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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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股渴望之中,混杂着太多的正义与良知。
“不能福泽一方世界,成神何用?”这个问题,他的倒导师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在问自己,如今越来越没有答案。是啊,成神何用?不就是为了端坐于九天之上,俯瞰脚下欣欣向荣的世界吗?
银尘这么想着,既不动筷子,也不再管那尹雪梨和他的“弟弟”聊天的事情了。他凝心屏息,默默体会着不经意间的顿悟。这种顿悟不会给他带来丝毫力量上的提升,却能让他的灵魂更加澄澈通透,在大多数时候,这种灵魂上的升华是保证安全进阶的最关键因素。
银尘垂下眼帘,看上去快要睡着了。尹雪梨和那男孩子聊了一会儿,就转身进了房间。和她同来的男子从房间里出来,当着众人的面走进她的房间,引得几个旅人食客议论了两句,尽是些闲言碎语。雷掌柜的此时已经忙完了活儿,坐在柜台后面监督着小二们伺候客人,在他充满压迫力的目光之下,瘦小的小二个个绷紧了神经,生怕一个失手,招来掌柜的一顿鞭子,那可是搞不好就要了命的可怕惩罚。
……
雨渐渐大了,轰隆隆的马蹄声被雨点的噼啪声遮盖得模糊不清。又有几个浑身湿透的旅人狼狈万分地窜进门来,嚷嚷着要住店一晚,雷长远钻出柜台,好言好色地向客人们解释着“房间已满,通铺没了,不嫌弃的话睡大堂里”之类没有营养的话,好歹是没有说出“只有马房”的操蛋话来。这些旅人都不过《清风决》三四重的可怜修为,说着不好听那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其中一位还文绉绉地掉起书袋来,满口之乎者也地讽刺起雷长远势利眼睛,嫌他穷出不起钱之类,殊不知这话一出口就暴露了自己等人不过是边逃难,边进京赶考的落魄书生,只想白白主上一晚,根本掏不起半个铜子儿,那雷长远一听他的话立马翻了脸色,撸起袖子鼓起罡风就要将这几个人丢出去——他开的可是客店,不是收容所呀!住大堂也要一文钱呢!
正争执着呢,大堂的门帘呼地一下飘了起来,十来个兵丁就这样直愣愣地走了进来。雷长远刚刚举起一个手误富集鸡之力的书生要往门外扔去,陡然看到那兵丁进来,向两边散了,将正门堵住,接着一个人步伐稳健地度进来,这个人年方五十,浑身上下气度沉凝,行走之间罡风相随,虽然被大雨淋得落汤鸡似的,身上的锁子甲还在滴水呢,却依然不减他非凡的气度。这人眼里神光赫赫,太阳穴高高鼓起之余,还有一点点风元素的灵光闪烁,居然是个化气十二重重的可怕人物。他走进来,向着雷长远拱手一礼,接着张开怀抱说道:“雷掌柜的这是要扔什么呀?要是什么宝贝,在下接着便是了。”他的语气中满是轻松调笑的意味,全不在乎此时突然凝重起来的氛围。
“一群没脸没皮的东西而已!杨大人还是不要挂在心上啦!”雷长远见了这位颇具气势的中年人,身上的气劲一松,登时将手里的书生摔在地上,直痛得他嗷嗷直叫。雷长远耐不住吵,直接一脚将他提飞出去,那人一头撞在大堂角落里的兵器架子上,登时头破血流,《清风决》四重的功力也没有就得了他的命。
其他书生见此猛恶之状,赶紧四散着爬远了些,却是如何也不肯出了门去。正月里的雨不伴雷声,却是急得狠了,这些个书生没一个愿意出去矮那雨淋的。
正说话间,门外又就来三四十号人,这些人不穿盔甲,一进门就散开来了站好方位,弯弓搭箭,俨然一条不可逾越的封锁线,旅人们一见如此阵仗,大都唬得慌乱起来。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些弓手使用的箭矢,居然都是破元箭。
和灭气箭不同,坡元箭造价低廉,却效果更好,只要是罡风真元,没有不被它一击穿透的,因此也叫透元箭,是南方帝国里久负盛名的强力武器,军禁管制极严,即使神剑门也弄不到半支这样的神箭。当然这样厉害的箭矢也有一个隐性致命缺点,那就是它可以穿透暗流魔盾,却不知道为何根本射不穿诸神加冕。(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客店诱捕2()
这些人一进来,大堂里面的气氛立刻降到冰点。宾客们屏息凝神,银尘也从自己的思绪中猛然惊醒。他那一桌素菜已经上了一半多,好几样都凉透了,却是一口未动。银尘有点茫然地四下环顾,待看清楚大堂里的情势时,不禁暗自长叹一声。
“世事无常,天道轮回,梦魇一样的一幕,怎么又到了眼前?”
