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凡间-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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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愣，仿佛不可思议宵风竟会打断替那个人的治疗，但随即又敛了眉眼，“是。”
　　
　　宵风一推门，就见几个人忙忙碌碌地围着理绪。再走上前去一看，理绪无声无息，全身泛黑，寒气逼人。
　　宵风站在病床边，只淡淡道了一句话，“救活他，不惜任何代价。”
　　“哈，七日前你也这么说！”一个豪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宵风转过身去，朝纲手道，“纲手大人……”
　　纲手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一边儿待着去。”说着就上前去察看理绪的情况了。
　　宵风看了一眼随后进来的鼬，然后出了病房。
　　鼬面无表情地跟着出去了。
　　
　　“她怎么说？”宵风倚着一根柱子，望着庭院外红得仿佛燃烧起来的枫叶。暖阳下，风一吹，那火就像是流动着的河一样，闪着光。
　　鼬在宵风侧边，抬手理了理被风吹动的长发，淡淡道，“‘需要时间’。”
　　宵风知道鼬只是转述纲手的原话而已，也就不再追问了，“大蛇丸的资料你看过了么？”
　　鼬听闻那个名字，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嗯。他对写轮眼有些研究，不过我更在意的是那个名为‘秽土转生’的术。”说着抬眼去看宵风。鼬很清楚，木叶八色就是有这个人复活的，而且与大蛇丸的性格差异直接决定了二人行事的差异和术的结果不同。
　　宵风点点头，“啊，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如果当时能留下他的话，现在会少很多担心。”
　　
　　鼬知道理绪的出现打乱了宵风中忍考试的计划，也模糊能够猜到宵风这般重视理绪的原因，所以也没发表什么看法。倒是宵风右手食指横在鼻子下面，声音皱皱地说：“佐助的咒印可以消除吗？自来也的那个封印可能管不了多久了，而且他要带鸣人去修行。”
　　鼬听出了宵风话里的疏离，不知怎地心情有点浮躁，直觉讨厌这个人像这样对自己说话，于是顿了一秒就答道，“‘须佐之男’的话，绝对可以。”
　　宵风转过身来，狠狠地瞪鼬，眼神里满满是“你故意耍我的是吧？去个咒印用得着那个术吗？”的意味。
　　鼬维持着面瘫的表情，也不答话。
　　宵风盯着鼬看了一会儿，又转过身去，淡淡道，“我反正也要瞎的。”
　　鼬没有接话，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宵风的弦外之音。反正就是“我反正也是要瞎的。你若不珍惜自己的眼睛，到时候我就把我的眼睛给你好了。”……之类的。
　　不过——鼬心里泛起极清淡的笑意——也就是嘴上逞凶而已，说到底也不过纸老虎一只了。
　　
　　宵风看了一会儿风景，声音带点商量和迷惘，“你说，宇智波斑他到底要什么？”
　　鼬心里一沉，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那个实力和心思俱是高深莫测的男人都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自己在晓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戴着前辈的面具教自己熟悉万花筒，却从不涉及他的计划和野心。宵风和理绪所知的也只是皮毛。自中忍考试鼬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之处，只是目前还缺乏有力的证据。不过就木叶和龙隐的情况来看，这边已经在全面备战了。
　　“你说他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和他弟弟宇智波泉奈有关？”宵风转过头来问鼬，脸上是一副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表情。
　　鼬闭了眼睛，往旁边侧了侧，“不要无据猜测。”
　　宵风看鼬那副神定气闲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刚要讽刺他两句，就见纲手略带疲惫地走了出来。
　　
　　宵风连忙迎上前去，“如何？”
　　纲手大大地吐出一口浊气，“小命是保住了，不过随时都很危险啊。”
　　宵风点点头，“您辛苦了。来人……”
　　“等等！”纲手打断了宵风的安排，“水门说你身体也不怎么样嘛，什么时候让我看看吧。”
　　宵风垂眸想了一会儿，这才失笑一声，“那倒是，没有味觉和嗅觉的日子很难过啊。我要我的美食！”说罢还握了一下拳。
　　纲手看着面前这个据四代目火影说是“安静内敛，谦和礼让”的人，再瞟了瞟宵风的腰和尖尖的下巴，做完手术的萎靡之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斗志，“我一定会医好你！”
　　宵风感觉到了纲手的变化，却是不知自己那句话讲得不对了，只好讪讪道，“纲手大人是最好的医疗忍者。”
　　纲手瞟了一旁的鼬一眼，“明天继续，我先回房了。”又对宵风道，“你可以去看看他，加一点‘圣光’，不过别乱动他。”
　　
　　宵风点点头，目送木叶第一公主的离去。余光瞟到鼬，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你今天有点奇怪诶，有什么不对吗？”
　　鼬敛了表情，转开眼去，“没什么。”
　　宵风一挑眉，“诶？你别故意不说。再问一次，我有哪里不对吗？”
　　鼬抬步往自己房间走去，“没有，你……很好。”
　　宵风追上去，“宇智波鼬，我怎么觉得你在偷笑啊。”
　　鼬脚步不停，“没有。”
　　“真的没有？”
　　“……”
　　
　　抛开那些纠结的爱恨，相处也可以很愉快。
　　学会不奢求结果的话，世界没什么不完满。
　　
　　******
　　
　　晚饭之后，宵风只身一人来到理绪的房间。
　　理绪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宵风想起半月前……
　　
　　石门后，长廊里。
