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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独步风流-第59章

小说: 独步风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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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丹梓脸色一变,双眸中透出莫测高深之色。陈兰桡笑了笑,道:“其实你很不用来费心跟我说这些,你敢跟我开诚布公,怕就已经有了起码七成以上的把握,有没有我,都是一样,或许无我参与,更是少一重的麻烦,不是吗?”

    都是聪明之人,朱丹梓自明白她的意思。两个人彼此相看,过了片刻,朱丹梓的手缓缓松开。

    陈兰桡一笑,转头迈步,身后朱丹梓忽然道:“不管如何我要你知道,公子注定非池中物,如果你心中有他,就别为难他!”

    陈兰桡头也不回,往后一挥手,道:“你已势在必得,与我何干!”

    司空府的大小姐先前是太子妃,将来也必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朱丹梓有这份心机,先是说动燕归,更借燕归用计让她出宫,燕归竟也答应了。

    燕归如果成为大魏的皇帝,自然后宫如云,朱丹梓已经隐隐地以正宫自居,最后还说什么“别为难他”,但对陈兰桡来说,所要者只是一人罢了,什么正宫什么皇后,她从未想过,何况是区区后妃。

    朱丹梓此举,让陈兰桡“说服”燕归不过是借口罢了,只怕更是来试探她的心意。

    而对陈兰桡来说,是时候该果断熄灭对燕归那份斩不断理还乱的心意了。

    朱丹梓站在原地,盯着陈兰桡的背影逐渐走远,她的两名丫鬟快速走到近前,一人低声道:“小姐,此刻正是最好机会,要不要动手?”

    朱丹梓双手敛在腰间,手指微微绞动,最终沉沉道:“……不用。”

    陈兰桡快步离开,耳畔的笑声逐渐大了起来,前方也逐渐见了嬉戏追逐的人群。霜影正在其中踮脚昂首,找寻她的身影,一眼看到她,便立刻迎了上来:“公主你去哪了?”

    陈兰桡握紧霜影的手,霜影察觉她的手冰凉,才觉不妥:“公主你怎么了?”

    此刻不知从哪里隐隐地传来一声响动,惊得桃林外许多鸟儿鼓动翅膀纷飞往天空飞去,更有一些桃树上,桃花纷纷飘落,惹来更多惊喜的欢笑叫声。

    陈兰桡却猛地转头,看向北都皇城的方向,脸色苍白。

    就在公主们的銮驾到达水畔桃林之时,燕归来到魏帝的寝殿,于帘幕前跪定。

    里头咳嗽了声,魏帝的声音道:“你来做什么?”

    燕归道:“儿臣有一件要事要请求父皇。”

    “你说。”

    燕归道:“儿臣请求父皇,赐婚。儿臣请娶陈国公主。”

    沉默,片刻后,传出魏帝轻轻地笑声:“做梦。”

    燕归的心一沉,眼前都像是黑了一黑,伏身低头,恳切说道:“父皇,儿臣什么都不奢求,只想要她一人而已。”

    他从小都没有强要过魏帝什么,这还是头一次如此苦求。

    魏帝呼了口气,才又道:“你凭什么想要她。她是朕要给新太子的。”

    也许是魏帝口吻中不加掩饰的轻蔑,让燕归热血上涌,脱口叫道:“父皇!”

    魏帝道:“怎么了?一个女人罢了……你要美人,哪里寻不到几个。”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难过,燕归的眼中有泪涌出来:“我只要她一人。”

    魏帝依旧是那副轻描淡写的口吻,道:“陈兰桡只有一个,而朕只能把她配给太子。”轻描淡写,却不容分说。

    一股蔼蔼的烟气从眼前掠过,燕归道:“如果父皇真想如此,那么儿臣……求父皇立儿臣为太子。”