他忘不了郑雅婷死去的那个夜晚,从傍晚到深夜,从深夜到凌晨,一幕一幕,总是在不经意间午夜梦回,徒增思念与伤悲。他知道这道伤痕只怕此生难愈,他也不想让它愈合,他早已决定就这样一直记挂着张雅婷,直到自己荣登神位,直到自己成就天阶,直到自己再入轮回,直到永远。
不忘记,不原谅,不放弃,不抛弃。有些伤痛,有些耻辱,只有铭记,才能激励。
此时大堂里面的情形,和五年前几乎完全一样。大军围住了餐馆/客栈,实力强大的将军带着皇命而来,傲慢又威严地要让罪囚出来领死,杀气腾腾的士兵,惊慌失措的食客,瑟瑟发抖的小二,如果再加上一位绝望的掌柜,那就完美了。
他如此想着,将双手搁在餐桌之上,等待着这些人的进一步行动。他潜意识地将这些人当成了那个雨夜里的黑羽军,心中的仇恨仿佛慢慢燃烧起来的劫火,在他白银色的瞳孔中,点燃的暴风雪。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气势甚至没有丝毫气息,尽管他的眼睛里已经露出危险的杀意,可是哪怕他身边送菜的小二,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大堂之中最危险的人物。高阶的法师面对低阶的战士,那是几乎无视数量的绝对碾压。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有点出人意料。
雷长远给那位军头一样的中年人回了一礼,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惧色,只是很淡然的说道:“杨大人来得真及时,那点子现在还在那间房子里呢!”他伸手指了指尹雪梨的房间。
他这一指,靠近门厅的一桌客人可就不乐意了,那腰佩长刀的男孩子首先站了起来,不料他身旁的人一起站起来,其中一位长者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紧接着这些人就直愣愣地向着尹雪梨的单间走去了。
与此同时,在他们对面的另外一桌人也站起来,向着同一个目标走过去。19个人几乎就在半道上碰在一起,三言两语谈不拢就拔出武器对峙起来。先前那一桌人多出一个,而且修为普遍高出一个小境界,登时将另外一桌子伪装成宾客的人马迫得慢慢后退,好死不死地向银尘这边退过来。
其他的宾客见了官军阵仗,个个骇然变色,都低下头默不作声,既不吃也不说。那领头的军爷见了此景,当先一个团圆揖,四下里抱拳行礼过了,才朗声说道:“咱们是从潘兴来得钦差!要办点要紧事,捉拿在逃凶犯!官军办事,向来不扰良民,在场的诸位都是安良百姓,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还请能迁就一二,给咱们让开点地方,以免待会儿争斗起来,刀剑无眼,伤了各位有用之身可就不好了!”他说得客客气气,情理俱在,许多武力低微的宾客听了都点点头,站起身来要让开位置,却只听到一道稚嫩清越的声音问道:‘各位大人从大老远的皇城跑了来,不知道要捉拿什么大案要犯?也说来让小的长长见识,好日后给兄弟们吹牛。’
那声音清越婉转,语气也多少有点谄媚之意,那位军头听了,寻声望去,只见到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孩子,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腰上系着一条血红腰带,还别着一把长长的带鞘长刀。军头,也就是雷长远口中的杨大人,一时见那少年生得俊俏,皮肤白皙,剑眉星目,好端端一表人才,挡下心里先赞个好,嘴上也放缓了声音道:
“乃是钦定案犯尹山峦之女,尹雪梨,还有随她一起的江洋大盗,万鬼哭李光磊。”他这么一说可不打紧,周围的宾客纷纷惊呼出声,甚至有几个大着胆子骂出话来。一时间大堂里又乱遭一片。
此时那十个人已经将另外九个人逼迫开来,然后不声不响地走到那少年身边,转过身来,除了那少年个个手握兵器,身上衣衫鼓动,显然运起神功,他们排成一排,恰恰将尹雪梨的房间门给堵上了。
杨大人话一出口就暗道不好,紧接着果然见到几乎满屋子的人都在反对。他这才想起来那尹山峦可不是一般人,他获罪入狱可不是一般的事情,江湖上意见大着呢!如今的江湖人士,哪个不仰慕他义薄云天,肝胆照日月?别说如今已经被全面压制的正道,就是魔道之人,也多仰慕他的义理,甚至向天杀魔宗的祸忌那样口无遮拦的,都说出了尹山峦死,南国将亡的诛心之言!而天下正道,虽被压制,势力衰微,却不敢言而敢怒,三番五次劫狱劫镖就差劫法场了,也因此闹得朝廷迟迟不敢判决尹山峦。本来逮捕尹雪梨的事情,就是血滴子的左兵卫雷长远偷偷通知杨大人的,这位把总也是想着悄悄将尹雪梨堵在店里逮住了,然后押进潘兴讨个功劳,说不定就是直升御前侍卫的美事,可让他自己这么一句回答,给闹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不过这样也没差了,他这个“大人”也不是白当的呢,手下三千精锐如今可就是将这个福泉客栈围了个结实严谨,一千锁甲重步兵,一千弓兵,一千轻骑兵,端是可近可远,能打能追,有这样一股力量在手,他会怕几个江湖上乱走的小虾米?
底气充足的杨大人耐不住周围宾客聒噪,猛然提气开声,大喝一声:“官军办差,休得阻拦!哪个不长眼睛的还想抗旨抗命么?也不掂掂自己的脑袋几斤重!”他吼着,刺啦一声将腰刀拔出来,一道冷飕飕的光亮闪过,竟是将一张桌子一刀劈成两半。
雷长远见自家的桌子被劈,却也无可无不可地浑不在意。他袖起手来,一张刚刚还是笑眯眯的脸蛋猛然冷得可以滴下水来,声调阴阴沉沉地躲着那堵在门口的一溜儿人道:
“诸位别费力气了,那间客房是老夫早就安排好的,里面机关无数,如今只怕两人已经身陷囹圄了吧?”他说完,那房间里就传来一男一女惊骇恐惧的叫声,堵门的几个赶紧转身推房门,却哪里推得动丝毫,当下一人鼓起力气锤砸过去,将门上的木板整个打碎了,却骇然发现木板下面是一扇结实的铁门,又哪里是寻常的木板门?
“你们……好一个福泉客栈!嘿!也不怕哪天被人烧了都不知道!”那带刀少年见如此情境当真气得口不择言。哪知他这一句话却换来了雷长远的阵阵冷笑:“烧?你敢么?咱这里可不仅仅是间客栈,嘿!那可是堂堂血滴子的一个据点呢!烧了这里,你是想去血狱里面呆上一辈子是吗?”他这一说,反而将那少年给吓唬住了,开玩笑,血狱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底下再找不出来第二个的,活生生的阴曹地府呀!血狱的酷刑,据说连元婴高手都受不住!
雷长远说完就不再理会这些人,自己钻到柜台后面看起戏来。显然他不想和这位杨大人争抢功劳。那杨大人认识雷长远也不是一天两天,多余的话不需要讲,只是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