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第8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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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被驯化饲养的巨兽拉着就可以缓慢冲向潘兴城的城墙顶端。u
第九百五十二章。 神威车轮()
这是比云梯厉害许多倍的先进武器,尽管土木结构的云车运行缓慢,可是厚厚的特种木板可以很好地保护里面的士兵,在搭上城头,打开大门那一刻之前,普通城头上的普通士兵,没有可能用弓箭或者床弩阻止这种大杀器的进攻。
云车后面,才是算作正常的弓箭兵,骑兵和普通的长枪步兵,整整一万扑向北面城墙的队伍中,没有一辆冲车,因为交战双方都知道,南国潘兴城的大门,根本不是冲车能够撞开的那种城门。
沸血鼓点,被巨大木轮碾压夯土的低沉吼声掩盖了下去。在即将开始厮杀的战场之上,云车木轮碾过的声音轰鸣着如雷霆,也仿佛是历史的虚无车轮碾过众生的回响。更是残酷的战争车轮碾过血时发出的雷音。那神威车轮一样轰隆开进的声音,仿佛就是最好的战争号角,将北面城墙上三万守军,和城墙下面的一万进攻部队的神经完全绷紧了。在这如同宿命碾压过来的轰鸣中,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个体的渺小,和集体的伟大。
传说中一触即溃的禁军士兵们,金甲闪亮,面对着十辆猛兽一样冲击过来的云车,岿然不动。
近了,近了,五百丈,三百丈,一百丈,五十丈,面对着那似乎不可能战胜的巨大狰狞的战争机械,北面的城墙上,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射出一箭。
“机枪手准备。”白银色的魔法师,此时和他手下的普通步兵一样,站在城墙顶端宽阔的“广场”上,而不是理所当然地躲在城楼里面。当第一辆云车到到四十五丈的距离内时,白银魔法师的声音,同步地在每一个机枪手的耳边响起。
“射击!”
火药爆炸的声音,瞬间化成无形的倾盆的暴雨,一道道烟柱从城墙上20辆机枪车上升腾起来,瞬间化为呛人的一氧化氮青雾,几乎就将敌我双方的视线暂时遮蔽了。下一秒,木板碎裂的同时,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仿佛那巨大的战争怪兽受到了猎人们的捕杀,弹丸刺破了木板铠甲,穿透了里面成吨的血肉。
惨叫声已经听不真切了,暴雨般的火药爆发的连续轰鸣中,夹杂着弹丸海啸席卷过空气的锐啸,圆头弹丸的初速不高,可那无论如何也是沉重的铁球,动能搞得可怕,别说结实的木板,就算是薄钢板也会被直接打出窟窿来,云车引以为傲的防护能力顿时成了笑话。
血肉的礼花,就在空中爆开,十辆云车甚至还没有冲到近前,就有七辆被打爆了一半上层建筑,无数断裂的肢体从三十多丈高空落下,要么摔成一条软面,要么一头扎进护城河里不见了。潘兴城宽可行船的护城河,就在这一刻彻底鲜红。
血河围绕着暗金色的雄城,沸腾如浓汤,被打碎了半截身子的人在血色的河水中挣扎着,如同这地狱浓汤里载沉载浮的什锦菜。巨大的战争机器在一丈高,三丈长度的玄龟一样的巨兽牵引下,缓慢又坚定不移地朝城墙撞来,任凭那机枪弹丸如何横扫,最终还是撞到了城头上。
红衣大炮的声音远远传来,显然东面的城墙上,将官下令开炮了。
银尘所在的北面城墙上,二十辆机枪车之间,双手重剑出鞘的声音铿然炸响,整齐划一,以九宫杀为基础的连环嵌套的军势,绵延数里,金色的锁甲在朝阳之下,反光如同升腾的烈焰,城墙正上方的天空,慢慢汇聚起乌云。
风渐起时,当云车上的木板轰隆撞击在城头的垛口顶端,两扇对开的木头大门缓缓开启,北人蛮横暴怒的吼叫声渐渐响起的同时,城头上的战鼓声,才姗姗来迟。
