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凡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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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鼬拿起桌上的水慢慢喝。
　　
　　鬼鲛立刻感觉到强烈的杀气，鲛肌也在手边微鸣。看鼬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夕月仿佛身上缭绕着浓重的黑雾，冰寒地对鬼鲛道，“你能解释一下吗？”
　　
　　鬼鲛看向那个慢腾腾的搭档，没想到你的旧识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啊，你再不说两句，就要打起来了啊。打架很值得，但是不能放手打的架就不值得了啊。
　　
　　鼬放下杯子，终于道，“我们只是搭档。”
　　
　　夕月收了杀气，不过还是很怨念的样子，瞪鬼鲛，“他哪里比我好了？你要他也不要我？”
　　
　　鬼鲛嘴角一抽，现在的小鬼说话都这样么。
　　
　　鼬淡淡打断夕月的吃醋行为，“不是有事找我吗？”
　　
　　夕月眼神清澈地看着鼬，然后强迫自己笑了，怎么看是怎么受了委屈，温声道，“唉，我来找你就是来受虐的。”又吸一口气，眨眨眼，“先去洗个澡，休息会。今晚来你房间找你哦。”
　　
　　鼬轻微点了点头。
　　
　　夕月转头满面乌云地鬼鲛，“你的房间在最远的西边。”
　　
　　鬼鲛耸耸肩，离这只远一点比较好啊。
　　
　　******
　　
　　夕月进门见鼬立在窗前。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夕月，晓袍的黑色仿佛要融到夜色里面去。
　　
　　窗户开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夜空，无声无息，清凉的夜风送来一缕淡淡的青草香。
　　
　　夕月想了想，挥手做了个结界，然后将怀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摆好，在桌边坐下。
　　
　　鼬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夕月。
　　
　　夕月望着面前的人。
　　
　　这个人……这个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人。
　　
　　两人俱是沉默。好容易，烛火啪地一声，火焰跳高半寸，终是解了这局面。
　　
　　夕月垂下眼帘，“我真不喜欢那个鬼鲛。”
　　
　　鼬道，“不是你喜不喜欢的问题。”
　　
　　夕月哼一声，“不说点什么？”
　　
　　鼬没有说话。
　　
　　夕月自顾自地笑了笑，“宇智波鼬，你真是我的劫难。”
　　
　　鼬听来，这句话是相当酸楚了。
　　
　　“那都不问点什么吗？关于佐助，关于木叶，关于这次会面。”
　　
　　鼬一转过来就看到桌上摆了一堆东西，夕月仿佛知他所想似地解释道，“我录的。我想你应该不想要错过弟弟的成长。”
　　
　　鼬心中狠狠一痛，接着又恢复平静，“你怎么会在这里？”
　　
　　夕月见他目光有一瞬间的波动，心想，果然啊。然后右手懒懒地撑着头，侧眼看鼬，“三代目让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旗木卡卡西和清水宵风组成第七班。高层不放心，逼了森乃伊比喜和山中亥一围剿我。”
　　
　　鼬修眉一皱，“你叛村了？”
　　
　　夕月笑起来，“两句话都是在问我诶，难道你喜欢我？”
　　
　　鼬面色不变地看着。
　　
　　夕月嘴一撇，“无趣。我根本就算不上是叛村啦。没有忠诚，何来背叛呢？”
　　
　　鼬的长发被风吹起来，夕月说，“把窗户关上吧，夜风挺凉。结界只能阻止里面的声音传到外面。”
　　
　　鼬没有动作。
　　
　　夕月无奈地走过去，探身将窗户关上。也就站在窗边，左手抱臂，右手撑头，歪着脑袋，想了想问，“你的眼睛怎么样？”
　　
　　鼬抬手理了理被风吹得微乱的长发，“你就是来问这个的？”
　　
　　夕月一滞，狠狠瞪面前的人，“我也不想管你的，可是你死了某只小猫还不得哭死啊。”
　　
　　鼬放下手，淡淡地说，“他现在很恨我。”
　　
　　夕月不怒反笑，“可惜某人还以为自己能掌握自家弟弟的全部心思呢。”
　　
　　鼬目光冷然地看着夕月，“你说了什么？”
　　
　　夕月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双手放在玻璃上，轻轻地抚，“当然是告诉他，你有多爱他啦。”
　　
　　鼬的杀气开始聚集，烛火乱跳。
　　
　　夕月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来，“你要杀了我吗？”
　　
　　鼬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夕月盯着鼬看了一会儿，“我只让他自己去探索和选择。”又转过头去，淡淡地说，“你有没有
　　想过，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会怎么办？”
　　
　　鼬散去杀气，也看着窗外，“他不会知道的。”
　　
　　夕月点点头，“嗯，高傲至极。你以为你能掌握他的命运，可是命运从来不是人能掌握的东西。”
　　
　　鼬对此似乎不想说什么，转而问了一个问题，“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宇智波宅？”
　　
　　夕月眨眨眼，饱含笑意地问，“哪天？”
　　
　　鼬目光严谨，一丝一毫也无玩笑的意思。
　　
　　夕月将背靠在窗户上，双手在背后撑着，“那你先回答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的？”
　　
　　鼬终于有了点惊讶的神色，看夕月。夕月目光坦然地回看。鼬想了想，“……那之前半年。”
　　
　　夕月眼里很好奇，“你怎么发现的？”
　　
　　鼬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你看我的时候是很痛的眼神。”
