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第118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机械权限?”
“是的,大天使被侵入,感觉到内河安全系统即将承受不住的时候,将她的所有一切都备份给了我。而机械迷城里的那些人,我其实是一个都不熟悉的,于是就没有必要招收任何一个守护者了。”
希埃尔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银尘,守护者毕竟和你的那些机械文明的权限是不同的。一个守护者,最终只能服从一人。也就是说像房谋杜断这样的人,你是无法将他从机械迷城中召唤到现世的。你,绚儿和赵光怡先生,说白了就相当于传送门的门柱,将两个世界联系起来的载体,如果你们发生了意外,机械迷城会进行时间漂流,成为这个世界的最后火种。”
希埃尔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到银尘的眼睛已经亮起来,那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的,竟然是一种解脱般的释然,如同处在弥留之际的人,微笑回顾自己的一生。这种破灭般的解脱之光,让她剧痛,让她恐惧。
“这样很好。至少心里不会有那样的负担了。”银尘说完,扭头看了赵光怡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也没有说出更多的话了。他想转移话题,拿起桌上的筷子,可看到满桌的菜肴,忽然之间就没有任何的食欲,尽管他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冰蓝色的瞳孔中,爆炸出无尽,创世哀伤,缅怀如同溃烂般蔓延全身,几乎将他的整个身体完全融化。
“姐姐。”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坐在他正对面的希埃尔金红色的眼睛里滚过无尽的震惊与狂喜。“他接受我了?”她的心里急切而狂躁的想着,残酷的事实毫不留情的浇了她一头冷水。
“姐姐,这已经是我见到的第三个世界。”
悲伤沉重如魔,13岁的小女孩坐在一边,低声的啜泣起来。如今,小女孩已经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小哥哥从赤雪秘境开始,已具备衣服到现在的那种,如同核灾难般悲伤。那种永世放逐的孤独,如今的她也真正有资格来体验一把了,尽管机械迷城还在,可是举目四望,这中原厚土上仅存的两亿人,都是她的敌人。
举目四望,尽皆仇寇,那种孑然一身的孤独,佛已经将生新一届的恐惧,压缩成对故乡世界的永世缅怀。丁相成忽然感觉到无比寒冷,这还能从灵魂的深处渗透出来,将全身的骨髓完全冰封,她忽然惊恐地想:“我们四个应该就是这世上仅有的文明人了吧?”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海誓山盟终永隔()
“这一定是最后一个世界了,好好适应它。”希埃尔憋了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她看到银尘笑了,笑得很痛苦。
“我可不想成为归墟(零维打击,彻底永寂)之下的牺牲品。”银尘笑着说,这可能是他这一生最难看的笑容了吧?
“想什么呢!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希埃尔的声调不由得高了起来,作为一个世界意识,即便她有张萌萌的记忆,也依然还没学会处理人类感情这么复杂的东西。她的感情是深挚的,也是机械的,她单纯无比地认为自己只要对银尘好,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她对银尘好,没有任何目的可言。对于世界意识来说,横沙有什么事情能够真的具备所谓的目的。世界的本能就是存在,存在就是物质和自然规律,存在有什么目的?没有。存在就是存在。无论是星球的存在,还是星系的存在,它们就是存在的,没有目的,没有意义,也不需要任何文明强词夺理的给它们赋予什么意义。因此世界意志对银尘的好意,或者说,爱意,如同这世界本身需要存在一样,就这样存在,希埃尔没想过目的,也永远不会想起要给这种感情强行赋予一个什么理由。
但就是这样毫无理由的爱,才越发像毒品一样吸引着希埃尔,让她因为银尘的痛苦而心痛,因为银尘的荣耀而满足。她看着银尘冰蓝色瞳孔中散发出来的无边的痛苦,自己那双湖绿色的眼睛里早已噙满了泪水。她大着胆子伸出手,抚摸着银尘柔顺的白银色长发,想说些安慰的话语,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表达什么。
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轻轻放在了银尘的肩头,手掌中发出的热量如同烙铁一样,烫的银尘一哆嗦。银发男孩转头,有些呆傻的看着坐在身旁的中年男子,张嘴想说什么,却感觉到自己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很想不顾一切的告诉赵光怡真相,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他那个惊才绝艳的儿子,而是一个无用的,连任何一点点武功都不会的垃圾替代品,可他看到了赵光怡暗蓝色的眼睛的瞬间,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顶用。真相说出口,只能徒增伤害,徒增痛苦。在那一瞬间,银尘终于深刻理解了希埃尔告诉她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意思。深刻理解了他的身体是“赵凌云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无论他愿不愿意,他都被迫连同赵凌云的那一份也一起活下去。
不用希埃尔说,银尘也清楚,如同林轻雨愿将自己的身体献出来,将自己的灵魂融入林绚尘的灵魂中一样,赵凌云也愿意这么做。对他们而言,如果牺牲能够换来伟大文明的延续的话,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付出一切。
银尘最后还是将筷子放到桌子上,他没有任何食欲,是因为他的胃脏里,早已燃烧起了一股战斗的火焰。他站起身,默默无声地看了其余三个人一眼,点了点头。
沉默如车轮般碾压过头顶,没人说话,但每个人的心都有其他三颗心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他们四个人,此时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也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他们只要拥有彼此,那么未来的一切,皆可用利剑开辟!