“一鼓作气,再衰三竭。军鼓,有时候也需要雷达那样的近快打法的。”银尘冷静地看着对开的大门后面,如狼似虎的北国士兵模糊而躁动的身影,伸手打出两枚奥术飞弹,作为战鼓擂起的讯号。
“杀!”黑色的登城者,金色的防卫者,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吼出的同样的信念。
带着羽毛装饰的黑色锁甲,一副又一副矫健地踊跃而出,轻盈无比地冲过宽阔平稳,又相对人力来说十分沉重的木板桥,一边跑着一边从后背抽出长柄战斧,鼓荡起名为《凌云战天决》的罡风。然而他们面对的,再也不是曾经那些闻风就已经丧胆,看到他们冲过来就已经惊慌失措的南国守军,他们面对的,是五年来第一次敢于先冲着他们冲锋过来的金甲禁军。
交错破防,无限次的交错破防就在这一刻同时爆发,金甲碎裂的同时,黑色的锁甲也被黄金色的重剑狠狠破开,深度超过一尺的伤口中喷出大量的鲜血,还有被斩断的肾脏。
黑色的北人士兵,个人无力明显在禁军之上,然而禁军士兵的九宫割杀,远比黑色锁甲兵的军势更加强大,一场暴烈的混战就在城头上展开,在第一个激斗的一刻钟时间里,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城墙顶上竖立起来的箭楼中,羽箭如同水管中喷出来的水流一样倾泻而下,高达四十五丈的城楼上,射出无数床弩的利箭,破元箭,甚至是铳枪的弹丸。真王的暗卫还有银尘带来的二百龙禁尉,都穿上了黄金的锁甲,和这些曾经根本就得不到人的尊严的禁军士兵们一起,共同厮杀着,防守着他们的最后的信念。
一刻钟后,胜利的天平,慢慢冲着防守一方栽倒下去。
战力相当的两股人中,黑色的一方带着建功立业的信念,带着对光宗耀祖衣锦还乡的渴望挥出的板斧,而金色的一方,心中只有绝望,只有必死的决绝。
银尘让243人的亲卫队加入这场看不到头的战争,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自己的理念,通过华斩风等人,传递到了全军。华斩风他们做到了,用了三天就做到了,当曾经无比低贱无比卑微的人,忽然得到一个可以证明自己存在价值,可以获得荣耀的机会之时,当曾经浑浑噩噩,潦草半生的人忽然明白了荣耀与耻辱之际,知耻而后勇的禁军们,在扩编了的黑羽军面前展现出来的那股斗志,不是勇猛,根本就是搏命。
以伤换伤,以血还血,以命抵命,任凭黑羽军的《凌云战天决》神功如何厉害,面对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也完全没辙,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面对一个和你拼命的人,只靠着荣耀与家乡父老的期望维持着战斗意志的黑羽军们,并没有真正做到“为家乡父老决战”的豪言。
而禁军做到了,无论被板斧劈开了头颅,抑或削掉了肩膀,黄金的中间永远朝着破开敌人肚肠的方向挥舞戳刺,脑浆横流的最后一瞬,往往也是肝胆坠地的第一个瞬间,禁军以巨大的伤亡,换来了黑羽军同样惨重,甚至更加惨重的损失。
也就在同时,漆黑的炮管从白银色的袖子里慢慢长出来,在无尽的紫光之中,慢慢凝结出漆黑的,流线型的炮身,还有肩带,电子瞄准具等等,白银色的身影趁着混乱的人群,躲在一辆机枪车的阴影里,居高临下地瞄准了一辆巨大的云车。
版崎扣动的瞬间,160毫米口径的漆黑炮管中,只淡然地响起了一声黑龙的吼叫,紫色的弹丸带着紫色的尾焰,瞬息百丈,利刃一样刺入云车倾斜向前的部分,完全没入,紧接着,才是轰然爆炸而且的赤红色火球。
火球呈现出标准的圆形,轰鸣着在原地滚动着,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最终膨胀成一颗直径二十丈的巨大亮斑,如同这灰蒙蒙的天地间,陡然升起的第二颗太阳!