　　二人一进去，没走几步就分开了。理绪在左，宵风在右。
　　宵风完全不知道理绪遇到了什么样的考验，只是自己那边完全没有任何致命攻击。等出来汇合的时候，却见理绪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宵风瞬身过去一看，心里大惊：什么人能将理绪伤成这样？
　　骨头无一根完好，筋脉完全断裂，但是皮肤却极诡异地无半点伤口。宵风无法探知理绪内脏情况如何，因为理绪濒临崩溃的肉体已经承担不住任何外来的刺激。可以肯定的是，理绪遇上的绝对是高手。
　　宵风一边想一边对理绪用起光魔法和水魔法进行治疗和修复。一圈一圈蓝色和白色的光圈在理绪身上扩散开来。
　　理绪强睁着眼，却只能看见一丝光线。喉骨的碎裂，让他连说话也不能了。
　　才分开不足一小时，理绪怎么就成这样了？难道说，名单上没有的人……宵风不敢想得太深，只是尽心地为理绪修复着身体。
　　
　　大约是十个小时后，理绪终于吐出一口气。
　　宵风见状收了手，凑上前去，“你怎么样？”
　　理绪默默地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心里一阵苦笑，可还是没有说话。
　　宵风见他好像没有什么事的样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我会打晕你，前面我一个人去。我会替你设好结界，等出去了再行医治。可以吗？”
　　理绪心想，你的语气倒是很诚恳，可这话明摆着是通知不是商量啊。脸上却是做不出什么表情来，身体太痛了。
　　宵风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又仔细地查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了才走开。
　　——理绪，你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吗？
　　
　　一路上，也无风雨也无晴。
　　长廊通向一个清幽雅致的石室。
　　没错，清幽雅致。
　　满室碧草青青，芳菲盛开。石壁上层层叠叠缠绕着藤蔓，错落地点缀着一些闪光的花蓓。四壁的柔光衬着顶上宝石的荧光，整个石室显得安详而梦幻。室中央一汪静美的湖泊，清澈的水平如凝镜。湖边一颗树，枝叶繁茂，葱翠馥郁。
　　简直就像是人间仙境。
　　宵风皱了皱眉，这些都不是幻境，可是一丝一毫活人的生气也无。于是暗自提高了警惕，四处摸索起来。
　　果然，石室被宵风摸到了机关，是一扇小门。宵风拿出钥匙，打开了它。
　　
　　却是一间极其空荡平淡的石室，里面一樽冰棺和一具骷髅。因着冰棺的缘故，整间石室寒冷非常。都不知道那冰是几千万年存下来的，竟能散出这般刺骨的冷。
　　宵风左右看了看，想不到这次诡异的路程最终点竟然是一方墓穴。
　　冰棺和骷髅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两样的位置。冰棺位于石室最左方，而那具骷髅却是在石室最右方。
　　
　　宵风慢慢朝右边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具骷髅。成年男子的骨架，看不出年纪，坐姿，头颅微抬，好似目光直视那冰棺。
　　真奇怪。饶是经过千万年，成了化石，这骨骼的完整度和色泽也说明了此人生前健康得很毫无中毒之类的迹象。何况这石室之前绝无旁人进来过，里面的物件都保存得相当完好。宵风皱着眉头看着骷髅背后石壁上的抓痕，心里还原模拟了一番，忍不住惊讶……那竟然是这骷髅生前留下来的，看情状竟像是为了自制。否则的话，此人大可以出得门去。宵风瞟了一眼那石门，明明从里面一直都可以打开的。
　　真奇怪。若是连死都放心不下，为何不在生前过去看人；而是在这里坐化身亡，只视冰棺呢？
　　陪葬？宵风为自己贫乏的想象力默哀。古往今来，哪有拿这么一个矛盾不已的人来陪葬的啊……
　　那么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了么。
　　深爱最怕死。
　　宵风看了一会儿骷髅，“那冰棺里的，是你的爱人？”
　　自是无人回答宵风的，宵风也是自嘲地一笑，这些日子还真是不对劲，居然和骷髅对起话来。
　　宵风摇了摇头，复又向冰棺走去。能得如此痴情者的爱慕，倒是个什么样的惊艳美人啊。
　　
　　等到了冰棺前，宵风却是懵了。
　　空的。
　　宵风当然不会打开那冰棺来检查一番，却怎么也想不通了。这冰棺里没人？难道是另一边的人的棺材？不像啊。那这冰棺里的人不见了？……尸体不见了？
　　宵风背后一阵发寒，随即又是一阵思索。
　　如若这就是最后，那么此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一行人历经辛苦，就是为了看到一具骷髅和一樽空棺？不对啊，这应该和清水冥炎有关系才对。无论是名单还是之后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此事绝对和清水冥炎脱不了干系。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啊，可不能救这么回去了吧。
　　宵风刚想抬脚四处仔细看看，却不慎衣角碰到了冰棺。
　　然后……
　　
　　宵风摇了摇头，似要将那时的场景甩出脑袋去。看了理绪一会儿，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走了。
　　——理绪啊理绪，如果真如你所说，那……
　　
　　第二天一大早，宵风准备去纲手那里，半路却遇见了鼬，像是从谷外回来的一样。
　　宵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你每天都出去晨练？”
　　鼬其实是刚练习了一遍忍术，出了一身薄汗，是想回去洗洗的。半路遇着宵风也纯属意外，毕竟此人平常会睡到日上三竿的。于是鼬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就要往回走，却不料宵风一把拦住了他。
　　“等等！你练习写轮眼了吗？”宵风微微抬起头看着鼬的眼睛。
　　鼬错开了和宵风的视线，“练过。”
　　宵风吸了一口气，“刚刚呢？”
　　鼬眼光从新移向宵风，“……练了。”
　　宵风将那口气缓缓地吐出来，才道，“不用回去了，直接去那边洗洗吃点东西吧。我也要去。”
　　鼬顿了顿，点头允了。
　　
　　于是二人到了纲手那里，却见着了自来也外带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