【通神馆】
已经完全金属化的薛无痕缓慢又艰难的转起来,借着有些西斜的蓝白色阳光,很远就看清了那迎面走来的四个人。两位女孩和那位穿着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脚步微微放慢,落在后头,身穿白银色剑客长袍,兜帽遮面的小子加快了脚步,直冲着薛无痕走来,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薛无痕眯起红黄相兼的,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只露出下巴的小小男孩。这个小孩子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拳师的气息,可他的步伐坚定又沉稳,根本不像是哪些因为吸了毒而失去魂气,自甘堕落的“普通人”,反而特别像那凌霄阁里走出来的精英杀手。薛无痕再如何反应迟钝,此时也能从这诡异的一幕中嗅出点危险的味道。因此他在站起来的同时,并没有如同平时遇见请他挑战高手那样有礼貌地朝一侧让开,反而向右边横移一步,挡住了大门的正中。
“尔等何人。”他的声音里充斥着铁渣的生涩感,铿锵有力。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低沉沙哑,冷酷淡然的声音从那银白色的都往下面传过来的时候,薛无痕感到浑身一紧。
他握剑的掌心里,蜂蜜出液态金属般的汗珠,直接凝固的剑柄上,变成另外一种防滑措施。他那已经混乱疯狂的,毫无人性的心中,升起一股名为恐惧的陌生感觉。薛无痕并不是恐惧这个人,而是恐惧他自身的状态。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和九天前根本没法比,因为那一股伟大而强恒的能量,早就离他而去,也不知道潜伏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里了。
那股伟大的力量应该就是神,他是光荣的神降士,不过这个荣耀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因为九天前的大灾变之后,那个神就消失了,或者说沉睡了,只留下的人类来管理这个满目疮痍的诡异世界。薛无痕无法找到那个神,而建州奴儿们似乎不允许任何人自称“神讲士”,作为他们的忠实走狗的薛无痕,自然也不敢违抗主人的意志。此时此刻,他只有作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剑术,还有灭魂圆钢赋予的力量,并没有任何额外的倚仗。而眼前这个人,那是他动用了神的力量才能击败的人啊。
九天前的那场大战,他的剑气能够一往无前,靠的就是突然降临的那个庞大无比的力量,否则他根本连风雪都发射不出来。没混圆钢侵入了身体,居然将战魂和魂气一起消灭了,在那股神力降临之前,他只用血管里残存着的一丁点儿冰雪气息,这点冷气只够发射一次小规模的风雪。
现在他连这么一丁点儿冰雪能量都没有,而灭魂圆钢本身似乎是被火焰克制着的。也就是说此时他已经失去了可以和眼前这个人的火焰相抗衡的冰雪能量,他就算浑身是剑,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你居然还活着?”薛无痕很好的将惊恐的语气伪装成了惊讶。
“算是复活了吧。你那次可真是英明神武,天下无敌。”银尘的语气中依然透着那种有点孩子气的,恶作剧似的促狭劲儿。
薛无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将话咽了回去。他厚着脸皮,我不经意间,朝一旁让去,将扩大无比的通神馆的大萌让给银尘一行。
“35岁以下,自认为武力出动者,可竞争青年高手榜。公子远道而来,在下也应该略尽地主之宜,公司可以进入通神馆,先在流水席上享用一番,也观摩一下其他高手的比拼,熟悉下场地规则,之后也好再做打算。公子侠名在外,想必日后在这榜上的排名并不会低了就是。老夫在此先预祝公子武运昌隆。”
“可问题是,我是来争夺天下第一高手的,不是什么青年高手的。几天前我曾听人说,要想到那个天下第一高手,就必须先要现任的天下第一高手服气,所以我今天大老远跑过来,就想要你服一下气。”银尘的声音让通神馆周围看热闹的,行人一下子吸引住了,许多双脚停下来,许多双眼睛盯着他,一瞬不瞬。接着,圆圈形状的围观队伍逐渐形成,窃窃私语也如同微弱的电流般在人群中乱窜。
“不是吧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居然敢挑战天下第一高手?”
“想来是练武练疯了吧?”
“也可能是大灾过后,父母亲人都死绝了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觉得练了几年拳脚功夫也没有用,想借故讨个死法呢!”
“哎!可惜了!看着小娃娃生的也很标志,可惜了呀!”
“娃子!别想不开,你还年轻呢!不如给我家那不消字做个伴读,好歹也是一条出路呀!这些年又是冰灾又是雪灾的,你能活这么大也是很不容易的,可千万要好好珍惜呀!”围观的人群中,终于响起了一道明亮而明确的声音,银尘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那是你穿灰色长袍的,头发花白的老商人。老商人貌似施舍的语气中,浸透着一种本性的善良,这种善良让银尘感觉到稍微有点陌生,他原本以为,邪神统治的天空下。善良的人早已经被冻死在雪原之下,剩下的都是恶棍了。
白银的法神并没有回头去看那位老商人,只是静默的站在和煦的阳光下,等着薛无痕的答复。
薛无痕并没有看他,混沌如魔的红色双眼,淡漠的扫过四周围观的人群。他那可怕的目光让人群中的窃窃私语都消失了。
当周围的发音都消失了的时候,薛无痕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对现场的氛围感到满意,他横移一步,再次堵住通神馆的大门,手按剑柄,凛然说道:
“既然你这么急着想死,那么我就在这里成全你吧,也不用非得要去里面的擂台了!”
他说完,左手握住吞口,就手握住剑柄,将长剑横着举到胸口前,向