光辐射,冲击波,却没有蘑菇云腾空而起,只有一道罡风的圆环,灾难般横扫而来,云车着几乎可以将百丈范围内所有人的耳朵震聋的巨大爆炸声中,从中部硬生生折断,从十几丈的高空呼啸着倒塌下来,轰隆一声砸进护城河里,在飞溅的血色河水中摔成了碎片。
爆炸过后,半截云车和拖着云车的巨兽,以及刚刚进入云车准备登城的北国士兵们一起,茫然仰望,面对三十一丈高的城墙一脸蒙圈和无辜。
什么样的火炮能有这样的威力?没人知道,因为就算是红衣大炮的抵近射击,也不可能只用一炮就将云车毁灭,顶多就是在顶层建筑上开出一个大大的窟窿而已。
然而银尘不会等他们,扛着大炮的他行动稍微有点迟缓,却能够很快地转动炮口,瞄准了另外一辆云车,黑色的大炮射出紫色的弹丸,轻易突破厚厚的木板,紧接着崽子爆炸出那巨大明亮如同烈日一样的大火球。
那火球之中,并没有太多的热量,只有无尽的爆破之力,那大炮喷出的弹丸,每一发都如同电磁重接炮一样恐怖,没有高温,没有燃烧,除了爆炸的力量就是沉重的撞击,黑色大炮的攻击,属性赫然是【轰击】。
那是复活了的霸铳黑天刚神绝炮。
当第三声震动原野的爆炸响起之时,聂挽留已经知道,十辆云车,根本不可能打下潘兴城,不过他没太在乎,若果北方帝国只有四十辆云车,那还是别去想着什么南征了吧?
战争永远都是在打国力,哪怕是罡风世界也如此。聂挽留冷静地挥手下令,让后方的战士们将新的云车套上新的的巨兽,缓缓冲向城墙,同时命令失去云车的巨兽返回。
云车好造,巨兽难得。
他这样调度着,一切都正常且按部就班,然而他大概选择性地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云车调度的这么短短的一个时辰里,北面城墙上的黑羽军,又如何获得后方的增援?
北国人要承受的,并不仅仅是兵员的损失,还有登城部队的忽然断档。
城墙上的战斗慢慢平息,纵然云车里面安装着平整的楼梯,地面上的步兵可以从后面的门进去,快速登城,却也没法在一点点时间里传输太多的部队,没有后援的黑羽军,很快就被消灭在城墙的顶端,而这个时候,最喜欢猛打猛冲,担任前锋大将的帝厉摩罗似乎才想起来,帝国还准备了不少云梯。
“来人!用冲车送云梯!长矛兵准备!”
来不及了,机枪的怒吼在城头上腾起另外一片云雾,接着洪水般的弹丸落下来,从三十丈高的城头落下来。
那负责守卫云车底座的巨盾奴兵们,就在这一瞬间,集体倒下。
那不是屠杀,那是更加残忍的集体枪决。那些人根本不是一排一排地倒下,而是一个方阵,一个方阵,整片整片地倒下,惨叫声寥寥,因为大多数都被爆头而死。
建楼上的弓箭,床弩,甚至弩车射出来的巨大箭矢,此时不过是些宣示存在的龙套而已,比起被穿在一起,钉在地上哀嚎的几百人,第一个万人部队的奴兵方阵,就在一百个呼吸之间,全军覆没。
连一个伤员都没有,一个逃兵都不剩的全军覆没,他们的血,仿佛就是对京城那几十万冤魂的最好祭奠。
“尊上。”当火球第五次爆炸腾起变成小太阳的时候,一位禁军镇统的传令官来到了银尘身边:“比起神枪(机枪车)来,弩车的威力实在太小了,我们是不是将它搬走,腾出点地方?”
“不用,从现在起,弩车自由射击,能取得什么战果就取得什么战果,将囤积着的弩箭射完了再说。”银尘头也不回地命令着,同时再次举起了炮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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