    这话一出口,眼中的泪像是被片刻腾出的火焰燃烧一空,旋即那火焰又变成冰冷的霜寒,燕归缓缓抬头,盯着眼前那层依旧沉静如水的帘幕,眼神是将战之前的肃杀锐利。

第64章() 
燕归说完后,帘幕后面的魏帝沉默,片刻才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跟朕开口提这个!那么朕要是不答应呢?”说到最后,帘子被撩开,魏帝袖手而出,居高临下看向阶下的燕归。

    燕归深吸一口气,道:“儿臣绝不会输给二哥。”

    魏帝仰头大笑:“是吗?论带兵打仗,他的确不如你,但论杀伐果断,恐怕你会输给他。”

    燕归不解,皱眉抬头,魏帝回头看他,忽然脸色又变肃然,道:“你今日跟朕求太子之位,所为者,无非就是陈兰桡,对不对?光凭这一点,你当朕会应允你吗!今日你为了她向朕讨江山,他日焉知你不会为了她把江山拱手让人!”

    燕归变了脸色:“父皇……我……”

    魏帝踏前一步,微微低头看他:“你如何?你虽具有雄才,却无大略,虽是个能开疆僻壤的功臣名将,却不像是能安心坐稳江山的帝王,你若真的有心皇位,就该早来争取,不该一味地退让,想着什么‘韬光隐晦’,就算是被逼无退路,也不能是为了一个女人才改变心意,简直视江山如儿戏!”

    燕归双手握拳,终于道:“之前燕归自知,并不见美于皇上皇后,所以凡事忍让,不愿出头,只求安稳默默度日罢了,这也不过是顺着父皇跟皇后的意愿,燕归自问从未做错什么,但是先被亲生母亲所弃,又不被父亲所喜,燕归又能如何?难道还要事事争强好胜?只怕也活不到今日!”

    这是燕归头一次在魏帝面前高声抗辩,也是第一次有人在魏帝面前如此。魏帝挑眉,复又眯起眼睛,打量燕归。

    半晌,魏帝道:“你是在怨恨朕跟……可是真的强者,从不自怨自艾,只会为了心中所思所想,而向着所思所想者靠拢……复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燕归接着笑道:“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燕归哪里敢怨恨父皇,只不过想不通为何天地竟如此凉待我罢了,当初我在章国九死一生,拼命逃奔千里,撑到了庆城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整个不似人形,被处处唾弃欺辱,若不是陈兰桡,早已经没了今日的燕归,父皇,不管是心志筋骨体肤……能受的苦,我所受的恐怕在父皇想象之外,不管是章国也好,陈国也罢,乃至在大魏,世人对我皆冷眼,凉薄,或者防备鄙夷,只有她不同……父皇不明白我为何为她而争这太子位,这就是原因,当初我主动请缨,也是为她,我知道父皇欲得天下是其一,想剑指章国恐怕也是父皇最大的心愿,所以不管如何陈国也不能幸存,而我所做的,就是保护她……”

    魏帝听着燕归一字一句,脸色不停变化,到了最后,他缓缓说:“你……猜到了我想要拿下章国?”

    燕归点了点头,眼中的泪铿然落下:“是,同样,我也有此心愿。”

    魏帝喉头动了动,忽然轻声道:“可惜……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燕归听着他幽叹微凉的声调,心头忽然一酸:“父皇再给我一些时间,一定可以的!”

    魏帝垂头,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原本冷厉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伸手在燕归的肩头轻轻拍了拍,魏帝道:“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燕归一震,猛然抬头对上魏帝的双眼:“父皇……”

    父子两人目光相对,燕归忽地发现魏帝面相清癯的过分了,两颊的颧骨都显得突兀了些,只有双眸仍十分明亮慑人。

    此刻,殿外忽然一声巨响,屋宇都被震得颤动起来,而脚步声也纷杂逼近,燕归本能地跳起身来,挡在魏帝跟前。

    进来的却是魏帝的近侍宦官,上前跪地道:“皇上,大事不妙,不知为何,二殿下带了许多侍卫,向着寝宫而来!听闻已经动了武了。”

    燕归闻言色变,转头看向魏帝,却见魏帝仍是一副气定神闲,波澜不惊之态,只轻轻说了声:“哦……”

