卢国,这样才能造成对其他国的合围打压之势”

    就在孔荣自画自语之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上卿真乃国之忠臣,临死还不忘替国之担忧,让天下情何以堪?”

    闻言,孔荣快速站起向铁栅栏外看去,但见一袭黑袍者矗立铁栅栏外,面部完全遮挡在黑袍中,唯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从黑袍内散发出隐隐光辉。

    孔荣有些错愕,在监狱内这些时日导致他开始眼花,而且耳朵也有些聋,他并没有完全认出此人是谁,思忖有顷,微笑问道:“可是蒙重国尉?最近可安好?”

    黑袍人闻言一掌震开铁门,将头顶斗篷揭开,“上卿,宗太极来了。”

    当看清来人脸面,孔荣大感惊讶,恍惚间不忘跪倒在地,“孔荣戴罪之身,何德能让王上亲自前来探望,折煞孔荣也。”

    宗太极上前将孔荣扶起,再看看墙上被孔荣用石子画出的山河图,深深一躬,“上卿,宗太极是来请罪的。”

    孔荣的惊讶稍纵即逝,扶住宗太极道:“王上何出此言?事关毗卢百姓之安危,王上做出此决定何罪之有?王上若是以个人生死计较,孔荣可真正是大感不快了。”

    宗太极喟然一叹,慨然道:“上卿胸怀似深海,宗太极汗颜至极。五国来使,用毗卢国欲私自变法推翻姬天子朝政为由逼迫我杀上卿你,事已至此已是骑虎难下,还望上卿体恤吾之苦心。”

    孔荣此时面带微笑,目视眼前的一国之君,他的心中很知足,身为国君能够自请囹圄来探望他,已是最为欣慰之事。至于生死,在他得知五国来使逼迫后,也早就不在乎,既然他的死能换来毗卢暂时的安定,死有何惧?

    孔荣隧道:“王上乃是一国之君,自然胸怀百姓苍生,我一个人的生死放在天下来说何足挂齿?若是能为换的百姓安稳而死去,这正是孔荣荣幸之事。”

    宗太极被孔荣之胸怀折服,迟迟说不出话来,过得片刻,宗太极平复下心中愧疚,“请上卿为我解惑,日后五国会以什么理由来犯毗卢?”

    孔荣微笑看着宗太极,伸手指指墙面上的画,“这是我画的六国地形图,王上请看。”孔荣指着最中央位置疆土最大的永戟国道:“永戟国地处中央位置,与我们毗卢国隔着荆凉国。荆凉国东部边疆与永戟国西部边塞也时有纷争,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毗卢国才得以安稳数年。”

    宗太极插话道:“上卿的意思是永戟国现在想统一天下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需要慢慢蚕食周边国家方可?”

    孔荣点点头继续道:“永戟国虽然强大,但他欲要一统天下只能从镇守东方的毗卢国下手,其他四国也很明白,永戟国只有攻打毗卢国对他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利益伤害,故此才与永戟国名义上结盟,实则各怀鬼胎互相牵制,王上大可放心,永戟国短时间内不会进犯毗卢,若是毗卢有战事,也是与荆凉国纷争。”

    “上卿真乃洞悉天下,宗太极自愧不如!”

    孔荣没有答话,依旧微笑看着宗太极,等候他的下文。孔荣已然猜出,宗太极今日来不可能只是这些事情,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与之商讨。

    宗太极果真开口道:“还有一事要告知上卿。”

    “王上请讲,孔荣洗耳恭听。”

    “相信朗州的事情你也听说了,我正是要与上卿说一下此事。”

    闻言,孔荣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问道:“王上可说的是那位变法少年宗无圣?不知近日他有何变故?”

    “此子胸怀只有上卿能与之比肩,三天前我与他见了一面,谈的甚好。”

    “他来中州了?”孔荣闻言内心震撼,没想到王上竟然能亲自见宗无圣,只是不知道他们见面所为何事。

    “他是为救你而来,你被抓的那天,你的孙子孔齐煽动百姓暴动,郑和盛派出王国甲士镇压,是宗无圣将你孙子救走,而且还没有离开,留下来打算劫法场再救你。”

    孔荣闻言,脸色再也无法平静,口中不断嘟囔,“真是糊涂,孔齐心智愚钝,难道那宗无圣也不知道利害关系吗?”

    “宗无圣在与我见面之后,已经明确表态,若上卿的死能换来百姓安稳,他放弃劫法场念头,只是他觉得这件事情需要你亲自与你的孩儿与孙儿讲,故此我答应他们让你们见一面。”

    “如此甚好!”孔荣稍微平复下来,“那就有劳王上为我这老臣安排。”听完一席话,孔荣尽管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但内心已是惊涛骇浪,宗太极如此安排,定然是要重用宗无圣,至于怎么样的重用,孔荣也已经猜到,心底悄然涌出一股兴奋。

    “自当如此。”

    宗太极说话间,从宽大的黑袍下面竟然掏出一个酒壶,“来,我今日亲自敬上卿一碗。”

    拍开酒壶盖子,顿时一股浓郁香气扑鼻,宗太极又从黑袍内掏出两尊酒爵,亲自斟满两爵,“人言上卿极身无二虑,尽公不顾私,宗太极佩服之极!来,今日便提前为上卿送行。”

    说话间,宗太极端起酒爵仰头灌下,一饮而尽。

    孔荣则是压制着变法后继有人的兴奋,面色平淡的端起酒爵,也一饮而尽。此时,宗太极一立而起,再次朝着孔荣深深一躬,不再说话,出门去了。

    待得宗太极离去,孔荣这才从地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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