　　
　　夕月点点头，“我现在还有那种眼神？”
　　
　　鼬转过头去，不答话。
　　
　　夕月也不追问，“那段时间宇智波家和木叶闹得厉害，就那么几次我带着鸣人见到你带着佐助，你就发现了。不……你是确定了。在更早之前我见你的时候，你就应该开始怀疑了才对。”
　　
　　鼬觉得现在的情景是在是有点不对劲，面上却还是淡淡的。
　　
　　夕月笑了起来，“你不觉得我是在跟你告白？”瞟了一眼鼬，见鼬的脸在烛火摇弋下忽明忽暗，又道，“所以你才用月读那样对我？”
　　
　　鼬捏了捏拳，刚要答话，夕月就打断他，“我知道。你有一点喜欢我，”顿了一下，“可是，你非常爱佐助。”
　　
　　鼬微微瞪大了双眼。
　　
　　夕月笑了起来，三分得意三分伤痛三分无奈，“宇智波斑最近可好？”
　　
　　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你怎么知道？那个时候？你来是为了……”
　　
　　夕月又收了笑容，“我本来是想去帮你的，谁知道半途被斑截下，受了重伤。后来遇到你……斑和我早在九尾事件的时候就见过了。”
　　
　　鼬一把抓住夕月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
　　
　　夕月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无奈地叹口气，“此事说来话长，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鼬看了看手中那截纤细白皙的皓腕已经发红了，缓缓放开手。
　　
　　




予你之未来

　　
　　“首先，我不怪你那样对我，所以你不必觉得歉疚。”夕月好像站得累了，自顾自地走到床边，抓起枕头抱着，翻身上床，趴着。
　　
　　鼬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这人无论到哪里都是一副懒骨头。
　　
　　“再次，老兔子杀过我两次了，我都没死成。这次该给他点颜色瞧瞧啦。”夕月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否则太对不起他的大恩大德了。”
　　
　　鼬走过出，在床边坐下。
　　
　　“第一次是九尾事件的时候。他在背后渡了我一些负面的查克拉，和四代空间去别地打了。我借着这手链的力量活下来。”夕月扬了扬左腕，“然后九尾被他从漩涡鸣人的母亲身体里面解印出来放到木叶作威作福，我赶去只救下了四代夫妇的灵魂。他一路看着，期待我能为他所用放了我一命。漩涡鸣人成了九尾人柱力，后来成了我弟弟。有疑问么？”
　　
　　鼬摇了摇头。
　　
　　夕月羡慕地看着鼬，高智商就是优秀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讲得不清不楚的。
　　
　　“第二次就是那时候了。”夕月双目紧闭，“我无法阻止一个家族的走向，只是希望能救你和你的家人。至少让你不要那么难过……”夕月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情绪，“也有想过他会去现场，只是没想到先遇到佐助，他捅了我一刀，直插心脏。我怀疑过是他控制了佐助或是那个根本不是佐助，但是都被排除了。此事有待查证。然后就遇到你了，你因为他的缘故，对我和佐助用月读。我的记忆被封印了。后来差点被围剿而死。这样能不能明白？”
　　
　　夕月弄反了两件事情的先后顺序，因为夕月无法对鼬说“我也不清楚斑为什么又一次地放过了我”，那样无疑是将自己放得离鼬越来越远。鼬一定会发现其中的端倪，不过他早想好了怎么回答。
　　
　　鼬皱着眉头，似在思索，“我没注意到你受伤了。”
　　
　　夕月一想，翻过身来，将衣襟扯开，露出左胸口，“我也很奇怪，当时并无异样，不痛也没流血。但是中月读之后一直在痛，无法消除。以佐助当时的身手，绝对做不出来如此精准的伤口。”
　　
　　鼬看了一眼，长长的一条，粉色的疤痕静静卧在白皙的胸口，显现出奇异的美感。鼬转开了眼，“我想让你远离的。”
　　
　　夕月点点头，“所以你对我那么狠，而我不怪你。”
　　
　　鼬又道，“斑没有出手。”
　　
　　夕月还是闭着眼，“我总觉得那夜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们所遗漏的。可惜我就算解开了封印也没能知道。”
　　
　　鼬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的计划？”
　　
　　夕月哼哼两声，“王对王，兵对兵。”
　　
　　鼬点点头，“我会配合。”
　　
　　夕月将枕头扔开，“治眼睛。”
　　
　　鼬一滞，“万花筒造成的损伤无法治愈。”
　　
　　“你怎么就肯定了？”夕月气愤。
　　
　　“你怎么就肯定了？”鼬淡淡地重复。
　　
　　“……”夕月知道自己是个笨蛋。
　　
　　“封印了你的记忆的，是你自己？”鼬不理他。
　　
　　“啊，我得留在木叶。”夕月将自己往被子里塞。
　　
　　“你……不必如此对我。”
　　
　　“……”夕月沉默良久，才瓮声瓮气地说，“否则的话，就没有今日的生日礼物了。”
　　
　　鼬转头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
　　
　　夕月将被子卷起来，把自己裹成一只茧，“啊，我知道的。”
　　
　　鼬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走。”
　　
　　夕月似乎是想了想，“鼬。”
　　
　　鼬已走到了桌边，停住，“嗯。”
　　
　　夕月的声音带了些飘忽，“若我要杀掉佐助，你会杀了我吗？”
　　
　　鼬看着床上那个缩成一团的人，“会。”
　　
　　夕月似在惨惨地笑，“我也是。”
　　
　　鼬心中纷乱一团，拿着录像带，走到门边，开门，轻声道，“……对不起。”关门，离开。
　　
　　夕月心中痛不可挡，几欲窒息。
　　
　　第二天，鬼鲛早早在楼下吃早点。见鼬下了楼，似乎精神不好。
　　
　　“鼬桑，今天……”
　　
　　鼬打断他的话，“早餐后，前往下个任务地点。”
　　
　　鬼鲛想说什么，却见夕月从楼上下来了，眼睛肿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