    燕归着急:“其中是否有些误会?”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二王子会顺理成章被立为太子,他何苦又急于在这一时?可燕归不知道,二王子之所以如此一则是因为有些愚蠢,二来,当然是因有些人不愿见大魏落入韦氏手中,私底下一些推波助澜的暗涌,足够了。

    那宦官跺脚叹道:“哪里有什么误会,这种误会是要掉脑袋的。”

    燕归复看魏帝:“父皇,这……”

    “这有什么……”魏帝袖手,垂眸一笑,淡淡道:“方才我也说过了,论杀伐果断,你不如他。”

    燕归心头一凉:“父皇!难道说……”

    魏帝闭起眼睛,点了点头:“是啊,他怕是等不及了……连等我咽气都不耐烦了。”

    燕归听了这句,又觉悲凉,又觉愤怒:他对魏帝的确有一丝怨气,但是,这毕竟是他亲生的父亲,事实上在内心深处,他对魏帝,是有着一份依依孺慕之情的,而与魏帝拔剑相向,对燕归来说毫无疑问是逆天灭伦之举。

    宦官道:“皇上,现在该怎么办?好像有许多宫人已被二殿下跟贵妃收买……”

    魏帝看向燕归,忽然道:“燕归,你去吧。”

    燕归双眸睁大:“父皇的意思是?”

    魏帝长长地出了口气,抬头看向虚空,道:“去把他们拦下,或者……此事,朕就交给你处置了。”

    燕归还有些愣怔,宦官道:“三殿下,不能耽搁了,再犹豫,就打到门口了,千万别让他们惊扰了皇上。”

    燕归一个激灵,咬牙道:“儿臣领命,绝不会让他们打扰父皇!”转过身,飞快地出了殿。

    目送燕归离开,魏帝脱力一般,身形一晃,宦官忙将他扶住,轻唤:“皇上……”扶着他回到了龙榻前,徐徐坐下。

    魏帝缓了口气,才道:“没想到,韦家竟这么急不可待,竟这么蠢……”

    宦官道:“唉,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行呀。奴才也没想到二殿下竟会这样……他们竟连几天都等不得呀。”

    魏帝道:“他们不是把给朕看病的太医买通了吗,自然知道朕随时可能殡天,偏偏迟迟地不把皇位交给他们……而燕归又在这个时候入宫……真是丧心病狂……”他说了几句,频频咳嗽。

    宦官轻轻抚他的背,安抚说道:“皇上别气,这也是命……幸好三殿下是个可靠的,皇上您可放心吧。”

    “放心?”魏帝苦笑:“他虽然是个可靠能干的,却有致命的弱点。”

    宦官有心想问问燕归的“致命弱点”,但却又不敢问,便牢牢闭嘴。

    魏帝沉默了会儿,道:“不过,幸好,还有朱家……还有陈……”一阵急促的咳嗽上来,身子抖的如风中叶片。

    宦官忙奉了金痰盂过来,魏帝垂头吐了几口,竟夹杂着红色血迹,宦官看着,目光发直,忙不露声色地把痰盂盖住,传了下去。

    宦官忍着泪,扶魏帝慢慢平躺下去,又将帘幕拉起,却见魏帝怔怔地盯着头顶虚空,轻声念道:“决而定,虽千万人吾往矣……燕归,去吧,千万……别让朕失望……”

    这一场风波在史书上称为“内掖之变”。在很久很久之后才为世人所知,据说是二王子勾结母族韦氏,趁着魏帝病重于内廷作乱,欲夺位,却被公子燕归诛灭,二王子在这场混乱中被杀,韦氏一族也因此遭受重创。

    自此之后,魏帝册封公子燕归为太子,立大司空朱觉的女儿朱丹梓为太子妃,又一日,册封陈国公主陈兰桡为太子良娣。

第65章() 
陈兰桡来到魏帝寝殿外,小太监拦住她道:“公主且慢,皇后娘娘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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